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鲜甜海胆
江鸣志江向东：“不行！！！”
“再说一遍。”江瑜似笑非笑看着他俩。
“不行。”两人的声音瞬间小了八度，但依旧坚决反对。
江瑜无奈叹口气，认真地打量他俩。
两人被看着毛骨悚然，像两只待宰的羔羊，瑟瑟不安。
江瑜忽地走上前。
两人当即一致抱头，却感觉自己的腰后的衣服被扯住了，脚似乎脱离地面。他俩悄眯地抬头。
江鸣志江向东：？？？
他俩一百多斤的大男人合起来有两百多斤竟然被江瑜一手一个给提了起来！
江瑜放下两人，再问：“这下还不同意？”
两人恍恍惚惚，还是劝道：“但是阿鱼你车祸成植物人一个多月，刚出院才过了三天，怎么能出海，这也太危险了。”
“你们瞧瞧我的样子像是有后遗症的嘛。”江瑜反问。
“不像，反而比以前还生龙活虎。”江鸣志呆呆回答，依旧恍恍惚惚似做梦般感觉，“阿鱼我光知道你打人打遍几个村无敌手，学习成绩和武力都是孩子王的存在。但我记得你力气也没大到这种地步，一百多斤的人都能轻轻松松就单手提。”
“你可以把它当作我车祸后变异了，力量更强。”江瑜随口调侃，又道：“我现在就出海的，你们记得暂时保密。”
江鸣志迟疑一会儿点头，“行吧，那阿鱼，我和你一起出海。”
江向东：“姐，我也去。”
“得了，你明天要上学，还是好好在家学习吧。顺便把这两个小的领回去。”江瑜驳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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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从家里拿出瓦罐、碗等厨具放回了家后，江瑜便拿起自己的军用水壶和江鸣志往村里的小码头赶去。
此时下午两点左右，太阳还挺烈的，村民不是在出海打鱼就是在种地，大家都在忙活，一路上没遇到人。
到了码头后，江鸣志瞅着江瑜在解船，他还是有些犹豫。阿鱼回来这几天他一直都和她相处，能感觉到她很健康，又加上阿鱼两手提两个大男人的力气，他已经快被说服了。
更重要是，一起长大，他很明白阿鱼是一个认定了想做的事，她一定会去执行的人，可能就是她这种性格读书才能如此拼命年年考第一，江鸣志一直最佩服的就是阿鱼这一点。
但是他现在最怕阿鱼这一点，她醒来的这三天里一直想出海，如今更认定了，要是不同意，就怕阿鱼偷偷一个人出海。如果在海上遇到危险，却没有人求救，那生还率太低了，他还是看着阿鱼比较好。
江瑜解完船，瞧见江鸣志还呆在原地，面带犹豫。她了然，直接催促道：“鸣志，上来。”
江瑜也挺无奈，事实上她从无限流世界回来后，性格也变了不少。一开始回到家她就提出要出海要种地，遭到了奶奶和全村人反对。要是以前江瑜认定了一件事是正确的是她想做的，无论别人怎么反对，她都会坚持认定的事做。
如今江瑜能明白大家都是在担心她，尽管她清楚自己没事，因为无限流系统的缘故，完成任务后，她不仅捡回一条命，还把身体修复到最优的状态，相当于身体被强化了一样，以至她的力气增大了许多，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前所未有的好。
