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西门晓青 四
四
华山之巅。\\Ｗｗｗ、ｑВ5、ｃOM/
直壁万丈垂青史，漫卷江湖书天石。英豪倚剑笑长空，不羡红颜百笑靨。
七年一度的华山论剑吸引了天下无数英雄。
这一届华山论剑可谓盛事。不仅中原各大门派的一流人物全部聚齐，而且大理国，吐番诸部，流求也派出高手参加。
今天是大会的最后一天。前六天经过不同激烈程度的一百多场比试，已经决出前六名，分别是:天山派未来掌门岳傲行，峨嵋派新秀弟子冷睿婵，黑山双剑祁氏兄弟，大理相国寺段弗省，流求武士田川一郎。
本届论剑真是奇事迭出。上届剑冠得主洞庭湖梅庄主人梅步风竟没有杀入十强，至此，七年前的三甲全部被淘汰；流求武士一路浴血杀出，为什么说浴血呢？因为对阵者都以死亡的形式退出！
如今前六名将在今日决出剑冠，大家猜忌种种，各有倾慕。更有金龙帮众徒，竟开设了赌局，对六位高手做了一番像模像样的分析后，给出一个赌注表，好事者纷纷倾囊押注，给这血光中的场面添了一抹生色。
按照赌注排名天山派未来掌门岳傲行遥遥领先。
天山剑法博大精纯，关于其掌门的传言神乎其神。现任掌门无涯客如今九十八岁高龄，平生都在寻找自己的对手，但是暮年时节也无法满足他这个小小的心愿。具说与他交过手的人，要么弃剑改学别的兵器，要么隐居深山不问世事，潜心修剑。弃剑者多是认为自己再练也无法挡住无涯客的一剑，故而弃之，隐居者多以修剑再战的心态退隐江湖，然而现在也没有听说哪一个自认可以再度挑战无涯客的。
如此神奇种种，自不必说，这一次是天山派第一次派人参加，一时间使得武林人士把华山论剑作为决出天下第一高手的盛会。当然岳傲行的呼声也愈来愈高。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峨嵋派新秀弟子冷睿婵，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明眸含水，玉黛留香，自傲中一点倔强，要不是眉目中那一分冷冷杀气，俨然是江南秀水边梳妆的邻家美妹！
“美人不要打了，大爷娶你过门，吃香喝辣，绫罗绸缎，岂不美哉！万一划伤了你的小脸，会有多少公子伤心落泪呀！”浪子笑言引来四周阵阵笑声。
冷睿婵鄙夷地一扫四周，并不搭话。
“就让我们祈氏兄弟陪冷妹妹玩一玩，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岂不是浪费了大好青春。我们两兄弟专要采这带了刺的玫瑰。”说话间，祈氏兄弟走入场中。
这对来自黑山的高瘦剑客着实让人感觉不雅，不仅言语粗俗，相貌丑陋，而且所使一对骨剑，让人怎么看都觉得是两根死人的骨头。
他们俩一进场，大伙不由得都替美人冷睿婵捏一把汗。
冷美人一声不吭，只是摆了个剑势，凝目盯着祈氏兄弟。
客官不禁要问：这不是二打一吗？
其实祈氏兄弟两个人行为古怪，两人打架向来是哥俩一起上，后来干脆俩人背靠背绑在一起，久而练成今日的奇功。因为两人始终绑在一起，从不分身，故而从来都是五人最后决战的华山论剑也第一次出现了六个人。
祈氏兄弟首先发难，一柄毫无光泽的骨剑劲风中悄然暴伸，冷睿婵不慌不忙剑锋一撩，一招“梅香四溢”封住了所有门户。哪知道骨剑将要近身时，气老大背一弯，空中一个筋斗，祈老二头朝地，从上而下，犀利的骨剑贯向冷睿婵的头顶！
冷美人花容微变，侧身斜斜踏出一步，险险躲过这凌空一击，不过胸前的衣襟被剑风划裂，露出一块雪白肌肤。
祈老大淫笑道：“冷姑娘的脱衣秀已经开始了。”脚步横移，祈氏兄弟侧身左右双剑如风而至。冷睿婵绯红着脸，长剑陡然平出，又险又狠，明摆着是拼命地招式。祈氏兄弟一看，不免也暗暗吃惊，俩人心意相通，齐向后跃退半步。祈老大的骨剑此时竟倏然飞出，冷睿婵已经不及回锋，拧身一闪，腰间束带应声落地。
虽然比剑比的是剑招剑式，但说到临变的反应，冷美人怎么也要比祈氏兄弟差下一大块，毕竟江湖经验太少了。
冷睿婵两招都被对方占了上风，衣襟划开，束带落地，再无意继续比剑，娇哼一声，站在一边生气去了。
“让我来领教两位的高招。”大理相国寺段弗省朗声步入场中：“在下三招之内不能取胜，自当认输！”
好狂的大理段氏！
一句话激恼了素来自傲的祈氏兄弟。俩人心照不宣，左右双剑突然合在一处，俩人的身体也象陀螺般拔地而起，旋向段弗省！
场中被一阵旋风荡起无数尘埃，众人不由得向后倒推。一股死尸味儿在阴风里四散传来。
大理相国寺段弗省持剑合掌，左右一旋，漫身罡气护体，手中青锋缓缓往前一送。
大家只听得“彭”的一声闷响。
段弗省罡风破，衣袖一角飘然落地，人无恙，剑收，面不更色。
黑山祈氏兄弟，退，急退，老大左臂洞穿，剑失，老二剑在，人亡，眉中隐隐现出一缕血丝！
全场雅雀无声。金龙帮赌局旁，几人忙着为大理段氏补下巨注。
“在下田川一郎，素闻大理段氏弹指震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大开眼界。”
段弗省见流求浪人指出自己并非赢在剑术上，不免心下不乐：“看来要把弹指神功彻底融在剑中，还得假以时日，惭愧，惭愧！”说完弃剑，踱出场外。
段弗省高傲一退，场中只余两人：流求国武士田川一郎，天山派未来掌门岳傲行。
又一波投注开始了。
田川一郎，冷冷道：“请赐招！”手中长剑毒蛇吐信，破空劈来。
岳傲行微微一哼，又掌一翻，遥遥击向空中的田川。
剑势破，剑招乱，退，复进！田川挥剑，地地道道的一招“秋风扫落叶”。在场众英雄被剑气逼的连连后退。
只见岳傲行泰然神定，掌形一换变做铁爪，顺势探出。
剑势破，人退，剑留，留在岳傲行的铁爪中。
“你，你……为何不出剑！”
“可笑，你虽手持长剑，但所使招式全由刀式中化来，虽力破千军，但终不能体会到剑的真正精妙所在，比之段兄的指剑合一尚是逊色不少。故岳某方才并未出剑。并非小视你的武功。”
田川一郎自知技不如人，缄默不语。
本来想着要比试一整天的剑冠之争，如今片刻见了分晓。天下第一高手竟有惊无险的定了弦音，众人多少有些不甘。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声音：“不过瘾，不过瘾，在下也来搅搅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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