第89章 初相见
这天微风轻拂,阳光灿烂,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温暖所笼罩。
赵曦(玉宸)身穿着一件精致而华丽的黑色锦袍,衣袂飘飘,宛如谪仙下凡,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盛宏的同僚们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少年,就连一些路人也被吸引了目光,不由的也望了过去,细细的打量起他来。
只见少年手中紧握着一把闪耀着银光的宝剑,更显得英姿飒爽,风度翩翩。
此刻,他静静地站立在御史府门前,目光似坚定似放空地“凝视”着前方,似乎在等待着谁,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那英俊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明朗的微笑,浑身上下无不透露出一种自信与从容。
少年之所以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在这里等一个区区四品小官,全因那桩已订下十余年之久的婚事。
虽有未婚妻,但订婚已有十余年,他竟从未曾与她见过面,更遑论是说话了!
于是在赵祯的极力催促下,赵曦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劄子,耗费着自己后面的练剑时间,前来御史府外等自己的未来岳父。
盛宏刚踏出御史衙门,便注意到前方不远处站立着一位气质出众的少年郎。
好奇心作祟之下,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对方几眼,心里不禁赞叹道:“如此气度不凡、满身贵气之人委实罕见!”
正当盛宏暗自揣测这位陌生少年身份之际,只见那俊朗的身影,在和旁边的长随,小声的交流一番后,竟直直朝自己走来。
待到近前,只听少年含笑开口道:“盛大人,孤乃当今皇太子赵曦。今日唐突造访,一来是想结识您这位除蝗的贤臣,二来嘛……想顺道探望一番,我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妻,不知孤可否去贵府叨扰片刻?”
赵曦语罢,盛宏惊愕不已,他万没料到眼前之人,竟是那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
可当他听到太子殿下说想要去一趟盛府,见自家的大姑娘宸兰时,顿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虽然宽大的衣袖遮住了有些硬的拳头,可自小深受忠君思想熏陶的他,却很难朝着这位头一次见面,就提出要去看自己女儿的当朝太子摆脸色。
尽管心中颇为不悦,但盛宏还是非常从心的做出了最为明智的抉择,只见他迅速俯身行礼,恭敬说道:“臣盛宏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谬赞了,殿下能屈尊驾临寒舍,下官荣幸之至,哪里会有不方便,请。”
赵曦的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随后和盛宏一同走向了主街道,与此同时,那些随行中的护卫们迅速行动起来,立刻有人抬来了专属于太子的玉辇。
当赵曦稳稳地坐在玉辇之上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仍然静静地站在原地的盛宏身上,看他似乎打算跟着自己的玉辇走回家时,微微拧了拧眉。
一直随侍在侧的大太监李钇,展现出了极高的洞察力和机智,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于是立即向身边的侍卫吩咐了一番。
不一会儿,侍卫们就按照李钇的指示,抬来了一顶朴素而舒适的轿子。
显然,这顶轿子是专门为盛宏准备的,它的出现不仅解决了眼前的尴尬局面,更是体现出了赵曦尊敬自己的这个准丈人、以及善解人意的一面,虽然这不是他亲自开口吩咐的。
轿子抬来以后,无需太子开口示意,李钇就已经心领神会般,伶俐地将盛宏请上了轿子,并招呼着其他人一同快速向积英巷的盛家赶去。
抵达盛家府邸,盛宏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地将太子迎进了盛府之中,生怕有丝毫怠慢之处。
进入府内,赵曦游目四顾,盛府的建筑风格独具特色,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榭相映成趣。庭院中的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幽香。
赵曦不禁在心里暗自赞叹,这盛府虽然规模不及皇宫宏大,但其布局精巧,装饰典雅,处处透露出主人高雅的品味和深厚的文化底蕴。
漫步其间,令人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一幅美丽的画卷之中。
赵曦一边走,一边暗暗观察着盛宏,见他话语之间的谨慎和滴水不漏,果然如调查中所写的一般圆滑,赵曦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这老丈人以后不一定能换,若是一个聪明圆滑且懂得拿捏分寸的还好,这要是遇上那种榆木疙瘩或者脾气暴躁、喜欢自作聪明的,那可真真是会麻烦至极了。
要知道他以后可没有时间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毕竟还有那么多的领土没有被收复和征服。
而且若是老子不够聪明机智,那么他生出的女儿想必也不会有多么出类拔萃吧!毕竟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嘛!
