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故人再遇

安隅最后还是离开了，带着父母的不满，他说人生太短，他得为自己活一场，他决定和言沉墨远走高飞，也算边走边爱。

        时间也算慢慢飞逝，谢初阳与安隅的约定也在缝隙中渐渐短去，总有那么一年你会觉得燥热与不适。谢初阳每天都在想着怎么离开这个难以接受自己的城市，

        他和自由有一场约定，但是这场赌约是他自己。

        直到1998年9月25日，平时忙碌的警察局内今天格外地平静。安子乾一直盯着局内那个老式的座机发呆，一旁队长顾北城打趣道，

        “小乾，你才毕业两年，现在是正当年纪，不像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安子乾还在自己的思绪内，并未作答。见安子乾晾了自己顾北城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哎，喂，你不是吧！”知道安子乾只有心情不好时才会这样，他也没有成心闹腾他。

        “顾队，你说我哥会后悔吗？”安子乾把视线移向顾北城，安隅的事情在湘潭这个城市传得沸沸扬扬，有人批判，有人不发声，却少有人赞同安隅，觉得他勇敢。

        “小乾，从警十几年，今天顾叔给你说句真心话，要我说，你哥他就没有错。”

        顾北城继续拿起杯子，他并没有喝，而是手指一直敲打杯身。

        “从咱们中国从古至今，歌颂爱情的诗歌可不少，就连那山有木兮都是在歌颂同□□情，异性是爱，同性也是爱，同样是情，同样珍贵。”

        这次这安子乾的注视中，他喝下了手中的水。

        “如果可以，谁都想在合适的年纪遇到一个世人祝福的爱人，可是，老天不会眷顾所有人，不一定来时刚好，世人是所有人，可唯独不是你自己。”

        世人是所有人，唯独不是你自己。安子乾默念着这句话，他似乎找到某种力量。沉默着，一分又一分，就连那座机响了也没有注意到。

        还是顾北城眼疾手快的接了电话，他的脸色变了又变，变得沉重。

        “我知道了。”他挂了电话，看向安子乾。

        “反正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现在有急事，雨湖区发生了一起家暴事情，家长把孩子打晕了，医院那边还没有到，我们先过去。”

        安子乾点了点头，迅速起身。

        湘潭市雨湖区某街道。安子乾一行人赶到时，那户人家门口围满了人，有人急色声道，

        “这谢青禾，一直对她侄儿不好，三番两次的动手，这还是孩子啊”

        “可不是吗，听说她以前谈过男朋友，就是因为喜欢家暴，人家趁着她睡着了悄悄跑了。”……

        反正，各种声音都有。安子乾也大致听出来了，就是这对姑侄，姑姑对侄儿非打即骂，把孩子养得胆怯怕人，每次被姑姑打后，都会一个人坐在家门口，等着姑姑气消了给他开门。这次恰好被邻居大爷瞧见了，到时那孩子头上全部是血，睡在家门口，他以为是晕倒了，便打了电话报警。

        “这他娘的是什么家长。”安子乾看了一眼屋内，厉声道。

        还好同事撞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才忍住继续骂人的冲动，不情愿地跟了进去。

        屋内的状况异常整洁，家具都还好好的摆在原位，谢青禾一言不发地坐着地上，那孩子怯怯地站在她旁边。头上流着血，从浓密的发间一直流到耳前耳后，刘海非常凌乱，眼里有着没有流出来的泪花。

        在安子乾一行人进来的时候，他嗔着目望着安子乾，有委屈，有不争……唯独没有害怕，而那眼神似乎有千言万语。

        安子乾望着他，大脑不听使唤的一直运转

        是他，

        医院的人为什么还不到，

        他怎么伤得那么严重。

        最后脑袋里只有一句话，他明明只是个孩子。

        谢初阳和谢青禾都被带回了所，经过简单的包扎，谢初阳的头血止住了，他和谢青禾分别坐在两个传讯室内，顾北城审谢青禾，安子乾同叶小南问谢初阳一些简单的情况。

        安子乾和叶小南坐在谢初阳的对面，谢初阳手一直攥着刚刚安子乾递给他的水杯。

        “你……叫什么名字？”不知为何，安子乾的声音放低了，他认真地望着谢初阳。

        谢初阳将手中的杯子攥得更紧，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要发音，却久久地只发出一个“谢”。

        “你不要着急。”叶小南想要安慰他平静下来，

        “你凶他干嘛，出去出去。”安子乾愣了叶小南一眼，

        “不是，师兄，你难道没有感受到我刚刚是在安慰人吗？”叶小南和安子乾是一个学校的师兄弟。

        “没有，叫你出去就出去。”安子乾很好地发挥了自己师兄的优势，

        “好，好，是我输了。”叶小南咬牙切齿地说，最后无奈地走了。安子乾见谢初阳杯中水快见底了，起身给他重新倒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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