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互搏杀
疏狂剑,传说中的仙剑,与苍生剑并称两大神剑。
只不过让姜虞惊异的是,疏狂剑不是应该在常羲宗的剑阁内吗?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剑阁内的那把是假的?
她隐下眼中的疑惑,看着拿剑在地上发出刺耳尖声的女子,面色凝重,拔出了手中灵剑。
她出剑很快,瞬间就到女子身前,剑招变换,剑中存储的灵力一大半耗尽。
可惜,女子出手抵挡了,她看着姜虞露出讽刺笑意道:“区区凡剑,也想和疏狂相碰?愚蠢至极。”
“嘭”
剑身寸寸断裂,掉落在地,姜虞再次被震荡的灵气撞飞。
姜虞咽下口中腥血,她看着地上的碎剑,眼中情绪晦涩。
宁休一直没有出手,站在一旁,有些冷漠地看着两人缠斗,如同那个老者。
他遵循的依旧是,在最该出手时出手,姜虞先做马前卒,看能不能试探出女子的全部实力,他再探寻最好时机。
女子垂下剑,向姜虞走来,巨剑在地上发出沉重声响。
宁休皱眉。
他出手了,奔至姜虞身前,苍生剑化于手中,看着袭卷而来的剑意,倾身前跃,两者剑意缠斗,风暴怒至,剑鸣嚎呼,室内的墙壁瞬间刻满一道道剑痕。
剑意袭卷整个棋洞,屋内物品翻飞。
风暴吹起姜虞的发丝,她看着针锋相对、势态激烈的两人,顺势转移到女人的右侧,她站直身体,凝聚石壁上剑痕的磅礴剑意向她攻去。
女子受到了左右夹击,两者的剑意都强大出乎她的意料,她身体颤动,闭眼提升灵力狠狠反击。
姜虞头上冷汗淋漓,只觉胸中一口瘀血,她艰难吞咽下去,集中精力持续攻击。
“轰”
剑意狰狞,女子持剑立于棋洞中心,无数的灵气将她包裹起来,她看向宁休嘴角勾起,手中法诀形成赋于剑身,疏狂剑脱手而出,以几乎快不可见的速度奔至宁休身前。
飓风将他包裹起来,他面无表情,沉重肃穆,抬手抵挡,白色道袍猎猎作响,疏狂剑逼至他的身前,他后退数步,石壁抵身,偏头看向姜虞道:“杀了楚木。”
姜虞看着走到她面前的女子,露出一抹苦笑,嘴角血液鲜红。
宁休反横起剑,凝神一推,疏狂剑被他阻挡到数尺远处,他侧身瞬间来到姜虞身前,苍生剑投掷出手与疏狂剑相撞,棋洞震荡摇晃。
“噗呲”
宁休口吐鲜血,他被一掌击至姜虞怀中,猩红血色再次浸染白袍。
苍生剑刺入身旁,疏狂剑也再次握于女子之手。
“我该称赞你们顽强不屈?还是说你们愚不可及呢?”
她笑着出声,向他们走来。
姜虞抱住宁休,他嘴唇发白,痛咳不止,血色与纯白形成强烈对比,两人目光对视,她眉头紧蹙,眼里担忧之情流露。
“你……”
姜虞住嘴,感受怀中人的冰凉,她紧紧抱住了他,衣袍遮盖住他的鲜血,挪着他往身后退,看向来人道:“芊芊姑娘我们本就无冤无仇,不过误入此处,何必弄出如此事端呢?”
“若你想要灵气,那恐怕找错了人,我不过普通金丹修为,他也只是以燃烧生命而修仙的普通剑灵,我们又能填补这个世界什么呢?”
“若您真的需要,我可以将我所有的剑器灵物献上,只求放我们一条生路。”
“普通剑灵?你当我不识苍生剑吗?”
说完她盯着姜虞怀中的宁休,面色阴沉冷肃凝声质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苍生剑?”
“苍生剑自千年前就随……”
她止住声,看着两人轻笑道:“罢了,皆是我剑下魂,有什么可说的。”
“芊芊,住手吧。”
突然女子身后苍老声音响起,老人走到她的身旁,他看向地上的姜虞与宁休,面上露出愧色与怜悯。
他走近女子,轻轻地拉住她的手。
“我们不要……”
破空剑声传来,老人停滞,他眼眸光亮消失,看着横于颈项的疏狂剑,苦涩一笑。
“对不起。”
他放开她的手,微微后退,不再说话。
女子冷笑转身再次看着地上的两人,突然她想他们靠近。
姜虞警觉,她下意识紧紧握住了宁休的手,宁休偏头看向她,垂下眼眸掩住眼中暗色。
女子靠近两人,她弯下腰,轻轻撩起姜虞的一缕青丝,瞥一眼她怀中的宁休,玩味的说:“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我的世界缺少养料,而你们误入这里,你们命不好。”
“但想要活命也不是不可以。”
两人听了这话都神色变幻莫测,刚刚那句话不过是姜虞情势危急下的拖延求饶之举,没有想到她真的会应下。
“不过什么?”
