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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V]


宴会到了九点,来客逐渐离去,商庭之送客,文音一个人先回卧室,她卸完妆,男人也进来了,响起一声关门声,声音传进耳里,仿佛是某种暗示的开始。

        文音顿了一下,望着梳妆镜,扯出一张湿纸巾擦手。

        男人沉稳的脚步声也跟着响起,往这里走来,一边漫不经心地解下外套,挂在臂弯,举止优雅绅士,听着衣料摩挲声的同时,商庭之也走到身旁,高大挺拔的身躯顿时投落下来一道晦暗的阴影,将她细瘦的身子完全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视线跟着暗了下来。

        梳妆台的空间也只有桌子和椅子之间延伸出来的位置,他站在身边,强烈的压迫和侵占感很强。

        文音抬头,看到他逆着光,落在暗影中的英俊脸庞,棱角线条比平时多了一丝朦胧的暗色,被他那双眼睛注视着,文音一阵战栗,头皮都炸开了。

        她丢开湿纸巾,声音微哑:“礼物呢?”

        商庭之转到她身后,低头,大手一抬,捂住了她眼睛。

        眼前一下子陷入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捂住眼睛的手掌温度,干燥又温热,文音后背靠着他,没有安全感,四周安静无声,但她清晰地听见背后男人的呼吸声,很低,很沉,裹挟着身上的木质琥珀香。

        她有些轻颤,双手下意识按在眼前的手背上,慢慢将手拉下来,黑暗沉下去,灯光的明亮又重新涌进眼里,文音定定地看着梳妆台上安静放着的礼物。

        耳边响起男人很低沉的嗓音:“拆开来看看。”

        文音抬头看他一眼,商庭之含笑。

        她转回去,捧起礼物盒,手指搭在丝带上,轻轻一扯,丝带松开,坠落到裙摆上,她没理,拆开礼物纸,拿起里面黑丝绒首饰盒,揭开,盒里别着一对耳钉,玫瑰花形状,很小巧,每一片花瓣都是用红宝石镶嵌,在光线转动间,璀璨夺目,仿佛盛开的一支红玫瑰。

        文音正想戴上,商庭之按住她的手,嗓子磁性:“我来。”

        他拿起玫瑰耳钉,将文音从前转到一侧,低垂头,手掌抚着她耳朵,拇指摩挲着圆润饱满的耳垂,丝丝入骨的酥麻一直抵到心头上,指腹有力,上面的薄茧有些粗粝感,热意不由跟着上涌,文音扣着椅子边的手指收紧,耳朵一下子红了起来。

        商庭之看着她的耳朵在自己的手掌心柔软下来,耳垂有些充血的红,晕开诱人的瑰色。

        他眼眸深邃黑沉,却只是淡淡的笑,收回了手掌,神色沉静专注,腰身弯得更低,高度与她持平,一只手捏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脸,亲自为她戴上这一对玫瑰耳钉。

        “好看吗?”文音伸手摸了一下耳垂。

        “好看。”商庭之声线平稳。

        文音想照一下镜子,看看戴上去的耳钉,刚一动,商庭之猛地箍住她,吻她耳朵,唇舌温热,湿润,沿着耳垂往下落,深深地吻着她颈侧,在细薄瓷白的皮肤用力吸吮,文音浑身颤抖,微张嘴唇,急促地呼吸着,双手往后撑在椅子上,纤细的腰肢也往后仰。

        细细的项颈也扬起一个弧度,毫无防备地向男人露出脆弱的天鹅颈,笔直细长的双腿踮起,鞋尖蹭着地毯。

        男人咬着她耳朵,抱起她,将她转过去。

        文音跪在椅凳上,人趴在梳妆台上,双手顿时碰到台面上的瓶瓶罐罐,发出清脆的玻璃瓶声。

        面前的镜子明净,文音微微支起身,仰头望向镜子。

        她的头发散落了下来,又被商庭之捧起,将头发拨到一旁颈侧,他修长的手指在晚礼裙上寻找暗链。

        他有着很好的涵养,向来不会弄脏衣服,也不弄皱衣服,过于严谨克制,甚至慢条斯理地为她认真解下身上的束缚,这份成熟绅士的风度反而让文音有种自己才是他的礼物,而他拆礼物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折磨人的。

