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14
婚礼在三天后如期而至。
这三天,克雷登斯简直像过了三个世纪。他担心的事情太多了,最担心的是英格丽德再次消失。他不得不整夜整夜地守在英格丽德的床前,不错眼地盯着英格丽德的睡颜才安心。
他的行动得到了格林德沃的默许。格林德沃甚至给了他一根魔杖,并且教会他几个实用的魔咒,比如隐身咒和闭耳塞听。
克雷登斯知道格林德沃想要利用他,可是他不在乎。他看着英格丽德穿着婚纱缓步向他走来,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互相利用,各取所需,谁不会呢?
他想要的,只有英格丽德而已。
……
“克雷登斯……”
在新布置的婚房中,英格丽德终于有机会单独和克雷登斯在一起了。虽然已经举办了婚礼并且在报纸上发布了公告,但她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我们没必要这样……”
“你不喜欢我吗?”克雷登斯轻轻地问。他微微低着头,头发遮住了他的脸,让英格丽德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没有不喜欢你。”英格丽德立刻说。
平心而论,克雷登斯是难得让她觉得相处轻松愉快的男性之一。奎妮说的没错,换个角度来看,克雷登斯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恋爱人选……
但是那只是恋爱呀!虽然一切都在仓促中已成定局,可英格丽德心理上还完全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
克雷登斯依旧低着头:“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呢?”
“我没有……没有不愿意。”英格丽德揪紧了手中裙摆的布料,“我只是觉得这太快了……”
“哪里快了?”
我等了你这么久……从你不告而别,到我发现金色飞贼的秘密,进而得知了另一个让人心碎的消息——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那么漫长。
更何况,我都已经死过一回了。
哪里快了?
英格丽德没有听出隐藏在低低的嗓音中的其他意味。
“一切都太快了……突然就结婚,我们甚至才认识不到四个月……”
克雷登斯在心中冷笑。
他抬起了头,露出了被头发遮住的脸。那是一张从未在克雷登斯身上出现过的脸庞——不是在纽约时自卑中带着依恋,也不是法国重聚时平静下隐藏着炽热。
那是一张英格丽德从前经常能看到的脸。
就像此前无数个聚集在格林德沃身边的信徒一样,那是一张充满了野心和控制欲的脸庞。
怔愣间,腰间暗袋里的魔杖已经飞了出去,被克雷登斯握在手中。
克雷登斯的嘴角勾出一个既得意又讽刺的笑容。他缓缓地说:“这就是你们说的,魔法的力量。”
这变故叫英格丽德不敢置信。她不由质问道:“你加入格林德沃的阵营就是为了得到力量吗?”
克雷登斯着迷地看着她瞪大的蓝眼睛,反问道:“力量有什么不好呢?”
至少力量能让你留在我身边。
英格丽德后退了几步。
“这不是你,克雷登斯——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应该要是怎样的人呢?”克雷登斯一步一步地靠近她,咄咄逼人道:
“我就活该是那个在阴暗的巷子里等待你临幸的小可怜吗?活该遭人白眼,被养母歧视和毒打,变成一个怪物,然后被巫师群起而攻之——这就是你为我预设的路吗,英格丽德?”
克雷登斯的表情是如此狰狞,英格丽德终于发现他并不是一条摇着尾巴的大狗,也不是什么猫狸子——他是一匹狼。
这匹狼在找她还债。
英格丽德只得摇着头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不,不是这样的……”
她被克雷登斯推倒在床上。
“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直到我找到自己的路的。”
克雷登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这种新鲜的、掌控英格丽德的感觉叫他激动得血脉喷张:“我的路就是让你变成邓布利多夫人,怎么,你要食言,不陪我走下去了吗?”
英格丽德惊恐地看着他。随着他的情绪越发激动,克雷登斯周身出现了许多黑色的、似烟如雾的东西。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那是什么?”
克雷登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这就是我,真正的我。”他平静地说。“吓到你了吗?”
“克雷登斯……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呵,”克雷登斯松开了领结,他讨厌这样被束缚的感觉,“我是一个默然者,这难道不是你们接近我的目的吗?”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英格丽德耳边,低叹道:“英格丽德……离开,不会再有那么容易了。”
先是双脚一凉,英格丽德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覆上了她温热的皮肤;然后那东西从下往上,逐渐覆盖了她的四肢,她仿佛被施了劲松力泄,无力地躺在床上。
英格丽德知道今天不会有别的结果了。可是克雷登斯,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
黑色的烟雾缠上了英格丽德的四肢。克雷登斯痴迷于这种与她纠缠在一起的感觉——他甚至想完全地包裹住英格丽德,就像巨龙看守着它的宝物一般将她卷在怀里……
可是不行,他不能那样。
如果那样做,英格丽德会死的。
可是怎么办呢?他是如此想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他要她永远都无法离开自己半步。说他是卑鄙的窃贼也好,是恶心的怪兽也罢,只要能让英格丽德永远留在他身边,叫他做什么都可以。
就算英格丽德永远都不会爱上他,他也要把她锁在他的身边。
克雷登斯低头吻上了英格丽德的唇。那幻想了很久,出现在他无数个梦里的场景,他终于使之变成了现实。
他亲吻着,吮吸着,让自己忽视英格丽德此时毫无还手之力的境遇,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的大脑自欺欺人地在说:看,她也喜欢我,她没有拒绝我。
可是他忘记了英格丽德并没有失去说话的能力。
英格丽德真的没有拒绝他。
审时度势地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决定,是每一个大家族孩子的必修课。选择加入邓布利多的阵营大概是英格丽德此生做过的最出格的决定,除此之外,英格丽德一向善于分析利弊。
再说,她不相信克雷登斯的性格会转变得如此彻底。
一定还有别的,在他心底,一定还有别的……
克雷登斯的亲吻杂乱无章,技巧和耐心,他一样也没有。英格丽德不得不利用唇舌去安抚他,而察觉到这一点的克雷登斯显得更激动了,他的舌头追逐着她的,纠缠、舔舐,几乎要让英格丽德无法呼吸。
“唔……克雷……克……”
克雷登斯根本不想听到她说话。不,他想的……他也想在英格丽德口中听到呼唤与呻//吟,可是他更害怕听到的是英格丽德的拒绝和排斥。
……
“看看我——看着我!”克雷登斯捧着她的脸,“告诉我,我是谁?”
英格丽德眼角流下了泪水。她喃喃地说:“你是克雷登斯……”
“这个呢?”
克雷登斯手里拿着一个散发着淡淡金光的东西。
英格丽德的大脑有些迷糊:“那是金色……金色飞贼……?”
金色飞贼在空中化为了星星点点的金沙。克雷登斯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既残忍又天真。
“我再也不需要这个东西了,”他说着,指尖的黑雾化作利刃,在她胸口戳出一道伤口来。“因为你是我的了。”
“英格丽德,你是我的。”
随着这一声昭告般的话语,围绕着他身体的黑雾通过那道伤痕渗进了英格丽德的身体。
伤口变成了一朵黑色的玫瑰。
克雷登斯满足地亲吻着那朵玫瑰。
我把我的一部分交给你,这样你就永远无法离开我了。
可是他和陷入昏睡的英格丽德都没有发现,他的胸口也出现了一朵红色的玫瑰,玫瑰花的枝叶纠缠成了两个俄语字母的模样。
那是保加利亚沃卡诺夫家族的族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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