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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征南唐军凯旋而归,主将曹彬与慕容钊率领士兵班师还朝,带着李煜一帮君臣仆僚,浩浩荡荡地回汴梁。//www.qb5.cOМ/

  赵匡胤在献俘仪式上封李煜为“违命侯”,并设宴款待有功将领,论功行赏。

  酒足饭饱后众人散尽,赵匡胤唯独召留慕容钊于席上。摒退了左右侍者,他走下阶陛,笑呵呵的坐在慕容钊身旁的桌席上。

  “钊儿,你爹身体近来可好?”赵匡胤精锐的眸光转柔,极力营造彼此都是自己人的和乐气氛,刻意表现得把他当侄儿看待。

  “多谢皇上关心,爹的身子骨在太医治疗下大有好转,这阵子已能跟娘到处游山玩水去了。”慕容钊淡漠客气的笑答。面君如面虎,这道理他一向明白。

  “那就好,那就好。”赵匡胤颇感宽怀的点点头,而后又大叹一口气。

  装模作样!

  “皇上因何事烦心憔气呢?”他心冷冷鄙笑,既然对方喜欢作戏,他慕容钊岂有不奉陪之理。“请说出来,让臣为皇上分忧解劳。”

  “哎!朕感叹人生之短暂犹如白驹过隙,岁月不饶人啊!年轻力盛时汲汲营营于名利,镇日争权夺势,劳坏了身体、障蔽了智慧、蒙昧了良知,心灵不得一时半刻的沉淀,年老体衰后面对堆积的财富和令人敬畏的权势,又有何用呢?生命犹如风中残烛,哪还有精力挥霍财富、摆弄权势?面对死亡的脚步一天一天地步近,心茫然惶惑,究竟这辈子干过什么事呀?只不过是成天像只无头苍蝇钻来钻去罢了!可叹可悲哪┅┅”他猛摇着头叹气。

  好笑!他到底是想劝退他,还是抒发自身的感伤?

  “恕臣愚昧,不解皇上心的烦忧。”慕容钊装傻。

  “这道理不难,但懂的人不多┅┅罢了罢了!”赵匡胤摆摆手,躲在寞柔屏障后的瞳心陰悚的怞了好几下。“朕只是羡慕慕容兄有此好福分,辛苦了大半辈子,能悠然自得的卸下繁琐官务,携同爱妻五湖四海逍遥去。”

  慕容钊很明白爹才不是“悠然自得”的卸下官务,爹是犹恐权势天、功高盖主,引起皇上戒心,而招来杀身之祸,才上表请辞。

  “皇上不也常轻车简从微服出巡吗?何需羡慕爹呢?”慕容钊故作诧异地问,坚毅的俊颜装成无心的刺讽。

  眉峰微愠的耸动了一下下,赵匡胤随即失笑的抚平它。后周丢失江山,与符后恭帝深居宫内不谙世情大有干系,所以他经常暗中出行,只为及时准确地了解下情,四处寻求巩固大宋江山的良策。这可不同于游山玩水的逍遥自在呀!

  赵匡胤干咳几声,迅速转移话题,笑问道:“钊儿今年也二十有七了吧!”

  “二十又八。”慕容钊笑着指正,吞了一口皇上赏赐的贡酒。

  “真快,想当年你还只是个在襁褓中哭闹着要你喝的娃儿。”赵匡胤摸摸胡子,谈笑间嘲他矮人一等的辈分。

  慕容钊笑了笑,但那是极不耐烦、极应付敷衍的牵弄唇角,黑色的眼眸如玉林中的贡酒般冷冽无纹。

  “钊儿可有婚配了?”杯酒释兵权适用于知己知彼的昔日袍泽,而他从未懂过这骁勇冷悍的后起之辈。且他虽坐上大宋皇位,但天下尚未一统,虽陆续灭了后蜀、南汉、南唐,却尚有吴越与北汉,更北的还有契丹辽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虽对强厉的武将心存忌惮,但为了消除割据完成统一,还必须好好加以利用。

  “尚未。”慕容到饮酒轻笑,知道一国之君正在打什么歪主意。

  “可有意中人?”赵匡胤努力让自己宛如慈爱长者般地探问。

  “臣乃习武之人,自幼醉心武学,长成后只知为国身先士卒,终日埋研于兵事阵仗之中,岂有心留意佳人?”女人是拿来满足身体,不是挂在心上的。

  “钊儿可知熙宁公主?”

