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炼化神胎，先天道身
“你是什么人？”
普渡慈航，还有那个和尚看着面前这个诡异的人影，都是面色一变。
“我？”
神人露出一个令人惊悚的面容。
“我，便是天地！”
截然不同的吞噬之力，这是属于先天神胎的力量，与大吞噬术似是而非，神人手指洞穿和尚眉心，金身、愿力、精血，尽数吸食个干净。
足下一踏，将普渡慈航这条百足真龙踏在脚下，如同踏着坐骑一般。
轰隆隆！
画壁世界在崩碎。
有成百上千的仙女飞天，最后却化作一张干瘪的皮囊，其中的内里与这方世界一般，一同被神人吸收了。
“无生啊无生，你倒是助我一臂之力了。”
神人笑着，他的身躯越来越大，自三丈至百丈、千丈、万丈，直至头顶苍穹，脚踏九幽。
奇诡的白光在周身萦绕，一朵朵白莲盛开，其中似有轮回，有世界。
“只是……
你为何还在！”
他说的，是九重天阙的白海禅。
九重天阙之上，白海禅看着已经化为虚无的天庭，手中是杀生剑葫，道：“天地将崩，玉皇也要找寻出路啊！”
孙悟空点点头：“从帝到昊天，到太一，到玉皇。是外衣的变化，更是精神的变化，最初的至高早已死去，被人们的香火裹挟，死在了旧的时代。”
白海禅手指轻点，身后的怪兽与星煌君尽数收回了剑葫当中，眸光下放，看到了下面的人世间。
浩瀚的，似无边无际的世界，正在一步步走向崩溃，速度被加快了。
一个神人自西北角开始，脚下践踏群山，践踏城池，河流为之干涸，天地为之崩解，每一朵白莲都要压塌一座高峰，美一道白光都要净化万里河山。
那是玉帝，其实也不是玉帝。
白莲教的根便是这位执掌天庭的玉帝，所谓的无生老母，不过是玉帝的另一层外衣。
从一开始便是人格化的玉帝，为了生存，为了更进一步，最后选择了重炼身躯，以内蕴天地的先天神胎为根子，重炼了一副身躯出来。
“无生！”
长啸冲天，万里苍穹尽数粉碎，打出一个空洞出来。
神人一跃而起，跨越三十三重天，最后落在了白海禅的面前。
他的面容如玉帝，身披万朵白莲的帝袍，双手纤细，赤足踏地，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像是佛教天人相。
“你现在是谁？”白海禅眉宇间有法力涌动，染成混沌般的色彩。
“我，才是无生，你不过是注定被我吞噬的伪物罢了。”
神人无生狰狞一笑，抬手便是一道炽白的光辉打出，有一座大殿般粗细，其中有着强大无匹的净化之力。
“果然，玉帝死了。”白海禅微微一叹，“你说你是无生？那我又是谁呢？”
“无生，造化，皆是我啊！”
砰！
五帝华盖，垂下珠帘。
白海禅顶着净化光辉前进数步，每一步，都踏在这最高之天的虚无当中，空间都在他的脚下凝结，化作如同晶体的存在。
“你所依靠的先天神胎很强，但……”
眉心是为末法之眼，波旬天魔王坐镇末法天地当中，无边无垠，无穷无尽，浩浩荡荡的天魔万众，汇聚魔法之力，熔铸末法的威能。
“我更强！”
末法劫光迸发而出。
白海禅没有纯阳丹，无法将这道器末法之眼狂暴化，他选择的是献祭。
三十三天已经被他吞了一天，一个浮于人世间上的三十三重小天地，被他献祭了一方，化作最为精纯的资粮。
小天地的空间，种种天阙宫宇，浩瀚元气，以及不知多少岁月的历史沉淀……
种种一切，都是资粮，将末法之眼的力量增强到了一个绝巅。
其中有阵势生成而又泯灭，生灭不止，每一个符文，每一道阵势，都在优化，铭刻更为深邃的法与理。
这末法劫光太过恐怖。
神人无生的净化光辉，乃是以体内天地的力量支撑而迸发出的，本是可轻易覆灭一方小天地的力量，将之净化、祭掉。
