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心淡薄
看老师严肃的表情，陆嘉言认真的点头。
姥姥看老师的表情也问道：“怎么了老师，是不是孩子考的太差了？”
老师：“抱歉家长，我刚刚忙着去上课，所以一不小心拿错了卷子，这是四年级的卷子，但是……”
老师顿了顿，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陆嘉言说道：“但是你家孩子居然考了满分，而且十分钟不到。”
听见自家孩子有出息了，姥姥有些浑浊的眼睛亮了亮，高兴的说：“是吗？”
老师再一次给出了肯定，并且起身去隔壁办公室拿了一张初中的卷子回来，让陆嘉言做。
陆嘉言有些犹豫了，这会不会太快了？
但转念一想，市一中的小学部和初中部离得很远，到时候就算她来了市一中也不能经常见到蒋正。
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要去初中部。
半个小时后，当陆嘉言把卷子递给老师的时候，校长也推开门进来了。
看着陆嘉言问道：“就是这个孩子吗？”
老师：“是，您先看看她做的初中部的卷子吧！”
校长接过卷子扫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对姥姥说：“家长是这样的，您的孩子可以直接进我们市一中的初中部，您愿意签个字就行了。”
姥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校长就以为是是他们不愿意，又继续说说道：“只要您愿意让您的孩子来我们学校，我一定让她进我们的实验班。”
姥姥也不太懂这些，但是看陆嘉言一脸期待的样子，加上这是学校，就没有什么防备的签了字。
看到姥姥签完字的那一刻，校长眼睛都笑的看不见了。
亲自送着她们到了学校门口。
回去的路上，姥姥有些担心的说：“嘉嘉，咱还小，能学多少就是多少，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姥姥不指望你多有出息，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长大！”
这话说得陆嘉言心里流过一阵热流，她笑着和姥姥说：“我知道的姥姥。”
市一中当天就有小道消息说一个六岁的小姑娘，直接跳过小学部去了初中部。
对此，不少人都是半信半疑的。
当第二天陆嘉言背着书包站在初一（1）班门口的时候震惊了不少人。
老师带着她走进了教室，全班同学看着这个可爱乖巧的小姑娘心都要化了。
怎么可以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老师看了一下，就把陆嘉言安排在了第一排。
陆嘉言旁边的也是一个小姑娘，看着温温柔柔的。
一下课，她就给陆嘉言说着这个班的一些规矩，陆嘉言听的认真。
大课间的时候，许南他们就过来找她了。
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许南他们一见到陆嘉言，就熟练的把她抱在怀里，一开始陆嘉言是有些不好意的，但想到她现在是小孩子，也就没这么多负担了。
陆嘉言小声的问许南：“哥哥，你知道蒋正哥哥在哪个班吗？”
一听到蒋正的名字，他们几个的脸上都是一沉，也不好对陆嘉言发脾气：“乖，听话，以后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爸干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
陆嘉言反驳到：“那是他爸爸做的事，和他没关系！他也只是个孩子！”
张铭一听有些不乐意了：“嘿，你这孩子，还敢和哥哥顶嘴了？”
陆嘉言从许南的怀里挣脱出来：“本来就是，是你们是非不分!做坏事的又不是蒋正哥哥，你们还去欺负他！那你们和那些坏人又有什么区别！”
说着陆嘉言就气冲冲的回了教室。
陆嘉言的话，让几个少年都愣了愣，他们竟然觉得陆嘉言说的话有些道理，让人找不到理由去反驳。
刚从厕所出来的蒋正听见陆嘉言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帮他说好话，他的眼里一瞬间有了些许迷茫，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不过就是可怜他罢了，人心这个东西这些年他跟着蒋亮见过的太多了。
东野圭吾就曾说过，世界上又两种东西不可以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不可以直视太阳是因为太刺眼了，越是直视，越是刺痛的无法睁开眼睛。
不能直视人心是因为人性又很多幽暗面，越是深究，越会觉得世态炎凉，人心淡薄……
蒋正静静的站了一会。
许南他们看见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对他拳打脚踢出言嘲讽，都有些心虚的别开了头。
上课铃声响了，蒋正也回过了神，神色漠然的回到了教室。
中午放学，陆嘉言早就给姥姥说了不用来接她，一是觉得姥姥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没必要天天来接她了，二是她觉得回家的路上就是个蒋正相处的好时机。
一出校门，就看见许南他们在学校对面的马路哪里站着，抽着烟，痞里痞气的，看着像是在等她。
不过陆嘉言根本就不想理他们，蒋正勉强算的上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除了她，谁也不可以说！
突然，陆嘉言的眼睛一亮，看着人群中的蒋正。
周围的人都充满了朝气和希望，但蒋正浑身散发着倦气的和死气，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反倒是像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
陆嘉言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一疼就忍不住的想靠近他。
她有些费力的跟在蒋正的背后，许南他们又不紧不慢的跟在陆嘉言的背后。
走了一会许南他们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拉住了她：“哎呦，我说妹妹，你怎么老想着要和他玩啊？你看人家领你的情吗？走，哥哥带你去买糖吃。”
也不管陆嘉言愿不愿意，抱着她就朝旁边的小卖部走去。
他们这么喜欢陆嘉言也是有原因的，他们这条小巷子就跟有什么魔咒一样，住在这里的人个个都只生儿子，没几个小姑娘，加上陆嘉言本身长1的就可爱，一声哥哥叫的他们心都要化了。
买了糖以后，几个少年把陆嘉言送到家才离开的。
他们上次给的糖都还没有吃完，今天又给她买了一大堆。
陆嘉言把所有糖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选出了一堆最好吃的就要给蒋正送去。
朝着在院子里休息的姥姥打了一声招呼，就朝蒋正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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