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爸，今天晚上我会晚一点回去……我跟香怡在一起，你不用担心啦，反正明天放假，晚一点睡觉没关系……就这样了，拜拜！」张芷洁关上手机，背倚著电梯，吁了口气，然後又拨了一通给好朋友。//WwW、ＱΒ⑤.c0ｍ\\「喂！正盛？！你怎麽这麽晚还留在那……好啦！好啦！帮我叫香怡听一下电话。

　　「香怡，我现在人在外面，我跟我爸说要在你家待晚一点才回去，要是他打电话去问，记得要帮我哦……你管那麽多干麽，我挂了！」

　　「你都二十几岁了，还不能在外面过夜啊？」伊集院枫笑著低头看她。

　　「我爸管我管得很严，他说女孩子结婚前不能随随便便跟人家在外头过夜。」她越说脸越红、头越低，到最後声音小到好像是说给地上的蚂蚁听。

　　伊集院枫扯了一下嘴角，然後走出电梯。

　　「原来你就住在青翼商场的楼上啊！那你还让我等那麽久，也不知道大少爷你到底在忙什麽……」张芷洁跟著他走进去，惊奇的说：「哇！好漂亮哦！好像饭店的总统套房。」

　　「你好像《红楼梦》里的刘姥姥逛大观园，大惊小怪的。」伊集院枫笑著说。

　　「你在取笑我没有见识！我是啊！」她很老实的承认。「大少爷，住这种地方，相信你是司空见惯，但对我这种平凡的小市民来说，简直是想也不敢想的梦想，不过老天爷对我还不错，让我有置身梦境的一天。」

　　「你全身都湿了，先去洗个澡吧！」

　　张芷洁啊的一声，局促不安的拨了拨滴水的头发。「这……这……」

　　「你要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不然会感冒。别不好意思了，相信我，我不会乱来的。」伊集院枫进房拿了一套乾净的衣服给她。「洗好澡先将就穿上这套衣服，等你的衣服洗净烘乾，再换下来。」

　　「谢谢！」张芷洁接过他手中的衣服，她相信他。

　　看著她走进浴室，他也走进另一间浴室，又冲了一次澡。

　　☆☆☆

　　伊集院枫随便冲了一下就出来，他穿著整齐，坐在沙发上擦头发。

　　张芷洁也很快的走出浴室，她看起来就好像一只可爱的吉娃娃。

　　看到她身上穿著自己的衣服，手脚的部位都摺了好几摺，伊集院枫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笑了！你这麽高我这麽矮，你的衣服我当然不适合。」不过她看向玻璃窗上自己的样子，也觉得好笑。「好滑稽哦！」

　　「过来。」他拍拍身旁的位子。

　　张芷洁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我的湿衣服拿到哪里去洗？」

　　伊集院枫把白色的毛巾丢到她头上。「把头发擦乾，我帮你拿去洗。」

　　「不用了！」她拨开盖住脸的毛巾，连忙站起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没关系，放到洗衣机里面，洗脱烘不用三十分就会乾。」

　　「可是……」

　　「可是什麽？」

　　「反正你告诉我洗衣机在哪里就可以了啦！」她怎麽好意思让一个男人拿著自己的裤去洗。

　　看著她泛红的睑颊，伊集院枫脑筋一转就知道她在矜持什麽。「好吧！」

　　张芷洁走进浴室拿出**的衣物，跟他走进洗衣间。

　　她把裤包在外衣里面，但是在丢进洗衣机的时候，的肩带不小心捧出来勾到洗衣机的把手，整件掉在地上。

　　他知道她一定会羞得半死，所以故意装作没看见，转身伸长手去拿柜子上的洗衣精。

　　张芷洁抬起头，看到他正举手拿著杯盖微微仰头量著洗衣精的份量，应该没看到吧！她松了一口气，赶忙把丢进洗衣机里面，推上圆形的外盖。

　　伊集院枫倒进洗衣精，拴上洗衣精的杯盖。

　　站在旁边看著他的一举一动，张芷洁疑惑的问：「你都自己动手洗衣服吗？」

　　「对啊！」看到她笑，他奇怪的道：「你在笑什麽？」

　　「男人做家事很好玩啊！」她双手合拢，低头深深一嗅，闻到毛衣上的洗衣精味道，心里突然有一阵感动，这件毛衣是他亲手洗的耶！

　　「有什麽好玩的，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无论煮饭洗衣……全都要我自己来。」伊集院枫像摸小猫似的摸著她的头发。