但在那难明其质，难言其色的末法劫光之下，竟一时间不相上下，难分高低。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打出的光辉神通都在削弱，而有着道器为根本的末法劫光竟然不增不减，依旧强盛，反倒是压迫过去了。
正如白海禅所言，他已经进入了一个实力提升的高速时期，体系结合并有着奇思妙想之下的他，其一身法力能耐，简直是要跨越数个境界，难以令人想象。
神人无生面色变了又变，脚下百足真龙哀嚎。
两手交叉，手指变化，如捧心，似莲花盛开，一道雪白的莲花手印打出。
脚下，那蜕变的普渡慈航受了力，将一枚龙珠吐出，与这手印合一，直直的击了出去。
这真龙龙珠与众不同，乃是以传国玉玺，结合了浩瀚人道的！
恍惚间，可见燧人取火，可见伏羲一画开天，可见三皇五帝划分九州而治理。
能见到的太多，有神，有人，有兽……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个核心，便是人为本，是由人所主导的大势横流，数千上万年的人道大势都化作璀璨鎏金的河流，奔涌而出。
神人无生体内世界发出世界之力，为骨架，为根基，而人道为血肉之填充。
这莲花手印璀璨，不似白莲，反倒是发出了人道的金光，似有一尊神人凌驾天地，甚至是凌驾人道之上，要将人道踩在脚下，化为己用。
铮！
人世间，有铮鸣音。
那是燕赤霞的剑在颤抖，那口轩辕神剑。
九州之地，有九尊大鼎各自镇压一州，此时却也在动摇，似要飞天。
始皇陵中，有十二尊天下刀兵熔铸的金人活动筋骨，发出无声的怒吼，太阿剑在一座棺椁上悲鸣。
人道的力量被调动，神人无生要做的太绝，置整个世界于不顾。
“哼！”
白海禅冷笑一声，道：“如此，便一击决定胜负吧。”
说话间，他一个爆发，天地为之一定，复而元气狂暴，虚空都在颤悚。
“哈哈哈！魔吞天地！”
身后，宇宙混洞猛然扩张，一重又一重的天地被他所吞噬，大吞噬术的霸道发挥的淋漓尽致。
瞬间，识海当中的本命符箓发出道道仙光，有道音吟唱天地。
漫天花雨缤纷，彩虹显现，白海禅的血肉似乎都要消融，股股精血与一枚符箓合一，其上神通尽数催发起来。
有天地轮回的异象，有清浊因果世界，有仙人，有风火雷电，有五行帝者，龙虎交汇，空间切割……
法螺大吹，法鼓响彻。
一枚虚幻的金丹隐隐约约浮现而出，其中的神通阵势交错结合，有生克，大因果术的因果莲胎镇压一切。
砰砰砰！
空间寸寸崩碎，不管是仅存的，还是神人无生与白海禅方才重新凝聚的，尽数都碎裂开来。
数个被白海禅吞噬的小天地，都在被磨碎，被炼化，1滚滚元气向着这枚及虚幻金丹而来，要将这金丹诞生。
这是虚丹。
借助三十三重天的力量作为资粮，白海禅总算是再度向前踏出一步，形成了半步虚丹。
他这枚虚丹现世，看似虚幻，像是因大因果术而勉强结合的。
其实不然。
力量便是力量，真实不虚的力量。
一击定胜负！
白海禅已经拿出了自己当前最为强大的力量，基因原能维系着血肉的形体，滚滚精血尽数倾注虚丹，神曦凝聚，化洞天宇宙，将奇点与这枚虚丹合而为一。
轰隆！
悲鸣之音，这种寸寸崩碎，无法阻挡的悲鸣在千万里之境的球体空间之中响彻。
神人无生欲挡，但挡不住。
先破碎的便是莲花手印，被打碎的干干净净，法力都被气化了。
紧随其后的，是真龙的龙珠。
虚丹顶着人道长河，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等若是一个小小的新生宇宙在向人道发出最后的宣判。
人道虽强，但在这方世界的人道，还是抵挡不了宇宙的。
“你、你敢！”
神人无生惊了，他实在是想不到，竟然有人敢打碎人道长河，将人道的辉煌尽数粉碎。
“为何不敢。”
虚丹自人道长河的上游一路粉碎到下游，每一寸的人道之力都被击碎，化作最为根本的元气。
