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翠微山集市
牛魔王扫了一眼，上面正是集市的规划和收入分成的初步计划。
谁知道他只是轻蔑的嗤笑出声，“翠云山已经有了坊市，我何需与你们合作，做天庭的打工仔？”
牛魔王说着，又随手变出一坛烈酒，解开泥封就要喝。
董永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见他又要开始豪饮，忙上前拦住他，“大王可否听在下一言？”
牛魔王冷冷扫了一眼董永按住自己的手，冷声道，“说！”
董永被他狠厉的眼神吓到，忙收回手，退后两步。
他拱手道，“不知翠微山的坊市如今收入几何？”
董永垂首等了半天都没得到牛魔王的答复，他抬眼望去，见牛魔王正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只能应该这头皮继续道，“其实大王先前的话也不尽然，小仙此番前来并非代表天庭。”
“大王您有所不知，天庭的集市乃是江澈上仙所建，这江澈上仙您应该也有所耳闻，他并不从属于天庭。”
听到江澈的名讳，牛魔王终于正眼看向眼前的人。
江澈其人，他早就从身边手下和好友那里听说过他的事迹。
就连他的夫人，铁扇公主前日也突然提起江澈，反复说着有了江澈，孩子终于有希望重获自由。
牛魔王听完，只觉得不可理喻。
红孩儿被拘束在灵山多少岁月，他们夫妻二人都已经算不清了。
牛魔王一开始也曾愤怒不满，可后来看着孙悟空的情状，希望越来越渺茫。
直到最后，牛魔王终于因为一些事情死心。
他不忍心让妻儿知道残酷的现实，只能独自承受真相的折磨。
再后来，牛魔王就开始酗酒，试图用一场场酩酊大醉来麻痹内心的痛苦。
“区区竖子，竟成长至今！”想起妻子的话，牛魔王忍不住问道，“他背后的高人究竟是谁？”
董永老老实实的摇头，“小仙也不知。”
“连你也不知？”牛魔王显然不信，他紧紧盯着董永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却找不到任何隐瞒的迹象，“不是太上老君吗？”
董永再次摇头。
牛魔王陷入沉思，突然灵光一闪，喃喃道，“不是天庭那伙人……难道是圣人？”他凌厉的目光望向董永，问道，“传闻说他可以在各界穿梭，此话当真？”
等到董永肯定的答案，牛魔王眼中闪过一道暗光，重新审视其董永带来的计划书，郑重道，“我愿意加入你们的集市计划。”
董永原本已经准备了一整套说辞来说服牛魔王，变没想到几个问题下来牛魔王就一口答应了。
董永还想说些什么，牛魔王就已经摆摆手打发他离开，自己继续闷头灌酒。
董永起身离去。
“先生留步！”半路上，董永身后突然有人出声挽留，他回头望去，正是牛魔王身边的一名小妖，“见过先生，大王派我来协助先生修建集市，先生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小的任凭您差遣。”
董永点点头，就随他来到一座偏殿商议起选址的事来。
董永走后，牛魔王拎着酒坛跌跌撞撞的来到翠云山山顶，目光怔怔的望着天边，神情中逐渐染上滔天的恨意。
“你当年何必如此。”直到天边染上红霞，牛魔王脸上疯狂的神色才逐渐消退，只剩下满目的怅然，悠悠的叹了口气，又掏出一坛酒大口的灌下去。
一坛烈酒很快见了底，牛魔王摇摇晃晃的擦了擦嘴，正想要在变出一坛酒时，突然一只纤细的手按住了。
牛魔王顺着这只手望去，眯着眼好半天才看清来人，嘟囔道，“夫人？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铁扇公主，她直接坐在牛魔王身边，将这个醉醺醺的男人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妾身知道夫君心中憋闷，实在是放心不下……”
铁扇公主话还没说完，就被牛魔王推开。
牛魔王挥手又变出一坛酒，起身走到悬崖边，痛苦道，“你说我算什么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和儿子囚禁在灵山，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说着说着，牛魔王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意，汹涌澎拜的悲伤和无力感让他忍不住狠狠挥拳砸向一旁的古树。
铁扇公主何尝不难过呢？看着牛魔王癫狂的举动，铁扇公主生怕他受伤，忙上前从牛魔王背后轻轻抱住了他，“夫君何须妄自菲薄，一切都是那些秃驴犯下的孽障，他们欠我们的，迟早要还！”
牛魔王眼中满是绝望。
灵山那群秃驴自诩出家人，心怀天下慈悲为怀，可在牛魔王心中，他们就是道貌岸然的疯子，自己儿子被囚禁消磨的漫长岁月，他们要怎么还！
铁扇公主轻轻拍付胸口不住起伏的牛魔王，轻声说道，“还记得我说过，江澈是我们孩子唯一的希望吗？”
牛魔王听到这句话，突然身体一僵。
铁扇公主继续道，“因为孩儿今天欢天喜地的跑来告诉我，说江澈有法子解开那套金箍。”
牛魔王眼中碰发出希望的光芒，忙转身抓住铁扇公主的双手，迫不及待地问道，“夫人此话当真？”
铁扇公主的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在夫君期待的目光中郑重的点头。
他们夫妻二人相互扶持多年，铁扇公主如何不知道牛魔王心中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替她、替这个家扛下来绝大多数的苦痛。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给牛魔王最多的爱与安慰。
牛魔王拉着铁扇公主，央她快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自己。
“孩儿今天突然跑来找我，告诉我江澈上仙尝试解开金箍之时，金箍产生了反应，上仙告诉他，只要攒够五百万仙石，他就有机会将金箍彻底解开！你不知道，孩儿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眼睛里的光有多亮，呜呜，夫君，我们一家三口终于有希望再次团聚了！”铁扇公主说着说着，泪水就模糊了双眼。
牛魔王听着她的话，心再次直直的沉了下去。
他原以为红孩儿是找到了什么离开灵山的法子，却原来只是暴力解除金箍的禁锢。
可是就算是解开了金箍获得了所谓的自由，就凭当年那些事，雷音寺那群秃驴怎么可能放过自己的孩子！
“对了！”铁扇公主又想起了什么，忙擦干眼泪拿出一个储物袋，“夫君，我这有八十万仙石，孩儿也说他最近正准备跟江澈做生意。我们一定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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