        裙上响起缓慢的拉链声和布料摩挲的声音。

        文音心口一颤,脚趾蜷缩了起来。

        纯白的晚礼裙随即被他放在一旁的单人沙发椅背上勾挂着,细长的裙摆像海上漾开的一尾人鱼。

        文音抬起的身子又被抵回台面上,不小心扫落了手边的护肤品,商庭之没在意,俯低身,吻着她后颈:“桑桑,你从不曾叫我一声老公,是否不愿意叫?”

        两人结婚这么久,文音从没这样亲昵叫他。

        商庭之看着镜中的她:“叫一声。”

        文音手指死死地拢紧,不肯叫,没哼声。

        商庭之见她不说,眉眼沉静,力劲一推,文音一下子被撞到镜子前。

        梳妆镜摇晃了几下,镜中相拥的两人也跟着晃动。

        文音皱着眉,双手撑着镜子,跪在椅子上的膝盖也疼了起来,她扭着腰身,想往前逃。

        商庭之额头青筋都凸起,掐着她腰的力劲也绷紧了,根根手指曲起有力的弧度,彻底将她掌控,不让她逃,瞬间把她用力拽回来,两人紧靠在一起,完美契合。

        他盯着梳妆镜,然后将她扣在镜子前,抬起她下巴。

        文音也只能看着镜子,脸色一下子发白,疼得钻心,双腿不停打颤,弯腰,蜷缩了起来,她咬着手臂,伸手往后打他,手却被他轻轻拍开。

        她上火了,转头狠狠地瞪他:“混蛋。”

        那双眼眸看过来,湿润柔软,直勾勾的。

        商庭之见她这样,偏过她的脸庞,抚着她透着薄汗的脸颊,低哑了声:“叫老公。”

        文音咬着嘴唇,不叫。

        两人较劲了起来,人又被他紧紧地箍住,再往前推撞,文音急促,双手胡乱攀着梳妆镜,又在镜中看到自己的样子,指尖像烫到一般,连忙缩回去,只在镜面上留下潮湿的手指印。

        “叫出来,桑桑。”

        文音拧着眉,软了声:“商庭之……”

        她是真跟他较上了,死都不肯叫,商庭之眉眼舒缓下来,似是有些无奈,也不跟她计较了,双手牢牢握住她细瘦的腰,她越不叫,他越狠。

        台面上的瓶瓶罐罐都滚落到脚边。

        一旁的单人沙发椅倒在地上,砰地一声,勾挂着的晚礼裙铺散在一地。

        文音失神地望着镜子。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中午,商庭之早就不在了,文音习惯了,翻身起来,洗了澡后,一边披着浴袍,光着脚走到梳妆台前。

        昨晚弄乱的台面已收拾整齐,梳妆镜也比平时更干净,她低身,靠近镜子,偏头,昨晚戴上的玫瑰耳钉被男人摘了下来,放回到首饰盒里,她从盒里拿出来,自己戴上,拇指和食指捏了捏上面的玫瑰花,红宝石的光一折,极其好看。

        她冷哼了一声,将空的首饰盒丢进抽屉里。

        十一月的时候,到了年底,商庭之工作忙,出差了两趟,十二月中旬又带着团队去莫斯科一趟,是上次参与的国际会议最后一次交流会谈和合作,与会者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名利场金字塔顶端的人物,商庭之十分重视这个合作会议,要月底才能回来。

        寒冬腊月的天冷极了,每年一到这时候,就开始下雪。

        昨天下了雪,今早起来外面白皑皑一片,从窗外望出去,小庄园的雪景也很漂亮,庭院雾雾的雪白,枝条霜雪,别有一番景致。

        文音在外面骑完马回屋里,巴嫂怕她冷着,连忙将暖手炉给她,文音喜欢抱着暖手炉,她单手摘手套,一根根手指缓慢地扯下来,接过暖手炉,回楼上。

        商庭之发来视频通话的时候,已经夜晚十一点,他那边才傍晚,有时差,不过文音一直等他打过来,她接通了,那边传来男人低沉声音的同时,屏幕中也映出他的样子:“桑桑,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他每天都会这样问她,文音平淡地说:“我中午醒,下午骑马,晚上没事儿。”

        “明天有什么打算?”