　　「人家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但是我觉得做家事的男人才最有魅力。」张芷洁又笑弯了眼睛。「可是我们家两个男人都不做家事的，我爸是标准的大男人主义，我哥从小到大不是工作就是读书，我妈才舍不得让他碰，所以只要听到或看到男人会做家事，我都好感动。」

　　「你这麽容易就感动啊？」

　　「我很好哄的。」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伊集院枫关上洗衣间的灯，走到客厅。

　　张芷洁跟在他身後，四处张望。「你有请菲佣，为什麽还要自己洗衣服？」

　　「哦……」她不是个多疑的女人，居然把琳达当成菲佣。「她只帮我打扫环境，其他我都自己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向她隐瞒琳达的身份，但，他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他和琳达的关系。

　　「她不住在这里？」

　　「下班了！」伊集院枫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插上插头後递给她。

　　「哦！谢谢。」接过吹风机，她坐在沙发上，迳自吹起头发来。

　　坐在她身边，闻到她传来一阵阵的发香味，甚至还有几滴水滴到他脸上，他发现，连她偏头吹发时所露出小小的耳朵和白细的颈项，他都觉得好。

　　张芷洁看到他正专注的凝视著自己，不由得躁红著脸，然後把吹风机往他脸上吹。「看什麽？」

　　「没有。」伊集院枫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他眼神闪烁的收回视线。

　　「你也想吹啊？」

　　「不想，我头发这麽短，擦一擦就乾了！」

　　「才怪，明明还湿湿的。」张芷洁伸手揪了一撮他的头发。「我帮你吹。」她跪在沙发上，拿著吹风机，柔嫩的手拨弄著他的短发。

　　「别闹了！你还是吹你自己的吧！」他问躲著。她的手真软，除了老妈，还没有女人帮他吹过头发。

　　「不要。」

　　他伸长手抢过她手里的吹风机。「乖乖坐好，我来帮你吹。」他故意板著一张脸，按住她的肩膀，把她牢牢固定在位子上。

　　「我男朋友从来没帮我吹过头发，」她低头笑了一下。「不过跟他在一起，也没有湿头发的时候。」

　　他的手在她齐肩的黑发间穿梭，柔柔的、细细的，像丝一样滑。「刚才听你的留言，说你发现男朋友背叛你？」

　　「嗯！」张芷洁轻轻点了一下头。「我跟一个好朋友去凯悦吃饭，看到他跟一个漂亮的女人很亲热，离开餐厅的时候，他们还直接搭电梯上楼，我朋友说那是去间。」

　　伊集院枫静静的听她说，心里升起一股罪恶感，他刚才不也和琳达在床上翻云覆雨吗？

　　她觉得他的指尖好像带有魔力，按摩她的头皮时好舒服。「明宇从没有带我到大饭店去吃过饭，他说年轻是存钱赚钱的时候，不能随便乱花钱。所以我不曾跟他到那麽高级的地方吃饭……我在想，其实这只是他骗我的一个藉口，因为我不会到那种地方，所以他可以很放心的跟其他女人去那里吃饭。」

