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章:我汉王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瞻墡,下来歇息会吧。”
马车外传来了赵王的喊声。
朱瞻墡伸了伸懒腰,走出马车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处堡垒处。
“瞻墡侄子睡得怎么样?”
赵王上前笑道。
“还行。”
朱瞻墡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床舒服,但这会哪能要求这么多。
“咱们这是到了?”
朱瞻墡四处打量着。
“哪有那么快,这还没出关外呢,这里是土木堡,大军要在这修整一日。”
朱瞻基走了过来。
土木堡?
朱瞻墡神色有些异样,他还能不知道这出名的土木堡啊。
接着,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土木堡,发现这里的城墙上遍布疮痍,隐隐还能看出几分血色。
“瞻墡侄子,今晚你想吃什么?”
赵王看着他问道。
“都可以的三叔。”
“唉,那哪成,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能这么随便,等着三叔给你弄点野味过来。”
说着,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身之后,他脸色一变,对着身旁的护卫喊道。
“去,把我的弓拿来。”
“三叔真好啊。”
朱瞻墡看着骑马远去的赵王感慨一声。
那是对你好,你三叔他对其他人来说可不是啥好人啊!
朱瞻基暗自非议了两句。
这时,朱瞻墡注意到有不少的士兵正在修缮城墙。
“土木堡是我大明三大堡之一,很是重要,以前皇爷爷带我出来路过这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带兵修整城墙。”
朱瞻基走过来感慨一声。
“三大堡?”
朱瞻墡对这个了解的倒是不多,不过关于土木堡的事情他很有兴趣。
“三大堡每一个都有着不可或缺的重要性,像这土木堡,往前便是长城,一旦长城被破这里就是抵御外敌的第二道防线。”
朱瞻基看见朱瞻墡对这个来了兴趣,连忙开始给他讲述,毕竟这可是展现他这大哥能耐的时候。
“那要是这里被破呢?”
朱瞻墡问道。
这时,朱瞻基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
“那敌人就可长驱直入,直逼京城!”
“那这不是最后一道防线吗。”
“不,最后一道是京城,到那时我等必将死战,守住我大明的江山。”
说着,朱瞻基回望京城的方向。
朱瞻墡点了点头,这会朱家的男儿还有血性、
突然,朱瞻墡想417到了什么。
“大哥,要是这守城的将军败了如何?”
“斩!”
朱瞻基掷地有声的说道。
土木堡何其重要,若是真的失守了,那守城的将领也别活了,自己自裁吧。
“那要是守城的是一位皇帝呢?”
朱瞻墡有些玩味的看着他。
朱瞻墡楞一下,但随后眼神就变得锐利起来。
“也当斩,身为皇帝还能让土木堡失守,这等皇帝有何用,不仅如此宗庙也要将其逐出,免得羞辱了祖先。”
“不过,瞻墡你问这个干什么,放心,有皇爷爷在,这土木堡别说失守了,他们都打不进来。”
朱瞻基还以为他在担心这个。
朱瞻墡的也没解释什么,他只是在给朱瞻基提个醒。
不多时,赵王骑马赶了回来了,只见他的马背上还躺着两只兔子。
“瞻墡侄子,今晚三叔给你做烤兔肉,我和你说老香了,保证你吃一口就忘不掉。”
赵王上来拎起那两只兔子对他笑了笑。
“三叔,让军里庖厨弄就好了。”
朱瞻基语气有些发酸的说道,他以前怎么就没这待遇。
“唉,那些厨子哪里整的出我这味道,等着。”
赵王不屑的说道。
大约一个时辰后。
朱瞻墡和朱瞻基被叫到了一处篝火旁。
耀眼的篝火将两人的脸庞照的发红,火焰上方摆着两根铁棍,而那两只兔子就这么被架在上面。
随着火焰的摇摆,空中开始传来一股诱人的香味。
朱瞻墡和朱瞻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赵王还真没说错,他这功夫确实可以!
看着两人那馋人的样子,赵王笑了笑,拿出匕首在其中一只兔子上戳了戳,顿时那兔子就留出了一团肥油。
“这秋天的兔子就是肥。”
赵王笑了笑。
“好了,火候差不多。”
说着,他用抓起一只肥壮的兔腿用匕首切了下来。
“来,瞻墡侄子尝尝味道怎么样。”
“谢三叔。”
“小心烫。”
瞻墡用了灵气覆盖双手,接过兔腿后轻吹了两口,便开始迫不及待的啃了起来。
一旁的朱瞻墡实在忍不下去了,伸手就想抓一只兔腿尝尝。
啪!
