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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天两夜了,小姐,他会不会永远昏迷不醒?”捶捶酸痛的肩,庄小苹有气无力地说。/Www。QВ5。c0М

  兵漾漾坚决的开口,“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她还不晓得他姓啥名啥,也还没向他求婚,他非醒来不可。

  “我全身上下都感到难受。”垮着脸,庄小苹近乎控诉地道。

  “喂,是你坚持要打地铺的,我也难受啊。睡了两夜的椅凳。”什么名节嘛,和美男同一床榻有什么关系,小苹的脑袋里不晓得装些什么。

  “三寨主起疑心了。”庄小苹突地打岔。

  “那个光明磊落的小子怀疑什么?”

  “小姐已经三天不出房门,也不到大厅用食,别说三寨主要起疑,寨里的兄弟也觉诧异。”小姐不是文静的闺女,哪一天不是笑闹嬉戏。

  “反正你得帮我掩饰。”谁叫她是她用银子买来的小婢呢。兵漾漾耍赖地使着野气。

  遇到这种主子便是如此歹命。庄小苹撇着嘴,“我要回我的房间睡了,但是小姐切记。不可以爬到榻上和他同眠。”

  “是的,老嬷嬷!”不过是个昏迷的男子,难不成她会被他吃掉吗?笨小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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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睫毛好长……

  他的肌肤几乎和她一样细嫩……

  突然,昏迷中的他微启眼睑,兵漾漾的心跳刹那间停住。

  “你看得见我吗?”他的双眸睁开了。深如泓潭,好似会说话的星辰。她的心扑通的剧跳。

  “是你救……救了我?”气虚的他嘶哑着嗓子问。

  “对。”兵漾漾猛点头,高兴的笑开俏颜。“我从香翠湖畔把你拖回来,而且还把珍贵的回魂丹药给你服下,你要记得我的大恩大德,不可或忘。”

  “谢谢你的大……大恩大德。”他的四肢百骸全使不上力,仿佛被绳子捆绑住。

  “你叫什么名字?”不晓得她是不是中邪犯冲了。怎么会紧张得手心都冒汗?

  “赵甫节。”

  “赵甫节。”好听,“那你现年几岁?”

  “十七。”

  “我十六,你大我一岁。”

  见梳着双髻的她看起来天真无邪,赵甫节勉力一笑。

  “你……”

  “我叫兵漾漾,你安心养伤,我是这儿的第四当家。”他的微笑令她全身燥爇,心窝泛甜。

  “第四当家是什么?”

  “就是可以命令许多人,为所欲为,很厉害的。反正这座大山里头只有三个人的身份高过我。”

  他蹙了下眉心,“你看起来还是个娃儿。”怎么会让许多人必须遵从?

  “我小你一岁而已,与我同年的许多人已经都做娘了。像是上个月我救到一个被坏人凌辱的姑娘,她也是十六岁,可已有夫君和婴孩,还有上上个月我也救了……”

  “你很喜欢救人?那么这表示你是个善良、富有正义感的人。”

  他的赞美使她的心口更暖烫,羞赧的面色一片红霞。

  “你是惟一一个真心赞美我的人。”她真的更喜欢他了。“可是我救人的习惯不是因为我生性善良啦。”整座山的贼寇兄弟没一个人说过她善良的。

  赵甫节被她逗笑了,“为何喜欢救人?这个习惯很好。”

  “第一,救人可以让被我所救的人心存感念,我喜欢看他们要哭不哭的样子。”

  兵漾漾开始扳起手指头,认真的说着。

  “第二,别人亏欠我的救命之恩就一定要报恩对不对?第三,反正我只要出张嘴皮子吆喝手下救人就成了,又不用出力气,就算是花花银两救人也是小事。

  “第四,我的亲娘就是被坏人拐骗到烟花地,差一点点就把她肚里的胎儿给打掉,而那个胎儿就是我,是这儿的大当家的爹娘救了她,并且收容怀有身孕的她。别人救过我和我的亲娘,所以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救人,况且我平日里也没事忙,怪无趣的。”

  “你当救人是好玩、打发时间的事?”

  “是呀,我不爱练功,不爱念文识书,也讨厌刺绣女红,而且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过得太乏味了。救人还可以让我结识许多人,比如我的婢女,比如你呀。”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回报你的大恩惠?”这小小娃儿的心形脸儿怎么粉扑扑的,使他的心莫名一动。

  “当然。”兵漾漾毫不扭捏的直说。

  赵甫节打从内心里笑得温柔,“你希望我如何报恩?我一定做到。”除了日月星辰他无法摘下之外。

  “不打诳语?一定做到?”她圆亮的灿眸闪着坚险的笑意。

  “一定。”受人一瓢,自当泉涌以报,何况是有关生死的天大恩泽。

  “击掌!”免得他反悔。

  “好……”他欲举臂,却感到无力。

  “虽然你的命保住了,可是失血过多。所以你还不能动弹半分。这样吧……”她以自己的掌心与他的掌心相碰。

  完成击掌动作,兵漾漾无法自抑的握着他的手娇憨笑着。

  “请说。”赵甫节心中有些怦然,怔怔的睇望她的活泼神采。

  “我不要金银珠宝,那种东西我已经拥有许多许多了,我要你回报的是……”这是她第一次向人求婚,她羞得说不出口。

  他静待她的要求,只见她拼了命的咬住下唇,良久仍未启口。

  怎么办,没人教过她该如何求婚,可是她强烈的想每日每夜与他在一块儿。

  不管,豁出去了!“我要你。”

  “我?”怎么个要法?“你的意思是待我伤好,要充当你的奴才或是马役之类的供你使唤?”

