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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君问归期


“落花福地百年一开,其中原因可不是那位生的极美的落花祖师大发善心让外人一窥落花福地全貌,而是福地虽可自成一方世界,灵力生生不息但其仍有衰竭之时,这与天道循环往复又暗含契合之理,因此,凡是福地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开放一段时间,让外界阴阳与福地灵力相融汇保证福地的下一个百年运转。”

        “但这落花福地如何进却又有其他的说法了,其一,道法高深之人以更高的法力破去那专门给外界看的屏障,但是这也就代表了与辽阳洲独一份的落花福地宣战,其中各类利弊任何人都得掂量掂量。”

        “其二,落花上宗会给交好的宗门子弟给予一份灵玉,此灵玉称为花灵路引,持路引之人到达相应位置自然会有指引如何进入福地。”

        “每过一个百年总有误打误撞,不小心陷入福地的幸运儿,举世皆花,满天飞舞的场景是多少文人骚客的梦中场景,三百年前诗才冲霄的周叶阳入落花福地深入二十里,后被花奴送出而著《落花子集》,‘误入藕花深处,惊起一滩鸥鹭。’在今天依旧朗朗上口。”

        “当然,也亏得那位女子祖师无害人之心,福地外围只设立了迷阵并无杀阵,不然那位只是凡人身躯的儒家读书人可没那么容易可以毫发无伤的出来。”

        “你一直说这福地怎么怎么了得,也没见你说什么山上的恩恩怨怨啊!”酒桌旁一泼皮开口叫嚷。

        “客官莫急,我正要说。”说书人笑了笑,用茶水润了润发干的嗓子:“这位客官说的有理,说过了这落花福地,那么我们便说说那位落花祖师与玄隐宗某个隐秘的恩怨了。”

        “怎的又冒出一个玄隐宗!”泼皮有些急了,催促着说书人说下去。

        “听书就听书,你他娘的吵什么吵!”一个年轻公子哥不耐烦道。

        泼皮回头瞪了一眼,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他叶子问的名号,那可是自小在大街上打架打出来的,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早早就被他两巴掌甩脸上了。

        可当他看见那个身着锦服看起来家世很是不凡的年轻公子哥不由缩了缩头,口中念叨着狗日的有钱人,眼观鼻鼻观心也不说话了。

        说书人有些感谢的朝年轻公子哥笑笑,公子哥也回了一礼:“说起玄隐宗他们的事迹可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了。”

        “不过我们今次也不说其他的,只谈谈玄隐宗师叔祖与那落花祖师的恩恩怨怨。”

        “有诗云: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玄隐宗师叔祖陈玄樱,天下一等一的大修士,名副其实的天下隐修第一人,九州大陆修真界知名的大逍遥境老祖宗,修真界三阶九境他独占鳌头,胸中一口风流意,剑道独行三千年,那温阳洲的剑道魁首与其相比仍旧是少修行了整整两千年,因此两者剑道修行上并无多少可比性。”说书人语气豪迈不由得竖起一个大拇指,示意那位坐落晋州的隐修老祖宗当今的修真地位。

        “这位论风流第一无人敢称第二的道门老祖宗一生可谓是不可不传奇。三千年前尚未修行,是那孤隐山下一农家子弟,家境贫寒的不能再贫寒,过的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一日家中母亲病重,尚为农家子的陈玄樱入山采药,误入一处福地,硬是误打误撞的走出了那迷阵,六六三十六道杀阵更是一道都没有触发,发现那一方天地之后,眼前只有那无边无际的剑涯。”

        “无数柄剑飘散在那片福地之中,如今任何修士皆可进,皆可得剑认可的万剑福地就这样暴露在那个不懂法不懂道的农家子眼中。”

        “大受震撼的他只是摇了摇头,记忆惊人的祖师原路返回,无数柄剑哄抢着紧跟其后,所过之处浩浩荡荡,但无一剑伤到那位祖师,当今十大名剑之首的蜉蝣在其身旁围绕,此为唯一一柄可以突破福地限制而出的剑。”

        “祖师爷怕过于惊世骇俗还是阻止了蜉蝣的跟随,找了草药将母亲治好,此后一有时间便随着记忆找寻到这片福地,年年与剑相伴,其母安享天年之后,伴剑五十年的农家老人开始修道,三年入见魄,增寿一甲子,此后三年三年又三年,三年破一境,如同上山登梯,破境如喝水,粹胎增寿两百年,寻神增寿五百年,九年时间直入中三境,凝神境界卡了有一甲子之久,破境增寿一千年,此后更是势如破竹一年入见清增寿一千五百年、半年过无忧增寿三千六百年,短短一甲子时间,做了别人千年也不曾进到的境界。”说书人唏嘘不已。

        “之后呢,不是说三阶九境吗?”富贵公子哥也听的入了神。

        泼皮叶子问白了公子哥一眼,刚刚还说我沉不住气怎的这年轻公子哥如此双标?

        不过他也不敢多嘴,只能在心中又骂一句狗娘养的富家子弟,带着期待的听说书人的故事。

        “然后他遇到了一位女子。”说书人:“当了一甲子光棍,连女子的手都没碰过的陈玄樱出山时一人一剑四处游历,见到那个肌肤胜雪的女子第一句话只是直愣愣的说了一句姑娘你好美,此后便有了心安处。”

        “然后呢?”

        说书人脸上露出讥讽之色:“嘿嘿,两千年前天魔乱世,各宗封山不出,境界不够的修士迎战无用,境界够了的老家伙们贪生怕死,还是大欢喜境未踏入大逍遥境的陈玄樱为了证自己的逍遥道,也为了世间苍生与那个逍遥境大修的传道恩师上了当时号称是祸起之地,同时也是那玄隐宗祖庭的孤隐山,甲子之后,恩师葬于孤隐山下,天魔肉身同样镇压于山下,已自身为界限将那天魔元神引入体内共生,用浩然剑气做那比剥皮抽筋还要细致的活,一点点剥离那元神魔气,陈玄樱代师收徒创立玄隐宗,为天地正道镇压天魔,迄今为止整整两千余年!”

        “而那女子在极北之地,”说书人踩了踩脚下的土地:“本是花草点化,由天地封正,自然有其界限之处,前者无法脱离玄隐,后者无法出那辽阳洲半步。”

        “女子等了一年又一年,两两南北相望,世间又有几个千年呢,草木寿命何其之长,没有谁知道临行前偷偷将自身一半灵蕴藏于陈玄樱体魄的花神,相当于自绝生机,存活时日最多千年,更没人知晓,被后人称为天尊荡魔战役中,天魔因肉身被镇压,困兽之斗之下险些扭转战局,最终是那一半的花神灵蕴被天魔一掌拍碎才换来陈玄樱的反戈一击,将最终胜局奠定。”

        “此后再千年,花神陨落,落花上宗女子祖师王颖宁觉得是那正道第一人陈玄樱害了自家徒弟,千年来对其恨之入骨,更是将陈玄樱的飞剑传信尽数打回,视那正道修士如蛇蝎,恨不得剥皮抽筋、磨牙吮血。”

        “有传言说,那花神陨落前目视南方玄隐宗,留下一首小诗,诗云:‘青灯行将启,临行患伶仃。莫愁千帆过,拂风便是晴。凉城花拂衣,诱蝶相继离。循声莫问道,归期自有期。‘“说书人叹了口气:”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循声莫问道,归期自有期。“青衫外乡人听闻这首从未听过的小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灯光明灭,看不清脸色的青衫剑客走出客栈,风雪夹杂之下,他缓缓抬头,满脸都是心疼与愧疚。

        千年已过,只见归期,不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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