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顶流对峙
吴允和秦昂拍摄的杂志成片于三天后上架。
两人沉寂许久，尤其吴允，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现下回归引起了粉丝们的狂热追捧。而秦昂的粉丝也对墙头的形象转变一片叫好，但不乏两家的唯粉骂骂咧咧，再加上之前的种种行为，恨不得将其中一人彻底剔除。
吴允看了一眼微博上的成片，不禁脸上一红。
当时她只想着挑衅秦昂，却没想到自己主动过头，两人的唇瓣仅差毫厘，笑得一个比一个坏，就像是两个爱情中博弈的人，又心甘情愿为对方沉沦。
她放大照片仔细看着自己的脸，嗯，每一张都没有瑕疵，修图师给个五星好评。
沙发突然一沉，吴允急忙关掉手机，不料为时已晚，耳边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看都看了还怕被人发现？”
吴允扭过头，瞧见秦昂的头发半干，肩上搭着一条深蓝色毛巾，脸蛋上一点胡茬也看不见。她下意识向前蹭了一下，却被秦昂搂着腰一把拽回来。
“还跑？”秦昂看向吴允紧攥的手，“打开让我看看，万一配不上你怎么办？”
“是我高攀了。”吴允自谦，随后打开手机扔到秦昂腿上，“你自己没有手机吗？”
“在卧室，看你的更方便。”秦昂拿起手机细细看起来，着重点和吴允完全不同，他看得是两人之间的细微距离。
无论是手还是嘴唇，都太近了。
他放在吴允腰上的手不禁用力，吴允轻轻蹙眉，骂道：“王八蛋，你要谋杀我啊？”
秦昂猛地回过神，心里一惊，急忙松开手。
“对不起。”他满怀歉意道，然后将手机还给吴允。
吴允没注意到秦昂灼热的视线，起身离开沙发。
这之后，两人又陆陆续续拍过几组杂志，每一期皆是爆火，渐渐也有人发现两人是捆绑营销，根本没有单独出现的时候，因此又引发一阵议论。
吴允和秦昂要避免出现在公众视野，拍杂志的时候也是清场全封闭，行踪除了经纪人与合作方根本无人可知。
在吴允眼里，这是向凶手宣告她还过得好好的，有本事就来找我，而在秦昂眼里，这可比拍亲密戏份快乐得多，什么吻戏床戏，和同居合作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张妙和谢松整日在如山的通告中给两人挑选合适的，不过只是初选，能不能定还是要看吴允和秦昂本人答不答应。当然，只要吴允答应，秦昂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吴允翻通告的时候精挑细选，最后在一个公益杂志面前停住视线。
这档杂志是近期创办的，一经宣传便引来一阵好评，但迟迟没有拍摄第一期，原因大抵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第一期的创作理念简单易懂——关注儿童成长。
她不由得想起葬身火海的何雅雅，正是应该茁壮成长的年纪，却也永远停在了这个年纪。
公益杂志的拍摄没有报酬，除了向艺人发出请求外，不少艺人也主动向杂志社提出拍摄。出名也好，真心也罢，总之不少艺人自愿加入拍摄的大家庭。
而吴允从众多名字中，看到了一个足够吸引她注意力的名字。
乔放。
“秦昂！”
吴允一声狮吼，将正在厨房忙活的秦昂引了出来。他擦擦手上的水渍，兴冲冲地凑到吴允身边：“怎么了？”
吴允没理秦昂那副讨好的姿态，给他指了指通告末尾的人名。
秦昂在瞧见“乔放”二字的瞬间敛起笑，换上正肃神色，思索片刻后，说：“你想去？”
吴允点点头。
“那就接吧。”秦昂说，“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我都会保护你的。”
吴允向厨房看了一眼，说：“你再不起来，厨房要炸了。”
秦昂脸色一变，飞速跑回厨房关掉煤气，才免去新锅惨遭横祸。
吴允看着秦昂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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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益杂志的拍摄场地在一所公立小学。
