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与神的交易
汇聚了三颗太阳之力的红玉身上骤然冒出了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刺的无人能睁开眼睛。
雷鸣同样如此。
那些笼罩在雷鸣身上的灰雾在这光芒之下飞速消退。
露出了灰雾之中的人影。
不同于看起来青春靓丽的红玉，在灰雾之下的雷鸣这竟是一个十分瘦弱的老人。
此时雷鸣被闪瞎的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这是种从未在余烬历史上出现过的SSS神眷能力。
这种借助了三神力量的SSS神眷能力堪称真正的近神神眷能力！
就像圣教皇的神言一样！
可红玉怎么会有这种能力？！
这不科学？！
三神早已沉寂，上一次有人获得三神神眷之力的时候还是上次！
如今这时代，所有的神眷能力来源都是不可降临在余烬的外神！
经过位面屏障削弱后，所有来自于外神的神眷能力实际上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削减。
只有来自于余烬三神的神眷能力才是真正的完整版。
就如同红玉现在施展的一样。
灼骨烈阳，一种焚烧自己骨头来引领三阳之力的强大神眷能力！
雷鸣的丰富见识让他瞬间明白了神眷能力的原理。
可明白是一回事，抵抗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灼骨烈阳临体的一瞬间, 雷鸣就自身体里迸发出了万千雷电。
可那明亮的烈阳依旧划破了这片黑暗的长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击在了雷鸣身上。
霎时间，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击下被击碎。
整片空间都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中。
接着空间碎裂成无数小块。
伴随着碎块一同碎裂的还有雷鸣那苍老的躯体。
“呼~~~”
仍旧悬浮在空中，最后的胜者，红玉轻吐一口浊气。
为了尽快解决掉雷鸣，她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
包括但不限于答应把观者找到一具不次于SS神眷者的身体。、
同时承载了真正近神力量之后。
红玉现在全身骨头都布满了裂痕。
不要说再打一架了，就是再借一次神息灵魂都有可能令她变成一滩肉泥。
不过总算是解决了雷鸣。
这样的话，底下这些喽啰也不足为惧了。
正当红玉想离开时。
在刚刚雷鸣的消逝之地忽然有点点诡异的雷光具现。
“咦？”
红玉轻咦一声, 停下了脚步, 望向雷光出现处。
在那里涌出的雷电从开始的一点点变成了一道道。
最后甚至变成了一道由雷电钩织而成的人影来。
在那雷电形成的身影中没有五脏六腑，没有任何骨头经脉。
这竟是一道真真正正的雷电之体！
红玉目光微凝，就有两座城市虚影再度在眼中浮现出来。
可没等红玉城市变为实体。
就有狂躁的雷电将这两座城市的虚影给撕裂成了无数片。
随后，一道冷漠的声音自雷电之体中响起：
“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帮我下定决心舍弃人类之体。
现在终于让我感觉到了自由的滋味。
人类躯体果然就是个囚笼。
这自由才是雷电之神的感觉。
我想，从今往后，雷鸣已经死了，留在世上的唯我雷神！”
红玉瞳孔猛地收缩起来。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明明摧毁了雷鸣之后居然让他找到了一条真正通往众神的路。
雷神？
他已经是神了吗？
红玉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就想逃离此处。
可没等她离开，对面那道冷漠无情的雷电之体忽然一阵晃动，随后崩碎。
崩碎着无数细小雷电的雷电之躯在经过剧烈的爆炸之后，再度重聚了起来。
这一次，那双白色的眼眸里再无任何人类情感。
他淡漠地看了一眼红玉，随手挥了挥。
一道紫到发黑的雷电从他手中射出，一刹那就劈到了红玉身上。