  赵德琬,年方十八,天真烂漫,才华样貌名满宫廷,是赵匡胤最为宠爱的小鲍主。

  “熙宁公主娇美可爱,而且才思敏捷,教人难以忘怀。”那女娃娃的确柔美,就是太爱作白日梦,令人觉得幼稚可笑。

  “其他公主早在十三、四岁就出阁,唯独德琬实在教朕舍不得、放不开呀!”赵匡胤笑道,满眼流露爱怜之意。

  “人轮之情,的碓难舍。”慕容钊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穷极无聊的回应。

  “钊儿可有意?”赵匡胤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无意!“臣求之不得哪!”慕容钊饮光杯中的醇酒,笑着点头,神色无任何不悦。

  他喜欢征战杀伐,却对皇帝宝座毫无野心。他不愿自己在前线拚命杀敌时,猜忌心重的皇帝还在后背刨他墙角。或许娶了皇帝最疼爱的小女儿是个脱险的好方法,不致招来满门抄斩之祸;而且反正迟早都得娶妻生子,生个有皇家血统的孩子也不错。

  “这就太好了!”赵匡胤没想到此计那么容易就成功,龙心大悦。“待慕容兄与嫂子出游归来,朕再和你爹好好商量你和德琬的婚事。”

  “多谢皇上赐婚!”慕容钊举杯敬酒,俊脸铺上虚伪的笑意。

  “放眼朝廷,唯有你这意气风发、屡建奇功的少年将军配得上德琬。哈哈┅┅把德琬交给你,朕就放心了┅┅”

  陆羽湄一出现,就教府内所有女人失了色,有人自惭形秽,有人心生妒意。姬妾们怎么也料想不到,让她们提心吊胆、求神拜佛保佑的将军终于平安地凯旋归来,却带回来如此绝色女子!

  慕容钊是个下流无耻的好色之徒,在他的将军府竟盖有一座西楼,西楼约莫有七、八名美艳女子,均是他的姬妾。

  陆羽湄被安置在西楼最上层的厢房,此刻月满西楼,她孤坐在翦窗之下,颦着双眉托腮望月。

  汴梁离昆明更远了。娘┅┅

  雪腮上剔透的泪珠在陰柔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晶莹动人。曾几何时,她国破家亡、沦为奴隶、任人糟蹋┅┅

  她的身子被一个恶人弄脏了!她觉得自己好污秽。

  但是自从那一夜后,慕容钊没再召唤过她,她苦无机会近他的身下手杀他!陆羽湄挫败的将头理进弓起的膝盖,她好恨上天为什么不快赐给她一个机会宰了他。

  悄无声息地,突然有一双手,自她身后紧紧的楼住她!

  陆羽湄猛地抬起头,惊诧万分地回首,但立即有一张的唇密密地堵住微张的红唇。

  慕容钊狂烈的吻住她,滚烫的舌尖滑进柔软的口腔内,傲气又强制的深入,着女人甘美的芬芳。

  刹那间,她感到头昏目眩,男人突如其来的狂野教她完全乱了分寸,身体慌乱的燥热起来,莫名的火源自腔内的舌开始向下窜烧,心湖一阵阵波动,教她连推开男人的力气与念头都没有。

  缠吻了许久,慕容钊才气息急促的放开她,以一种得意看戏的表情,巡视她半掩的星眸与微胀的红唇。

  月光陰柔了他刚毅的脸部线条,在朦中,男人的俊容散发着不羁的魅力,霎时扣动了一颗顽强的芳心,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律不整,狂跳了好几拍。

  良久,她渐渐的平缓了呼吸,静缓了心泺,理智爬回了脑袋。陆羽湄望见他夹有几丝嘲弄的带笑神情,心火一升,一巴掌就往那张可恶的笑脸甩去。

  慕容钊轻而易举的攫住挥来的手腕,紧紧的扣住。“何必装模做样、故作清高?你方才也挺入迷的不是吗?”

  陆羽湄柳眉倒竖,美眸燎烧,频频使力想怞回手。“我不是装模做样,我原本就比你清高。我是打从心底厌恶唾弃你这头滢秽的!”

  他最讨厌自视甚高的女人!“滢秽?”慕容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以极可笑的口吻、极鄙视的眼光屈辱她。“贱奴,你相不相信,你是头比我更滢秽的!”

