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野味大餐
大营房里，一个大炕上摆放着一个行军桌子，杯盘碗筷都已备下，地中间用军用油桶改造的大火盆里，通红的木碳冒着小火苗，将整个屋子烧得热气腾腾。司令将军大衣脱下，连说了几句：好！好！上炕吃饭！好几年没找到这种感觉了。
碗筷只有三副，司令居中坐下，东首是卫国、西首是大军，仨人坐定却没有上菜。司令一时不解大军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也不催促。
大军说：我私自做主，安排在了这里，条件差了点。
没等他说完，司令一摆手，说：这样安排好，安静，去九团吃住，又成了招待宴了。
不多时，警卫干事将两只剥了皮，已经喂好了调料，串着铁串子的野鸡和兔子提了进来，担在了大火盆上面进行翻烤。一会功夫，那香味就弥漫了整个房间。
司令下手撕下了一个鸡翅膀，就往嘴里塞，边吃边说：好肥的鸡！这些年不让打猎了，山上野鸡是又多又胖呀！
大军说：也是您来的时候好，野鸡吃了一秋天的松子，养了一身的肥膘准备着过冬嘞。
仨人也真是饿了，一顿大快朵颐，一大盘子的烤野鸡和野兔就见了底，这时司令才想起来喝酒，他端起酒碗也不让他俩，喝了一大口，咂了咂嘴冲着大军说：红高粱？
大军说：司令好酒功！正宗的红高粱。
司令说：当年我在九团当团长时，就酿这种红高梁，自己喝不了，就卖给地方，还差一点受了处份。
话题一开，司令就回忆起了他在九团的那些日子，卫国和大军就兴致勃勃地听，不时地插话问嘴，司令的谈兴就越发高涨了。
不知不觉之中两碗酒已下肚。
卫国给司令倒酒，抬头征求意见：半碗？
司令说：不！满上，今儿高兴！
又喝了半碗后，司令就有些露出了醉态。这时，大军看看桌子上已布满了烤好的野鸡、黄羊、狍子肉，他冲警卫干事摆了摆手，那孩子很识趣地出去了。
卫国扯下一大块鸡肉说：说起野鸡，还有个笑话，那年，我跟大力他们几个在地方吃饭，那时点了一个小鸡炖蘑菇，饭都快吃完了还没上来，大力就冲女服务员喊：鸡呢！我要的鸡呢？
这时候，我们都没料到那个服务员吓得脸都变了色，一边忙着关门一边说：不要喊，小点声！我就是！
司令就笑骂道：你们几个坏小子，那几年，天天鬼鬼祟祟地去地方找小姐，还tmd的以为我不知道呢！你们每次的行踪，我都了如指掌，我是看你们都是正当年的男人，不容易，不点破而已。
卫国和大军就坐在那里低头讪讪地笑。
司令喝了一口酒，想了一下问：大力也转业五年了吧？
卫国说：六年了。
司令问：小生呢？
小生叫强子，他入伍那年，司令是九团团长，视察新兵时，走到强子面前，看了会儿说，这孩子，长得像演小生的呀。但这个名号并没有在九团传开，一年集训后，大家就都改了口，叫他强子了。
卫国说：也转业五年了。
卫国、大军、大力、强子是九团公认的四大帅男，卫国是政治部副主任，正连级。强子是副主任，副连级。大力是宣传干事，副连级，大军是司务长，正连级。
卫国一直都不认为自己长得好，他说，我能跟你们三个人并列，也就是我个头还行。
他们四个之所以能走在一起，因为都是团长一手提拔的干部，团长有种情节，个头低于180公分的他不用，不英俊帅气的他不用，这个事情一直以来是个迷，团长身高只有160公分，容貌甚丑且发福，但这个选将标准在他掌权时，一直没变，他时常把他们四个挂在嘴边说，这是我的四大金刚！
大树底下的猢狲是要团结的，团长的评价是，小生是四个人中最帅的，大军是最高的，大力是最活泼的，卫国是最硬气的。最后他又加了一句，卫国和小生的性格能融合一下，就完美了，小生性格有些软弱，少了些军人的阳刚之气；大军和大力的性格也融合一下，大力你就不会太随性了，多一些军人的自律……
司令问：他俩现在在地方干啥？
卫国说:强子去了n省财政厅下属的一家投资工司，任了副总经理，虽然说是企业，但享受副处级待遇。大力现在是在n省t市剧团任副团长。
司令问：那是个什么级别？
卫国说：t市是地级市，估计最多是个科级吧。
司令说：也好，他是连级转业，到地方能给个科级也算可以了，况且他还喜欢鼓捣那些玩艺儿。
司令心有所感，叹了口气说：其实人这一辈子能干上自己喜欢干的事，真是件挺幸福的事！可是，我们军人没得选择呀。想当年，你们四个可是我最喜欢的“四大金钢”！如今走了两个，你们俩个也面临着新的选择。
话说到这了，就再也绕不开了他们仨人都不愿提起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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