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戚文清打来了电话:“喂,老徐,你不是一直都喜欢那个月客吗?我这次和她线下联系上了,你猜怎么着,她也在r市。”
戚文清是一家音频分享平台的高层管理人员,也是徐汝宁多年的好友之一。
“什么喜欢她?只是喜欢听她的声音而已。”徐汝宁在洗手间听着,无语地纠正道,不过心底狐疑,月客虽然粉丝数万,但向来神秘,怎么会轻易和平台线下见面呢?戚文清是不是在诓她呢?
戚文清一边翻看着月客的真实资料,一边说:“那你要不要和她见见面啊?我要和她谈个合约,而且你们徐氏不是最近要出广告吗?我寻思你可以让她来配音。这次正好见面可以都谈了。”
“让她来配音?”徐汝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听到戚文清的话,有些心动,说。
据她所知,月客曾用日语配过一个广播剧,她听过,声线比起平时直播时要更有磁性和高冷。
“对啊。”
徐汝宁稍稍盘算了一下,眼睛闪了闪,说:“这倒也可以,月客的声音确实挺适合的。”
除了配音,其实还有个私心——她对月客蛮好奇的,好奇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毕竟也是陪了她两年的声音的主人呢。
“那就这样决定了,下周一中午你来我们公司楼下。”
“好。”
徐汝宁挂完电话,嘴角弯了起来,月客她总算是能见着真人了。
可刚走出卫生间,徐汝宁对上了江濡那张冷冰冰的脸,嘴角又放了下来,真是的,这冷冻鱼太会扫兴了。
出差的这三天,江濡全程都是不咸不淡的表情,语气也是自始至终的不温不热。
虽然徐汝宁自认为对江濡的冷“免疫”了,但事实上并没有,她还是会时不时地被江濡冻到。
“徐总,我在学校还有课,就先走了,那份合同的翻译我校对之后,今晚会发到你的邮箱里。”江濡轻轻扶了一下眼镜,平静地开口。
徐汝宁点头,说:“好的,这三天江组长辛苦了。”说着,心里不由想:这冷冻鱼刚出差回来连歇都不歇一下就要去上课了,还真是忙。
“应该的,徐总也辛苦了,再见。”
把文件放进公文包里,江濡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对了,记得吃饭。”
她注意到刚才和合作方的晚饭,徐汝宁只顾着谈话了,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闻言,徐汝宁怔了一下,没料到江濡会说这个,点头,笑着说:“谢谢,一定会的。”
这冷冻鱼怎么显得有丢丢细心体贴呢?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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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课后,江濡这一周的工作全部结束,回家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去了江父江母所在的g市。
“爸妈,这是小沫给你们买的。”一进家门,江濡把那些保养品都放了下来,说。
宋清拿起保养品看了看,忽然想到了什么,故意笑着说:“你瞧瞧你妹妹,和你同岁,孩子都有两个了,你还单着”
江绍礼从书房出来,正好听到了宋清的话,扬了扬脖子,和宋清唱反调:“单着挺好的啊,咱濡濡才不那么早就嫁人呢。”
江濡看着老两口的互动,眼里先是闪过好笑,而后都是复杂,她懂得:江绍礼并不舍得她出嫁。
“可都27了,事业稳定,也该想想往后的感情生活了,你不心疼咱闺女没人陪,我还心疼呢!”宋清剜了一眼对面的倔老头,说。
“什么没人陪,你和我不都是人嘛?”江绍礼脖子一梗,皱眉,说。
宋清看到江绍礼又开始犟,轻哼一声,说:“哼,你能陪,我看你能陪她陪到哪一天去!再过个二十年,指不准你就成盒了。”
“我看我是跟你说不清楚。”江绍礼头一迈,背着手,边说边又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宋清看着他的背影,愤愤地说:“我才跟你说不清楚!老顽固。”
江濡摇头,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刚把衣服挂起来,电话就响了,看到来电的备注,怔了几秒,才接了起来:“喂,常老师。”声音不似先前任何时候的冷淡,而是罕见地充满着温柔。
“喂,小濡,我听说你这周末回来了。”常念一边批改着学生的英语试卷,一边拿着手机说。
江濡敏锐地听出电话里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心紧了紧,说:“嗯,回来看看我爸妈,是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想找你出来聊聊。”说这话的时候,常念手上的红笔停了下来,嘴边挂上了苦涩的笑。
“聊聊?”
“嗯,我离婚了。”
短短的几个字让江濡的呼吸一滞,轻蹙眉头,说:“好。”
“晚上老地方见?”常念看着学生试卷上的答案,说着,眼前浮现了江濡的脸。
“嗯。”
挂了电话,江濡坐在床边,脑子里一直萦绕着那四个字“我离婚了”,常老师离婚了,为什么她会这么压抑呢?