血脉相承便是如此,自家皇父就只有自己这么一个独苗苗,若是以后的子嗣太过蠢笨,定然担负不起这大宋的江山。
宸兰还不知道,自己那个还未曾谋面的未婚夫,竟然在心里如此揣测自己,若是知道了,定会毫不犹豫的怼回去:“你有没有想过,拉低孩子智商的那一个,也有可能会是你自己。”
盛宏将太子赵曦引进书房,吩咐冬荣赶紧备上好茶后,这才对太子道:“殿下见谅,请容臣先去后院一趟,将我家大姐儿引过来,您先在这里喝一会儿茶。”
赵曦点了点头,并没有为难盛宏,看见书房的主人离开后,也没忙着去看书房的东西,而是赶紧复盘了一下,自己刚才在路上想到的战术。
盛宏这边疾步走向禹余斋,途中在问过下人以后,得知女儿正在院中作画时,猛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宸儿今天没有外出,否则又得再折腾一番了。”
走进院子,盛宏惊讶了一瞬,见女儿院中的女使前来问安,连忙问清楚女儿所在后,这才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女儿院中的书房门前。
宸兰听到外边的动静,看着画上的墨点蹙了蹙眉,一时间失去了作画的兴致,刚把笔放好,又听到门外响起了父亲的声音。
“宸儿, 今日家中来了贵客,和你那两个嬷嬷的来历有关,你且先将自己收拾一番,准备随爹爹一起去面见贵客。”
宸兰习惯性的用帕子擦了擦手,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又跑去边儿上的铜镜前,细细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这才放心的小跑着去开门。
盛宏原本背对着正门的身子,听见开门的声音,下意识的想要转个身去看一看,又觉得这样很没有做父亲的威严,于是又赶紧严肃的站好。
宸兰自然瞧见了自家父亲刚才的小动作,只是她没打算揭穿,“爹爹,女儿已经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别让客人久等。”
盛宏听到声音后,慢慢转过身来,双手缚于身后,看似随意地扫了一眼女儿的衣着打扮。
他暗暗观察了一番,发现女儿今天的着装与平常并无太大差异,依旧是那么朴素大方。
除了那张越来越清丽脱俗、宛如仙子般的面容,让人眼前一亮之外,无论是衣物的款式还是搭配的饰品,都显得十分得体、规矩。
看到这里,盛宏心中悬起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轻轻地点头“嗯”了一声,表示满意。
尽管盛宏很想多给女儿详细地讲述,更多需要注意的事项,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无论是对于宫廷内部规矩的了解程度,还是对于太子殿下个人偏好以及脾气性格等方面的认知,他自己其实也所知有限。
因此,这一对父女在前往前院书房的路途中,始终保持沉默不语,还在没过多久便抵达目的地。
宸兰跟随着父亲踏进书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赵曦。他的身姿挺拔,五官轮廓分明,眼神中透着深邃和睿智,以及一种若有似无的张扬。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映照出一层淡淡的光辉,淡漠中仿佛夹杂着勃勃生机,给人一种威严却又似乎透着淡淡亲和的感觉。
赵曦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望向书房的门口,与宸兰的目光相对了一瞬。他先是一愣,感觉到少女不安的情绪后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瞬间便化解了宸兰心中的紧张。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宸兰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尽管眼前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太子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她依然保持着端庄和拘谨,恪守着礼节向对方请安问好。
“免礼。”赵曦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一般。那独特的嗓音,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让人不禁为之倾倒。当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滞起来。
尽管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波澜。
赵曦定了定神,目光扫到盛宏悄悄离开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两人一时无言,站在原地那里对视了一会儿,赵曦才轻声说道:“盛家妹妹不必拘谨,坐吧。”
宸兰谢过之后,在一旁坐下,动作间不见丝毫的扭捏之态。
面对尊贵无比,却又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太子,宸兰保持了世家女子该有的姿态,让一向只喜欢读书习剑的赵曦眼前一亮。
双方坐在书房成沉默了一会儿,赵曦率先打破了沉默,“盛家妹妹,不知你可从听说过我们的婚约?”
