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0岁，是个博士(5)
“……”
长久的死寂，艾尼斯菲笑眯眯的等待着被这克学的一切冲击到世界观的两个卧底答复。
安静的环境里只有上百个泡在不明发光液体里上下漂浮的人类大脑宛如冷漠的看客般注视着这一切。
实际上它们也确实可以如还是人类时那般“看”到外界的一切，只不过米戈把大脑收容桶的发声装置去掉了，以免这些蠕动的肉豆腐妨碍到自己冲击奥斯卡最佳男主……男配奖。
“当然。”诸星大第一个反应过来向眼前这个疯狂的青年效忠。
怎么说也得先把这家伙毛撸顺了才能保证接下来的卧底行动。
绿川光垂下眼眸，不动声色的低了低脊梁：“……嗯，艾尼斯菲大人，我们只会听你一个人的命令。”
他控制着自己不去仔细注视那面恶心虚幻的“脑墙”，刚刚的“惊鸿一眼”让绿川光现在脑袋还有晕。
眼前就好像有小蚊子在飞一样。
“哼……真无聊。咳咳……”艾尼斯菲看着眼前高出自己个头却依旧把自己姿态放低的两个人，突然喉咙一阵刺痛，不住的弯下腰咳嗽出声，手指用了狠劲抠着自己的脖颈，好像要把自己硬生生掐死。
片刻后，迎着他们探究的眼神略感无趣的砸吧嘴，直起身咽下嘴里混合着鲜血的唾液。
唔，这群卧底太能忍了也很没意思啊，这么想着，下意识伸手掏了掏衣服的衣兜。
“……”
啧，忘了巧克力昨天就吃完了。
嘴里经久不衰的铁锈味让青年烦躁的扬起一个怪异灿烂的微笑，眉眼似乎都带上了一丝过于甜腻的笑意。
两个卧底心里顿时警铃大作，绿川光刚刚心里生起的一点担心瞬间消散，这人又要整什么烂活。
粉毛青年笑吟吟的开口：“哎呀，看我这记性，刚刚忙着友好互动了连礼物都没准备。”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脸上和动作却没有一点表达歉意的意思，反而有点蠢蠢欲动的架势。
青年将在衣兜里动来动去好像有多动症的手抽出来，抬手指向了那面脑墙，用热烈纯粹的目光看向神色各异的两人：“现在去准备太晚了，你们挑一个孩子走吧。”
“记住哦，不是你们选择孩子，而是孩子选择你们。”
绿川光差点没蚌住，不提这串到某魔杖店的台词，他想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同类的大脑吧！
而且看样子这大脑还是活着的，还带着主人所有的记忆“活着”。
绿川光不认为被腌制在充满液体的罐子里就算生命延续，硬要说是的话那这已经犯了严重的非法□□罪！
要是艾尼斯菲知道绿川光的想法可能会大声哭闹到114514赫兹，他总不可能让这些大脑把脑干进化成四只让它们用脑干爬来爬去吧，先不说脑干这种死穴用来走路可能走着走着当场暴毙，要是真有这种技术自己早就用了。
不过两只脑干好像也行()
一旁的赤井秀一倒是有点心动，如果自己得到一个缸中之脑让fbi带回国反推出组织的黑科技那这波也不亏。
我大米利坚国家科技怎么可能不如一个跨国恐怖组织，对吧。
……对吧
在皮套内的米犹格斯真菌戈：啊对对对。
不过自己不知道怎么操作这缸中之脑，而且也摸不准艾尼斯菲对他这些“孩子”的珍视程度，要是某天他突然跑过来说要看看自己怎么照顾他的孩子……那就全烂了。
思绪万千，最后诸星大斟酌着开口：“……这种珍贵的礼物以我们普通人的审美还为时过早。”
翻译：能整点地球人能理解的活吗。
蚌住面部表情了的绿川光同样赶快拒绝：“不用了……我只是一个外围成员，怎么能收您这珍贵的礼物呢，应该代号成员先收。”
代号成员：
听见对面两人都对自己的礼物婉拒了后，青年不乐的皱了皱眉，喉咙似乎又涌上了铁锈味，发出了114514的声音：“诶——好难过，这不是我要的那种结果。”
不过马上不乐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绿川光后面那一句话让艾尼斯菲眼前一亮，让绿川光和诸星大心里一颤。
“也对，那现在就先不给你们，等你们得到代号了再作为庆祝一起送给你们吧！”艾尼斯菲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宛如运动系青年那样笑容满面的回应。
“毕竟作为我的应急材料怎么可能是两个连代号都没有的鶸呢，这里↘——不欢迎炮↗灰↘。”
绿川光/诸星大：霸凌，有被谢谢到。
“我会向boss申请让琴酒多给你们派发一些可以证明自己实力的任务，哦↗当然如果被抓到或者死了那当我眼瞎居然从鶸里面挑到个更鶸的。”
粉毛青年眉眼弯弯，摇头晃脑的好像有那个大病一般，嘴角再次渗出一丝鲜血，浓重的消毒水味已经分不清是从他身上传来的还是属于实验室本身的气味。
皮肤苍白到可以看清楚脖子上青色的血管，似乎随便来个稍微强壮一点的正常人都可以一拳把他撂倒，但青年身后那面诡异的脑墙好像在警戒着两人——擅自行动的轻敌废物已经被迫多了个爹。
半晌，温柔男妈妈绿川光最后还是犹豫着看向了艾尼斯菲，赴死般的说道：“……很感谢艾尼斯菲大人的帮助，但是礼物……”礼物就duck不必了！
“唔不满意”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
艾尼斯菲皱了皱眉：“啊——不喜欢啊……烦内，那你想要什么？”
完全不用，自己根本不需要什么啊，绿川光面带微笑心里疯狂飞起了弹幕。