一声脆响,赵王毫不客气拍开了他的手。
“我说三叔,你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朱瞻基顿时一阵无语,哪有这么偏心的啊。
“你个混小子,你能和瞻墡比,他才多大,他现在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你这当大哥不照顾他就算了,还想抢他东西?”
赵王对着他就是一阵臭骂。
朱瞻基瞥了瞥嘴。
“接着,你吃这个。”
说着,他丢了一个东西给朱瞻基。
朱瞻基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但下一刻就被烫的倒抽了几口凉气。
好不容易等它稍冷下来后,朱瞻基这才发现,刚才赵王丢给他的竟然是一个兔脑袋。
“我说,三叔我就吃这个?”
朱瞻基看了看那篝火上的兔肉,再看了看自己手中兔脑袋,顿时感觉的不香了。
这有啥好吃的啊。
“爱吃不吃,不吃给我。”
赵王没好气的看着他,朱瞻基这才发现,赵王手上正在啃的也是一个兔脑袋。
这下他心里平衡多了,连忙抱起兔脑袋就啃了起来。
别看他是皇孙,但战场可没少上,所以在吃的这方面忌口很少。
赵王看着朱瞻基冷哼了一声,接着看着朱瞻墡又笑开了花。
“瞻墡别急,这还有,慢慢吃。”
说着,将自己水壶递了过去。
朱瞻基就在那看着,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看着朱瞻墡吃的那么香,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兔脑袋,不由得开始回想起往事。
“说起来,这兔肉还是老二教我怎么弄的。”
说着,赵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低头啃了一下。
“嗯,二叔也会弄这个?”
朱瞻墡有些好奇了。
“哈哈,你二叔会的多了。”
赵王笑了起来。
“不说别的,我这身本事就全是他教的。”
看着篝火,他脑海中不断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三叔,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呗,就当讲故事了。”
“好!”
听到瞻墡开口,赵王也是没有含糊,随手拿起另外单放的酒壶喝了一口。
“我记得那是一个夏天,仗刚打完,我们惨胜,我和你二叔刚从前线下来,浑身都是血。”
“还没坐下来喝口水歇息两下,你皇爷爷就让我们领头去收敛将士们的尸体。”
说到这,他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那时候我们饭还没吃,累的刀的提不起来了,但没办法你皇爷爷都开口了,于是就拖着身子开始打扫战场。”
“我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情况,那时候我是真撑不住了,那尸体沾了血湿滑的很,我都不知道在那死人堆里摔了多少次。”
“到最后,我眼睛都看不清了,脑袋也是一片模糊,在我快倒下的时候老二来了。”
“他拎着一只浑身是血的兔子走了过来,都分不清那毛是白的还是黑的。”
说着他笑了笑。
“他说:‘老三!撑住,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等会我就给你加餐。’”
“听到加餐,我顿时就清醒了过来,后来,我们就在旁边生了一堆火,老二找不到棍子,就从死人堆里翻出一根长矛。”
“擦了擦上面的血后,就把那兔子串了起来,我就坐那,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兔子,就盼着它熟。”
朱瞻墡啃着兔腿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这可比说书来的有趣多了。
“我就在那盼啊盼,老二还时不时翻动一下长矛,终于等到兔子熟了,老二直接切下一根兔腿给我。”
“我那时候饿的也不管烫不烫,直接就下嘴了,结果烫得我差点叫出声来,老二就我现在一样,抱着个兔头在那看我笑话。”
“后面等到稍微冷了之后,我一口就咬了下去。”
赵王长叹一声。
“三叔,那一定是你吃过最好吃的兔肉了吧。”
朱瞻墡问道。
赵王摇了摇头。
“不,那是我吃过最难吃的。”
“但我那时候,那兔肉一口下去一股怪味,差点给我整吐了,但是那时候饿啊,那还管那么多,就忍着咽了下去。”
“直到后面,老二才告诉我,我说那时吃的兔子是从死人堆里扒出来,所以才会有那么一股子怪味。”
“也是,吃死人肉的兔子味道能好到哪去。”
说起来,他和老二好像就是这么过来的,两人一起上过战场,给对方挡过刀剑,一起在死人堆里刨食,一起逛过窑子。
慢慢的他就成汉王党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么多年过来了,他也就习惯了。
赵王感慨一声。
而他听到这话,顿时感觉手里的兔腿不香了。
赵王看到他异样开口笑了笑。
“放心,这兔子我从洞里刨出来的,放心吃。”
“来,三叔再给你加点料。”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一样的玩意,用手指从里面小心拿出一撮粉末一样的东西撒在他手上的兔腿上。
顿时一股香气弥漫了出来,让人食欲大动。
“这是香料?三叔也给我来点呗。”
朱瞻基把兔头伸了过去。
“去去去,这东西贵着呢。”
赵王没搭理他,郑重的将那袋子放好。
“有啥贵的,宫里大把的是。”
朱瞻基瞥了瞥嘴。
“那是宫里,我跟你说,就这么一小袋卖到西洋那边去,那可就是一小袋金子。”
赵王看着他摇了摇头。
“等等,三叔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瞻基似乎发现了什么,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三叔你不会?”