而身体更好力气变大的唯一缺点就是食量也变得很大，这要是爸妈还在时并不用过于担心，可如今家里因她住院欠了一大笔债，从顿顿吃白米饭吃肉的富裕日子，变成吃杂粮饼、喝杂粮稀饭的贫穷生活。
今天午饭奶奶只吃了两个杂粮饼，白面掺玉米面做成的馒头勉强算作细粮这还是留出来给她这个刚出院的病人和四岁的弟弟吃的。
对于这个因事故已经变贫困的家，江瑜不想让人发现她在忍耐着饿，而让她的家雪上加霜。
而因为不能出海甚至赶海也不被允许，她现在任务一完成度才10％，还是她这两天钓鱼挖泥鳅的收获，江瑜暂时学会一点点体谅大家的关心。
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大家不会像她刚出院是那么紧张，她真的太饿了不求吃饱能吃得半饱就好，她也更想早点把因她住院家里欠的一大笔债给还上，因此她必须出海。
等到江鸣志上了船，江瑜和他一起划着小舢板出海了。
村里家家户户都有舢板船，是村里人自己造的，近几年改革开放发展后也有少数几户一起购买了小型发动机的铁皮船。
大山渔村不算是标准的渔民，土地多较为肥沃，村民大多过着半农半渔的生活，农闲或者农活不忙时，就出海打鱼，因此村里都是小型船，没有大型船只。
舢板船是一种小木船，家里的舢板船不大，只能乘坐三个人。江瑜没往村民喜欢去的水域打鱼，她选了个较为偏远的地方往那划船。
划了一个小时左右的船，江瑜找到了一片海底礁石区，她便把船划了过去。
在海面上停船后，江瑜打开渔船上放着的箱子取出护目镜说，“鸣志你水性不好，你就先在旁边钓鱼。我下水去。”
“行。”江鸣志取出渔船上的饲料开始打窝。
江瑜的奶奶这两天都出海了，因此需要的用具，船上都装备齐全。
相比钓鱼这种等鱼上钩不确定的事，江瑜目前更喜欢下到海里看得见鱼，主动出击，对于她来说收获更大的方式。
她戴上护目镜，拿上渔叉便跳入海中。
顶着大太阳划船了一个小时，江瑜早已热的冒汗，穿着的蓝色短袖后背汗湿了大片，一落入海中，她便被冰凉的海水包裹，全身都舒适了，带走了大半的暑气。
她像渴水的鱼一样，灵活地摆动着双腿，欢快地往下潜，江瑜往下潜了七米左右便停住了，海底四周全是礁石，礁石上长着不少藻类，完全是天然又丰厚的海洋牧场，江瑜眼力好，她看到了礁石上覆盖了许多螺和牡蛎，还有不少小鱼悠哉游哉地在礁石周围游动。
江瑜先不管这些螺和小鱼，她慢慢地移动并环顾四周，突然一群金谷鳗出现了，这群鱼大大方方嚣张地从她面前游了过去。
这么幸运的吗？江瑜弯了弯睫毛，克制住激动，握紧渔叉调好姿势，缓缓地伺机而动，过了五秒，江瑜找好角度用力一掷，渔叉如利箭般迅速地向前飞了出去。
金谷鳗群刹那间便慌乱成一团，它们用力摆尾四处逃脱。
江瑜往前游，就瞧见了她的渔叉，以及被渔叉串着两条金谷鳗，哦豁，一叉双鱼，开场还算不错。
金谷鳗又可以叫金钱鱼，鱼的外型像个扁扁的圆盘子，江瑜抓到的两条金谷鳗，是黄褐色的，周围散布着许多黑圆斑，似金钱形状，特别漂亮。
【两条虽然受伤但是正在伺机报复勇气可嘉的金谷鳗。】
江瑜刚碰上金谷鳗的鱼身，脑海里就传来这部份信息，都不等她反应，两条刚刚一动不动的鱼，在她碰到时，疯狂地摇头摆尾。她因收获的喜悦而分了神不可避免地被鱼尾抽到手，那鱼尾的速度拍得江瑜手背叭叭作响，响声嘹亮，她白嫩的手掌瞬间红了一大片。
江瑜立即移开手，只拿着渔叉的尾部，两条鱼怎么疯狂摆尾也打不到她，江瑜拿着渔叉拖着两条鱼往上游。
