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脑残人士的非脑残思考
夜色迷蒙,又一个犯罪的好时机,窗外传来阵阵诡异的沙沙声。\wWW、Qb5.c0m/我闭着眼睛,努力使气息平静。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了演死人的艰辛,太考验演技了,虽然我是装睡比装死难度低,可紧张的心情却丝毫不带打折。
我悄悄把手摸进小五的被子里,他轻轻勾了勾我的手指。这孩子太有演戏的天赋,装的比真的还真,害我以为他真的睡着了呢。
窗子被轻轻地打开,某不明生物灵巧的一个小跳跃蹿了进来。这家伙的脚步很轻,也就比屋顶的夜行猫稍微重点。他蹑手蹑脚向我们靠近,人未至杀气先行,光他的气场已把我吓得浑身冷汗,我的指尖开始僵硬,整个人似乎除了下腹都要麻木了。老看书上说某某被吓得尿了裤子,以前总觉得特别不可思议,想不明白膀胱跟恐惧有什么不正当关系,虽然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但实践出真知,它们确实存在某种神奇的奸情。
我恨啊,一恨这王八羔子对我图谋不轨,二恨他害我几乎要尿床。想我一妙龄少女,若真淋漓个满世界,岂不丢死人?
骤然面上划过一道阴风,便听一声粗重的呻吟响起,待我睁开眼时那人已从窗逃走。小五把灯点好,光明又重返人间,他手中的短剑残留着那人的血迹。我想这个人肯定就在飘香院内,但以我们的身份是不可能让那些大人物乖乖把袖子捋起来的。
我最讨厌伪君子,尤其是害我差点失禁的那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一夜都嫌晚。
谭瑾在对面大概是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敲门,他一起好多人也跟着起了,估计看热闹的心情远远高于对我的关心。我和小五深呼吸一口,调整好表情,开始准备演戏。
小五虽然年纪小,但绷起脸来的严肃一点不输谭瑾。他打开房门,沉着声音问道,“这么晚了,诸位有何贵干?”
“刚刚我听到有声音,出了什么事吗?”谭瑾的语气充满关切。
“没什么,只不过有个不知死活的蟊贼潜了进来。”
谭瑾一听赶紧冲到床边,“你没事吧?”
他刚要拉我的手就被小五冷冷挡开,“不劳您费心,家姐一切安好。”
谭瑾见小五这副态度,表情有些难堪,“今晚不如让我留下吧,免得再生不测。”
“这个您请放心,那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小五幽幽的说道,“他被我刺伤手臂,伤势看似没有大碍,但实际已经中毒。如果他现在砍下一条手臂兴许还有救,只可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中毒,等发现时就算有解药也没用了,更何况解药在那个人身上。”小五得意的拿出短剑,“他虽然抛弃了我姐姐,但总算也为她做了件好事。”
我承认这馊主意是我出的,但那什么卸条胳膊可不是我说的!人群中的某只已白了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我在心中默数,看他能扛到什么时候才跪下来喊“女侠饶命!”我又猜着了这开头,但我又没猜中这结局。
那人踌躇了半天,终于咬了咬牙。他突然出手封住自己几个穴道,左手刀光一转,右臂便落到地上,随即飞奔而出。
这家伙给人下药加半夜偷袭固然不对,可就这么诳去人家一条手臂,我还真有点于心不忍,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残了,唉……
我从别人的眼中看到了什么?愤怒,恐惧,抑或兼而有之?自卫是动物的本能,但在有些人看来,坏人是不该自卫的,因为伤害了好人。可我不明白,好人与坏人是如何区分的呢?如果伤过人的人就是坏人,那又有几位英雄手上没沾过一点血腥?他们的眼神分明是在谴责我良心大大的坏了,但事实上我绝对比他们每一个人都清白。
也许剥去侠义的金漆,某些英雄其实与恶贼并无本质区别。就像所谓劫富济贫的侠盗与平日我们所说的强盗,怎样叫侠盗呢?一个人劫了黄金千两后掏出千枚铜板赏给穷人,这样算不算劫富济贫?一个饥寒交迫的人抢了两个馒头,你能说这不是抢吗?那些江湖上的大名人和普通老百姓一样要花钱,而且花的更多,可他们的钱是哪里来的呢?有些大家依靠祖产支持和后辈悉心经营过的很是风光,但这种幸运儿总是少数。大部分人还得努力讨生活,有的靠一身武义进了镖行、有的放下骄傲为达官显贵做事。还有一些人既不想受约束,又不齿于卑躬屈膝,更不愿抛头露面在大街上卖艺,于是就会像凌霄那样,出卖自己的性命不是什么好事,但卖自己总比卖别人强,所以我觉得杀手也挺可爱的。
什么叫对,什么叫错;什么叫善,什么叫恶?也许我这辈子都想不明白了吧。
“你又在发呆了,想什么呢?”小五把那些人送走后,仔细检查过门窗,正想吹灯。
“我在想一个也许很简单也许很复杂的问题,你说善恶对错该怎么分辨呢?”
