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个威胁
“归来者，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沈云锡：“不要费心思打探我的情报，接下来是我的时间，你只需要回答问题。”
萨奇斯：“我知道的，你和我无冤无仇，我并不是你的第一目标对象，你找上我的原因，无非是因为我的人脉，也许在我的交际圈里，有你真正想要对付的……”
贴在皮肉上的金属利器毫不客气地压了上去，破皮的刺痛感就像一阵电流，刺得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的废话太多了，回答问题。”
沈云锡一边在内心盘算着时间，一边整理思绪，因为血族邀请函和神明血的问题，他想问的东西突然多了起来。
当然，首当其冲的，还是和自己有关的事。
那个不苟言笑喜欢干涉自己日常生活的金发从属官，再次跃入他的眼底，仿佛从未离去。
“你和素戎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沈云锡说道。
萨奇斯突然沉默了，就好像没听到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素戎”这个名字，对于萨奇斯而言，似乎也是一个分量很重的词汇。
半晌，沈云锡的耐心有限，在他即将采取下一步措施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人终于开口了。
“真没想到，你真正的仇家，居然是风头正盛的议长大人。”
“最后警告一次，回答问题。”
沈云锡的声音冷到几欲冻结，是个人都能明白，他没在开玩笑。
萨奇斯浑浊的眼睛里划过一丝隐晦的狠戾。
他道：“十年前。”
十……年前？
沈云锡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持刀的手，目光逐渐涣散。
他是在五年前认识素戎的，当时的素戎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然而这个“小人物”，也是假的，十年前的自己才刚刚进入军校，素戎却已经可以和享誉盛名的萨奇斯搭在一起。
沈云锡曾经有过测谎方面的训练，对于萨奇斯的一言一行，他大概率可以判断，对方没有撒谎。
因此从一开始，他所认识的那个素戎，就没有真过。
回想那人在自己每次工作结束后所表露出的担忧，沈云锡的心脏就好似针扎一样，虽然没有直接插上一把刀来得那么痛苦，但却更加磨人。
还好，对于这种事他已经有了两年的缓冲期。
那是他唯一信赖过的挚友，早在背叛他之前，甚至是认识他之前，就一直在欺骗他。
所以素戎能从一个小小从属官的身份，突然摇身一变升入议会高层，其实情有可原。
但十年前素戎应该才十几岁，那个时候的他就已经有资格接触到萨奇斯了吗？
素戎来自帝国的普通平民家庭，履历干净，完全没有背景可言，能做到这个地步只能说明，他藏得太深了。
但凡自己能稍稍多怀疑一点点，也不至于被骗到这种地步。
“第二个问题，他到底是什么人？”
萨奇斯：“我就知道，你接下来一定会问这个，但我很负责的告诉你，具体我也不知道。”
沈云锡没有说话，但是抵着萨奇斯脖子的利刃又稍稍往里推了推。
萨奇斯的脸色阴沉，但是他仍旧保持着风度。
“我说真的，虽然我十年前就认识了他，但他是帝国高官引荐给我的，我只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有着你我想象不到的权柄。”
沈云锡：“那么，在两年前，你为他宣传拉票的时候，他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要真说有的话，那就是那段时间里，他的心情看上去一直都不太美妙。”
萨奇斯的语气加重，“可能是选举压力太大，他突然变得非常不好说话。”
沈云锡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不断加快的心跳，他道：“所以在那段时间里，他有没有和你提及过一桩泄密案？”
萨奇斯扬起了眉毛，回答道：“这倒没有，但我确实听到过有关的消息，从其他议员的嘴里。”
沈云锡：“说。”
“我很好奇，你问这个做什么？那桩泄密案里的水很深，我并不建议你去趟这浑水。”
沈云锡：“我的耐心有限。”
萨奇斯感受着顺着脖子流淌下来的血珠，他扯了扯嘴角，随后妥协道：“这件事被帝国列为绝密后封锁了，知道详情的人非常少，我也是机缘巧合下才凑巧听到的。
我只知道这桩案子没有经过任何审理，涉事人就被秘密处决了，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沈云锡握着刀柄的右手紧了紧：“为什么？他得罪什么人了吗？”
萨奇斯闭眼：“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但那位议员提及的原话我可以复述给你。
他说——那个人很碍事。”
沈云锡回想自己做过的事和说过的话，还是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自认自己已经够小心的了，绝对中立，不偏向任何一个派系，除了执行命令外，他从不越矩。
萨奇斯：“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能让消息封锁到这个地步，这件事本身就有很大的内幕，那个人被视为了威胁，因此即使没有犯任何错，他都要死。”
沈云锡沉默不语，等萨奇斯说完，他才开口道：“素戎对这件事真的一个字都没有提过吗？”
萨奇斯：“照你这么说，我也开始好奇了，这件事难道是素戎经手的吗？”
沈云锡没有回答萨奇斯，他不想被萨奇斯套话。
“最后一个问题。”
萨奇斯完全没有那种问题问完后会怎样的恐慌，他乐观地说：“问。”
沈云锡：“神明血是什么东西？”
萨奇斯眯起了眼睛。
“你这就让我有些头痛了，你这是因为偷听，才临时附加出来的问题吧？”
萨奇斯明显不想回答，沈云锡甚至从萨奇斯身上感受到了更加强烈的恶意。
“那是一种强化药，能激发人的潜能，让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拥有超越极限的身体能力。
但副作用是过强的药效普通人承受不住，没一会儿身体就会被霸道的药效给燃烧殆尽。”
沈云锡：“帝国会允许售卖？”
萨奇斯：“暂时不能，但等我注入大量资金到这个项目之后，也许就能优化好了呢？”
沈云锡看着皮箱里的几瓶红色药剂，直觉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萨奇斯看到的是商机，沈云锡看到的，却是因此会带来的争斗。
萨奇斯：“好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有关这种药想必你之前也听到了，卖家才是行家，你问我没用。”
沈云锡闻言，盯着萨奇斯的后脑勺看了一眼。
萨奇斯：“还有……”
他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来自头部的重击，戛然而止。
沈云锡绕过沙发，走到萨奇斯身前掰开对方握起的拳头，摘下了那枚红宝石戒指。
果然，戒指的侧面有一个隐蔽的设计，红宝石可以打开，里面有着复杂的芯片结构。
然而沈云锡刚一打开戒指，戒指就发出了“滴滴滴”的警示音。
不好！
沈云锡迅速丢下戒指，向门外走去。
萨奇斯提前设定了指令，只要戒指一被打开，他的求救信号就会被发送出去，大意了！
沈云锡走了两步又折返了回来，他在皮箱里找了一圈，把其中颜色最深的那瓶揣进了口袋。
这东西很诡异，他需要带一个样品走。
很快，酒店的长廊就响起了密集且迅速地脚步声，沈云锡几乎和封锁擦肩而过。
他前脚刚坐电梯从后门的员工通道走出酒店，酒店的所有电梯和出入口就被看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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