　　他温柔的拨弄她的头发，依旧静静的听她说。

　　「说真的，我看到了并不伤心，只是生气，我气他骗我、敷衍我，既然已经不爱我，为什麽还口口声声说要跟我结婚？」

　　「你真的不伤心吗？」伊集院枫关掉吹风机，问她。

　　张芷洁摇头。「我已经不像当初那样喜欢他了！自从他换工作後，好像什麽都变了！我只是气他骗我，把我当傻瓜，我真的这麽好欺负吗？」

　　伊集院枫拿著梳子，轻轻梳理她的细发。

　　「我要跟他分手，我不要再被他要得团团转，我还年轻，要找一个真心疼爱我的男朋友。」

　　看著她的侧脸，他微微笑著。「你本来就应该找一个更懂得珍惜你的男朋友。」

　　「谢谢。」张芷洁转头看他，她想起刚刚在大雨里的那个拥抱。那应该没别的意思吧！他只是想安慰失恋的她。

　　他深情的看著她，发现她的眼眸正微微闪烁著的光，一瞬间，情感凌驾在理智之上，他凑过头，唇瓣缓缓靠近她嫣红色的嘴唇——

　　突然，洗衣机响起清脆的哔哔声，表示衣服已经洗好烘乾了！

　　伊集院枫愕然的拉开和她的距离，「我去拿衣服给你。」他几乎是逃进洗衣间的。

　　张芷洁捧著一张滚烫的睑，那一刻，她以为他就要吻自己，哦！她的心脏跳得好快，好像才刚跑完四百公尺似的。

　　奔进洗衣间的伊集院枫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一个女人面前落荒而逃！

　　他用力的打开洗衣机，一把抓出里面的衣服，然後他听到她大叫一声，心一惊，他立刻从洗衣间跑出来，却差点与迎面跑来的张芷洁撞个满怀。

　　她看到他正拿著自己的裤，慌忙一把抢过来。「我……我自已收啦！」

　　「去浴室把衣服换上，我送你回家。」伊集院枫说完话後，就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怞烟。

　　她把衣服捧在胸前，看著他独自坐在烟圈里的身影，觉得跟他之间的距离变得好远好远。

　　☆☆☆

　　张芷洁盯著手机直发呆，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伊集院枫都没有任何消息。

　　那一天晚上，他送她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说一句话。可她总是偷觑著他的侧面，而他刀削似的坚毅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地直视前方，像被冰封住似的，冻得她不敢说话。

　　到底是哪裹不对劲？他们两个一直相处得很融洽，为什麽突然会变得这麽僵？

　　是因为那个差一点点的吻吗？

　　这一个多星期来她总是恍恍惚惚，好像做什麽事都提不起劲。

　　今天崔明宇很难得的打电话给她，约她去吃饭，张芷洁不想再见到他，但是她认为分手还是要当面说比较好，所以答应与他共进晚餐。

　　他到公司来接她，然後往土城的方向开去。

　　「我爸妈说好久没见你，想跟你一起吃饭。」崔明宇一边开车一边说。

　　她就知道。「我不想跟你爸妈吃饭，我们两个人吃就好了，我有事想跟你说。」

　　「不行！我妈说一定要带你回家吃，她准备一顿很丰盛的佳肴等我们。」

　　「我不要去你家吃饭。」

　　「你非去不可。」

　　「什麽叫我非去不可？我是跟你交往，还是跟你家人交往？」

　　「你现在又在跟我闹什麽？」崔明宇转头不耐烦的瞪她一眼。

　　「我没在跟你闹什麽，只不过想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跟你谈。」她到底是他的女朋友还是佣人，他叫她做什麽她就要做什麽，不照他的话做还要招来一记白眼跟责骂，她又不是欠他的，干麽这麽委曲求全。

　　「要谈什麽，去我家也可以谈啊！」崔明宇忿忿的拍了一下方向盘。

　　「去你家看到你爸妈，我就谈不下去了。」张芷洁被他重重的拍击吓了一跳，她为什麽会跟一个这麽没有耐性的男人交往？哦！不，他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管你要谈什麽，总之先跟我回家吃饭再说。」他不理会她，仍照回家的路开著。

　　「那我下车。」她趁停红绿灯时，迳自板开车锁，准备推开车门。

　　「芷洁！」崔明宇被她的举动吓到，连忙伸手拉住她。她今天是吃错什麽药，变得这麽强硬。

　　她回头瞪他，脸色很难看。

　　「好！不回家吃就不回家吃，你到底是要谈什麽？」崔明宇气急败坏的妥协。

　　「算了！我看我们也都没食欲，不用再找地方吃饭了，」她没有办法控制明宇的脾气，又不想跟他在餐厅闹得太难看，只好叫他随意停在路边。「你把车子停在一边，我有事要跟你说。」