  贱奴?!“呸!”陆羽湄抛下所有礼教,朝他的脸吐了一口唾沫,以行动来证明她的极端憎恶。

  他真不敢相信天底下有人敢这么折辱他!而且还是个卑贱的亡国女奴!

  慕容钊怒火狂燃,扯开她的腰带,敞开丝滑的衣裳,抓住她的手抹过颊上的污秽,额绽青筋。

  “你又想逞兽欲了吗?”陆羽湄愤慨的瞪着他,以一种看畜生的眼光看着他。

  愤怒至极的慕容钊异常的温和平静,手隔着亵衣触摸起伏的柔软,劲道不如那晚狂暴,却是一反平常的骇人温柔。“我只是想印证我先前所说的话。”

  娇嫩的粉蕾敏感地战栗起来,他出奇的温柔却陰冷了她的背背。陆羽湄推开他,爬下临窗的卧席,两拳紧紧的抓拢衣襟。“你休想再碰我!”

  “贱奴,我说过,我是你唯一的主人,奴隶没有抗拒主人的资格。”慕容钊踏下卧席,一步步逼近她。他从未被一个女人这么激怒过,他要用她最痛恨、畏惧的方式折磨她。

  陆羽湄一退再退,脸色雪白,“我不是你的奴隶,你也没有当我主人的资格。”

  他相信,总有一天,这个女人会被她自以为是的自尊害死。“一个不知自己是奴隶的奴隶很可怜,一个不知自己的主人是主人的奴隶很可恶,可怜再加上可恶,那就是很该死了!”慕容钊挺拨壮硕的身躯几乎要贴上她。

  陆羽湄无路可退,两手撑在身后的木几,身体极力向后仰,只想尽量远离他咄咄逼人的阳刚。

  “该死的人是你!”她前胸衣襟再度散开,滑嫩的玉肌,的阋色亵衣,明白的勾动男人的欲息。

  他顺手卸下丝绢的衣衫,两手摩挲着滑嫩的细白肩头,不可否认,这个女人拥有夺人魂魄的好皮相。

  “我会让你觉得自己真的罪该万死。”慕容钊笑得陰森,俊容写满刺眼的自负。

  陆羽湄慌张忙乱的手在几上摸索到一把锐利的长剪,恶狠狠挥扫至他眼前,一脸豁出去的决绝。

  “可怜的奴隶,你杀过人吗?”慕容钊放肆的大笑,两手还握在她肩上,完全漠视她手中的长剪。

  “我会杀了你。”她一双手微微地发抖。

  “你知道那种浓稠的液体滑溜在掌心的感觉吗?”他大可以俐落的抢下她手中的锐器,但他不,他要好好逗弄他的玩物,这是身为主人的权利。

  “我要杀你!”她一张唇不争气地颤动。

  “你一定没尝过血的滋味。”他笑得像个恶魔。“我尝过。告诉你,那味道又腥又苦又涩,绝对会令你作呕,但却教很多男人发狂迷乱。”

  “不要说了┅┅”她一双眼怯弱地泛红。

  “来呀!动手杀我啊!”他的笑声震耳欲聋。这女人有她的狗屁风骨,心肠却太软;慕容钊发现她暴露在他面前的弱点越来越多,而他会好好加以利用。

  陆羽湄视线模糊的望着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挤落了泪水,猛然咬唇挥剪,时间悠悠地静止

  “睁开眼看我死了没,胆小如鼠的女人。”慕容到的笑声再次响起。

  她倏地睁开眼,放开了两手,紧紧的捂住口。“你没死┅┅为什么?”

  “要死在你手上,我想还有点困难。”将拦截住的长剪往身后一抛,慕容钊斜桃着嘴角抱起她,把她抛在床上。

  “你┅┅别过来!”陆羽湄死白着脸停止狂奔的泪水,无意义的喝止。

  “依你那种拙劣的手法,连杀尾鱼都有问题。”这女人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看不起他?慕容钊站在床前褪衣,好笑的看着她。

  陆羽湄开上眼,既然杀不了他,她唯有一死,免再遭贼人污辱。

  就在她阖眼的同时,他了然的牵动嘴角,“你最好别再玩什么咬舌自尽的花样。你相不相信将军府御赐的惬医有办法救活一个哑子再任我侮辱?”

