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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由于野了一周,习惯了睡硬水泥地的生活,第二天一早明显是不习惯,沈若腰酸背痛醒过来,浑身没一处舒服,习惯性地微皱着眉去厨房泡茶,等水开的时间,沈若眯着眼看到最近喝的茶罐上面许自昭留下来的便签,

        “今晚有事不回了,勿念。”

        这人还挺传统的,明明加了联系方式,打句话的事。沈若把这句话在口中滚过一番,探手干脆地一揭,本想随手扔掉,却想了想把它压在了罐子底。

        果然这种刚过了倒春寒的清晨就适合喝安吉白啊,沈若悠悠然呷了一口茶,十分满足地嗅着清冽的茶香,这不比那尘土飞扬黄土地和破烂水泥地强多了。沈若丝毫不承认在野外一周,兴奋地天天早起不怕死地叫醒全体人员的人就是她自己。

        总在一起搞事情的都是为爱发电不差钱的,众所周知不差钱的人一般多多少少沾点变态,关于这个问题沈若大方承认,但凡少点不正常都凑不到一起去。

        沈若不差钱,除去父母离婚、可怜又可恨的爹车祸去世、有娘生没娘养之外还算有个顺风顺水的童年。还是幼年期的沈若继承一大笔遗产,过上了一段全国乱飞,沉浸式体验拆房产证盲盒的生活,总之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别人同居。

        案发经过是这样的。

        某天,一位开酒吧的朋友看到一句话:孑然一身来到世上,哪有归处,房子只是寄居,我真正的归宿是第一缕阳光照亮的礁石,也是漂亮鸟儿钟情的露水。

        然后这位朋友把所有房子都出手了,唯一“牵绊”的就是z市可怜兮兮的租客。

        “嗨,这小孩人可好了,特省心,你那有没有房子能让他住嘛,不然就算我赔了违约金也心存愧疚哇。”

        君迁说完见沈若看起来不为所动,凑过来贱兮兮道,“而且长的挺好的,总跑健身房,当时就是看我那楼下有个健身房才定下来的。”

        沈若在一旁安静地努力解决朋友给点的奶盖,没嘴搭话。

        “......哎,这小孩博士要毕业了天天忙的一批,过两天还得苦哈哈地找房子,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沈若终于忍不住了,“这话说的,不是您这个地主月底之前要清户吗。”

        “哎,但是还是于心不忍啊......”

        “我那有套房子,可以跟他沟通一下看看行不行,”沈若大口喝完杯底的小料,“我把地址和具体信息发你。”

        “哇!果然还得是我的若若~我这就和他说,把他微信推你了啊。”朋友终于是卸了负担,兴致徒然升高,具体表现为一个人肝完了两杯奶茶。

        “不过你真的不考虑跟我一起,”喝完两杯奶茶进入贤者时间的君迁变得极其恬淡虚无,“找寻真正的归宿吗?”

        “......你醉奶了。”

        虽然在许自昭来说,这就是普普通通且正儿八经的合租。

        回过神来茶香味已经很淡了,沈若抬手喝光剩下的茶水,也不管茶渣子就起身兴冲冲去修片子了。

        沉浸在后期的快乐中——果然只有为自己打工的打工人才不会累,修来修去不知天地为何物......沈若神了个懒腰,打开微博熟练地绕过一堆乱七八糟叫主人求收奴的私信,切成了摄影的公号,挑了两张半成品发了微博,没过一会评论区鬼哭狼嚎叫着“奶奶你关注的博主更新了”等等,诸如此类按下不表。

        出门前沈若思来想去,还是把车钥匙揣上了:万一不喝酒呢。

        到酒吧时候刚好赶着日落,最后一缕金刁钻地擦着车窗迷了沈若的眼睛,再次提醒沈若,还没天黑她就来了酒吧的事实——造孽啊。

        沈若一边痛斥自己荒废时光一边坦然且优雅地下了车迈向酒吧半敞着的大门,顺手把车钥匙扔给帮她停车的酒保。

        “若若这边——”君迁朝她挥了挥手,“今天店里有活动嘛,我寻思人手不够拉你来帮帮忙~”

        沈若眨眨眼:“我还以为有什么有趣的才叫我来呢。”

        “宝贝我昨晚微信和你讲了嘛。”

        “你讲了吗?”

        君迁飞速翻着聊天记录,“讲了......哦没讲。”

        “宝贝——我错了我错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昨天小谦有急事请了两天假,刚好赶上活动嘛......”