        文音淡声:“明天我约了喃喃去商场。”

        “很好,你会照顾好自己。”商庭之笑着说,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随苏和团队里的精英都在等候,他站起身,似是要结束这通视频,文音没声了,平静地看着他,商庭之也在看她,像是知道她想说的话,眉眼含笑,低声,“桑桑,过两天我回来。”

        文音这才笑了。

        第二天早上十一点,她套上白色高领羊毛衣,深蓝牛仔裤,穿着黑色长靴,抄起黑色赫本风大衣,挽在手臂上,提着香奈儿包包出门,她自己开车过去,直接在商场跟夏喃喃碰面。

        夏喃喃见文音走去男装区,看的都是男人的服装,问道:“买给商庭之?”

        文音挑着衣服,偶尔翻看尺寸,不合适,又放回去,随口一说:“他明天回来,我买一件衬衣给他。”

        她从没有给他买过东西,反而她的穿着用度都是经他之手,过目,挑选,最后才落到她手上。

        “你对他越来越上心了。”

        “是么。”

        “我看你是已经爱上他了。”

        “他只是我丈夫,喃喃,我还没有爱上他。”文音冷静地说。

        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目光落在一件淡白色衬衣上,她捧起手袖和衣摆前后翻看了一眼,虽是简单素雅,但暗纹细致,一针一线都极为细腻考究,跟他成熟稳重的气质很合,尺寸也刚好。

        文音将衣服横在自己身上,转身问喃喃:“这件如何?”

        夏喃喃也不问了,点头说:“好看。”

        文音递给店员,又往一旁看过去。

        转到另一服装区的时候,她停了脚步,定定地看向扶手电梯旁的一个男孩,表情淡了下来,夏喃喃也跟着停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那个男孩,她认得人:“这是文姨的儿子?”

        这是文叔静的儿子周倦,要说关系,文音跟他也算是同母异父的姐弟。

        “文姨应该也在这儿,不过怎么把他一个人丢那儿,这么多人,也不怕他出事儿。”夏喃喃说道。

        文音冷着脸,正要转身走的时候,很多人往扶手电梯走去,周倦被推搡了几下,踉跄了两步,眼看就要跌倒,往扶手电梯滚落下去,文音瞬间将手里的包包丢给夏喃喃,飞似的跑了过去,一手扯住周倦,将人往回拉。

        周倦以为她要推自己下去,反手推她,文音一跄,结果两人一起滚了下去,跌倒悬空失重的刹那,文音下意识将他护在怀里,滚落的时候,手脚都磕到了,脑袋也撞了一下,文音疼得头晕目眩,周倦已经吓傻了。

        四周的人都吓得尖叫。

        “有人跌下去了!”

        夏喃喃心跳都骤停了,在看到文音跌下去的时候,立刻跑上去。

        两人一直滚落地上,又一连滚出一米才停下,文音已经疼得浑身颤抖,整个腰脊都弯了起来,周倦被她护住,没磕碰到,缓过神来,连忙挣开她,爬了出来。

        夏喃喃扶文音起来,急切地问:“大小姐,你怎么样?

        这时,文叔静也听见这边的动静,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都白了,顿时跑下来。

        她快步跑到周倦面前,检查他身上有没有撞伤,见没事,一边问道:“有没有哪儿疼?”

        周倦看到她,一下子哭了起来:“没有。”

        文音看着文叔静和周倦,沉默,一声不吭。

        以前她摔倒,妈妈也会这样护着她,关心在乎她,现在文叔静眼里的在意都给了别人。

        文叔静沉着脸,还在问:“怎么滚下来的?”