等露出水面，她深吸几口气，瞧见两条金谷鳗已经精疲力尽吐泡泡，她扬了扬唇，曲起手指飞快地弹了一下两条鱼的鱼脑袋，闲闲道：“挺不错有点血性还知道伺机报复，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至于脑海里传来的信息，江瑜知道是零级食材鉴定术技能，从这三天传来的信息，让她知道这技能大致作用。只要是她皮肤触碰到食材，技能会反馈一部分信息，给出的信息没有标准，大多信息都很随机，信息含量也很少，目前比较鸡肋。
江瑜拖着鱼破水而出。
“嘿，阿鱼你这么快抓到鱼了？”江瑜一上来，江鸣志瞬时注意到她。
“是啊，两条金谷鳗，还不错。”江瑜游到船边把鱼先扔了上去，然后她再利索地爬了上去。
虽然两条鱼目前精疲力尽，但江瑜还是很小心地把鱼从渔叉上取下来，金鼓鱼不仅漂亮还有毒，它的背鳍的前十个鳍条有毒腺，如果被其刺中，不仅皮肤会红肿一大块甚至疼痛难忍。
江瑜把两条鱼放在一个鱼篓里，江鸣志凑上来探头探脑地看，忍不住惊叹：“阿鱼你去读大学后，这四年基本没过下水，现在一出海就一叉双鱼，这才几分钟，就有两条金谷鳗，很可以啊。”
“优秀的人吸引优秀的鱼。”随口回话，江瑜拿着军用水壶灌了一大口水，往腰间绑上另一个空鱼篓和匕首，“我在下面礁石上看到不少螺先下去捡捡。”
江瑜换下渔叉，拿着铁钩子，便跳入海中。
“优秀的人吸引优秀的鱼。”江鸣志重复一遍江瑜的话，再瞧瞧自己空空的钓鱼竿，脑回路清奇自语：“成功者都是孤独的！我果然挺成功的哈。”
下潜到原来的位置，江瑜拿着匕首撬礁石上的螺，辣螺，蝾螺，猪仔螺和各种不知名的螺，这些螺虽不怎么值钱，但是多啊，撬一大片回去可以当肉加餐吃。
江瑜撬得直乐，从石头上撬下来的成就感舒适感，加上收获的满足感，江瑜撬得浑身有劲，不到一会儿，她就撬了半框鱼篓的螺。
再撬螺过程中，脑海里传来不少信息。
【一个活跃的辣螺。】
【一个吃饱的蝾螺。】
【一个饿极了的猪仔螺。】
……
一个礁石撬了大片后，江瑜往前游了游，往下一块大礁石寻觅，她重复着简单的动作和收获的快乐。
江瑜撬下最后一个螺，忽地一阵大黑影从她眼前略过，她一惊猛地抬头，就瞧见前方模模糊糊身影，是一条大石斑鱼，江瑜按下兴奋，偷偷地跟在大石斑前后。
离得近了，江瑜看清了石斑鱼的样子，是龙趸！龙趸也是石斑鱼的一种，而且价钱较为昂贵。这条龙趸是真的大，都有江瑜大半人长，估摸着有五六十斤。
这么大的龙趸让人心惊胆战，它的嘴更大，让人怀疑是不是能把人吞下去。江瑜反而越发兴奋了，龙趸啊，值钱嘞，这一条要卖出去欠乡亲们的账就可以还了。
小心翼翼地跟了一小会儿，江瑜发现龙趸不见了！
龙趸虽然大但不笨重，这鱼年老成精没多久就发现江瑜跟在后面，偷溜了。
江瑜并不失望，龙趸即使溜了，也还在这片礁石水域活动，她感觉下水的时间还挺长，就游了上去换气。江瑜一露出水面，就瞧见江鸣志探头探脑地望向海面，似乎想要下水。
“太好了，阿鱼你总算是上来了。”江鸣志瞥见江瑜露出海面，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八分钟，阿鱼你下潜了八分钟，吓死我了。”
“才八分钟，我还没到极限呢，你要相信大山渔村小骄傲江瑜的能力。”江瑜深呼吸调整肺活量，为再次下潜做准备，“我看到一条大龙趸，要去把它捕上来，等会儿下潜水时间会更长。”
“这是装着螺的鱼篓，鸣志你把它泡在海水里。”江瑜解下身上的鱼篓交给江鸣志。
