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祸水
作为来书院求学的学生,最重要的就是尊师重道,对师长动了心思那可是乱了纲常的事,严重的话还可能会被逐出书院。可文筠觉得梁山伯不像是会堂而皇之写情诗给谢先生的孟浪之人,事情闹得这么大还被张贴出来给学生们看见明显是有人陷害。
文筠想到刚才秦京生与王蓝田的表现,心中已有答案。她扯了扯马文才的衣袖,悄声道:“文才兄,这事应该是那两个人搞得鬼吧。”
马文才低头去看文筠,知道她说的‘那两个人’指的是王蓝田与秦京生,不屑地冷哼出声,“八九不离十,他们倒是好本事,这种损人的法子都想得出来。”
“这件事竟然被他们闹到山长那里,那山伯他不是会被”文筠不敢想象,着急地想先去找祝英台商量主意。
“筠儿!”马文才一把将文筠拽住,气愤地盯着她。
文筠被马文才突然的动作扯得一踉跄,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冤家有多不喜梁祝二人,自己方才一不小心又差点惹恼了他。
“你还要去管梁山伯他们的闲事?”马文才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神晦暗不明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戾气。
文筠看着马文才的眼神有些发怵,但想到此事事关朋友的前途,她不能袖手旁观。看着马文才晦暗的眼眸,平静地朝他解释道:“文才兄,山伯和英台是我的朋友,我并不觉得帮朋友的忙是多管闲事。再说之前我明明白白地听见你对祝英台说要做她的朋友,山伯又是英台的心至交好友,那对朋友的朋友多些善意又有何不可呢?”
“哼,你如此忧心梁山伯祝英台真的只是将他们当做朋友?那我在你心里又当如何?”
“你自然是我放在心尖上的爱人呀。对你与对我的朋友根本没有什么可比较的,难道你还担心我会厚此薄彼吗”文筠认认真真地回答道。
马文才听了文筠的表态这才觉得心里舒坦多了,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对着远处的祝英台说道:“既然此事是由梁山伯爱慕谢先生而起,那么你最好去找谢先生帮他解释清楚。”
祝英台缓过神,听了马文才的话之后认同地点点头,一路小跑朝着谢先生房间的方向去。
“你都想好法子了还逗弄我!”文筠被马文才的举措气得哭笑不得,握起拳头泄愤似的锤了下他的胸口。
“我只是看在祝英台她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提点一下罢了,筠儿莫要生气,我不是故意要戏弄你,只是想再听一次你的表白都不行吗?”马文才抓着文筠不安分的小拳头抵在自己的下巴上,眼神含着笑意愉悦地望着她。
“”文筠眨了眨眼,偏过头不敢看马文才明媚的眼眸,心跳像是漏了好几拍,切切实实被马文才可爱的举动给击中。
这个祸水!真是喜欢死了。
因着谢先生的出面,梁山伯很快就被解除误会,这件由情诗引起的乌龙也就此平息,至于究竟是谁写的情诗山长却没有多加追究就不了了之。
文筠相信这件事马文才没有插手,可一见秦京生王蓝田在马文才面上愤恨地叫屈谄媚她就窝火。
“文才兄,我不信谢先生会帮梁山伯说话,一定是山长偏心,不然这次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王蓝田目光恨恨地看着被学子围成一团的梁山伯,咬牙切齿道。
“嗯?”马文才目光锐利地打量王蓝田,警告似的不允许他碰自己的肩膀。
王蓝田悻悻地拿下攀附的手,有些不服气地看着被马文才亲密地搂着的文筠,突然想到梁祝二人形影不离,这马文才和刘文筠不也一样天天腻在一起,密不可分的模样?这马文才不喜欢女人竟然喜欢刘文筠这种瘦巴巴的病秧子?不过这刘文筠长得确实秀气活脱脱一个小白脸,要不是他武功不错举止也不扭捏,他还真怀疑刘文筠和祝英台一样像是个女子。
啧啧,古有断袖分桃好龙阳之癖的男子,每想到自己竟然能见到真的。他见马文才对上刘文筠眼里都是爱意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幸好不是自己和马文才一间房,不然自己的屁股可就不保了。
这是什么书院啊,一来就有两对断袖成天秀恩爱,欺负自己现在没女人是嘛!
王蓝田憋闷地想到。
“公子,公子!”小珊突然出现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文筠。
文筠好奇地接过信,示意马文才自己先回去读信,接着就与小珊一起离开了。
王蓝田越想越发觉马文才和刘文筠的不对劲,暗示旁边的秦京生这两人有问题。秦京生会意,笑着朝马文才谄媚道:“文才兄,你与文筠兄情谊颇为深厚啊。”
马文才一挑眉毛,狐疑地开口:“那又如何?”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觉得这刘文筠明知道您与梁山伯他们不对付,可是他却仍与他们走得很近,未免也太不识好歹”王蓝田想到书院里自己流传出去的这两人是断袖的谣言,怕被马文才发现,因此也不敢再多说点到为止,生怕他发现端倪。
“呵,王蓝田别以为你的那些花花肠子可以瞒过我。实话告诉你们,刘文筠确实是我的人。你们要怎么对付梁山伯我不想管,但要是敢打刘文筠的主意,在这里挑拨离间,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马文才眼神危险地警告王蓝田,说完拂袖而去。
“这刘文筠给马文才下了什么迷魂药了,他这么相信他?”秦京生不解地看着马文才离去的背影,向王蓝田问道。
“还能是什么,这两个人肯定无非就是做了那种事情,男人嘛,懂的都懂。”王蓝田一脸笃定。
“以色侍人,这刘文筠果然好手段,这么会勾男人的心。”秦京生点了点头,一脸赞同。
另一边
“阿嚏!阿嚏!”文筠猝不及防地一连打了两个喷嚏,吸了吸鼻子说道:“谁骂我?”