学校挑选了十个家庭背景不同，性格不同的孩子，在征求对方同意后和杂志社对接，确认拍摄时间，好让孩子们提前做好准备。
冬天流感病毒肆虐，张妙毫无防备地中了招，躺在医院打退烧针。吴允又不能自己开车，只好蹭秦昂的专车。
吴允和秦昂坐在跑车后座，驾驶座上的谢松一言不敢发，生怕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殊不知，吴允从上车后就开始打瞌睡，连个正眼都没分过秦昂。
秦昂也没去打扰她，始终垂头盯着那张睡颜，在谢松开得过快时小声叮嘱开慢些，生怕破坏吴允的美梦。
近一个月的磨合，两人之间倒是没了防备，吴允有时候在沙发上玩手机，秦昂就在一旁递水果零食，配合得无比默契。吴允睡眠短，许是身体开始自我保护机制，她经常突然间进入睡眠，悄无声息。秦昂有时还在和她聊天，发现没声后哭笑不得，默默给她盖上了薄毯，后来胆子大了些，他就将吴允打横抱起送入客房，离开前还不忘记偷亲两下。
尽管吴允醒来后，他会无法避免地受到一顿暴击。
熬夜是艺人的必备技能，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熬得住。
吴允进入演艺圈时还是青春期，正是发育的时候，每天却只有两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当时她年纪小，不觉得有什么，第二天练习时依旧神清气爽。
也许是年轻时欠下的债，归国后，吴允的瞌睡便越来越多，经常突然间没了意识，再次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居然又睡着了。
她也经常做噩梦，大多数时间睡醒后皆是冷汗淋漓，思想混沌，心脏突突狂跳，仿佛她即将猝死，下一秒就要离开美丽的人世。
可是自从搬到秦昂家后，她睡得越来越踏实，尽管打瞌睡的习惯犹存，但好歹不会做乱七八糟的噩梦，有时候还会出现些美梦，一觉睡醒神清气爽。
譬如现在，她俨然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一仰头，发现秦昂正拄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看一次一万块。”吴允边打哈欠边伸出手，手指动了几下，向秦昂要账。
秦昂抓起吴允的手轻亲一口，说：“卡都给你，够我看一辈子了。”
吴允猛地缩回手，向驾驶座看了一眼后轻声道：“要不要脸？”
秦昂笑嘻嘻地摇了摇头。
吴允裹紧大衣，偏过头，脸却不由得红了。
她刚才又睡着了，梦里都是秦昂。
梦里，秦昂在她耳边轻哼着一首儿歌，慢慢抚平了她心里的浮躁，最后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拍着她的背，轻声道：“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然后她就睡熟了，整个人好似飞在云端，身下软绵绵的，舒服得不得了。
吴允向后靠了靠，发现腰后放着一个抱枕，和梦里绵软的感觉一样。
她知道是秦昂放的，两人聊天的时候，她无意间说了秦昂醉酒后去她家耍酒疯，她撞上柜子硌出一片青紫，腰疼了一周才缓过来。
她倒也不是记仇，只是当个话题说出来，也没有要求秦昂赔礼道歉。可秦昂不仅向她道了歉，之后还经常会在她腰后垫些柔软的东西，慢慢地，公寓的沙发上堆满了各种玩偶，方便秦昂顺手拿来献殷勤。
吴允抽出抱枕搂在怀里，车窗反射出两人的脸。两人视线在车窗上交汇，秦昂换了个姿势，向吴允更近几分，吴允则将抱枕隔在两人中间，保持安全距离。
此时透过车镜目睹全程的谢松：……
吴允和秦昂到达小学时，已有不少艺人聚齐，在一间空教室内上妆。
两人进了教室，在造型师的安排下并排坐在空位，对面部进行修饰。
公益杂志不像时尚杂志，不需要化特别的妆容，简单地打底遮瑕上层淡妆即可，反倒有一种返璞归真的美。
秦昂先吴允一步上好妆，顾虑吴允的同时，还不忘打量坐在后排与别人闲谈的乔放。
如吴允所言，乔放看起来温文尔雅，是个人畜无害的大哥哥，与人交谈时举止得当，和女艺人更是时刻保持距离，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秦昂内心也不禁生疑，这样一个人，真的能狠下心纵火烧掉一座大楼吗？
