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2岁，是个侦探
用完了最后一瓶空气清新剂，海生鳞人下意识的从裤兜里拿出一盒烟，在打起的火焰即将点燃烟头时顿住，默默的，当做无事发生的将烟卡在耳根上。
耳边的鳞片和烟头摩擦发出略微刺耳的声音。
然后随手将常年不开窗通风的事务所门窗全打开。
感觉到鱼腥味散去不少的海生鳞人：……
人类笔记：每隔几天就要开窗通风。
看来自己伪装人类的道路任重而道远。
鳞人看着手臂上当初成年礼留下的痕迹默默想到。
将清新剂空瓶塞入已经装满的垃圾袋里，领着钥匙仔细的锁门后下楼，利落的把分类好的垃圾扔进垃圾站，快步前往目暮警官所说的案发现场。
——
鳞人一来到现场就被一位女性身旁的巨大黑色怨念吸引了目光。
黏腻到快要成为实质的漆黑触手缠绕在掩面哭泣的女性身上，一边蠕动一边低声嘟囔着人类无法听懂的语言。
【……杀了你……杀了你】
在鳞人视角里，一大坨下流污秽的怨念杀意在四周闪烁的红蓝警笛照耀下显得格外瞩目。
每日sancheck(1/1)
说笑的，自己本来就是深潜者血统，除非直面伟大的天父，沉睡的克苏鲁，不然还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自己掉san。
一旁的小泉花黛子感到一种探究的目光刺在自己身上，那是种把自己层层剥开，温热的内脏被巨大的压力挤碎碾压后，重新捞起，摆放在众人冰冷的视线下肆意打量的目光——如同海水般沉重刺骨的却又不断渗透的压力。
“杀了你……杀了你……”
颤抖中她又听见那个声音，那个刚刚被自己亲手设计杀死的人的声音，黏腻到恶心，恶臭的触感从耳边传来，花黛子清楚的感觉到什么东西蠕动着伸进自己的耳朵，穿过外耳道，不断往里探索，撕裂自己的鼓膜，轻吻自己的耳蜗，最后猛的把自己的大脑绞碎撕裂，大脑没有痛觉，所以她可以清晰感觉到耳边啪嗒啪嗒的触手敲动内头骨的声音，还有大脑被搅动的迷幻感——
刚刚受到盘问而紧绷的心理防线如同破碎的玻璃，噼里啪啦的碎裂崩塌，果然啊……自己这种犯下罪孽的罪人……逃不过祂的惩罚……
‘啊……这是您对我的惩罚吗……’她的眼神逐渐迷离，耳朵渗出几丝鲜血，隐入夜色中无人察觉。
只是注视凶手的海生鳞人：
刚刚上国中的工藤新一还没有成为日后“警察的救世主”，虽然他的父亲工藤优作交了他许多知识，可目前实践知识却暂时缺乏。
这期案子是典型的情杀，死者是一名普通株式会社的社畜，因为工作原因所以和自己大学时交的女友越走越远，今天他是来和小泉花黛子——也就是死者的女友来分手。
实际上这个案子非常简单，就是凶手用带麻醉效果的剧毒冰刃刺入杀害了死者，凶手是谁完全可以用脚猜到，唯一的问题是，这个女人没有初次作案的慌乱不安，非常冷静的将证据毁尸灭迹后还游刃有余的应对警察的盘问。
‘可恶……’日后成熟的高中生侦探现在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国中生呢。
一旁装模作样询问完事情经过的海生鳞人转头就看见洗衣机这幅模样，虽然他陪伴是鳞人童年的漫画主角，但鳞人早就过了正常人类中二的年纪。
况且自己都不当人了，所以他没有一点想安慰这位童年男神的想法，反而忍不住乐出了声。
真是王八办走读——鳖不住笑了
这看洗衣机吃瘪，多是件美事啊。
莫名被笑的工藤新一：嗯了，拳头嗯了。
“海生老弟，你有什么头绪吗？”老弟专业户看了看一旁呆住不动的花田子，没有证据，而凶手又狡猾，只能寄希望于这位“百分百破罪犯心防の名侦探”身上。
破防侦探本人：……凶手只是掉san掉的太猛了而已，我真的不懂什么心理学。
工藤新一也将目光放在鳞人身上，他早就听过这位“破防侦探”的大名，正好，本人就在这里，正是个学习的好机会
工藤新一眼里燃起了斗志的小火苗
颓废的大叔无奈的扯了扯自己的马尾，嘟囔着“我就知道……”抽出耳朵上的香烟点燃，一步一步的朝花田子走去。
——
祂来了，祂来了，祂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投下的阴影被警灯渲染成迷幻的颜色，恍然间传来海洋咸湿的气息，伴随着浓重的烟草味钻入自己的鼻腔。