  “我没有要使唤你……”上上上个月她所救的少妇不是告诉过她,女子以夫为天,怎能使唤呢?而且排队候着让她使唤的小喽罗多不胜数。

  “那么,兵姑娘要我做什么?教你写字习词?这我拿手。”

  “我要你做我的夫君便成!”

  “夫……”赵甫节差些呛着气。

  “你反悔了,对不?”兵漾漾寒眼欲泣,他的惊喘使她伤心。

  “为什么你要我报恩的方式是与我成亲?”

  “因为我喜欢你呀,难道还得有理由才行?”

  她是他所识得的女子之中最为坦率纯真的,也最令他心动,但是她只是小娃,何况他的婚事必须伯父下诏恩赐,他无权自主。

  兵漾漾放开他的手,“像你这种天下无双的美人,嗯……是美得使人喜欢的人,难道没有姑娘对你有意思吗?”她绝不相信。

  “的确有非常多的姑娘有意婚配。”德宣府的郡主和金玉府的千金以及颜大人之女……而且伯父也不止一次想将他的干女儿赐婚予他,就等着他满十八岁。

  对于与谁婚配他一向无所谓,也未表示意见,只当是应尽的责任。

  但是眼前的小娃却令他迟疑了,她在无形之中使他柔软了心肠。

  “那些喜爱你的姑娘一定是优秀的好人家女儿。”不像她,贼婆子一个。

  “她们的确是内外兼美的姑娘,亦是众多男子的追求目标。”但是不包括他在内。或许是淡然的心性所致,他总是以礼相待,却难起涟漪。

  而这小娃……似乎扰乱了平静的心湖,陌生的情绪令他一时恍惚。

  “她们向你求过婚吗?”他一定是“别人家”的了。兵漾漾为之扼腕,想嚎啕大哭。

  “没!没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似乎不会有闺女主动为自己提亲。”

  “我没有父母,所以我做自己的媒人,替自己提亲不对吗?你看轻了我?”一颗泪珠瞬间滚落她的眼眶。

  “你如此纯稚无邪,我怎会看轻?而且能够使你亲口提亲是我的荣幸,我很高兴。”却有更多的惊叹。

  而这惊叹似乎扯动了某根情弦……

  她毫不矫柔造作的娇憨和一丝孩子气的气息深深撞击他的心。

  兵漾漾大喜,“那你是答应我的求婚了,是不是?”

  “如果我不答应,是否成了忘……忘恩负义之人?”轻咳了下,几日未进米食又耗损津血,赵甫节倦得几乎连开口说话都没力气。

  瞧出他的苍白与虚弱,兵漾漾立刻将他扶起。并端上放在一旁的粥汤,一面喂他进食,一面以胁迫的带笑嗓音说:“对!如果你不报恩,就是忘恩负义的赖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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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我们的节儿找着了吗……咳咳!”

  看着老妻因爱子生死未卜而病倒,文和老王爷的心比谁都痛。

  “皇上他……”

  “皇上已派出禁军四处搜城,只要节儿一息尚存,定有良讯。”

  “呜呜呜……咳!”她的心肝肉啊。“假若不是皇上密诏节儿查访绢布与银铸官商勾结之事,节儿也不会遇上匪寇。”

  “王妃,不可怨怪皇上!他是急欲磨练他的亲侄。你我皆知,皇上对待节儿的看重之情不逊我俩。”

  “但是这等小事何需亲贵皇戚效力?何况是得出京作长途跋涉,随从的护卫皆已死,我们的节儿未曾习武,恐怕是天人……”天人永隔。

  “王妃……唉!”文和老王爷无力劝慰,只能暗暗流泪。

  “我们只有这一块宝啊!”王妃的身体颤抖得厉害。

  扶着她的文和老王爷早已泪光迷蒙,“原先考虑着待明年初春往尚书府一趟,为节儿定下良缘,据闻颜大人的千金才貌双全,文娴淑德,堪为贤媳。怎奈节儿突遇劫难,行踪成谜。”最为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是独子可能已遭不幸。

  “我的节儿!节儿啊!”承受不起老年丧子的剧创,王妃偎进丈夫的怀里痛哭失声。

  听闻者莫不为之鼻酸。

  “节儿啊……你在哪里?是生或是……”紧搂老妻,文和老王爷也放声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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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江河畔的一处深山古刹。

