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落水
如今虽是春天,天气暖和,可这河水还是冰凉的。
这河水看着挺浅的,哪知道竟然这么深,能直接没过她的身子。
原主不会水性,但林苏叶会。
但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又是冰冰凉凉的,她还是被吓得尖叫一声,手脚在河水里扑腾。
她这时候才看清楚,岸边,是她堂弟虎头在推她,这小王八蛋看见她这么狼狈,在岸上笑得停不下来,还用野菜砸她。
林苏叶黑了脸,当即从游上来,正在虎头准备跑的时候,她一把将人的衣裳给揪住。
虎头今年才七岁,力气却是不小,被她逮住后还想踢她。
林苏叶当年可是熊孩子里的战斗机,还从没有人敢这么骑在她头上胡作非为。
先是拿石头砸大丫,后是推她下水。
这一块地方偏僻得很,若不是她会游泳,恐怕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林苏叶一脚踹在小胖墩身上:“你敢推我下水?”
接着便是一甩,将人丢入池中。
虎头大呼救命,呛了好几口水。
林苏叶也没真准备要他的命,正准备跳下去,这时候,有人拉了她一把。
一回头,看见顾长安站在她身后。
然后就看见他跳下去将人捞起来。
顾长安家里就在这附近,他在窗边读书,正好就看见林苏叶过来摘野菜。
他对村里的事情不怎么上心,一心想要完成父亲的遗愿,寒窗苦读。
只是昨天,他娘亲有些不舍得将家中的两个鸡蛋塞进篮子时,与他说了一嘴,说是这丫头命苦,平白遭了罪。
村里人对他们都挺照顾的,乡里乡亲的,能帮就帮一把。
也正是如此,他看见林苏叶去河边,没多久,虎头跟着也去了,担心有什么事情,犹豫再三便决定过去看一眼。
走了一半便听见那一声尖叫声。
他以为是林苏叶出了什么事,哪里知道,赶过去时,就看见她扑腾着从水里爬起来。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也就算了,之后林苏叶顶多教训一下虎头,谁知下一刻,虎头就被丢进了河里。
虎头是一点水性都不会的。
顾长安不觉得林苏叶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她两次都差点死在这孩子手中,他虽是读书人,可不讲以德报怨那一趟。
顾长安正想过去将人救起来,就看见林苏叶准备下水。
刚才他看得清楚,林苏叶水性并不好,也就只能自保,若是她下去救人,两人怕是都要出事。
虎头哭天喊地的,一边哭一边往外面吐水。
这时,出来找虎头的林家人也过来了。
林苏叶下意识看向顾长安。
她和顾长安并不熟,原主对他也没有什么印象,也不知这人会不会帮忙。
“一会儿你可别乱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刚才是他把我推下去的,我才想教训教训他。”
这事儿怎么说都是她占理,若是顾长安不肯帮忙,顶多也就是麻烦一些。
顾长安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
没多久,林苏叶的三婶钱氏急吼吼的过来了。
三人都是一副湿哒哒的模样。
一阵微风吹过,林苏叶只觉得有些冷。
这时候,罗月桂也赶来了,看着女儿浑身湿透,就想将人带回去换衣服,生怕人感冒了。
虎头哭喊着说:“娘,是她把我推下河的,呜呜呜娘,虎头差点就死了……”
钱氏当即就跟了上去,口口声声的说要讨个公道。
林苏叶冷哼一声:“你尽管去喊人,让叔伯们都来做个公正。”
原主身体不好,林苏叶一点也不敢马虎,连忙回去换了衣裳,又看见顾长安浑身湿透,在火堆旁烤火。
没办法,钱氏不让他走,说是只有他瞧见了,得留下做个见证。
没多久,她家小茅屋门口,围了不少人。
村长和林族长都惊动了,虎头一个劲的嚷嚷说是她黑心肝,将她推入水中。
等人都来了,林苏叶才说:“你这小王八蛋,好没良心,上回你朝我脑袋砸石头,差点将我害死,我见你落水,不计前嫌将你救上来,怎的还倒打一耙?”
她说这话的时候,面不改色。
不等他反驳,林苏叶继续说:“我为了救你,差点把小命搭进去,还好顾长安在附近。”
“你胡说,分明是你推我下去的!”
钱氏也说:“他才七岁,小孩子怎么会撒谎?”
林苏叶嗤笑一声:“那谁知道?没准是耳濡目染,跟着你们学坏了,你和三叔不是最会颠倒黑白?”
