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八十三章想安稳过日子了
第二日傍晚, 便传了沈峋同意合作的消息。
沈峋同意,华音虽没有太过意外,可还是担他途中变卦, 背叛裴季。
她琢磨后,便想到她尚且对沈峋不放,那裴季更不用多说。他压根就不信沈峋, 自然想到了应对沈峋途中变卦的对策。
说他们谈攻打血楼的事情, 华音也没有过问。
纵使裴季是信她的, 但华音还是自觉地避嫌。不仅没有过问,更没有提出要与他一同过去见沈峋。
可她不追问,并不代表裴季不说。
早间, 在用早膳候,裴季道:“前日沈峋说他要看到效果,所以让我先给他解蛊。”
正喝着粥的华音愣了一下,放下碗看他:“所以解了?”
裴季点头:“解了, 只是这解蛊也还有一定的风险在的, 五成五成算,四成五的败算,我没料到他要求自先。”
失败就意味着可能丧命。
华音虽不知这解蛊有没有成功,看裴季的脸『色』平静, 依旧一副云淡风轻『色』,很难在他的脸上看得出什么。
但思索了几息,想了想裴季的『性』子, 华音里有了数:“成了。”
裴季夹了枣糕到她的碟子中, 面上『露』出了失望『色』:“其实我还挺期待那四成五的。”
华音:……
看他的脸『色』,似乎还的挺失望的。
“你对沈峋的成见倒是挺大的。”华音道。
闻言,裴季放下银筷, 神『色』逐渐认的看华音,问她:“你以为我是因事而对他有成见。”
“难道不是吃味?”她道。
裴季没气一笑:“我是那种眼狭小的人?”
华音神『色』不变,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
裴季:……
就,忽然有些怀念华音还没恢复记忆那段时间的温柔小意,哪怕那时候都是装出的,起码没有现在这么肆无忌惮的气人。
二人无言以对了几息,裴季决定不与她计较这点问题,而是把目光落放到了她那曾经受过箭伤的胸口位置。
薄唇微启,语声缓慢:“他曾想杀了你,而且还是险些杀了你,我只利用他,决然不可能看他顺眼。”
话到最后,裴季的脸『色』更是多了丝丝冷峻。
闻言,华音默了默,到底也没有说什么。
若换做是童伤了他,哪怕他不在意,可她也依旧看童不顺眼。这也就是为前童对她冷言冷语,她并没有介意的原因。
“那现在蛊解了,可是要把他放了吧?”
裴季敛去冷峻,低下头继续用早膳,淡淡道:“他已把血楼的讯息全交代出,等确认准确『性』后让他离去。”
说到这,他暼了眼她:“可奇我以什么条件拿捏着他?”
华音摇头:“不奇,朝廷中人善权谋,你又凌驾于这些权谋上,我对此没有什么可担的。”
裴季轻笑了一声,随而道:“除却那四五十人外,我什么要挟条件都没提。”
他的答案出乎华音的意料。
“没有要挟,你就敢放他,不怕他中途变卦背叛你?”
裴季轻嗤一笑:“自然,我虽没有提要挟的条件,但也做了他若变卦的准备。”
听到他有万全的准备,华音也就松了一口气。
裴季在放沈峋离开的前一晚,去寻了他,把一个包裹扔到了他的面前。
沈峋拧眉看他:“这些是什么?”
裴季抬着下颚,冷声道:“库中寻的金丝软甲,效果没有鲛纱软甲的,但依旧能抵挡刀剑的伤害。还有这回血丹,只要不死,便是受重伤都能让提着一口气活得久一些。还有便是五粒清毒丹,你血毒蛊已解,避免回去后鬼医生疑,从而给你下毒试探,一粒丹的『药』效能持续一日。”
听到是这些东,沈峋愣了一瞬,随而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包裹,而抬眼看裴季,很不能理解地问:“你我本就是宿敌,哪怕现在暂时为营,也不至于给我这些东吧?”
这些东,便只是清毒丹都已经买到了百两黄金一粒,更别说那回血丹,还有那价值连城的金丝软甲。
这世上也就寥寥几件而已。
裴季面『色』不变,语气平平:“你若是能活着,华音总归还是高兴的。”
听到这话,沈峋沉默了下。
裴季长话短说:“五日后,子时三刻,不管你能拉拢多少你可信的人,或是你孤身一人,又或者你叛变了,我的人都准时攻入血楼。”
血楼的位置与其他几分分舵的位置,沈峋已给出了位置,现在已经找人去探了。
沈峋现在这他手上,也传不了信息回去。
所以这位置信息若是准确的话,便放沈峋回去。
而所以定五日后,是为了以免生出意外,且就算血楼有所准备,哪又如?
