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柳茉的哭泣
春节前一天,
“茉茉。”
“嗯,奶奶。”
“茉茉,明天就是春节了。回来吃个年夜饭吧,奶奶想你了。”
“奶奶。我,我不太想回去。”
“茉茉,还在恨你爸吗?”
“奶奶,我,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吧。”
“茉茉,回家过个春节,好不好?奶奶在家呢,奶奶在着呢。”
柳茉听着奶奶急切的渴求沉默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奶奶家人丁兴旺,生的大多是男孩,到柳茉这儿才生了个女孩,一家人疼的不行。偏偏就是柳茉爸爸出轨,柳茉妈妈也不幸去世,家里唯一的女孩倔的要出去和外婆住。
“奶奶,我过几天会来看你的。”
“算了,你这孩子。那过几天一定要来,奶奶给你准备红豆酥。”
柳茉奶奶也没再强求了,毕竟柳茉爸爸现在的妻子也在,柳茉肯定是不情愿来的。
春节过后几天,柳茉就去了奶奶家。柳茉奶奶家住在城东,是小别墅,柳茉爸爸家也住在附近。柳茉和奶奶聊了好久的天,
“茉茉呀,这红豆酥好吃吗?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奶奶今天做了好久的。”
“嗯,奶奶,好吃的。”
“过几天回去后,你多带点回去。”
“嗯,奶奶。那个,我想等会儿就回去了。”柳茉知道和奶奶说她今天就要回去,奶奶肯定会伤心,但她不想见到她爸爸还有那个后妈。
“茉茉,干嘛这么急呀?在这住几天再回去呀!”
“你,你还没见你爸呢。”
“不用见了。”柳茉低头吃红豆酥,不再说话。
奶奶无法,回去卧室拿了一个厚厚的大红包,
“来,奶奶的乖孙女,这是奶奶专门给你准备的大红包。”
“奶奶,不用了不用了。”柳茉看着大红包吓了一跳。
“啧,拿着。奶奶给的敢不拿吗?书包拿来,奶奶给你装着。”
“哟,妈!这么大的红包呀,怎么没见我们家芸芸和武鲲有啊?”
“原来是我们家的茉茉回来了呀!这那么多年没见了,都长这么大了呀。”
是柳茉的小妈。柳茉看着这个女人,眼神发冷。这个女人披着件紫色的皮草,烫着浪,嘴上的口红鲜艳明亮,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的走过来,这女人长得是好看,但俗。柳茉心里默默地想着。
“苏茉,哎呦,瞧我这记性,应该叫你柳茉对不对?”柳茉这后妈满脸的挑衅。
柳茉十分不适,
“我叫柳茉还是叫苏茉,和你有关系吗?”
柳茉小妈看到柳茉这一怼,瞬间变了下脸,但又瞬间恢复了笑容。
“茉茉,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怎么说也是你妈呀!”
“哼,你哪里来的自信做我妈。”
柳茉奶奶见着气氛不对,就对着柳茉小妈说,
“你现在来做什么?”
“妈,我来给你送牛肉干呀!这是我朋友从内蒙古带来的,味道好着呢!哎,茉茉,你要不要带点回去呀?你不是和你外婆住着吗?”
她现在这个儿媳妇真的是要气死人,平常弄些花言巧语,耍小聪明就算了。现在看到柳茉偏要说些膈应人的话。
柳茉对着这小妈,也不说话,气得坐在了沙发上。
“行了行了,东西放这儿,先回去吧。”
“行吧,妈。我明天再带着芸芸和武鲲来玩吧。”
刚刚明明还笑的花枝乱颤的女人,此时瞧了柳茉一眼,依旧是挑衅。
“茉茉,我打电话给你爸让他来一趟。你们父女见一面,好吗?”
“奶奶,不用了,我想回去了。”
“茉茉,怎么就回去了。这还没待几天啊?”