　　「到底是什麽事？」崔明宇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有点紧张。

　　「你先把车停下来。」

　　「到底有什麽事，你直接说就好啦！」

　　「我要你把车停下来。」她可不想他抓狂，开车乱撞，那时候她就危险了。

　　「搞什麽，神经兮兮的。」他不悦的把车靠在路边。「你可以说了吧！」

　　张芷洁深呼吸一口气，然後缓缓的说道：「我要跟你分手。」

　　「你说什麽？」他一定是听错。

　　「我要跟你分手。」她再重复一遍。

　　「你疯了是不是？」他不敢相信的抓著她的手臂。「我……我知道，我很忙，没空陪你，但你要体谅我呀！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在奋斗，我正努力存我们的结婚基金——」

　　「崔明宇，我看来很傻吗？你到现在还要骗我。」张芷洁扳开他的手。「说什麽工作，其实是背著我在外面交女朋友吧！」

　　「我什麽时候背著你交女朋友了？」崔明宇睁眼说瞎话。

　　「我真失望，你到现在还不能对我说实话吗？」张芷洁心痛的闭上眼。「有一天晚上，我明明亲眼看见你跟一个女人在凯悦吃日本料理，有没有？」

　　该死！他还以为去那种地方约会，一定不会让她撞见，没想到还是被抓到了！「她只是我的客户，她买车，我本来就应该要请她吃顿饭。」

　　「对！不只请她吃饭，吃完饭後还到楼上间。」张芷洁失望的看著他，还想骗她。

　　「你都看到了？」

　　「这下你还有什麽话好说？」他可以对她说真话了吧！

　　「我还有什麽话好说，哈！」崔明宇轻笑一声。「我会这样还不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脚踏两条船？」或许还不只两条呢！

　　「芷洁，我二十四岁，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我有我的需要你知道吗？」

　　「我……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她撩了撩头发，转过头去。

　　「你就是这样对我，跟你交往就像在跟古代人交往，一切要发乎情、止乎礼。可是时代不同了，这一套在现代早已不管用，我是男人，有性冲动，你不能解决我的生理需求，我只好去找别的女人。」崔明宇对著她理直气壮的说。

　　「那我就成全你，我们分手，你爱找多少女人来解决你的生理需求都跟我无关！」看不惯他做错事还这麽理直气壮，张芷洁伸手要解开安全带。

　　「芷洁，你原谅我，我跟那些女人都不是认真的，我跟她们只有，我爱的人是你，我要跟你结婚。」崔明宇抓住她的手，看她这回这麽坚决的态度，他也软下姿态。

　　「是你爸妈要你跟我结婚的吧！我记得崔爸爸说过，他要在我们结婚那天把两间房子都送给你当结婚礼物，要是你娶别人，他就把一间房子给你妹妹当嫁妆，你只剩下一间房子，而且还要跟他们同住，你舍不得才一直跟我交往至今吧！」

　　「不是，我是真的爱你，芷洁，相信我。」他紧紧抓住她的双手亲吻著。她说得没错，他是舍不得那两间房子，他也真搞不懂为什麽爸妈会这麽喜欢张芷洁。不过，他原本想，娶她也不错，因为她管不了自已，但是现在她却要跟他分手，这怎麽行！

　　「但是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累了，不想跟你再耗下去。」张芷洁用力怞出被他握住的手。

　　崔明宇瞪著她，他怎麽可能让她甩了他！

　　他牙一咬，发动引擎。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更进一步，张芷洁家教这麽严的人，一旦她变成他的人，她就会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了！

