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江祀初道:“南织,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我联系不到陛下。”
“所以你就来个先斩后奏?”
江祀初笑问道,俊美的脸上虽是挂着笑意,可目光实在是阴沉沉的。
南织知道江祀初生气了,但是她心意已决,就算江祀初生气,但南织也带了几分破罐破摔的情绪,
“事情已经如此,陛下若是要降罪,尽管降罪好了。”
“你还不满起来了?”
“我……”
南织原本想理直气壮地看一眼江祀初,但是一对上他那双深邃冷漠的眼,忽然就泄气了,跪坐在地上,低头,声音再次底气不足,
“没有。”
江祀初:“……”
在南织视野不及的地方,因为她的这句话,江祀初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后者压着额头忍耐,又看一眼跪在下面看起来有些委屈的南织,心中愤怒是愤怒,可是愤怒到了极致,倒涌现出了一种拿眼前人没有办法的无可奈何。
他想劝南织不要胡闹,假扮南辰她的确适合,甚至天衣无缝,但那是平时的南辰。
如果真的到了战场上,那又怎么办?
一个女孩子家家,就应该被人保护着无忧平安,而不是上杀人不眨眼的战场上舞刀弄枪!
什么时候丢了性命都不知道。
但是南织决定的事情,一向都很难改变,她太固执了,固执到江祀初都拿她没有办法。
几次劝她不动,江祀初干脆也破罐子破摔起来,
“你要扮就扮吧!到时候被人拆穿了,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后来的江祀初还真是拿南织当南辰,他对南织的态度,也并没有让别人怀疑什么。
虽然是这样子,但是南织的身边,却多了不少江祀初安排的人。
就连后来不得不让南织上战场,江祀初都因为不放心而派了不少的人去保护和辅佐南织。
即便后来南织在战场上的表现很好很坚强,可对江祀初来说,南织从来没有让他省心过。
每次收到南织的消息,都会皱着眉头思索很久,时刻担心着她的安危和身份败露。
仿佛就在担心自家孩子一样,当真是比南老将军还要更加上心。
南织去了边疆一年,也经历了大大小小不少的战事,一年之后,南织终于回来。
这件事情,南织也和我说过,她说的是回来之后,江祀初就给她安排了一个闲职,让她呆在京都哪里也别去。
不知道在江祀初的述说里,里面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南织回京都的时候,江祀初并没有出来迎接,虽然他很想。
直到南织回到南家休息了一两天,江祀初才派人来接。
书房里再见到南织,江祀初就皱起眉头看着面前女扮男装的姑娘。
眸光沉沉的,眼底情绪不明,一张俊美深邃的脸尽是冷淡凉薄的神情。
他盯着站在那里的南织,两个人沉默了大概有半盏茶的时间。
沉默的气氛萦绕在两个人的周围,一年不见,江祀初变得越发的捉摸不透起来。
就这样看着自己,目光都迫得人背后冒出了一阵冷汗。
“陛下……”
南织实在忍受不住,开口说道。
沙哑的声音唤回了还沉浸在“她怎么又瘦了”思绪里的江祀初。
江祀初抬眸,幽深的眸光和南织对视着,对方看见他,一脸心虚地低下了头。
呵,还知道心虚。
江祀初内心冷笑,倒是有好多话问南织的,虽然南织的消息他都知道,但总要亲自问问,心中才会安心一点。
然而此刻看着站在这里的南织,江祀初莫名有些烦躁。
一年不见,南织不仅仅变瘦了,看起来还变得疏离冷漠了不少,尤其是对他。
一股无名之火冒了上来,后来江祀初就没好气地给了南织一个职位,让她以后别再离开京都了。
这仿佛置气的话语并未让南织想太多,她回家告诉了自己的祖父。
然后南老将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顺君旨意。
事情就是这样子的,和南织说的有些许出入,但也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南织掐去了自己和江祀初的众多交集而已。
使得事情看起来没有那么的复杂。
但是如今江祀初一说,我的注意力,便从南织一人身上,转移到了南织和江祀初两个人的身上。
这个故事因为江祀初的插入和知情,变得越发的戏剧性起来。
我想要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南织是怎样进宫为妃的,又是怎样死去的。
但是江祀初已经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有人来了。
“陛下,已经准备好了。”
外面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我听见江祀初冷淡地嗯了一声,然后是起身的意料摩擦声。
听见这声音,我才开始着急起外面的时间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江祀初又要往哪里去?他要去见南织吗?