“奶奶,我以后再来看你。我现在先回去了。”
“我不叫你爸了,你别走了,好不好。”柳茉执意要走,柳茉奶奶也没办法了。
“那茉茉提着这些东西走。我去叫王叔送你。”
“不用了,奶奶我打车就好。”
柳茉拿着东西告别后就走了出去,出了别墅小院没走多久就看到了她那个小妈正和一妇女聊天。柳茉等二人分开后就去追小妈,把手上的东西砸了上去。
“啊!”柳茉小妈惨叫着,正要转头看是谁拿东西砸她,只见她一转过去,脸上就遭了一巴掌,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柳茉这是第一次打人,还很用力,她这小妈这么久了还是没变,总是一股得意的样子,像是不知礼义廉耻般。
“柳茉你疯了!!!”
柳茉打得爽了,骑到她小妈身上,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在她小妈身上,柳茉小妈惨叫着,一双手乱挥。柳茉也没着好,柳茉小妈前几天才做的美甲,狠狠地划在了柳茉的右脸和手上。柳茉疼的不行,一只手去捂着脸,被小妈占了上风抓着马尾和一只手,柳茉也不服气,另一只手去抓着小妈的头发,
“柳茉,你是疯子吗?嗯?柳茉,是不是恨死我了呀?你恨我又能怎样?你妈那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东西生出你这个小贱种。你知道吗?你妈就是个泼妇,她也来这么打过我的,哈哈哈,不过被你爸给拦着了。你爸还打了你妈一巴掌呢!哈哈哈,正妻又怎么样,还不是死了?享不了福呀,哈哈哈。”
柳茉听着这个后妈说的话,眼神越发的发冷发狠,手上也下着死力气。
“哈哈,柳茉你的眼睛和你妈可真像呀!你妈生前我去看过她,她也是这么看着我的,可惜她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哈哈哈。”柳茉小妈一字一句的扎着柳茉的心,柳茉的视线渐渐模糊,泪水夺眶而出,抖着嘴唇问,
“你在我妈生病的时候找过她?”
“哼,是呀,你妈那样子简直就是个怨妇模样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没等小妈说完,柳茉就上嘴咬,死死地咬着小妈的手臂。此时柳茉爸爸也赶了过来,
“茉茉,茉茉,松嘴。”柳茉爸爸听闻自己的老婆被打赶紧赶了过去,实在没想到打人的是苏茉。看被压的女人被咬的着实凄惨,柳茉爸爸赶紧去扒柳茉起来,却怎么扒都扒不开。只好掐着柳茉的下颚,柳茉瞬间泄了力。柳茉爸爸连忙把女儿扶起来,柳茉知道来人后却一把推开了她爸爸。高高的马尾此时乱七八糟的披着,脸上被划了一道,眼睛红红的,
“白雅丽,我告诉你,你现在做了苏建国的老婆又能怎样?你永远都是小三,你不要脸,你恨不得脱光衣服爬到别人老公的床!你这一辈子不得好报,你不得好死~”柳茉话还没说完就被打了一巴掌。
“茉茉,这么多年了,还过不去吗?”
柳茉爸爸何时听柳茉说过如此狠毒的话,一时气得打了柳茉一巴掌。
柳茉被打偏了头,这一巴掌可真重呀!柳茉心里难受的不行,她的爸爸居然说这些事可以过去了?柳茉狠狠地盯着她爸,
“死的是我妈,这辈子都不可能完。”
柳茉说完便走了,一点留念都没有。走出别墅区,柳茉还流着泪,她想回家,想找外婆。她等着出租车了,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一辆出租车。柳茉不等了,往着外婆家走。
走了好一会儿,柳茉听到有人喊她,可是泪水怎么都止不住,她没看清是谁。柳茉的情绪太激动了,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一股脑往前走。直到有人拽住她,是杨覃一。杨覃一刚骑着小电驴从叔叔家回外婆家。他大老远就看见一个和柳茉长得像的人,开近了看到书包才确认。可杨覃一喊了好几声柳茉都不见她答应,却发现她好像哭了,连忙下车去找柳茉。
看到柳茉哭得满脸是泪,还有右脸上的一道抓痕和手掌印,头发乱乱地披着。杨覃一瞬间觉得窒息,一把抱住了柳茉。
“茉茉,茉茉,谁欺负你了?谁欺负你了?”