她接着拿上渔叉带上新的空鱼篓和匕首，再次下潜。
落入海里后，江瑜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再次发现龙趸的身影，接着跟在身后潜伏，龙趸又消失不见了。不一会儿龙趸被她找到了，又没过多久龙趸再次消失不见了，来来回回好多次，江瑜都游出海面换了好几次气。
她追踪了这条鱼将近一个多小时，结果现在鱼消失没影了好一阵子，江瑜突然产生了一种不是她在伺机捕鱼，而是鱼在溜她。来来回回太多次，耗费了不少体力，除了一开始的两条金谷鳗和一堆螺就没有什么大收获，在这样下去得不偿失，江瑜决定暂时放弃。
在海中呆这么久，江瑜本来就饿现在更饿了，她瞧见礁石上有不少海胆，咽了咽口水。
海胆外形像一个黑色的刺球，其貌不扬，但味道很是鲜甜非常美味，也能生吃，事实上生吃的味道更好。
捡了不少海胆，装满鱼篓了，江瑜就往上游。她瞥见江鸣志钓着鱼都快睡着了。
听见江瑜上船动静，江鸣志惊醒了赶紧递出手拉她一把。
江瑜顺着力道，爬到船上后，整个人咸鱼躺了。
“怎么了？龙趸没捕到？”江鸣志问。
江瑜挑着眼尾，闲闲说：“这鱼要玩耍时想到我，却不想为我付出奉献自己。渣鱼！”
“这不就是你吗？”江鸣志顺手接梗，“正好你本来就叫阿鱼，渣鱼本鱼啊。”
“行吧。”江瑜大气认下，她坐了起来，解开身上的鱼篓，放在两人中间，“捡了不少海胆，一起吃点。”
江瑜用匕首划开海胆，她掰开海胆，黄橙橙的海胆黄露了出来。
鲜艳的颜色瞧着就好吃，她吃了一口海胆，刚从海里捞上来的海胆，非常新鲜，一点腥味都没有，入口即化，甜味瞬间席卷上舌头，又带着浓厚又清爽的矛盾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六七月吃海胆黄，正逢六月下旬的海胆都是大个的，海胆的精华海胆黄最适合此时吃。
“汪呜呜……”江鸣志被美味袭击发出了小狗叫，瞌睡瞬间走了，“好鲜，好甜啊，太好吃了。”
确实好吃，八四年大海污染不算严重，海水很蓝，海鲜肥大鲜美，这海胆鲜甜得让人飘飘欲仙，不像江瑜在无限流世界尝过未来世界的海胆，有股腥味。
一个、两个、三个……
吃着海胆，江瑜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一回家就该出海的，大海里那么多美食，她却傻兮兮饿着肚子。
可要是让江瑜重新选择，脑海里倏地出现奶奶那表情严肃眼里却藏不住担惊受怕的眼，她叹口气，大概她还是会一如既往饿肚子。
-嘿，傻子。
-嗯，在呢。
江瑜在脑海里自己把自己调侃一遍，还不忘欢快地继续吃着海胆。
十个，江瑜越吃越上头，一下就吃了十个海胆。
她再一瞧江鸣志和她一样面前堆起十个海胆壳山，两吃货相视看对方，忍不住发出叽叽咕咕的怪笑声。
吃了海胆休息了一会儿，江瑜戴上护目镜，拿着渔叉下水了。她决定不蹲守那条龙趸了，她要尽量多打些鱼，早点还债。
大概下潜六米左右，江瑜非常突然又意外的和往上游的大龙趸碰上面，一人一鱼差点撞车。
江瑜和龙趸面对面相觑，江瑜都感觉到那龙趸有一瞬间僵硬了。
她勾了勾唇：哦豁，巧啊，渣鱼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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