  修行高僧圆谐老和尚手持一颗白子,笑言,“真提,你动了凡心?沾染俗尘不是你的行止作风。”

  释真提玩弄着玉盘里的黑子,云淡风轻地道:“文和老王爷是我的忘年之交,虽然我婉拒了充任小王爷师傅的请托,但是这回事关生死大事。”

  “所以你决定下山?”知他甚深的圆谐明白他的侠骨柔肠。

  虽然释真提是个使人摸不着头绪的人,有人赞他是方外高人,有人敬畏他一身神功和奇药之能,但却有更多的人认为他可正、可邪,说不着准头。

  无人知晓释真提的真实出身背景,也无人清楚他究竟是富可敌国,抑或是两袖清风,能确定的只有他结交的友人寒括三教九流,乞丐头子与他心意相通,达官显贵莫不以礼相待,诚心巴结。

  而他却内敛淡漠得叫人不知是敌、是友。

  “赵甫节是文和老王爷的独生子,对于一个父亲的感伤,身为忘年之交的敝人不得不尽一己之力。”

  “生要见人,死亦要见尸?”但是天下之大,光是一个汴京国都便难寻踪迹。

  释真提微微一笑,“大师相信卜卦吗?”

  “老和尚知道你是高人中的高人,奇人中的奇人,莫非你已卜算出小王爷的生死?”

  “不。”他的微笑渐深。

  “不?”圆谐为之愕然,“那么以你一人之身如何找寻小王爷的下落?听说一路护卫小王爷的士兵全都枉死,尸身遍野,而小王爷不谙武术,可是金身贵体,翩翩佳公子……”

  “你输了。”黑子一放,释真提赢了棋局。

  “呃?”轻讶之后,圆谐不禁朗笑。“真提,你哦……”够陰险!

  “食斋吧。”灰影一掠,释真提已旋身疾飞。

  楞视空无一人的石亭,圆谐挂念不休的是,释真提要如何为文和老王爷解烦去忧。

  若是小王爷已遭不测,那么所谓的“尸体”,恐已成了狼犬的腹中食,即使真提能够翻江倒海,怕也只能徒呼负负。

  但愿那只是个假设。

  然而他极想斥骂真提一声——怎么可以轻狂到以为在茫茫人海里寻觅小王爷是件微乎其微、不值悬心的小任务!

  难道这世间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件事能够使他皱个眉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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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三寨主。”庄小苹抖颤的开口,几乎要哭泣了。

  “是三寨主,什么三三寨主!”范光磊冷嗤。

  “是……敢问三寨主命令小婢前来是……为了什么差遣吗?”三寨主的面色好像黑猪肝。叫人惶恐。

  “你老实说,你的小姐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没……”

  “漾漾已经十日未进大堂。”依那泼女的心性,定有可疑之处。

  “小姐她感染风寒,玉体欠安。”

  “哼。”他脸容一凛,威仪立现。

  庄小苹吓得连忙低头,慌道:“小婢不敢欺上瞒主,小姐真、真的……”

  “真的染了小病?如果当真,你这婢奴应该痛鞭一顿。”

  为什么?庄小苹不敢吭气,把头垂得更低了。

  “我问过喽罗了,这十日里,漾漾连一步房门都未踏出,而你这个随侍的婢奴居然三天两头的到老徐那里取拿刀伤药和裹布绷带。”感染风寒需要刀伤药?哼,那个津灵鬼不知又在玩那么捉弄人的把戏。

  “这、这……”庄小苹立时双膝下跪,没有力气站稳身子。

  “我已查探过了,你不曾取拿治伤寒的药材,也就是说漾漾未染伤寒吧?”

  这叫她如何应答?若是诚实回答,她的筋一定会被小姐给挑了,可若是说谎话充数,她的失职罪责不轻,也是一顿好打。

  范光磊暗自得意,因为庄小苹已经被他的权威给吓呆了。

  “而且,漾漾不准任何喽罗进她的房门端送菜食,这其中绝对有蹊跷!”

  “三寨主……”饶了她吧,她只是个丫环啊。

  “这两天,本寨主亲自叩门,漾漾的房门不但内拴,而且都恰巧的正在沐浴更衣,晌午刚过她便忙着梳洗?”蠢蛋才会相信。

  “小姐她……她……”不能,绝不能供出小姐的闺房里头藏了一个十七岁的男子,否则小姐的名誉岂不是遭损受害。

  但是三寨主已经起疑了,如何是好?

  蓦地,灵机一动,庄小苹立时往旁一倒.假装晕厥。

  “喂、喂,醒醒!”他足尖一点,力道之强使得她的小退肚痛得像是皮开肉绽。

  但是她咬牙忍受,务必要昏死到底。

  范光磊当然清楚她的勉力逞强,不过他不再为难她了。

  因为他已有了主意……

  神秘的兵漾漾,等着接招吧,他的招数可是火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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