小五看着我挠了挠头,“这个问题我以前也想过,谁知道呢,也许根本就没有答案吧。”他愣了愣,又问道,“你认为我不该骗那人把手砍下来?”
“一开始我觉得不应该,但转念想想,如果咱们真落在他手里,恐怕少的就不是一只手了吧。”我知道自己这话很诡辩,那又有谁愿意拿自己的安危冒险呢?
“这话说的好,能不能让我进去一起聊聊?”凌霄的声音赫然从窗外传来。真不想放他进来,但灯没息人没睡总不好拒绝,尤其是他还听到了我刚刚的话。
小五满脸不情愿的打开窗子把人放进来。凌霄大模大样的坐到椅子上,正要倒茶就被小五抢先拿走了茶壶,一只手只能尴尬的停在半空。
“这茶被人动过手脚了。”小五解释道。
凌霄感激似的笑笑,随即问道,“刚刚那骗人的主意是谁想的?”
“主意是我出的,跟小五没关系。你要想替他讨回公道大可把我的手也卸下来。”
“不要为难我姐姐,骗他砍手全是我一个人的意思。”
我们的互相袒护好像有点让凌霄吃惊,他呆呆的瞪了我们半天才挤出一句,“没想到你们俩感情这么好。”他开心的笑道,“那家伙半夜摸进别人房里本来就没有公道,没有公道又有什么可讨?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他不会善罢甘休。”
“哼,他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好了,”小五冷冰冰的说道,“是他自己想死怪不得别人。”
“小兄弟,我劝你还是先忍忍,等你姐姐脚好了再说。”他重重拍了拍小五的肩膀,“你最好能像我这样多笑笑,满脸杀气别人一见就会对你多加防备,还能做什么呢?”说完他脸上又挂起了温暖的笑容,就跟真的一样。
“等一下,你先别走。”我对凌霄勾勾手指,“坐过来。”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警觉的问道,“干什么?”能给他留下心理阴影,我深感自豪。
“我就是想问问,你觉得善恶对错该怎么分辨呢?”我翘着脚趴在床上做单纯少女状。
凌霄微微侧过头想了一会,“嗯,这个嘛,我觉得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可以。”
我又问道,“那怎样才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呢?”
“等时过境迁,仍旧不悔当年所为,不在乎被人知道,应该就算对得起了吧。”凌霄微微沉吟,走到我面前,“不知姑娘对鄙人的回答可还满意?”
那一刻,浪荡轻浮全像风中的薄雾,biu的一下就不见了,我眼前站的是一个不出世的大才子大哲人。他长身玉立,英气逼人、目光灼灼,如同黑暗乱世中的孤灯,为懵懂愚民照出一片希望的光明!
我偷眼瞟了小五一下,满脸深沉,大概也是在思考凌霄的话。我集毕生真诚,一字一顿的对凌霄称赞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什么叫大儒,什么叫圣人?这便是!什么叫答疑,什么叫解惑?这便是!从我知道小五的身份起,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我。每每夜深人静,我总会一遍遍的问自己这么做对不对,现在我终于找到答案了。
凌霄怀疑的皱着眉,“你在讽刺我?”
让我夸别人就跟打自己嘴巴一样痛苦,可为什么难得郑重称赞别人一回,却被当成别有用心?我做人的失败程度应该也算得上空前绝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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