        “她!”周倦转身,指着文音,“她突然跑过来,将我推下去!”

        “你胡说什么啊,明明是大小姐去拉你!”夏喃喃急了。

        文叔静目光落在文音身上,松开周倦,猛地跑过去,什么话都没有说,捏紧手里的皮包狠狠地打向文音的头,眼里盛满恨意:“你怎么这么狠毒,将我儿子推下电梯,你杀死我丈夫还不够,还要杀死我儿子是不是?”

        围观的人闻言,都哗然。

        夏喃喃刚扶起文音,被文叔静这么一打,两人又一下子摔回地上。

        文叔静揪着文音的头发,不停打她:“你怎么不去死,当年你就应该死去!”

        文音疼得抱着头,蜷缩一团,却又睁着眼,静静地看着文叔静,无悲无喜,也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冷漠,安静,冰冷。

        夏喃喃气得发晕,立刻挡在前面:“文姨,你干什么!”

        这会儿赶来的商场负责人也将文叔静拉开:“这是干什么,怎么打起来?”

        “有没有人受伤?”负责人连忙问。

        “大小姐撞到,手脚都磕破了。”夏喃喃叫道。

        工作人员看到文音身上的磕伤,顿时处理伤口,文音瑟缩了一下,也不吭声,夏喃喃顿时抱紧她:“疼吗,桑桑?”

        文音抬手抚她脸庞,轻轻说:“不疼。”

        夏喃喃还是难过死了。

        负责人眉头拧紧,问道:“你们两人是从上面滚下来的?”

        “是她将我儿子推下去,将人送去派出所!”文叔静指着文音,声音尖锐。

        夏喃喃重新将文音扶起来。

        文音忍着痛,望向文叔静:“看监控。”

        文叔静冷冷地说:“那就看,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所有人走去监控室,看向监控记录,周倦被路人推搡到电梯口,就要跌下去,这时文音才冲上去拉人,然而周倦反手推她,结果两人一起滚下扶手电梯,而文音将周倦一直护着。

        看到这里,文叔静沉默了。

        周倦无辜地说:“我以为她要推我下去。”

        负责人说:“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又对文音说,“姑娘你真是好心。”

        文叔静没再出声,拉着周倦往外走。

        文音看着她背影,低头揉着手肘,疼的,又痛,但抵不过被至亲伤害的痛楚,她却很平静地说:“文女士,当年的事我知道你永不原谅我,我也不祈求得到你的宽恕,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对不起,然后我想告诉你,曾经我有一位很爱我的母亲,在她痛失丈夫的时候,她收回所有的爱,那年你让我去死,我没死去,让你失望了。”

        文叔静转回去,冷声说:“没错,我一直恨不得你死去,你活着,就会让我想起失去的痛苦,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文音眉梢淡淡的,反应不大,她看向周倦,扯起唇角说:“周小少,看好你爸爸,别让他死了,要是你爸爸死了,你妈妈也会像伤害我一样,伤害你。”

        周倦背脊一凉。

        文音目光转回,对文叔静说:“我刚才不还手,是还你多年的养育之恩,我当年听你的话去死,也还了我对你的爱,我救了你儿子,也还你我母女之情,从今以后,我母亲已死,她在那一年跟我爸爸死去了。”

        文叔静冷笑一声。

        文音没理她,已撑着夏喃喃离开。

        夏喃喃扶着文音,想起刚才,压抑不住地叫道:“大小姐,你刚才好飒。”

        当年文叔静伤害文音,让她去死的那些事儿,圈子里都传遍,大家都觉得文叔静过了,哪有人这样对女儿,但到底是别人家事,也不好说什么。

        文音没说话。

        她只是望着前路,纵使伤痕累累,也要走下去。

        两人来到地下停车场,文音坐回到车上,对喃喃说:“我没事儿,今天的事儿别跟人说。”

        夏喃喃知道她不想让别人担心,还是不放心:“但你磕伤了,你不是说商庭之明天回来吗,他肯定会知道的。”