“没有,哪有的事,你别瞎说。”
赵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激动的站连连摆手。
朱瞻基就这么看着他不说话,无奈之下,他只好掏出香囊丢给了他。
朱瞻基一边撒着香料,一边说道。
“三叔,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哼。”
赵王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朱瞻墡看着他们好像也发现了什么。
赵王为什么对西洋那边购买香料的价钱那么熟悉?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养了一只商队,这也是他极力否认的原因。
要知道,在大明士工农商,商人的地位最低,而赵王呢,他可是皇亲贵族。
大明的王爷王私下养商队,那得是多丢脸的事情啊。
打个比方,就好比赵王干这种事情,就好比是公主下海赚外快一样。
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不过,在赵王的角度上,他也没有办法的事啊。
他手下有那么多人要养着,这都要花钱啊。
至于为什么要养那么多人,那就不用多说了。
……
晚上,马车里,朱瞻墡借着灯火趴在桌上,手中笔墨晃动,在纸张上书写着什么。
“五弟,你这是?”
“我在给娘写家书呢。”
朱瞻墡叹息一声,张氏的话他可不能不听。
“嗯?写的什么我看看。”
朱瞻基听到这个顿时来了兴趣,起身凑了过去。
‘娘,我这挺好的,三叔对我很是照顾,路上还给我准备了一辆马车,现在我我们刚到土木堡。
三叔特意去打两只兔子给我加餐,我和你说,三叔的手艺比长乐街的厨子都要好。
我吃的兔腿,大哥吃的兔头,我看大哥吃的挺香的,回去后你让宫里的厨子多给他做几个兔头,我就不用了……
总之,我在这一切都好,你就不用担心了,朱瞻墡。’
写完,朱瞻墡还拿出自己的专属印章,哈了口气然后盖了上去。
神尼玛吃的可香了,那是他只有兔头可吃。
朱瞻基一脸无语。
“五弟,你写那么早的书信干什么,军中送信的还没来呢。”
朱瞻基提醒了一声。
“没事,我带了信鸽。”
说着,朱瞻墡从窗户探出头去,往外吹了一声哨子。
这引得暗中的暗卫一阵警惕,连忙盯着他。
这时,他们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瞬间,他们就明白了,又开始监察其他的地方。
“这是府上的鸽子?”
看到那鸽子脚上熟悉的印记,朱瞻基有些惊讶。
“我说五弟,这小东西还没驯过,识得路吗?”
“不碍事,我让它跟了一路了,它要是不记得,我就把它给炖了。”
朱瞻墡一边绑着书信,一边说道。
“好了,小不点,滚吧。”
那鸽子扑腾着翅膀快速飞远了,没一会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朱瞻墡对这鸽子能不能飞回去倒是不担心,好歹那小家伙也是吃了他一颗丹药。
要是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也该它下锅了。
深夜。
一个身影从打着火把从走来,走到马车边上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将火把插在地上,然后钻进了马车。
看到熟睡中的朱瞻墡,他小心的伸出了手……将那被踢开的被子盖好。
这才一脸放心的离开了。
他走后,朱瞻墡睁开了眼睛,朝着马车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翻身又睡了下去。
三叔挺好嘛。
第二天。
大军又开始出发了,而朱瞻墡又坐上了马车,晃悠晃悠的跟在后面。
太子府。
“太子妃怎么样了,还是不吃东西吗?”
“是的。”
那丫鬟点了点头。
“这,你说这是什么事,怎么还和自己犟上了。”
朱高炽一脸无奈。
“太子爷,太子妃让我告诉您,您要是不让她出去,她宁肯饿死在里面。”
那丫鬟小声说道。
“唉,她这。”
朱高炽叹了口气,自从昨天把她软禁之后,张氏就一直不吃饭,这可把他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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