罗月桂听女儿说过不少事,附和道:“你和老三哪次闯了祸,不是将黑锅甩在我和我那口子身上?之前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这回你们竟是想坏我女儿的名声,你们心肠怎的这般歹毒?”
闹分家时,众人心中的天平已经朝着林苏叶一家倾斜,这回林族长还训斥了钱氏。
“你和老三平日里骑在大哥头上,就连孩子也有样学样。”
虎头哭得更大声了,坚持说是林苏叶将他推下去的。
众人都被这哭声吵得脑仁疼。
村长大声道:“别哭了!”
虎头哽住,看着众人面色不善,一抽一抽的,也不敢再哭。
村长放缓了声音,问顾长安,“长安,你且说说,到底是怎样?”
他又转身对身后那一群人道:“长安的品性你们是知道的,这孩子从不撒谎。”
这时候便有人说:“长安的品性我们是信得过的,永年哥教出来的孩子又怎会骗人?”
顾长安垂眸,将眼中思绪掩盖住,他犹豫片刻,道:“是林大丫说的这样。”
钱氏被他气得破口大骂,“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竟是睁眼说瞎话,分明是她推我儿子。”
顾长安上前两步对她拱手,“婶子又没亲眼看见,怎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情况?不若先带虎头回去换身衣裳,免得受了风寒。”
“可别在这撒泼了,大丫平日里是个顶好的性子,虎头拿石头砸她,她都能下水救人,怎么会推人下水?”
也就是前面十几年,原主一家都老老实实的,村里人对他们“老实人”的印象根深蒂固,哪怕他们硬气一些,旁人也不会认为他们会有什么坏心思。
这年头,人们是非曲直分得很分明,很多事情便是非黑即白,分家时闹的那么一出,陈氏一家便被打上了“不是好人”的名头,陈家女儿说亲也会受到影响。
众人散开,林苏叶才对顾长安道谢,“今日多谢了。”
顾长安道:“无妨,只是往后要多加小心。”
林苏叶点头应下,又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往后再见,你可别喊我林大丫,那名字土里土气的,可难听了。”
以往,条件不允许,大丫平时出去都蓬头垢面的,身上还有味道。
也不怪她不爱干净,柴火都是要去砍的,当时家里的活都是他们一家三口干的,她三叔只会偷懒,多用一些柴火都会吼人。
如今她爸妈要干的活儿不多,也不节省那些柴火,她一早就收拾得干干净净,露出一张五官精致的脸。
笑起来格外好看。
顾长安看着她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问道:“那我应该喊你什么?”
“林苏叶。”
……
下午,可算是把林庚生等回来了。
他一听说,闺女受了委屈,一拍桌子,怒道:“这小崽子胆儿真肥,下回要是落到我手上,我可没闺女这么好心。”
林苏叶已经报复回去了,不想爸妈为了这事烦心,岔开话题:“爸,你买了些啥回来了?有肥皂么?我这头上用清水洗过,还是觉得不舒坦。”
林庚生这时候才把那些东西都一一从桶里面拿出来。
也就是一些葱姜蒜和盐,分量都很少,估计吃不了多久,还有一条肥肉,说是准备炸猪油的。
这一条肥肉就去了十文钱。
等她知道就那么几坨姜,竟然赶上肉价,林苏叶当真是心疼的不行,“这姜咋这么贵?十文钱才半斤?”
林庚生道:“可不是?我还以为那人是看我长得老实,想宰我,哪知道,这年头姜就是卖的贵,那人也是急着卖,不然一斤姜能卖到三十文。”
好家伙,他们全部身家也买不了两斤姜。
还有一个小包裹,是针线和一些布料。
林庚生颇有些肉疼,“别看就这么一小包,花了我二十多文,这会儿手上就剩下三文钱了。”
林苏叶肉疼得不行,倒是罗月桂,“可以啊,这布料看着不错,就是小了点,可以做香囊,这块可以做个抹额,咦,是丝线,我还当银子会不够你会给我面普通的线。”
林庚生道:“这些丝线够用么?贵的很,我就只拿了几个常用色。”
颜色确实少了一些,不过可以绣一些简单的图案。
罗月桂拍胸脯保证:“放心,也就这两日,我就绣好,你拿去县城卖,总不能让咱一家饿死。”
林庚生乐呵呵的说:“不着急,不着急,老婆,这两天你和闺女受罪了,好好歇着,我已经想到了来钱快又稳妥的法子。”
林苏叶这会儿只想搞钱,一听便来了兴趣,“是什么?我能帮得上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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