不是应该开心吗?明明,她那么喜欢常念。
其实,看着冷冰冰的江濡,情窦要比江沫开得早很多,在高一的第一节英语课上,她就对那个讲台上的人不可抑制地动了心。
那会儿,她13岁,常念22岁
那会儿,她还不晓得什么叫喜欢,只知道每次见到常老师,就会很开心,见不到常老师,就会很焦虑。
那会儿,也只有常念在的时候,她才会一展笑颜。
常念在课堂上说,比起英语,她更喜欢日语,比起吉他,她更喜欢贝斯。
这一说,江濡就都学了。
江濡的思绪越想越乱,索性吃了一粒褪黑素,让自己睡了过去。
公园里,常念来得很早,坐在老位子上,看着面前的小河,路灯的照耀下,小河泛着蓝黑的光。
江濡远远地就看到了常念,嘴角浅浅地勾了勾,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啧,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都这么大了。”常念偏过头,看着江濡柔和的侧脸,笑道,说完,又接了一句:“也是,14年过去了,该大了。”
听到这话,江濡扭头看向了常念,她还是老样子,清秀的脸仍旧清秀,一点儿也不像个36岁的人。
“上次见你还是年前,怎么样?xx大学还不错吧?”常念看着远处的黑暗,说。
江濡点头,缓缓开口:“嗯,待遇和环境都挺好的。”
“啧,怎么声音这么冷呢?以前见了我,声音都软软的,今天怎么了?”常念听着,不自觉地皱眉,说。
江濡没反应过来,说:“有吗?”
“当然啊。”
江濡笑了笑,没有说话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启唇:“怎么离婚了呢?”
“因为不喜欢对她对我,都是一种煎熬。离了也好。”常念想起共枕了十年的李潮音,淡淡地说。
江濡听着,回忆起常念结婚前,她曾问过的两个问题:你喜欢李潮音吗?她对你好吗?
常念那时说了不喜欢和好。
实际上,哪怕是到现在,常念都分不清喜不喜欢常念,可能是喜欢的,可能是不喜欢的。
“和不喜欢的人一起朝夕共处,真真是折磨自己。”常念轻吐了一口气,语气夹杂着落寞,说。
江濡顿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了一颗糖递给了常念,说:“吃颗糖吧。”
“哈哈,好。”常念看着那颗糖,笑出了声,她每次和江濡见面,江濡都会给她颗奶糖。
吃着奶糖,常念便把不开心的事抛在了一边,说:“你呢?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小男生小女生追啊?啧,不对,是有没有小男生小女生入你法眼啊?”
“我还是老样子。”江濡自己也吃了一颗糖,奶甜的香味从舌尖化开,流到了心间。
常念环抱双臂,说:“哎,说真的,你也27了,该谈谈恋爱了,哪怕不尝甜头,尝尝苦头也是一种珍贵的滋味。”
“遇到了再说吧。”江濡看着常念的眉眼,轻轻笑了笑,说。
常念点头,眼睑微垂,说:“说的也是,人生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还挺难。”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各自回了家。
躺在床上,江濡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她在问自己对常念的感情,过了这么多年,她是不是还爱着呢?
如果还爱着,是不是应该大胆地去追呢?可莫名,想到追,江濡心底生出了些许反感甚至是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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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徐,你来了吗?”今天周一,戚文清和徐汝宁约好了要见面的。
徐汝宁坐在车上,一边尽心补着妆,一边说:“快了,在路上呢,月客到了?”
“没,她也在路上呢。”戚文清搅着手下的咖啡,说。
江濡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散着秀发,提着深棕色的公文包,一身黑色长袖针织连衣裙,脖间系着一条白色细条纹丝巾,大气沉稳,简约又不单调。
过了半个小时,到了一所大厦楼下的咖啡厅,推门而入。
“来了来了,月客来了。”戚文清一眼就认出了月客,朝对面的徐汝宁挑了挑眉。
徐汝宁装作不经意地朝后扫了过去,看到来人,脸色一僵,懵住了,江濡怎么在这儿?!
“月客,这位是徐氏的徐总。”戚文清和江濡之前草草见过一面,自是认得,起身向江濡介绍对面的徐汝宁。
江濡也没想到她和声播平台的高层见面,还能碰到徐汝宁,愣了一下,说:“徐总,又见面了。”
“你们认识啊?”戚文清看着徐汝宁呆着没反应,又听到江濡的话,才意识到了,说。
徐汝宁回过神来,强把心里的震惊加别扭给压了下去,不自然地说:“额她是我们公司日语翻译组的组长。”
说实在的,她已经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期待的月客变成了面前的江濡,印象中暖洋洋声音的主人变成了冷冻鱼。
这世界处处充满惊喜。
“那个博士和贝斯手!?”戚文清早就听张冰云那大嘴巴说了,也怔住了,问。
江濡听着,淡淡地开口:“都是我。”
戚文清听到这话,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江濡,这人要不要这么变态啊,怎么什么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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