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失明
洛媱皱着眉头问：“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当小老鼠送到毒蛇嘴边？”
楚郴看出陆大人生气了，反而笑了起来，“我们劝过的，可楚晏那脾气……罢了，总归是我们护卫不周全。”
“既然你们事先布局，为何还会让刺客得逞？”洛媱不信楚晏会把自己的安危放在不可靠的人手中。
而且他身边的人从来没少过，三个刺客而已，怎么会然他受了伤？
“最先被引出来的刺客只有两人，我们便也以为只有两人，谁知道在楚晏撤退途中，一名幼童站在马路中央，像是被吓傻了。
当时楚晏身边的人都被刺客引开了，他也没怀疑一个孩子，谁知道那孩子也是刺客，也并非是真实的孩子，而是一个长不高的侏儒。”
那就难怪了，换做是洛媱自己也得中招。
“宏越兄现在想做什么？楚大公子不会有事的，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洛媱知道，楚晏的体质有些不同，只要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他的身体抗毒性很强。
楚郴确实有个想法，“陆大人，您说，如果我现在散播出楚家家主身亡的消息，是否能把躲在暗处的那名杀手引出来？”
洛媱不赞同，“杀手任务失败，一般不会再来一次，何况他的两名同伴已死，但你要是散播出楚家主已死的消息，恐怕最先坐不住的楚家其他人吧？”
到时候，已经在路上的那批楚氏族人肯定掉头就跑了，死人是没办法庇护他们的。
楚郴忘了这一茬，自嘲地笑笑：“也是，是我激进了，算算日子，他们也该到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有人跑来通知他们，“家主醒了。”
楚晏人是醒了，但眼神有些空洞，一言不发，洛媱蓦地想起了一件事。
在小说中，楚晏曾经失明过一段日子，那是在战场全面爆发的初期，他也遭遇了一次暗杀，中了毒。
也是那次作者写了楚晏特殊的体质，洛媱一直记得很清楚。
她问林大夫，“大公子的眼睛怎么了？”
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楚郴伸手在楚晏面前挥了挥，楚晏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视线也朝他看过来。
众人都以为是陆大人多心了，楚郴开玩笑说：“反应很快，看来眼睛没事。”
“不，我看不见了。”楚晏冷静地说。
他背上的伤口已经清理干净了，刚才他是被痛醒的。
此时此刻，在疼痛和失明的双重打击下，他居然还能保持平静的表情，实在让人佩服。
楚家族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楚郴的脸色也变了。
林大夫忙上前为他检查一番，最终摇头说：“老夫这一生还没遇到过这种病症，或许是毒性入体的后遗症。
他中的是普通的蛇毒，毒性不强，按理来说不该导致失明的，不如先吃几服药看看，或许过几日就恢复了。”
洛媱努力回想，当初楚晏是如何恢复视力的呢？
好像是一次被人打了脑袋，难不成她要拿棍子敲敲他的脑袋试试？
不过小说中他都能恢复正常，想必这次也能，只是不知道契机是什么。
“陆大人。”楚晏突然出声喊了洛媱。
洛媱坐到他床边，看着他更加惨白的脸，心里莫名地有些心疼。
楚晏从小受过的苦难已经够多了，洛媱以为自己改变了许多轨迹，应该能让他受的苦更少一些。
没想到有些事情是避也避不掉的。
“大公子有话直说，你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体，好好养伤，一定会好起来的。”
楚晏嘴角微微扯了扯，他并不是担心这个，而是在他养伤期间，他想让洛媱做几件事情。
“藏书阁全权交给七叔祖，陆大人有事可以找他，此外，楚家的生意还要劳烦陆大人多多照顾。”
洛媱一口答应，“好说，楚家的族人很快就到了，你不用担心楚家无人可用，生意上的事情掌柜们比我懂。”
楚晏毫无波澜地朝她看过来，洛媱不知道为什么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是怕自己会因为他受伤拆伙吗？
那他也太小看自己了。
“大公子放心，本官会替你看顾好生意的，你安心休养便是。”
“还有一事，原本与沈夫人商议好，这个月底就搬出别院，如今看来，可能楚某要食言了。”
“好说，这是小事，沈夫人会理解的。”
“多谢。”
楚晏流血过多，加上毒性还没解，很快就疲惫了，洛媱做主把人都赶了出去，又叮嘱雷豹他们，除非生死大事，否则不允许让外人打扰楚晏休息。
她当着楚家族人的面直接做主吩咐雷豹办事，如楚郴这样了解她的人还好，有些不了解的，心里难免嘀咕他多管闲事。
“大人，还有一名刺客在逃，官府还是尽快将人逮捕为好，免得人心不安。”一名年轻人站出来说。
洛媱自然答应，这样危害性极大的刺客，谁知道会不会做出其他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洛媱出入也谨慎了许多，不是张思羽跟着，就是一大群衙役跟着。
楚家家主遇刺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瞒得住，城里的百姓议论纷纷，原先被压制下去的话题又被提出来说了。
“果然，楚家就是个大麻烦，看看这都第几回了，还让不让我们安生过日子了？”
“上回官府抓到凶手，也没说是谁家派来的，这回到底是同一个对手，还是又有了新的仇人？”
“楚家仇人多，可见本身也不是多正派的人。”
“瞎说，楚家无非是生意做大了，招人眼红罢了，要是照这样说，陆大人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有人压低声音说：“还是陆大人聪明，生意很少自己经手的，要么与楚家合作，要么以官府的名义，如此一来，他的存在感就低了。”
“文人心思细，陆大人本就是个聪明人。”
“少说几句，如今县城里的楚家人可不少，想想从前楚师爷在的时候，轮得到你们这样议论？”
众人忙闭上嘴巴，楚师爷的阴影还没过去，同样是楚家人，大家知道，这样的大族是他们平民百姓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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