        文音说:“没事,不上床,他不会知道。”

        夏喃喃一听,更加不放心了,商庭之那样的男人,肯定是瞒不住的:“别人就算了,你回去后跟商庭之说,他肯定疼你,不会跟你生气。”

        商庭之的纵容是有底线的,她这个样子,他是会疼她,但也会生气,然而这个男人又只会压抑着火气。

        文音拢上车门,隔着车窗说:“不要。”

        夏喃喃没好气。

        文音别过喃喃,慢慢开车回去熙园,进到小庄园,车停在屋门外。

        她没有急着进屋,而是靠着椅背,双手松开方向盘,仰着头,安静地望着窗外,呼吸很缓慢,每呼吸一下,就疼,心口像有一把刀,将她凌迟。

        文音呼出一气,低头,很沉默,处理身上的磕伤,整理衣服和头发,不会让巴嫂他们看出那些磕伤后,这才推门下车,挺直腰,回去屋里。

        商庭之是周六傍晚回来。

        两人吃了饭,回卧室后,文音将买回来的衬衣丢给他,淡淡地说:“给你的。”

        商庭之握着衬衣,唇角有一道好看的笑纹,像当时她送他怀表一样,那样诚恳,真挚地说:“谢谢,桑桑,我很喜欢。”

        文音哼了一声,转身进去浴室。

        洗完澡出来,商庭之眯眼,将衬衣放在床边,拉过她,把她抱到腿上坐着,不动声色地盯着她:“平时都穿吊带睡裙,今晚怎么穿睡衣?”

        长袖长裤,格外保守。

        文音平静地说:“不行么?”

        商庭之淡笑:“当然可以。”

        他没有再说,把她放下,起身走去洗澡,再出来的时候,文音已经睡下,连床头柜的灯也关了,卧室里悄寂昏暗,只有窗外的月色跃进来薄薄雾雾的光晕。

        商庭之从黑暗中走来,坐在床边,低垂眸,伸手重新将熄灭的台灯打亮,柔软幽黄的灯光斜斜地打在她脸上。

        文音睁开眼,正好对上他深静的目光。

        他抬手抚上她脸庞,弯低腰,两人气息交缠在一起,在男人手掌往下落去的时候,文音握住他手腕:“我困了。”

        商庭之安静地看着她,收回手,在她放松下来的刹那,他扯起她的衣袖,一眼就看见上面的磕伤。

        文音顿时别过脸,不看他。

        商庭之捏着她下巴,迫使她的脸转回来,声音很低沉:“跟我说说,桑桑。”

        文音抿着嘴唇。

        他神色严肃:“你不说是不是?”

        她咬了咬腮,见他起身要走,心里一拧,连忙拉住他,商庭之回眸,看着她,不出声,他等她出声说话。文音坐起身,攀着他肩膀,抬眼看他,将事儿说出来。

        商庭之听完后,缓了缓呼吸,安抚似的揉着她后脑勺:“你妈妈的事,我很抱歉。”

        文音趴在他怀里,轻声:“她心里痛苦,不会原谅我,我知道。”

        “但她不是一位好母亲,这样不幸的事不能完全迁怒于你,那时候你才十五六岁,桑桑,那时候你还太小了,还不够勇敢,无法面对这些来自大人的伤害,无人告诉你,这不是伤害你,将痛苦加诸于你身上的理由。”

        文叔静让文音病情加重,也是因为她,差点疯掉,死去。

        但那时候没有人像他这样,温柔地告诉她,这不是伤害她,将痛苦加诸于她身上的话。

        文音看着他,平静地说:“不迟。”

        商庭之听明白了,用力抱紧她。

        在她睡熟过去后,商庭之提着医药箱沉默地坐在床边,低垂着头,给她那些磕碰到的伤重新搽药,余光在他身上斜了一道橘黄,映照着他清峻明晰英俊成熟的脸庞,眉眼似山似海的沉稳,隐忍,又很温柔。

        他捧起她的手,抵在唇上,轻轻一吻,如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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