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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阴谋重重


谢录再度回到病房时,已经将近入夜了,和叶瑄一起吃了顿外卖作午饭,虽然这顿饭有点食不知味,也就是草草下肚,这会儿也不觉得有多饿。

        满地狼藉已经被清理掉了,他前后仔细检查了几圈,也没看到再有什么监控设备。

        他再次坐在窗台上,数位屏搁在身侧,而电脑放在腿上。

        漫画没有再实时更新,今天的章节好像缺失了。

        但是数位屏上的内容没有再消失,谢录觉得自己应当是成功了,才微微松了口气。

        叩叩——

        门被推开,随即便是那熟悉的一抹白,谢录静静地着看他,惊愕随即烟消云散。

        “裴疏年没死吧。”

        医生见他这般直接,估摸着大抵是监控隐患消除了,便双臂一叠,晃悠着走到他身前,倚靠着窗台看他。

        “没。”

        谢录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又扭头问他:“给的线索,没太看懂。”

        “其实你应该琢磨出来了吧。”男人轻笑两声,“今下午,在树下,不是开始怀疑了吗?”

        他微顿,眼神撇开去看外面:“是不敢相信吧。”

        谢录拧起眉,语气有些低闷:“这不合理。”

        沈北辰和他画的漫画,唯一的交集,恐怕就只有投资人和谢喧那张躯壳了。

        他不相信也想不到,沈北辰有什么理由,又怎么能做这么荒谬离奇的事。

        穿越漫画啊。

        当初他这个作者第一次经历,都屡次怀疑自己脑子不正常。

        “可是谢喧的行动逻辑更不合理。他一个反派,竟然可以随意穿梭空间,怎么合理?”

        医生好似微微叹气。

        他没忍心直接将“两个谢喧”宣之于口。

        “你当时对我说,关于异瞳的设定的时候,有没有隐瞒什么?在你醉昏,到你看到补全的异瞳这区间,有没有谁改动过,或者,添加过什么。”

        这段话噼啪地砸在谢录的心头,仿佛要湮灭他的理智,毕竟他确有隐瞒,并且和沈北辰有关。

        而且,异瞳,是沈北辰才有。

        他以为只是自己潜意识仿着沈北辰画的形象,可是凭他当时醉的人事不省、昼夜不分的状态,他真的能又真的敢仿一双明晃晃的异瞳么。

        沈北辰会不知道?

        他又怎么能允许?

        谢录垂着眼,指尖一点点缩紧,蜷进握合的掌心发狠地扎刺着,喉咙像是难以缓喘低低地呼嘶着,仿佛他在检验是否是梦境。

        “你刻意隐瞒的人,他就是第二作者。”男人微昂起头,吁了一口气,“恐怕谢喧也是他——”

        “不。”矢口打断的声音很沉闷,徐徐颤动的眉心拧的很紧,“不会是他指使的。”

        谢喧那么坏。

        甚至曾对他下过毒手,那种铺天盖地裹挟着他的绝望和窒息感,到现在还是他的午夜噩梦。

        医生垂下视线,却看到昏暗中,谢录的眼角恍若有波光在闪动。

        “我只能想到这么多了。在那个世界,我并不担心自己。死了活了的,好歹还有机会补救。”

        “但我担心,”他微抿了下唇,似有犹疑,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底气,“我担心你。”

        心弦被遽然挑动,谢录没有应声,依旧在垂着眼将眼神匿于昏暗之中。

        医生轻咳一声,侧脸看向窗外,眸色徐徐黯淡下来:“谢喧消失了。所以,你保护好自己吧。”

        他刚转过身去,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转过身来要开口。

        “等等……”

        “等等……”

        两人异口同声,谢录尴尬地蜷起手指,没有推脱谁先谁后,兀自开口问:“你…我看过更新的漫画,你真的,一直在家里待着?”

        男人圆润微翘的眼尾掀起一道细细的弧来,眉头一挑,道:“那必然不能。”

        说完,他没给谢录缓冲的时间,严丝合缝地接着说:“当初你觉得谢喧在监视你,就像你的手机留在我那里,我可以实时更新你的现状一样。”

        但这些事并不会在谢录能看到的漫画上展现,所以裴疏年避开了监视,谢喧也是。

        那么,谢喧也有一部,来自现实世界的手机。

        谢录目送着医生离开,又重重地垂下头,静默着看着数位屏和电脑。

        他觉得很奇怪。

        明明昨天看到的那一话标题是“囚禁”,可是裴疏年没有被囚禁,甚至能使唤替身到他面前闲聊淡扯。

        那么,囚禁的是谁?