柳茉被杨覃一紧紧抱着,面对着杨覃一的问题只是摇头,杨覃一看柳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慢慢安慰,一只帮着柳茉顺气,
“茉茉,不急不急,你是不是不开心了,慢慢哭。”
“没事的没事的,我在着。”
柳茉听着杨覃一安慰,哭得更凶了。此时出来找女儿的苏建国把车停一旁,下车看着柳茉却不敢上前,他第一次打这个女儿,看着柳茉现在哭得那么凶,瞬间愧疚的不行,是他对不起柳茉。杨覃一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你是?”
“我是茉茉的爸爸。”
“茉茉,爸爸来了。”苏建国去碰女儿,柳茉知道苏建国来了哭得更委屈,抬起脸看着杨覃一,
“覃一,杨覃一,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回我外婆家。我不想见他,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求求你了,带我回去一下,好不好?”柳茉哭得一抽一抽的,杨覃一听得心多快碎了。转头看着柳茉爸爸,
“叔叔,是谁打了柳茉?”
“我打了茉茉一巴掌。”苏建国羞愧地低下头。杨覃一不再问下去,转头用手摸着柳茉的头安抚,
“茉茉,我带你回去。”
“叔叔,我先带柳茉回她外婆家。”
苏建国没有资格挽留,只能放他们去。
“孩子,这是叔叔的电话。你们到家了就给叔叔报个平安,好不好?”
杨覃一不好拒绝,毕竟他确实是柳茉的爸爸,柳茉的安全也才是最重要的。
柳茉坐在后座上,杨覃一顺了顺柳茉的头发,把备用头盔给柳茉带上。杨覃一上车前还给柳茉擦了擦眼泪,把自己的围巾也给柳茉围上了。
两个人骑着小电驴渐渐远去。柳茉也似乎哭累了,靠在了杨覃一的背上。杨覃一能重重地舒了口气,他看到柳茉哭地那么凶,真的心慌到不行。
到家了,杨覃一把柳茉送上去。家里空无一人,柳茉外婆去舅舅家了。
“茉茉,你休息一下,好不好?”柳茉看着天色快晚了,杨覃一不好回家,
“嗯嗯,杨覃一,谢谢你!天快晚了,你快先回家吧。”
“茉茉,你外婆什么时候回来?”
“外婆去舅舅家了,她以为我会在奶奶家住几天,过几天才回来。”
“那我陪你一会儿。”
“不用了不用了。”
“没事的,我打电话问问王奈和吴晓在不在?”
打电话问情况才知二人都不在家。杨覃一实在不放心柳茉,决定再陪陪柳茉。柳茉也是真的累了,洗了把脸和脚就想睡觉。
“覃一,快回去吧。现在八点多钟了,等会儿晚了路上不安全。”
“你是不是想睡觉了?要不我等你睡着再走吧。”
“没事,我现在好多了。我外婆过几天就回来了。”
“好吧,那你有事记得联系我,我一直都在a市的。”
“嗯嗯,好的。今天真的谢谢你。”
“没事,不开心了也可以找我的。那我先走了,你锁好门。”
杨覃一下边下楼梯边发短信给柳茉的爸爸:叔叔,柳茉已安全到家,现在已经休息了。
没过多久对方就回消息了:谢谢你,孩子。
杨覃一不知道这对父女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今天柳茉对柳茉爸爸的态度很抵触,便也不想再和柳茉爸爸继续聊下去。
回到家中,杨覃一洗漱完和外婆在客厅聊聊天便回房休息了。躺在床上,杨覃一满脑子想的都是柳茉。他真的被吓到了,因为柳茉平常都是一股安然平淡的样子,时不时的夹杂着可爱快乐。但今天看到她哭得那么凶,情绪那么激动,杨覃一真的心疼的不行。杨覃一思来想去地想柳茉,折磨到半夜两三点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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