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凭你也配
季阳一句话，让在场另外两个男人同时黑了脸。
沈念尧沉声说道：“闭嘴！外人不知道阿媱做了什么，你难道也不知道？只会局限于性别，你的心胸呢？”
楚晏直接嘲讽道：“只有一种男人会拿性别诋毁别人，那就是无能的男人。
季将军这几年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吗？岭南百姓认识你吗？
你出去随便找个人问一问，看看大家是如何看待你与洛大人的，岭南可以没有季将军，却不能没有洛大人，这一点，请你知悉。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要一直被莫须有的优越感蒙蔽双眼，谁都救不了你。”
“你……”
楚晏上前一步，“你想对本公子说教？凭你也配？”
他气场太过强大，季阳被堵得张不开口，也想不出能反驳的话。
最后只能丢下一句：“竖子无礼，哼！”
他甩袖而去，竟连道别也没有，让沈念尧很是伤感。
他自认为对季阳很关照了，军中事务也甚少插手。
苍梧郡财力雄厚，因此军费开支他从未拖欠过，季阳这几年也没少积累财富。
对此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没想到在对方眼中，自己竟然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舅舅不要伤心，道不同不相为谋，季阳与你本就不是一路人。”
楚晏也说：“季阳做个太平将军还行，让他领军上战场未必是好事。”
沈念尧留楚晏用膳，仔细盘问了他在零陵郡发生的事情。
之前只从季阳和士兵口中知道一些，只知他立了功，却不知他也有过过失。
沈府后宅，洛夫人正与沈夫人说起楚晏来。
楚晏上门提亲，走的不是寻常礼节，没有抬出家中长辈，更没有请媒婆和中间人。
“阿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没说拒绝，但也没同意，就这样拖着人家，这要是别人家的姑娘，定是要挨一顿训的。”
沈夫人乐呵呵地说：“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她既然没拒绝，就说明有机会。
说实话，楚晏这孩子，从前我并不是太喜欢，总觉得他性格压抑，不够舒朗，心胸也不够开阔。
但现在细细想来，他不仅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还是阿媱的指路明灯。
阿媱能有今天，楚晏的功劳功不可没。
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婚姻便是结两姓之好，是族与族之间的事情。
他二人也勉强算门当户对，又互相能帮衬得上，也是般配的。”
“我如今不在乎这些，她要娶要嫁都随她，我只希望她能成个家，留下血脉，等我离开这人世，还有亲人陪着她。”
放眼望去，洛家如今就剩她们母女了，还有个不知生死，不知在何处的庶弟或庶妹，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
就算找到了，到底隔了一层肚皮，又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能有多少感情？
所以洛夫人还是希望洛媱能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
“这等话你不用说她心里也明白的，她嫁与不嫁，全凭自己的意愿，旁人可左右不了。”
沈夫人钦佩洛媱的能耐，这样的女子，本就该有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拘泥于后院的方寸之地。
等前院的晚膳用完，洛夫人便去找洛媱说话，沈夫人也急忙寻来丈夫询问情况。
“如何，你瞧阿媱和楚晏可有感情？”
沈念尧眉心挤成一团，脸色难看地问：“哪来的话？他二人能有什么私情？”
“呸，你难道不知道，楚晏已经向阿媱提亲了？”
洛夫人还没来得及告诉弟弟这件事，沈念尧自然是不知道的。
“荒唐！楚晏那厮……那厮野心勃勃，志在天下，心中哪有儿女私情？他八成是看上了阿媱的本事。”
“那又如何？他本身也不差，说不定他就喜欢阿媱这样厉害的女子。”
“不行不行，他哪像个会照顾人的，阿媱嫁给他能得什么好？这世间好男儿那么多，找个温柔体贴的不是更好？”
沈夫人却不这么看，温柔体贴的男子往往沉溺于情情爱爱中，左拥右抱，对谁都好。
楚晏看着就不像个会沉溺于男女之情上的人，且洛媱有助于他，也能得他尊重。
“你我说了也不算，你找来天下最好的男儿，阿媱看不上也白搭，我倒是觉得她对那楚晏未必没有一点心动。”
“何以见得？”
沈夫人娇嗔道：“你真是榆木脑袋！他们二人相识多年，来往密切，利益彼此渗透，什么样的关系能做到这样？我看他二人也就差拜堂成亲了。”
普通男女，见面能好好说话都难。
这一男一女，还不知道密谋了多少事情了，这说明二人心灵相通，不至于走着走着就形同陌路。
沈念尧反正是不同意的，洛媱此时对楚晏有用，他便上门提亲。
将来若是有对他更有利的女子，他定会一脚踢开洛媱。
这种唯利是图的男子，还是敬而远之才好。
楚晏回到家中，沐浴更衣后在书房看账本，雷虎几人陆续进来汇报事情。
“家主，最新消息，我们的人成功混入突厥军营了，如今是突厥大将军哈尔迪账下的一名谋士。”
楚晏停笔说：“暂时断了与他的往来，莫要让他暴露了身份。”
所谓的谋士，其实不过是投靠突厥的汉人奸细罢了，也只有这层身份，才有机会进入突厥军营。
楚晏也不知道这枚棋子有什么用，时隔半年之后才传来这个好消息，可见走到这一步并不容易。
“还有，明晚张将军带兵北上，楚家随行名单已经定下来了，您看看。”雷虎递给楚晏一张名单。
他们楚家同行的人不多，但都是走南闯北过的，可惜如今能联系上的眼线不多，只能到了太原郡附近再慢慢寻找。
楚晏在名单上随意划去一个人名，把雷鹏加了上去。
他抬头对雷鹏说：“你与他们同行，若有机会就留在太原郡不必回来了，就算这次有了秘密武器击退了突厥军，我相信他们也会卷土重来的。”
雷鹏领命，下去准备离开时要带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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