沉重的呼吸声越来越近，眼看着那阴影就要打在自己身上——
【这位小姐，请听我们为你介绍我们的救世主，伟大的天父——克苏——】
“我说！我都说！人是我杀的！证据是我毁掉的！不要靠近我！”
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就在鳞人愣神之际她直接瘫软在地上哭叫着交代了所有经过。
周围的警察肃然起敬：破防侦探，恐怖如斯。
工藤新一：……我是谁我在哪，他是怎么询问出来的。
海生鳞人：我还以为她能坚持到看见伟大天父的影像呢(失望)
但就在警察掏出银手铐准备逮捕她的时候，异象突生。
花黛子倒在地上开始猛烈抽搐起来，七窍出血开始呕吐，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止不住的咳嗽呕吐，咳出来的血液，吐出来的是肉块，大肠，小肠，脾胃，呼吸道，连带着肺部和心脏一起如同秽物般被呕吐出，她——还在呕吐——伴随着海水的腥臭味。
工藤新一浑身僵直，稚嫩的小侦探终于回过神，血腥味带着腥臭的咸味充斥自己的鼻腔。
“呕——咳咳咳——”呕吐感翻涌而上，但呕吐到一半又想起刚刚那怪诞猎奇的场景，他感觉自己的器官也开始蠢蠢欲动，准备通过狭小的口腔重获自由。
鳞人的烟抽完了，他瞄了一眼想吐但不敢吐的名侦探，贴心的拍拍他的背——迟早要经历的，掉san嘛，不磕碜。
“鳞人……先生……”新一腿都是软的，刚刚那一幕对一个国中生来说还是太过刺激了，鳞人理解的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新一脸上因为呕吐挤出的生理盐水。
新一也顺势靠在了鳞人的怀里重塑自己的世界观。
“刚刚那是……”
“是某种药物。”鳞人抢先一步夺走话语权。
“啊……啊嘞”新一欲言又止，想问什么，但看着鳞人脸上浓重的黑眼圈又止住了话头。
夜色笼罩下，男人的半边侧脸被闪烁的警铃映衬出深邃的立体感，双眸中似乎有纷扰的思绪略过，凝重的看着死相诡异的尸体。
“……居然在这里发生了……”
不是说人类被幻境影响到现实的可能性极小吗怎么没多久就遇见一个。
海生鳞人面上作思考凝重状，心里疯狂咆哮吐槽。
然而在工藤新一的眼里就变成了。
这个侦探有故事，而且很大。
“……鳞人先生是因为调查这个才没休息好吗”
鳞人：
破防侦探看着怀里年轻后辈关切凝重的眼神：……
这孩子是不是脑补了什么怪东西。
不得不说，侦探的友谊真的来的很突然，尤其是一起翘笔录，一起在鳞人事务所看福尔摩斯珍藏版探案集后——当然大概率是后者的缘故。
喜欢福尔摩斯的肯定是好人jpg
鳞人拿出刚开封的空气清新剂，通风喷洒，经过刚刚那一闹自己也睡不着了，干脆整理一下事务所吧。
新一看着鳞人，稚嫩的国中生侦探其实并没有这么天真，实际上鳞人身上的种种迹象都让新一非常好奇。
比如手臂上不知名的伤痕，耳边塑料感的皮肤，和事务所内若有若无的鱼腥味——
在加上鳞人在现场那斩钉截铁的话语，一切的一切都让新一导向一个方向——假冒药物。
某个黑心药厂卖假药危害霓虹人民身体健康——这是还没有遇见酒厂之前新一天真的想法。
另一边的鳞人要是知道新一的想法会乐到开敞篷车出去乐，天地良心他提到药物只是为了将来和酒厂扯上关系好给自己红到发黑的身份捶上一捶。
“鳞人先……”
“嘘。”
一根修长微凉的指节堵住了新一的唇瓣，在灯光的照耀下，新一的双眸倒影出眼前名侦探的面孔，他也终于看清楚了耳边那塑料感的皮肤是什么——
鱼鳞。
在灯光下闪烁着光亮的浅色鱼鳞。
眼前侦探深邃的蓝色眼眸里装满的是死寂，是腐烂破败的情感，那感觉一瞬即逝，但新一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良久，年长者发出一声轻叹
“小侦探，不该知道的，永远别去探究。”
“无知是人类最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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