陡遭重击的红玉就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摇摇晃晃地从半空中坠下。
而那雷神全身化为了雷电粒子向着天空之上飞去，转瞬就看不见了身影。
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双方都愣在了原地。
现在，究竟是谁赢了？
……
同样在底下旁观了整场争斗的林尘脑中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照一开始的战斗来看, 应该是借助了观者给予神息灵魂的红玉占据了绝对上风，将雷鸣一举击溃。
可之后发生的事就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了起来。
那明明全身都被击溃的雷鸣竟然奇迹般的复活了。
而且根据他自己所说的话来看。
他虽然身体毁了，但却因此因祸得福了。
摆脱了人类身体的限制，他竟然窥见了成神之路！
还自称为雷神！
那漫天的雷电威势证明这雷鸣的能力确实接近了神明。
但下一秒，再度崩碎重组的雷鸣明显换了个风格。
那对一切毫不关心的漠然才更像是高高在上的神。
这一刻，林尘心里只闪过了两个字——夺舍。
如果林尘猜测正确的话。
雷鸣自以为的成神之路却是另一种神临方式。
在失去了人类躯体的屏障后，赐予雷鸣神眷能力的外神竟是能以这种方式降临到余烬之中。
也就是说所谓的神级神眷能力只是一个世纪骗局。
任何一个得到了神级神眷能力的家伙只会被真正的神所取代。
难道这就是圣教皇始终没有突破那层薄膜，维持在近神级存在的真正原因吗？
林尘的脑中一瞬间闪过了无数线索。
似乎有一条清晰明显的线渐渐地浮现出来。
不过眼下并不是将其完整整理的好时机。
因为红玉分明被那雷神一击而击溃了。
这个时候不去趁势补刀，天理难容！
所以在所有人还在震惊之际，真正有想法的人已经行动了起来。
而林尘则是其中最快的一个。
等他找到那个躺在城市废墟中的红玉时。
周边只有琉璃建筑里躲在窗帘后的人们在张望着不敢靠近。
林尘迅速靠了过去。
被那道极强雷电几乎毁坏了全身生机的红玉此时正躺在被砸出蛛网般的地面上动弹不得。
在听到有人接近时，她只有那双红彤彤的眸子可以缓慢地转了过去。
等看见来人身上穿着无序者联盟的制服时，红玉的眼珠里立即浮上了绝望之色。
现在的她跟一个普通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别说来得是神眷者，就是一个普通人持刀也能将她砍死。
毕竟现在的她就是一块被雷电电得外焦里嫩的人形肉排。
果然，来人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拔出了一柄有着幽蓝色光芒的长剑直刺她的心脏。
红玉眼里立即闪过了决绝之色。
周边的时间瞬间进入了迟缓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观者的意识再度降临。
“救你吗？我明白了。”
时间再度恢复了正常。
那柄锋利的破域之剑的剑尖刚刚触碰到了红玉的左胸。
可下一秒。
一只黑漆漆的手就握住了剑尖。
紧接着一道清丽的声音自红玉口中发出：
“破域之剑？这不是我的东西吗？”
她的东西？！
林尘马上松手，转瞬间就离开了这里。
被观者占据了身体的红玉呵呵一笑：
“哟，跑的倒是挺快。”
他倒不是不想追，而是红玉如此生机断绝的状态下实在是有心无力。
他只能在咫尺之间杀死林尘。
而林尘对于危险的直觉实在是太准了。
掉头就跑的他, 就算是身为神明的观者也毫无办法。
想要拥有远距离对敌能力, 至少得等身体恢复才行。
观者抖了抖身子，身上灰炭般的皮肤立即簌簌而落，露出了底下如婴儿般光滑的肌肤来。
全身赤裸的红玉在日光的照耀下是如此的迷人。
周边琉璃建筑里的人均目不转睛的盯着。
感受到人们视线的观者轻轻一笑，轻启红唇：
“凡直视神的凡人，皆受双目失明之苦。”
伴随着话音落下，所有视线落在红玉身上的凡人们，眼睛里忽然冒出了两团橘黄色的火焰。
听到附近延绵不绝的哀嚎声，观者微笑道：
“眼睛是个好东西，但观察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事情。”