宸兰虽然面上有些拘谨,其实心里面很是坦然,毕竟她现在莫名其妙的想要亲近赵曦,甚至还莫名的信任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少年。
如果紫宸这会儿恢复记忆,肯定会以为是她和通天相伴几十万年的情谊所至,显然会忘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如此。
还在洪荒世界沉睡的大神深藏功与名,毕竟是给得意的小儿子创造的媳妇儿,这创造的过程中,偏心的加带点私货是在所难免的,不是吗”
宸兰稍稍沉默片刻后,语气坦率地回应说:“回禀太子殿下,关于您所提及的婚约之事,臣女从未耳闻。
尽管宫中赐予了臣女两位嬷嬷,仿佛暗示着某种关联,但实际上并未给予明确的信息。所以,臣女实在不敢在太子殿下面前轻率妄言。”
赵曦不禁一愣,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要告诉这位眼前的小姑娘,自己的父亲之所以未将此事讲明,是因为还不了解她究竟是何模样,担忧自己将来可能会心生厌恶之情吗?”
然而,这样不厚道的想法只存在于脑海中一瞬,他嘴上还是努力为自己辩解:“这并非父亲之过,只是由于你们此前一直身处东京之外,父亲不便亲自前来提亲罢了!请放心,明日我们便亲自前来下聘,绝不会让你无名无分。”
宸兰闻言松了一口气,若是皇家一直不提,那她就决 计嫁不了人。哪怕太子殿下以后娶了太子妃,她也不可能在皇家没有点明的情况下,再去考虑终身大事。
不过立太子妃事关重大,且过早的将自己暴露于人前,不仅会对自己不利,会让盛家处于朝政的风暴之中。
“臣女多谢太子殿下厚爱,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怎可如此草率就决定?更何况盯上太子妃之位的闺秀和家族不计其数,若真让别人知道被我捷足先登了,还不得撕了我。”
赵曦:“若把我们的婚约昭告天下后,我一定会派人给你撑腰,好好的保护你。若你想在及笄之后再宣告天下,我也会支持你。”
宸兰听完赵曦的话,心里面顿时一松,开心的点了点头,“谢谢太子殿下”。
赵曦:“宗和,亲近的人都管我唤宗和,你以后也这么唤我,我们可是正经的未婚夫妻,你不必如此疏远客套。”
宸兰从善如流的唤了一句“宗和,宗和哥哥,你以后也别管我盛家妹妹,盛家妹妹的唤了,直接唤我宸兰便好。”
两人坐在书房,一会儿聊一下自己的兴趣爱好,一会儿谈一谈家中的亲人,一会儿又听听赵曦在束发之年前的规划。
聊着聊着,两人又开始谈论起一些关于诗词歌赋以及绘画书法的话题。
赵曦知识渊博、才华横溢,对于各种经典作品如数家珍;而宸兰亦非泛泛之辈,凭借着自身的聪慧和勤奋好学,同样能够应对自如,甚至有时还能提出独到的见解。于是乎,原本稍稍和谐的氛围,逐渐变得更加和谐融洽起来。
正当两人相谈甚欢之际,门外响起了盛宏的咳嗽声,两人顿时止了话头,赵曦会意的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今日与宸兰妹妹畅谈,实乃快事一桩。待改日有空,我定当再次登门拜访。”
话音刚落,他便尴尬的转身迈步离去,只留下一抹潇洒的背影。
宸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期待。她知道,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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