怎么三天两头的总有人惦记我呢?文筠摸不着脑袋。
“我猜,估计是大小姐在骂您呢。”小珊说着替文筠整理起了行李。
“很有可能。”文筠深以为然,放下那封阿姐寄来的把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的信件,心有余悸。小声地在心里嘀咕,不就是没常常写信回去,至于把自己损成白眼狼嘛。
“小姐,这次端午假期你都要待在山下吗?”小珊一边收拾文筠的衣物一边问道。
“对啊,阿姐来信约我在山下的福来客栈见面,那我这几天肯定要好好地陪陪她。”
“你要陪谁?”马文才从门外走进来,听了文筠的话奇怪地问道。
“我阿姐啦,她刚才来信说端午假日会来杭城,为了看我特地预订好山下的客栈了。”文筠解释道。
“所以你假期都得陪她了?只是端午而已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没必要一直陪着吧?”马文才听了之后,低垂了眉眼有些失落地朝文筠问道:“你去陪你阿姐了那我怎么办呢?”
“文才兄,你家不就在杭州城嘛,你可以回家陪陪家人呀。”文筠见不得马文才失落的小可怜模样,将他的脸捧起安慰道。
“没必要,我并不想见他。”马文才顺势将文筠一把捞进怀里,声音低沉地靠在她肩上说道。
小珊没眼看这两人恩爱的模样,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识趣地走出去将门关住。哎,要是大小姐知道了小姐和马文才的事情,那可就完了。她无不担忧地想到,替屋内的一对小情侣的未来感到不妙。
“”文筠知道马文才是家中独子,与自己一样母亲早逝,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可到底毕竟是马文才自己的家事,她就算想操心也没有理由,只能紧紧地抱住他,好让马文才能感到熨帖一些。想了想,她又再次开口:“其实我阿姐来不只是过端午,只是今年我的生辰正好和端午一起过,刚巧我又满十五了。满打满算也是大日子,所以我姐是特意过来与我庆生的。”
“端午是你的生辰?”马文才惊讶地看着文筠,懊悔自己怎么事先不问清楚,现在一点准备都没有。又想起来自己之前提到的要送小姑娘礼物,她估计也以为是送她的生辰贺礼,怪不得她眼里亮晶晶地那么期待地模样。
马文才一想到自己当初只是顺口一提,根本考虑到小姑娘的想法,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即便文筠说了许多次不用在意,马文才也不能不上心。于是文筠索性不想管他到底打算做什么,因着谢先生要离开书院嫁人去了,心里闷地难过,也没时间在意马文才的动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谢先生如此惊才绝艳的女子也逃不过女大当嫁的礼教规定。一想起她和英台在谢先生房里询问何为感情时,谢先生彷徨的神态,文筠就不由得茫然。
可英台却说自己在她与谢先生当中是最幸运的,嗯换句话说也确实是。
谢先生是盲婚哑嫁,连对方的品性样貌都一无所知;英台呢春心将动未动,可惜对方是个呆子半点女儿家的心思都不懂,只傻傻地以为祝英台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弟弟。
这样一想文才兄真的是顶好顶好的良配,虽然英台看不上他觉得他乖戾孤僻,但是文筠了解他,所以心底认定文才兄就是这天底下最值得嫁的好男儿。
纵使文筠再怎么不舍,谢先生终归还是在端午节前离开了。她记得那天自己没忍住多抹了几点眼泪,才失魂落魄地跟着马文才去上课。
“夫子,你谁惹哭你了?”王蓝田见陈夫子掩着面走进教室,好笑地揶揄道。
“我看夫子是因为假期看不到我们才流的泪吧哈哈哈。”另一个学子也开始起哄。
“谁说的,我看夫子舍不得的另有其人啊。”
“诶,我知道是谁。”
“肃静!肃静!”陈夫子心虚地打断学子们的话题,连忙说道:“从今日起就开始放端午假期。”
话音刚落,众人就激动地开始鼓掌喧闹交头接耳。
“肃静!”陈夫子再次打断哄闹的声音,开口道:“本夫子行事赏罚分明,这品状排行最末之人要派到伙房打柴,禁止休假。”
“夫子,品状排行最末的人是谁啊?”王蓝田举手问道。
“祝英台。”夫子顿了顿,见底下有人发出疑惑的声音,再次开口:“还有,刘文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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