适时，乔放察觉到秦昂的视线，偏过头和秦昂对上眼，微怔后，礼貌地向秦昂点头问好。
秦昂也觉得自己的举动过于明显，微笑回应后，便将头转了过来。
吴允将头发盘成了一个大丸子，额边垂下几缕碎发，身上穿一件白色连帽卫衣，露出天鹅颈，化好妆后透露着天然美。
她向化妆师道过谢，待人走远后，用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问：“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秦昂点头，说：“的确不像。”
教室里只剩下三人，吴允悄咪咪地打量乔放一眼，又迅速扭过头，说：“我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不待秦昂阻拦，吴允已经站起身直奔乔放而去。
“乔放哥。”
乔放正在后排玩手机，听到吴允的声音抬起头，随后很快放下手机，起身走向吴允。
“好久不见啊，最近都没在公共场合见到你。”乔放寒暄道。
“是啊，的确好久不见。”吴允说，“乔放哥最近在忙什么呢？”
乔放：“没忙什么，前段时间腰闪了，刚养回来就接了这个公益杂志，也算是做点好事。”
吴允赞同地点头，说：“是啊，儿童成长的确需要关注。”
儿童二字，吴允刻意咬重字音，边说边观察着乔放的反应。
乔放面无波澜，仍旧面若春风：“确实。”
吴允正想再说些什么，肩膀上突然多了丝力道将她向后一拽，紧接着便是一堵人墙立在眼前。
“你好啊乔放哥，我是秦昂。”秦昂横在吴允和乔放中间，礼貌地向乔放伸出手。
乔放不易察觉地挑挑眉，握上秦昂的手：“你好，乔放，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吧？”
乔放说的是问句，却带着笃定的意味。秦昂笑笑，松开了乔放的手，说：“是，之前和吴允前辈录过主题曲。”
“现在还是前辈？”乔放意味深长地说，“我还以为……”
他的话停止得恰到好处，联合最近两人同框的风言风语，令人浮想联翩。
吴允轻轻地在秦昂背上捶了一拳以示警告，秦昂不知道是没感觉还是真不懂，说了一句：“在外是前辈，在内是老婆，您想得对。”
“差不多行了啊。”吴允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手拽着秦昂的卫衣。
秦昂并不想差不多，直截了当问了一句：“乔放哥，你有女朋友吗？”
乔放一头雾水地摇摇头，说：“没有啊，怎么，你要给我介绍吗？”
“可以啊。”秦昂说，“什么类型的，我给您物色物色。”
乔放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都可以，不试试怎么知道喜欢什么类型呢。”
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小助理看到三人对峙，又齐刷刷地看向她，尴尬道：“那个，乔老师，吴老师，秦老师，我们该去拍杂志了。”
“嗯。”三人齐声应道，小助理急忙关上门退下。
乔放拍了拍秦昂的肩膀，笑道：“小伙子，年轻气盛是好事，过盛就不合适了。”
说完，他留下两声轻笑，说不出什么意味，越过秦昂离开教室。
吴允走到秦昂身前，语气不悦：“你干什么啊？多大个人了这么没分寸？”
秦昂摩挲着嘴唇，说：“他不对劲。”
“废话，我也知道不对劲。”吴允叉腰留下个白眼。
“一个男人，三十多岁连个绯闻都没传过，这对劲吗？”秦昂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洁身自好呗。”吴允说，”你管人家谈不谈恋爱呢，我们是研究他放没放火，别把注意力放没用的事上。”
秦昂抿抿唇，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要直接问吗？会不会打草惊蛇？
“走啊，呆子。”
吴允一击捶在秦昂胸口，他回过神，应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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