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
沈西怎么都没有想到，能在西北边陲的这座小县城遇到许青和黄毛大哥，后知后觉缩了缩脖子，她不想暴露自己行迹，可这时候小杨拿着东西向她喊：“姐姐，姐姐——”
果然，那边的人看了过来。
沈西只得硬着头皮打招呼：“嗨——许警官，真巧。”
许青看到她也十分意外，走过来说：“沈西？你怎么也在这里？”
“来旅行，许警官好，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沈西给许青身后的黄毛打招呼，“嗨，黄大哥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一向热情的黄毛却没怎么理她，给了沈西一个白眼，哼哼两声。
沈西意外，逗他：“看起来黄毛大哥心情不好嘛？”
许青见状说：“别理他。”
小杨跑到沈西身边，警惕地问：“姐姐，你们认识吗？”
沈西点点头，给几人做了简单介绍。
小杨看着许警官，时刻不忘桑南给自己的嘱托，悄悄问沈西：“姐姐，我们的车办好了手续，什么时候走？”
许青看着他们身后有点破旧的车，有点惊讶，“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沈西笑着说：“租车，想去自驾游。”
“这车自驾旅行？”
沈西说：“资金有限，车性能还行，够用。”
资金有限？许青不信。瞄了她身上一眼，敏锐地发现她之前脖子上挂着的大金链子不见了，眼皮一跳，她还真行。
许青过去看她的车，沈西想着怎么甩开他们，问：“许警官你们是来办公的？”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最后一句没好讲出口。
许青回：“嗯，是的。”
小杨非常有颜色，过来插了一嘴：“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走？”
许青抬眼，问：“你们着急去哪里？”
沈西笑着打哈哈，“快6点了，我们刚刚计划准备去吃晚饭，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许警官你们公办了。”
许青点点头，说：“正好，我们也准备去吃饭，要不一起？”
沈西：“……”
许青说：“我怎么记得——你是不是说过要请我吃饭？”
沈西想到了那天晚上自己说的话，笑着说：“这不是怕耽误你们正事嘛，那就一起去吃饭，我请客。”
许青：“谢了。”
沈西请小杨带他们去饭店。
黄毛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
沈西凑过来说：“黄大哥，请你吃饭还不开心？”
黄毛瞪着她，低低地，咬牙切齿道：“大妹子，我被你害惨了！”
沈西：“？”
她干什么了？
小杨带他们去了一家当地比较有名的餐厅，上下两层楼，上层承办婚宴酒席，下层散客吃饭。看起来小杨和店家很熟，直接把几个人带到了二楼包厢吃饭，空荡荡的二楼宴客厅，安静又隐秘。
沈西交给小杨点菜，让他介绍当地特色菜，作为当地人，小杨忸怩半天，没拗过大家，最后拿过菜单点了四菜一汤，又要了一碗炒面，三碗米饭。
北方的硬菜都是后厨现做，等菜时间稍微有点长，南方人的饭前仪式，先烫碗筷，许青一边要了热水烫杯盘碗筷，一边问沈西和她的小向导，：“你们第一站准备去哪里”
沈西不讲究，直接倒了茶就喝，含着烫茶模糊回答：“也没什么攻略计划，就附近转转，去嘉峪关看看长城啊，去敦煌看看莫高窟啊。”
许青笑问：“不去祁连山看看古城？”
“咳咳——”沈西一口茶呛到嗓子里。
黄毛鄙夷一叹，嘟囔道：“快招吧。”
许青的眼睛很大，眼神格外清澈，虽然笑着问她，但眼睛里看不到笑意，沈西被他这样一双眼睛看的发毛，清了清嗓子说：“有这个想法，我不是快要毕业了吗，准备写论文，老师派我来实地考察学习，收集资料写论文。”
许青哦了一声，“不是说来旅行的？”
沈西笑嘻嘻说：“顺便，顺便。”
许青那次是调查过沈西，大三，历史系在校学生，梁文林院士门下得意门生。但是许青很怀疑她此次行动，好心提醒道：“古城那边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但是，闲杂人等不允许进入，如果你真是梁院士派来的，必须要有上面下发的盖章通函，这个清楚吧？”
沈西眼皮一跳，说：“这个当然有的，现场流程我还是晓得的，规矩不能坏。”
许青一脸探究：“真的有？”
沈西说：：“那必须得有。”
想到许青此行，沈西试探性地问：“许警官，你们也是去古城？”
许青也不遮掩，回说：“是的。”
沈西看着快饿趴了的黄毛问：“那为什么这大哥也来了？”