却不曾想艾尼斯菲却突然盯着自己的脸，准确的说是嘴角的笑，那怪异甜腻的笑容在青年的脸上如同时钟指针被强制截停般突然僵住，接着像被高温融化失型的巧克力似的慢慢坍塌，最后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死人脸。
气氛再度凝固了起来，绿川光嘴角的笑都僵住了，大脑开始飞速思考自己是哪里，什么动作出现了瑕疵。
“……你在傻笑些什么？看着和愚蠢的土拨鼠一样。”
“……”
“突然好不爽啊。”艾尼斯菲将自己脆弱的脖颈扭出咯吱咯吱的可怕声响，鲜血因为剧烈的动作再次漫出唇角，他却浑然不觉的抬起手看向手腕处明显有些年头的手表，镜片反射着诡异的光芒。
“给你一小时时间，去给我买米花蛋糕店的限量款豪华三层巧克力蛋糕，如果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的话……”
诸星大心里突然有些发毛。
艾尼斯菲转过头看向长发男人，苍白的死人脸上出现了一个刻意造成的僵硬笑容：“我想……你应该更喜欢自己比较熟悉的礼物”
“……”
绿川光浑身有些发冷，他算是明白了，艾尼斯菲多变的情绪和不讲道理的行为逻辑让作为自己卧底的技能废了一半，因为就算自己从里到外都伪装成冷血无情的组织成员，只要艾尼斯菲一个突然冒出的疯狂念头，自己可能就会成为实验台上的大体老师，或者脑墙里蠕动的肉豆腐。
不，或许都比这更糟。
“你现在还有59分28，27，26……”
冷冽的声音传入耳畔，打断了绿川光的胡思乱想，哪怕再不甘心也只能马上离开这里，去完成这个荒诞幼稚却能让自己命悬一线的任务。
伴随着绿川光的匆忙离开，实验室再度恢复了往常的死寂，诸星大没有艾尼斯菲的命令也不敢随意走动，就杵在那当木头人，眼睛却不动声色的收集着周围用肉眼可寻的线索。
“杵在那cos木头人干什么，你自己随便看看坐坐吧，别乱摸啊，不然今天晚上别睡太死。”
艾尼斯菲心情突然转晴，用白大褂擦拭了嘴角的鲜血后在自己柜子里粗暴的乱翻了一阵，最后在诸星大探究的眼神里翻出一包不知道放了多久，外包装都已经有些长霉的咖啡粉。
接着喜滋滋的感叹了一句：“幸运日哦~”便抱着一罐方糖和牛奶就烧水冲泡去了。
明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青年却开心的像是从鱼唇人类那里整了点薯条的某种贱兮兮的鸟类。
诸星大：……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长霉的咖啡粉，他是真的不理解，身体已经这么差了，几乎是每秒都在咳血，为什么还要继续摧残脆弱的身体。
“今天是个上坟的好日子啊好日子~”艾尼斯菲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蹲在烧水壶旁边，露出半个脑袋，银色的眼眸认真的像个幼稚小孩一样盯着热水器兢兢业业把冰冷的自来水变成滚烫的自来水。
最后“叮”的一声，预示着烧水壶完美的完成工作任务，青年发出一声犹如中国男足进世界杯一般的欢呼，乐呵呵的端着壶打算冲泡那杯发霉的咖啡了。
诸星大在一旁观看了艾尼斯菲从发病到出殡的全过程，不能说很正常，只能说很有病。
他甚至怀疑在艾尼斯菲这卧底真的可以得到正常情报而不是什么琴酒是三角派还是平角派，贝尔摩德三围是多少，伏特加心中的superidol是谁这种“桃色新闻”吗。
诸星大表示耳朵瞎了。
轻轻摇摇头将脑海中千奇百怪的想法抛在脑后，诸星大双手下意识的插进兜里。
“嗯……”
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一只大手接过了艾尼斯菲的烧水壶，阻止了他打算冲泡发霉咖啡粉的动作。
“……干什么？我喝咖啡你也要管”
艾尼斯菲面色不愉的朝站在自己身旁把烧水壶高高举起的黑发绿眸男人。
他总感觉下一秒诸星大就会面色阴沉着把滚烫的开水一股脑洒在自己身上，冷漠的看着自己的痛苦的尖叫，苍白的皮肤从肌肉上脱落，肮脏的血液染红冰冷的地面。
“你身体不好，不要喝过期咖啡。”看着粉毛青年面色愈加难看，诸星大以为是自己不让他喝过期咖啡才让其觉得不爽的。
诸星大从兜里拿出一包崭新的咖啡粉，这是上次和御鹿酒执行任务的时候，她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跑出去参加便利店抽奖去了，然后那次行动自己和安室透差点折在那里，最后两个人强忍怒意询问御鹿酒的时候。
御鹿酒轻飘飘的从装着一大堆冷冻肉的塑料袋里扯出两袋带着冰渣的咖啡粉扔给了他们，一看就是活动免费送的。
“真矫情，两片咖啡粉给你们，回去熬夜练习练习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吧。”
诸星大真是想想就脑壳痛，他怎么也想不到组织里的这两个卧龙凤雏，全给他遇到了！这么一对比琴酒都显得和蔼可亲了。
艾尼斯菲阴沉着脸，隐藏在袖口的喷雾器1已经蠢蠢欲动。
但随后他身体僵了一瞬，用复杂的眼神看了诸星大一眼，微微张口说道：“……随便。”
接着抱着一旁的文件离开了桌子。
诸星大正想松口气，艾尼斯菲却又转过头看向他，让男人的心又悬了起来。
“……记得多加奶糖！不然我喝不下去！”
接着用不符合他身体素质的速度离开了。
只留下一个诧异的黑发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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