姜虞试探开口。
“我为情所苦,最是看不得你们这样的有情人。”
“我的世界需要养料,不杀你们两个,只杀一个人,至于你们谁离开看你们自己。”
她的意思很明显,她要看他们两人自相残杀,至于是否真的会放活下的人离开,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阳谋,考验的是人心。
姜虞低头看向宁休,眼神闪动,面上露出挣扎之色,宁休正好转头与她对视。
他快速起身向后退去,刚想要拔起苍生剑,却被姜虞术法逼离,她躲过了她的凌厉攻势,但苍生剑已被她拔起,他也运起术法向她打去。
宁休的修为术法在这刻显露无遗,他剑法极强,却在没有剑的背景下,雷电与水系术法也运用的纵横交错、信手拈来,可称得上芊芊千百年遇见过的天才人物。
他又是苍生剑体,剑气围绕全身,抬手就是无形剑意万种剑招,气势极为恐怖。
形势分明,两人虽交战激烈,但很明显女子不是男子的对手,她很快就要输了。
芊芊心头一丝疑惑闪过,刚刚他与她对打,她真的伤了他吗?
看两人都没有假装对招,哄骗于她,而是真正拿出所有实力相互打杀,她满意地一笑,退到角落,给两人留出位置。
她看见角落站立的老人,连忙将他扶起移到座位上。
她看着他眼神不似刚才的冷漠疏离、杀意浓烈,反而温柔如水。
“阿木,我是为你好,你再等等,我马上就可以让你恢复生机了。”
“真的是为了我吗?”
楚木苍老的面孔苦涩悲伤,他好像又变得更加苍老了,他抬起布满皱纹的手,摸摸她的头发。
想要触碰她的脸,她却微微一侧,避开了。
他手停顿了一下,最终放下。
“芊芊,收手吧!恹巳不会回来了。”
他盯着她,语调笃定深沉。
“你闭嘴!”
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她猛然站起后退几步,全身失了力气,手中疏狂剑都掉在了地上。
她眼神虚无飘渺,没有焦点,只一个劲的重复一句话。
“他会回来的。”
“他会回来的。”
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姜虞与宁休对视,打斗停滞,两人变换方位,飞身一跃一齐向角落女子出手。
芊芊反复说他们俩是养料,但世界的灵气稀缺,并且全部集中在棋洞和小院两个方寸之地中。
这足以说明哪怕疏狂剑在手,她也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强大,她急需养料补充灵气就说明她有所残缺。
至于她说的什么放赢了的人一马,他们两人并不信。
一匹饥饿的狼会放猎物走吗?
为情所伤这个借口可能是真的,但让他们互相残杀却是她逐个击破的计策,她表现地强大、坚不可摧,不过是假象。
她并没有把握将他们一举拿下。
听到那句话时宁休反握住了姜虞的手,隐于衣袖下,两人手腕上的红线发出微弱红光。
姜虞会意。
两人本想合了她的意,假装厮杀,互相减弱对方战斗力,最后示弱反杀。
但不知老人与女子说了什么,竟然让她再次进入疯癫状态,甚至弃掉了手中的剑。
此刻不反击,还等什么?
两人如同一股飓风顷刻袭卷到女子身边,宁休祭出雷电术法包裹着精神剑意狠狠向她劈去,刹那间屋内电闪雷鸣,到处都是电光火花。
姜虞闭眼,她心中自有女子的身影,脑子里闪过幼年时父亲指导的剑招,意随心动。
女子最开始毫无章法地反击,她的眼睛依旧没有光亮,状若无人地释放攻击术法,最终变得狼狈不堪。
她的头发散乱,珠钗发簪掉在地上,衣服被雷电轰得焦黑,到处都是伤口剑痕。
被打得狠了,意识也逐渐清醒,反抗也开始起作用了。
可惜太晚了。
数息之后,她便被打跪在地。
她冷冷笑着,她被压跪在地上,可眼神依旧高傲。
老人艰难地迈开双腿,走到姜虞两人面前,用身体挡住她。
他面色悲伤,看向宁休道:“二位,放过她吧,我可以让你们离开。”
“楚木!你要背叛我吗?”女子听到这句话,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老人。
“芊芊,你已经错了很多年了,为什么还不愿意放手呢?”
老人缓缓地蹲下身,捧着女子苍白的脸,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脏灰与血迹。
她对上老人浑浊的双眼,轻蔑一笑。
“错?我没有错!错的是你!”
“你不懂,我会等到他的。”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老人叹息道。
一刻沉默,突然女子拉住老人的手,眼含期待地恳求道:“阿木帮我一次,就最后一次。”
听到这句话,姜钰和林清欢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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