沈峋不知有多少人去攻打血楼,也不知他是什么的布局,只是知道了他攻打血楼的时间罢了,
若是沈峋能里应外合,那么这场仗的损伤降到最低。
若沈峋途中变卦,把这事与血楼的楼主说了,设下圈套等着他们,那么最后也一是他赢,只不过损伤相对说惨重许多。
自然,他也更不担血楼和分舵的人暗中逃走。
以陆殷这么多年都没还放弃杀他的念头看,也是血海深仇了,巴不得他死的同时也有着病态一要强的尊严。
这的尊严,是绝不允自在裴的面前落荒而逃。
裴季没有与沈峋多言便离去了。
童候在密室外边,看到小叔空手出,便知那些东全给了沈峋。
回途中,童赶着马车,问马车里的裴季:“小叔把珍稀物给了沈峋,可是为了小婶婶?”
忽然听到童的一声“小婶婶”,马车里头的裴季不禁轻声噗嗤一笑,揶揄道:“华音这可终于算是母凭子贵被你这婆母承认了。”
童:……
小叔都是哪些地方听这些玩意的?!
就在童无言以对时,又听自家小叔说:“华音一直被关着属实无聊,我想起以前在府中时,她似乎爱看话本,也就让人去弄了百本的话本。我偶尔得空也看看,你这反应倒与话本中的婆母有几分相似。”
……
童沉默了许久后,面无表情的道:“侄儿问的是沈峋的事情。”
马车中的裴季笑意微敛,但嘴角却是斜一勾,淡悠悠的道:“除却华音的原因外,不过就是恩威并施罢了。”
虽然不待见沈峋,但既然要用他总要使些手段拉拢。
“而金银珠宝,不仅俗而且笼络浮于表面,不若舍下些血本,攻为上。”
童闻言,还是免不得担忧:“杀手最为冷血,只怕舍下了血本,也不见得能笼络得了。”
裴季闻言,轻笑了一声:“冷血,也不过是个血是红,是热的人,杀手最缺的不过就是别人对他的善与,只要尚有人『性』,便入套。”
童闻言,细思了片刻,却是慢慢的认同了小叔的话。
确实,有些人从未受过他人只,在接受到善意的时候,这份善意哪怕微乎其微,也被无限放大。
就似在小叔不知道他是裴家人的时候,他在宫中的地位是最底层的,谁都可欺辱。
小叔不过是顺手相助,帮他解决了一次麻烦,却让他记到至今。
裴季最近越发的忙碌了起,平日里都与华音用一顿早膳,但近不仅早膳,便是晚上也很少回用。
不过倒是又听说有两个姨娘被嫁了出去,如今这府中似就剩下五个姨娘了。
这么一算姨娘的数量,裴季若是那种『色』徒,还的挺混蛋的。若如此,那她定然是决然不对他动的。
要是他荤素不忌,她还嫌他脏得慌呢。
不过话又说回,裴季时下繁忙,她多少都猜得出他是为了什么事。
不是旁的,唯有血楼一事。
他忙了约莫七八日后,夜半大雪时回了。
门一开,便有冷风灌入,华音也瞬间清醒了过,从床上坐起,抹了抹惺忪的双眼,低声开了口:“回了?”
裴季把身上沾了血与雪的斗篷脱下放到了屋外,道:“今日发生了些意外,回得晚了。”
华音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眉头皱起:“又是血楼的刺客?”
这个月都已经第三回了。
先前裴季都换下衣服,沐浴回,但依旧能让华音察觉到端倪。
先前本就做那一行的,如能觉不到?
后,裴季索『性』也不隐瞒了。
他从外间走进,在盥洗架应了一声“嗯。”
华音下了床,到衣柜前取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捧到了一旁的软塌上。
裴季擦了手走了过,看了眼她就寝穿时的单衣,道:“以后我自取便,你也别下床。”
说着走到床边,把她挂在架子上的厚实短袄拿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对这孩子的到暂时还没什么觉,但对着孩子的娘倒是见不得她吃苦。
华音拢了拢短袄,轻叹道:“但愿这血楼没了,也没有行刺一事。”
裴季脱下衣物更换,一笑:“怎么可能,但行刺一事比往年少了一半,或许更多。”
血楼位于三大暗杀楼中,往年能查得到的刺杀,多余一半出自血楼,以前倒是没有料到全是因这血楼的楼主有血海深仇。
以前总觉得树敌多又如,可现在倒是渐渐地的想安定下了。
裴季望袖炉中加了梅花碳饼,点了火后放入炉套中给了华音,随而坐在了她的对面,道:“我明日要出门了。”
华音底明白是所为事,也没有多言,抱着袖炉暖了一手后,她面『色』温和的对他浅浅一笑,声音也很是轻柔:“平安回就。”
若是并未怀孕,她也想与他一同并肩去攻打血楼。
只是她不能拖他的后腿,多她一人怀着孕同去,只让他分、而无旁骛则是他最佳的状态,所以她明白自留在府中是最明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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