        被抱着蹭来蹭去的沈若啧了一下,无奈地推了推君迁,“那你让我去换双鞋好吧。”

        君迁低头看到沈若脚上的高跟鞋有点惊讶:“我以为自从上次你在小谦面前崴了脚之后这辈子没机会看到你穿高跟鞋了呢。”

        “啪——”随后君迁被沈若干脆利落地拍了下屁股。

        从六点进入营业状态,一直到十一点高峰期,沈若一边调酒一边忙着和临时同事插科打诨,成功实现了不喝酒的美好设想。

        舞池正是群魔乱舞的时候小谦匆忙赶过来了,还没喘口气就到后面换了衣服来吧台帮忙,沈若打量一番,看着他耳朵上多出来的明显是新打的,有点发炎的耳骨钉微微皱眉,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要是有事没处理完就去处理好了再回来,今晚上我在这里没事的。”

        小谦——秦鸣谦对着沈若努力地笑了笑,“我没事的若若姐,今晚上辛苦你啦,我来了你就歇着吧。”想了想加了句:“等会还有一桌提前预定的,一桌大学生,仅次于男高。”

        沈若撇撇嘴,“你可能跟君迁学坏了......我去后台看看。”

        “好嘞若若姐!”

        沈若在后台翻了翻找到了酒精和棉签,又转回吧台把小谦叫住,“坐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耳钉。”

        秦鸣谦一愣,乖乖走到沈若身边坐下来等着,沈若轻轻地把耳骨钉取下来消了消毒,发现不是银的很嫌弃地仍在一边,拿出来刚找到的银耳钉换上。

        “怎么突然打了耳钉?”沈若淡淡地问道。

        “朋友说想打的......我就陪他一起打了。”秦鸣谦双手把着小圆凳转头,对上沈若似非似笑的表情有些局促,“哎呀若若姐,就是觉着好玩嘛就打了一个......”

        沈若盯了他两三秒,突然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想打就打,我就是问问又没说你什么。”伸手把银耳钉正了正位置,“不过记得关照点自己的耳朵,这个耳骨钉要是不合适了......该换就得换。”说完顺手拍了拍男孩的头,“完事了起来吧。”

        秦鸣谦若有所思,随即抿嘴笑了笑,“我知道啦若若姐。”

        沈若拿着酒杯贴了贴嘴故作深沉,然后闻到杯子里是雪碧默默干了一大杯。

        夜深了酒吧里最不缺的就是热闹,这也是沈若喜欢来酒吧呆着的一个原因。沈若靠着吧台,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酒杯,眼睛扫着视野里形形色色的样本。

        到处都是猎手和猎物,都市人无处发泄的欲念在这被无限放大,多数人都显得焦躁急迫,任何举动都带着直白的目的,沈若每次来都能看到不一样的迷茫。

        正入神地盯着舞池里一位短发辣妹,突然被人拍了肩膀,沈若转头,君迁大口喝了半杯酒,已经微醺,随手指了指一桌,“那桌就是男高替代品......看到那个教授没?”

        沈若顺着望过去,一眼就看见了许自昭正一脸无奈地喝着酒,手边已经空了几杯。沈若随口答道:“看到了......怎么,你转型喜欢老男人了?”

        “操,不是我在你眼里是什么人啊我......这教授带过我,人挺不错的,让你有个印象。”

        沈若这才反应过来,别看君迁神经,这位朋友确实是正儿八经读过哲学系的,也不知道教授知道曾经的得意门生现在要去找寻真正的归宿会做何感想。

        “哎......惭愧惭愧,我还是不去见他了,我怕他高血压犯了。”君迁摇了摇有点沉的头,凑到沈若耳边,“我先溜了,教授那桌的消费就免了,等会你帮我处理一下......我怕他眼尖看到我,这教授才叫绝呢......当年一百多号人的课不用点名就知道我没来给我记了一笔。”

        沈若摆摆手,“赶紧滚。”

        “好嘞~”

        沈若又旁若无人地盯人盯了半天,但许自昭可能是有点喝多了,一直没注意,还努力地克服酒意和同门搭着话。

        凌晨两点,沈若照顾着终于喝多了的君迁回了房间,百无聊赖地从后台出来,打个哈欠准备回家——君迁的酒吧设了个规定两点关门,刚开门时候被骂的很惨,但是越骂越火越人人跟风,被戏称为养生吧,再加上不差钱,装修安保各方面都属一流,很受青睐。

        教授那一桌也随着人流一个个站起来准备撤退了,沈若看到被人扶着才能站稳的许自昭挑挑眉——年轻人喝的还挺野。

        一帮人或多或少都喝了酒,本来就打着叫代驾的主意,谁也没寻思许自昭闷声醉大酒——二十分钟前他还好好地聊天接话呢。

        “师弟醉成这样怎么回去......谁知道他现在住哪?”师姐在旁边有点头疼,小师弟可能是真觉得自己酒量好了,来者不拒的架势把在场所有人都唬过去了。

        “......小师弟最近搬家了,现在住哪还没说过。”教授刚到十二点就溜之大吉了,美名其曰不打扰年轻人敞开心扉,实则就是怕老婆生气。现在剩下的这几个都是许自昭的师哥师姐,没一个知道新地址的,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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