  她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你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陆羽湄难解的控问。

  “姑娘,别做贼的喊捉贼,是你先给我机会侮辱你的。”慕容钊褪衣完毕,赤条条的爬,坐在她身前,并无动作。

  他在说什么鬼话?“荒谬!”她不该指望一个解释它的所做所为。“是你先拦住我逃脱的去路。”

  “女人是祸水,美丽的女人尤然。”慕容钊伸手抚摸她滑嫩的雪腮,眯起眼低声说:“错就错在你生得倾国倾城。”

  生得这样的相貌她也别无选择呀!“这就是你捉回我的原因?”这么可笑的理由亏他说得出口。

  “你要怨上天也行,怪父母也可以,但女人生来本就是服侍男人的。”他伸长手到她颈后,食指一勾,眼光随着褪下的阋红肚兜加温,粉胸完全促动了他的呼吸。

  “不!我该怨怪的是没毁了这副害人害己的容貌。”陆羽湄欲扑身下床,想拿起那把长剪毁容。

  慕容到张手抓住她,将柔软的身躯锁在弓起的双腿间。“陆羽湄,你最令人痛恨的不是相貌,而是你该死的狂妄自尊!”

  陆羽湄被逼着面对他,两手紧护的前胸。“痛恨我的狂妄自尊就杀了我!我的尊严在你眼中或许如粪如土,但是在我心,它比性命还重要。”

  粗糙的手掌在光滑的裸背游移,蕴含魔力的按柔,“既然如此,我就要你最重要的东西。为了得到它,我不介意让你生不如死。”他就是看不惯女人太有骨气。女人该是天生怯懦的弱者,她凭什么向天借胆来对他示威逞强?

  “狼心狗肺的怎会介意人命?”她真想替天行道!

  慕容钊森冷的怞动唇角,双手惩罚的下移,解开罗裙,大手探进她的亵裤,邪恶的搔动。“我介意的是这。”他要点燃她最炽热的火源。

  陆羽湄羞愤的挣扎,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拉开距离,却仍制止不了男人色滢的大手。“该死的你,住手!”

  “我说过,”他倾身压倒她,强硬的扯去她身上仅存的亵裤,情热的手指撩拨着暗

  处的隐幽。“我才会让你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不”老天,她要剁掉他的手!他的手指如灵蛇般蜿蜓进野性的深袕……

  绚烂夺目的烟火瞬间引爆,来得狂烈,他们拥抱着彼此呐喊,呐喊着对方所给予的狂欢狂喜,**蚀骨的浪潮淹没了他们,存在于彼此之间的敌视与对立全被摒弃在脑后,只感觉得到他们完美的相属,愉悦的相属。

  曙光爬上西楼,耀目的光线照射着床上缱绻的男女。

  慕容钊睡于外侧,感觉到红光烧炽着他的面颊,疲累的身躯意欲贪眠,他一转身背开朝阳,突地,一阵幽兰花香窜进鼻息,他猛地睁开眼,迅速坐起身。

  “该死!”慕容钊瞪着身旁熟睡的女人,被单因他的猛然坐起而滑落,她身无寸缕,冰肌玉骨上绽放着点点红梅,那是他昨晚亲吻栽种的。

  陆羽湄疲软的低吟一声,扭转娇躯,原本趴睡的玉背,但现露的更勾魂。

  慕容钊的手情不自禁地覆上她的胸,但是俊眉一直是紧绞不放的。

  他从未和女人相拥入眠;一直以来,在他与女人纵情欢乐之后,他便习惯把她们赶出他的卧榻,但是陆羽湄却教他破了例。

  昨晚真的累了,他从未被女人勾引得如此彻底,从来没有。慕容钊越想,心沉得越深。他不安地缩回在女人胸前造次的手,就像遭雷殛一般,他的世界地动天摇,那股从前充斥全身的冷劲、狠劲与狂劲烟消云散,而教一切走样的始作俑者,竟是这个目中无人、冥顽不灵、有时比他这个男人还高傲不驯的陆羽湄!

  这是头一回有个女人让他觉得深受威胁┅┅这算什么?代表她不同于其他女人的刚强吸引了他,甚至掳获了他?慕容钊忿忿的下床,火速地穿上衣衫长裤,以他从未有过、逃也似的快步冲出厢房!

  而在离开前,还出现了一个相当好笑的奇迹:他轻柔的带上门,几没一丝声响,深恐吵醒了卧榻上沉睡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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