黄毛听被cue到，象征性哼了两声。
许青说：“请他带我找个人。”
“哦哦——”
又听到许青说：“说起这个人，和你还有点关系。”
沈西心里的猜想慢慢浮起，喝着茶笑着说：“嗯？和我有关系吗，许警官说说看，我要认识的话，直接带你去。”
许青说：“倒和你没有直接关系，和上次接你的那位——鹤柏叔叔有关。”
“鹤柏叔叔的朋友？”
“嗯，叫桑南。”
小杨倒茶的手一晃。
许青接着问：“你认识吗？”
沈西说：“认识，但不是很熟。”
小杨的茶水晃到了外面。
“许警官找这位叔叔什么事？找到没有？”
许青没从她精致细腻的脸蛋上探索出什么，摆摆手说：“没事，没见到人，去了一趟他单位，见到了他领导。”
沈西心里想，他们看来是从敦煌来的。
“姐姐，快先吃饭吧。”
菜上来了，小杨忙地给大家安排。
几个人一边吃一边夸小杨菜点的好。
吃完饭，沈西先下去买单，许青也不和她抢，说下次再请回她吃饭。
小杨跟着下来，在她耳边说：“姐姐，你不用付，我付过钱啦。”
“这肯定不行，多少钱，我给你。”沈西忙掏出钱。
小杨狭促说：“姐姐不用，我也想请姐姐吃饭，但我没什么钱，这饭钱是南哥给的。”
“桑南？”
小杨小声说：“是的，南叔说姐姐这一路上开销都让我帮他付。”
“哦？”沈西笑问：“那你怎么不帮我租车？”
小杨脸一红，说：“钱不够啦。”
沈西：“……”
“那他给你预支了多少钱？”
小杨伸出两个手指头，“两千块！”
沈西一笑，问：“这顿饭多少钱？”
“168。”
沈西：“……”
物价真便宜，四个人海吃海喝不到二百块。
许青带着黄毛下来，问沈西：“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沈西知道他问的去哪里，想了想说：“明天吧。”
意料之外，许青邀约，说：“那要不要一起走？”
沈西想了想说：“好啊，正好开我那辆车。”
“行，对了你们住哪？要不要一起去旅店？”
沈西看了小杨一眼。
小杨说：“我们已经订好房间了。
许青：“好，那我们明天联系。”
“好的。”
许青和黄毛走后，小杨着急问沈西：“姐姐，我们还没有等到鹤柏哥，你怎么说明天就和他们走？”
“既然瞒不住，目的又相同，跟着警察好办事。”
“那南哥那边怎么交代？”
“没事，我晚上给阿南叔叔和鹤柏叔叔打电话说一声，让鹤柏叔叔直接去古城，我们在古城见面。我也想跟着许警官，想知道他找南叔是为什么事。”
小杨还是担心。
沈西劝他：“好啦，不要担心了，跟着警察最安全，我们去找酒店吧。”
小杨听完说：“我已经给姐姐联系好酒店了呀。”
沈西意外，“我以为你刚刚是为了拒绝他们说的。”
“没有没有，已经订好了的。”
沈西满意点头，她现在总算知道桑南为什么把这样一个不善言辞爱害羞的小少年安排给自己了，真的是勤快又聪明。
沈西跟着小杨去住的地方，据说这是县城里最好的宾馆，住宿环境不错，沈西一问价格，98一晚上，这物价，沈西直拍手。小杨红着脸说，他认识这里的老板，友情价啦，现在是旅游淡季，到九月十月旅游旺季的时候，小城里的房价就连招待所里的床位都能飙升到两三百一晚上。
沈西听了挺惊讶，“这里还有旅游景点”
小杨说：“有的，我们小镇有片胡杨林，一到秋天，游客特别多，好多外国人都专门来我们这里看胡杨。”
“那有机会一定要看一看。”
沈西忽然想起了她们几天前在那片大漠里种下的胡杨树。
看到沈西出神，小杨以为她累了，便说：“姐姐，等胡杨叶子黄了我再带你去看。你先休息，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我就住在楼下。”
小杨递给她一个号码，沈西问他：“你不住这里？”
“我住楼下，我不用住宾馆。”
“那不行，我给你开间房。”
“不用不用，姐姐你有事打电话叫我。”
小杨说完一溜烟跑了。
沈西无奈，只得关门，坐在床上把小杨的电话存在手机，给桑南和鹤柏发了条信息，然后翻出她导师的电话，犹豫半天，一咬牙打了过去，说明她现在的情况，只听得那边的老者怒斥：“胡闹——怎么不打招呼，一个人跑到那种地方做什么？”沈西闭着眼睛一顿认错解释，最后才挂了电话长须一口气。
看了一眼信息，桑南和鹤柏都没回复。
天已经慢慢黑了，今天太累了。沈西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衣服睡了。
第二天起床后，小杨早早在车前等她，沈西下来后约了许青和黄毛一起去吃早餐，入乡随俗，一人吃了一碗牛肉面，第一次早餐吃这么结实。
许青和黄毛还真的搭了沈西的车一起去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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