“人道将彻底崩碎，人族将再无未来，绝无出头的可能！甚至是神仙也要被波及！你作为人，竟然敢打碎人道！”
“你真……”
咔嚓！
一声脆响，神人无生的胸口被打出一个巨大的洞，其中的灵狐被磨灭，大轮回术将他的灵魂分裂千百份，每一份都轮回千百世，没了恢复的可能。
“我为何不敢？”
白海禅一步又一步走到了神人无生的面前，抬头看着这尊巨人。
“我又不是这方世界的人，击碎了人道又如何？
人非气运所定，我说要救世，便是要救世，我若是不许他们衰退，那便不可能！”
虚无，混沌。
三十三重天被彻底的打碎，被白海禅给吞噬干净。
整个人世间的上空都丢失了，抬眼望去，再无白天黑夜之分，只有璀璨的银河群星，是属于不知什么世界的光辉，是一方方天地。
白海禅坐在一个由法力凝聚而成的御座之上，垂眼可见天地，但只有一片虚幻，什么也不存在。
“这神胎倒是有趣啊！”
他微眯双眸，笑着说道。
离打杀神人无生已经有一个月功夫了。
这一个月来，白海禅干了间大事，那便是将三十三重天尽数给榨干净，吞全乎了，连九幽冥府都没放过。
紧接着，便是将人世间的一切有情众生，都收进杀生剑葫当中。
挤是挤了点，但能活着啊！
在最后，便是炼化神人无生留下的最后遗产，那一具神胎。
他将神胎炼化进体内，成了血肉的一部分，力量合一，反倒是得了个类似先天道身的能耐。
就如同方寒炼化遮天魔手，这先天神胎炼化进白海禅的体内，将那一个新生的天地都炼化进了体内，种种法理都铭刻在了血肉当中，如同天地与人合一。
并非力量上的增长，而是天资之上的强大。
这种强大，可以让他更多的承载来自与仙王本质的压力，能够具备更多的本质之力，从而淬炼一番神通法力，杂质都给炼化出去了，更为菁纯，更为强大。
“这个天地已经彻底没救了。”
空荡荡的世界，一寸寸的崩溃，无法改变。
至少，现在的白海禅无法改变。
他看向一旁的孙悟空，问道：“你确定不要与我一起走？”
孙悟空摇了摇头：“不了。”
他看着下方的人世间，那一座花果山，叹一口气：“这个世界太空了，需要一个守墓人，见证踏它迈入坟墓的那一刻。”
“有没有什么想法？”白海禅道，“真就只是在这待着了。”
“想法？那还是有的。”孙悟空一笑，“把蟠桃园的桃子给我留个千百株，倒也能解个闷。”
“你啊，你。”
白海禅摇摇头：“那么，再见了。”
“再见。”
…………
永生世界，太元仙府外。
突然间雷霆闪烁，一道雷云之中，降落下来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正是方清雪。跟在她后面，还有几个羽化门弟子，却是珈蓝。龙萱等几个女性真传弟子。
这几个弟子一落下来，站立好之后，就道：“恭请掌教至尊！”
话音方落，一团清光就浮现在了她们的头顶。
这清光不是别的，正是羽化门的掌教至尊，风白羽！
“掌教至尊，方寒师兄被困十六天了，在仙府之中，就是十六年。不知道会不会活着！要知道，就算是什么人，也不可能不吃不喝十六年啊。”龙萱有些焦急。
“十六年，一般人的确是饿死了。不过，我用九宫术推算了一番，虽然颇有阻碍，但最后还是算出几分内容来。方寒此次命不该绝，应该没有死，他可能有另外活下来的方法，说不定进去太元仙府之中有另外的奇遇也说不一定。”
风白羽的声音有些淡然，神秘。
清光晃动，复而化作一个俊美的白袍少年，将目光转向来时的那个混洞通道。
“想必阁下便是无生道友吧，风白羽在这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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