此刻我的脑海里全是江祀初要作法救南织借尸还魂起死回生的念头,满心着急想要阻止,却被困在这锦囊。
“喂,你们好歹也带我啊!”
我待在锦囊里,朝着萦绕着金色符文的漆黑上空边跳边喊。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我再也听不见一点的声音。
周围的一切都沉静了下来,看不清外界的情况,我多少有些泄气,可心中更多的,却是待会江祀初对南织的举动。
借尸还魂,开什么玩笑?!
真是个疯子。
我又气又怒,只能坐在地上,满脸的闷闷不乐。
忽然,耳边响起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拖长了声调。
“唉,你没事吧?”
“谁?”
我朝着黑暗中看去,四周漆黑,头顶上发光的佛纹只照亮了我这一方小天地。
话音落下,黑暗中忽然飘出三个和我形态差不多的阴灵。
呵,在这锦囊里,竟然还能碰到同类。
若不是此刻我的心情不好,不然还真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热泪盈眶感。
那三个阴灵从黑暗中走出来之后,不敢靠我太近,看我的时候,带着几分胆怯和敬畏。
他们停在光线的边缘处,其中一个在剩下的两个阴灵的催促下上前一步朝着我行了一个礼,
“前辈你好,我们是这宫中的孤魂,不久前被捉进来的。”
此阴灵说道,语气中有几分不好意思。
看见他们的时候,我也猜测出来他们的身份了。
如今我们也算是共同落难的兄弟了,这声前辈来的莫名其妙。
“你们好,我是木欧。”
“我们认得前辈,阴界的木偶灵魂师。”
他们语速极快地说道,在我疑惑的眼神中,又解释了一下,
“黑白无常大人时常会来这里勾魂,听他们说起过前辈,听说奈何桥底下的算命师是个很厉害的女鬼,刚刚见前辈气息与我们不同,这才认出来的。”
我:“……”
苦笑一声:“要是厉害,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这也不怪前辈,这个锦囊是齐云寺的国师开过光的,专门对付阴界之物,平日黑白无常大人看见,都会绕着走。”
三个阴灵安慰了我一番。
又是齐云寺,禁锢着南织那座宫殿里面的佛法和佛阵,也是齐云寺的和尚布下的。
佛阵力量深厚坚固,布下这个阵法的人,定然是个佛家修为高深的和尚。
可是佛家相信轮回,普渡众生,以慈悲为怀,怎么会做出束缚魂灵的事情来,也不怕佛祖怪罪,修为受损。
我心中困惑颇多,想来想去,也只有强权所迫这一个可能性。
有权有势就是好,连逆天的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
心中冷笑一声,却是嘲讽居多。
三个阴灵见我又气又笑,相互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我看了一眼头顶上像是流光流淌一样的金色佛光,抿唇,不管怎么样,都得先出去再说。
从袖子里掏出了小仙君给我的玉牌,左右查看了一番,发现没有破损,便松了一口气,希望这块玉牌还能起到一点作用。
我从地上站起,指尖凝了一道术法在玉牌上面,将它慢慢地往上面推去。
“前辈要出去吗?”
“嗯,我要去救一个人,必须出去。”
我抽空应了一声。
“前辈要救的可是栖迟殿里的那个魂灵南织?没有用的前辈,齐候君今天晚上请了齐云寺的国师作法,要救那个姑娘起死回生,栖迟殿的四周,现在肯定已经被佛法包围了。
你就算出去了,也进不去栖迟殿。”
三个魂灵站在一边皱眉苦口婆心地劝着我。
头顶上的玉牌同佛纹相抵制着,仍旧是到不了出口。
我不禁有些烦躁,
“这江祀初怎么回事?南织都自己自杀想死了,还非得把人家拉回来?!就不能让人家好好投胎下辈子再做个人吗?!”
“……”
三个魂灵相互对视一眼,忽然一个魂灵开口说道,
“前辈,你误会了,那个南织,不是自杀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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