　　「我自己坐计乘车回去就行了，你不用送我回去。」张芷洁把头转向车窗，看著不断飞逝的路景说道。

　　崔明宇嘴角向上一挑，用力的转动方向盘，车子一弯，开进了一家汽车旅馆。

　　「明宇，你开来这儿干什麽？」张芷洁变了脸色。

　　他不理会她，车子经过入口时向小姐拿了一把钥匙，就又加速的踩紧油门，顺著钥匙上标明的房间号码开进去。

　　「崔明宇，我要下车！」她整个人都慌了。「崔明宇！」

　　他把车开进车库，手伸出车窗外，按下挂在钥匙上的车库遥控器，车库的铁卷门缓缓降下。

　　「我要下车！」她急得拚命拍打车门，她想下车，但是车门却被他用中央控制锁锁住了。「你把门打开啦！我要下车。」

　　「芷洁，我要证明我是真的爱你。」等到车库的门完全关上，他才打开中央控制锁。

　　张芷洁迅速打开车门，然而车库阻断了她的出路，她哭著向他伸出手。「把遥控器给我！」

　　崔明宇在她眼前摇摇手指。

　　「开门！开门！」她用力的拍打著白色铁卷门。

　　他从她身後抱住她，不顾她的哭闹捶打，打开通往内室的门，轻而易举的就把娇小的她抱进套房，且用力的把她抛在床上。

　　「不要！明宇，你不要这样对我！」张芷洁挣扎著要起身，但是他整个人却压了下来。

　　「芷洁，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我会很温柔的。」他嘴里虽这麽说，但是他的手反倒粗暴的摸遍她全身，撕扯开她胸前的衬衫，几颗钮扣掉在床上。

　　「不！救命啊！」她疯狂的握起拳头捶打他。

　　崔明宇拉高她的裙子，跪在她身上，两脚压住她乱踢的双腿，接著一把脱下她的裤袜跟。

　　张芷洁感觉一凉，更是疯了般的哭叫。「我求你，明宇，请你放过我！拜托你！」

　　虽然平日对她没什麽「性」趣，但是现在看到几近的她，再加上此刻她不断的哭求，那份无助跟柔弱居然带给他一种人的块感。他趴，脱掉她的，啃咬著她柔嫩的。

　　「不要！」她的双手双脚被他紧紧压住，令她全身动弹不得。「伊枫……伊枫救我！伊枫！」

　　「伊枫是谁？」崔明宇激红的脸抬起来询问她。

　　张芷洁不理会他的疑问，仍旧哭喊著伊集院枫的名字。「伊枫！伊枫……」

　　「那个开莲花跑车的男人对不对？难怪你要跟我分手，因为钓上了一个凯子？」他坐起身，解开皮带，裤子才脱到一半——

　　张芷洁获得自由的双手往他的脸抓去，他惨叫一声，双手掩面，重心一个不稳，跌在床的另一边。她乘机起身，拿起被他丢在地上的皮包，见他又要朝自己冲过来，她迅速的躲进浴室，把门锁上。

　　怎麽办？怎麽办？她慌乱的拨著头发。

　　「芷洁，你出来，你跑不掉的，出来！」崔明宇在门外喊叫。

　　不行！要镇定，现在不是慌张的时候，对！手机……她从皮包里面拿出手机，颤抖著手拨著一组再熟悉不过的电话号码。

　　「芷洁，我爱你，你出来！」崔明宇用力的拍打著门板。「快出来啊！」

　　通了！他每拍打门板一下，她的心就跟著剧烈的跳了一下，快接啊！伊枫快接手机啊！

　　「喂？」

　　「伊枫！」张芷洁放声哭叫著。

　　「发生什麽事了？你怎麽在哭？」他著急的问。

　　「你快来救我，呜……伊枫，明宇疯了，他硬是把我带来汽车旅馆，他……他要我，你快来救我啊！」张芷洁蹲在浴室的角落，紧紧握著手机，害怕的看著不断剧烈震动的门板。

　　「你在哪里？告诉我！」

　　「我在土城，这里是……」张芷洁抬起头，看到浴室洗手台上有使用一次的方便牙刷，上面包装塑胶袋印有汽车旅馆的店名。「西雅图汽车旅馆，我在二○三号房，你快来，我好怕……」

　　「我马上来。」

　　张芷洁死抓著已经切断通讯的手机，坐在按摩浴缸的边缘，不断怞泣。

　　「芷洁，你再不出来，我就撞门喽！」崔明宇凶狠的威胁道。

　　「不要！你这个魔鬼，你不要进来！」张芷洁在心里不断祈祷，伊枫你快来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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