随着话音落下，位于原地的观者身影渐渐消散不见。
等下一批过来寻找红玉的人员到达，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至于早已远去的林尘看着红玉曾经在的方向一阵后怕。
刚刚那一瞬间，他确实感受到了跟那不可知魔神同样的气息。
无往不利的信息面板在那一瞬间也失去了作用。
面板之上的信息全是红色的问号代表着不祥。
所以林尘才会当机立断的离开了那里。
事实证明，林尘的选择没错。
从那里传出的哀嚎声足以证明那名叫观者的神明脾气并不怎么好。
要是自己慢了一步，恐怕也会遭遇不测。
不过除了这些坏消息以外。
两个SSS级神眷强者的失踪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好消息。
这至少意味着无序者联盟和国王组织都遭受了重创。
现在这两个组织至少不再是余烬当中超一流的势力了。
突然变弱的他们在这群狼环伺的余烬中一定会变为别人眼里鲜美的肥肉。
这就意味着，余烬的大混乱时代即将到来了。
现在就看是哪个势力忍不住先下场分一杯羹汤了。
只是这两个被神占据的身体就像林尘的存在一般，是这大混乱时代里的不可知因素。
林尘看着天空如此想着。
“所以……你是在想我吗？”
冷不丁的有声音自林尘身后传来。
林尘全身毛发竖起，有些僵硬地回头望去。
只见一具极为完美的躯体就这样坦荡荡的展现在他面前，一点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甚至为了让林尘看得更清楚一点，还有意展现了一下傲人的部位。
但林尘可全无欣赏的心思。
因为眼前人正是不久前被观者占据了肉体的红玉。
他明明立即从现场逃离了，没想到还是被观者找上了门来。
“你……想怎么样？”
林尘有些苦涩的说道，但心神已经系在了那疯狂灵魂之上。
因为这一次被人找上门来，很可能遭遇死亡！
观者饶有兴趣地绕着林尘走了一圈。
在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以后观者才开口道：
“我不想怎么样，我跟你无仇无怨的为什么要对你怎么样呢？
况且恶魔这种生物由于形成它的灵魂不同，每一个都是独立的个体呢。
在我漫长的生涯中，你们可是我最爱观测的对象之一。
你们的每一个选择都充满了欺骗、威胁、恐吓、暴力。
甚至还有人用诚实来作为交易的前提。
更不要说有些灵魂还是正直的人，有些灵魂却又是极度堕落之人。
你们的观测价值实在是很高呢。
不过我只好奇一点，你为什么要调动两者间的战争呢？
因为我最近才将目光投向余烬，所以这一点也只有你能给我解答了。”
看着眼前流露出好奇光芒的观者，林尘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语。
但不管如何，能交谈就意味着能交易。
林尘眼带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自称为神的观者，试着提出了自己的交易：
“我告诉你，你就永远不会杀我吗？”
观者眉毛一挑，笑吟吟地说道：
“你是在向我提出交易吗？真不愧是恶魔的本能呢。
不过你得把永久去了，我才可以和你交易。
毕竟永久这种词对于生命近乎无限的我来说可太难遵守了。”
林尘沉吟一会儿，答应道：
“好，成交。”
随着两人的交易达成，半空中有一张全然不同于过去的金色羊皮纸出现。
其上的每一笔每一划都如同铁画银钩般有力。
仿佛这一次缔结契约所需要的保证力量十分强大一样。
林尘敏锐地注意到契约的落款处，那人确实填的是观者而不是红玉。
这意味着他确实在代表着自己，没有耍任何小心思。
林尘正准备伸手抓过契约纸时，观者先一步伸手将契约拿到了手中观察起来。
“嘿，果然是因果规则呢，这其中的约束确实连我也不能违背。
小小的蝼蚁居然能借此和神明达成契约，真是有意思的规则。”
观者查看完后，直接将羊皮纸重新抛到了石化当场的林尘手中。
毕竟观者这样的行为可从来没有人做到过。
“好了，保证也有了，你该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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