        他迅速翻了翻手机里过往的漫画,捋着漫画从前的每话标题,想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来。

        “这有什么线索,”他轻叹息出声,“明明都是主角的事……”

        话音戛然而止。

        是了,大主角视角的《顶流》,自然都是和主角息息相关的标题。

        但是反派横空出世,打乱了原有秩序。

        那反派,这么大一个变动因素,应当是有资格,作为标题的。

        谢录迅速打开聊天框,手颤抖着敲出一行字。

        「姚秘书,我有要事要见小叔叔。即便是见到沈先生也无所谓。」

        那边很快回了讯息,是沈北辰所在的地址。

        谢录依旧穿着那身睡衣,随意地套了个外套,踩着棉拖一步步走来的。

        身无分文,又没有手机,好在沈北辰所在处就在不远,也就走了约摸一个小时。

        吹着晚风,脑子清醒了不少,也想了很多。

        如果沈北辰真的如怀疑一般,他该如何自处。

        折腾了这大半个月,自己从莫名其妙牵扯进漫画,到现在身边乌烟瘴气一团糟,他就像是被人牵着鼻子硬往前拽着走。

        叮咚。

        门开入目便是排排驻守的保镖,空荡的长廊里很寂静,甚至连胸腔心脏的搏动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谢录再次遇到了他幼年记忆中,最畏惧相见的人。

        “来看他?”

        声如洪钟,即使难掩沧桑,但依旧带着扑面的压迫感和威严。

        沈丞坐在门侧的软沙发里,一身唐装,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

        谢录垂下眼,恭顺地鞠了一躬。

        “回先生,是的。”

        当他直起身,却在兀然撞上沈丞的眼神时浑身一僵,旋即垂下视线。

        这个男人,是沈北辰的父亲。即使是年逾半百,可依旧能在他的面容和举手投足间窥得年轻时的风姿绰约。

        但是谢录对沈丞总有种莫名的畏惧感。

        自小住在沈家,也总是和沈北辰待在一起,沈丞不常回家。偶尔人回家的时候,他总是潜意识里躲着不愿意见。

        但沈丞却次次传唤他过去,见面便问:

        “这段时间,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他觉得这话很莫名其妙。

        站在他身旁的沈北辰,总是将他挡在身后遮一遮,替他回答:“父亲,他脑部创伤严重,不能受刺激。”

        这时候,年幼的他总能看见沈丞波澜不惊的神色里,浮现一丝嘲讽。

        那时候看不懂,但那副神情刻在脑子里,长大了就懂了。

        就如这次面前的沈丞,看着他,嘴唇翘着一丝嘲讽的弧。

        “不枉他护你护得紧。”

        谢录静默着不应,静待着他问出那个听过无数遍却一次也没有回答的问题。

        沈丞微微吁了口气,负手站了起来。经过他身侧时,一只手兀然落在他的肩上,轻轻捏了捏。

        扳指硌得嶙峋的肩胛骨有一丝疼痛,沈丞声音很轻。

        “那些事,便不要再提了。能提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就都过去吧。”

        谢录抿紧了唇,僵硬的肌肉绷紧着,没有丝毫的动作,也没有回应。

        沈丞看了他一眼,眼神晦涩,意味深长。

        谢录进入病房是被姚轻亲自送进去的。

        今天见到沈丞,对他而言,虽然有心悸,但释然居多。

        就像困扰他许久的梦魇,有一日终于消散湮灭的感觉。

        男人闭着眼躺在病床里,身上遍布蜿蜒杂乱的管子,纱布缚缠着脖颈,面色苍白得好似几近破碎。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沈北辰这么憔悴。

        温热在眼窝洇湿晕开,话声哽在喉口,他拖着僵硬的腿挪动着靠近,却不敢再多一个动作,再挤出一丝话来。

        心如割铰般疼的压抑着心口呼吸困难。

        谢录不敢相信这个从小到大唯一待他如长兄的人,会曾经想杀他。更不敢相信,向来淡然自若,仿佛无事能让他改变丝毫脸色的沈北辰,现在能躺在这里。

        脖颈和腰眼处的绷带,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一些问题了。

        要么,凶手是沈北辰;要么,凶手嫁祸沈北辰。

        但可以肯定的是,沈北辰一定和漫画世界扯上联系了。

        合着的眼皮忽然细微地颤动须臾,然后谢录便跌进深邃无澜的深渊之中。

        谢录骤然浑身一僵,霎时脊背浮起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在那本应该淡然无杂质的眼中,无意窥见了那一闪而过的一抹阴鸷和疯狂。

        这辈子直到死而合目,谢录也不会忘记当初谢喧掐着他的脖子时,犹如刀子刺进眼里的,那嗜血阴厉如豺狼虎豹的眼神。

        “小叔叔,您醒了。”谢录掩饰着声音里发自本能的厌恶和颤抖,“我给您叫医生。”

        他细不可查地外撤些身体,手探向搁在床头一旁的呼传器。

        手腕骤然被死死地钳握住,扣锁着他的手上还刺着针头,毋庸置疑,这是谁的手。

        “谢录啊。”

        声音嘶哑慵懒,带着重伤后的有气无力。

        “原来你藏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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