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心乱如麻（4）
“去吧。”皇甫莫易挥了挥手，拿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
皇甫莫易没有留意到余庆朝余贺使了个眼色，只见余贺微微点了点头。
渐渐到了深夜，酒楼中的客人也寥寥无几了。余庆也回来了，可是皇甫莫易喝得起劲，根本就没有留意到。
过了片刻，诺大的酒楼只剩下皇甫莫易这桌的客人了，店小二频频打着呵欠，皇甫莫易带着微醺站了起来。
“余庆、余贺，回去吧。”
“是，王爷。”余庆余贺齐声答应着。
半夜了，繁华的街道由喧嚣转为寂静，皇甫莫易摇晃着踏着蹒跚的步子出了酒楼。
“王爷明知不可得，又何必如此呢？”清冷的声音响起。
皇甫莫易心头一震抬头一看，前方不远处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身形矮的人脸上蒙着白色面纱，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见的暗香。那身形高大的人则黑着脸守护在旁边，不用猜肯定是沐梓彦了。
缓缓朝暗香走去，来到她跟前皇甫莫易停住了脚步，相对却无言，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暗香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温暖，反而散发着陌生及冷意，“见已经见过了，王爷请回吧，从此以后莫要到这里来，我再也不会见你了。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你——”，皇甫莫易欲言又止，他能说什么呢？
夜风吹拂，暗香宽阔的衣裳在风中飘起，凉意渐浓，沐梓彦立刻除下身上的白色披风给她系上。
本来异常清冷的眼神瞬间有了温度，暗香一抬头，有些惊奇却没有抗拒。
皇甫莫易心一揪，就在暗香抬头间，她冰冷的眼神中尽是惊讶，但是没能逃过他这情场老手，他分明在她的眼底深处见到了闪烁而过的情意。
眼前这两个人的世界是皇甫莫易所不能插入的，他瞬间心死，他知道仅有的一点点奢望都破灭了。
皇甫莫易转过身去，落寞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凄凉。余庆和余贺同时朝暗香一拱手后跟在皇甫莫易的身后缓缓离去。
暗香与沐梓彦俩人静静地望着皇甫莫易消失在几十步开外的拐角处。
“咱们回去吧。”沐梓彦拉住暗香的手，“这七王爷不是东西，以后你不可再见他了。”
暗香抬起头不满地说：“你干嘛这么说他。他不是东西，我看你才不是东西。”
听到暗香言语中维护皇甫莫易，沐梓彦心情有些恶劣，他不禁提高了音量，“反正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沐梓彦。”暗香瞬间冷下脸，“我暗香从来就不受束缚，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能阻止我，也没有人能命令我。”
“我没有命令你！”沐梓彦见状火气更大了，“他对你情根深种，你又不是不知道，又何苦招惹他呢？刚才本来就不该来见他的。”
“为什么？”暗香扯下蒙在脸上的面纱故意说，“见就见，我无所谓。”
沐梓彦抑制不住怒火了：“你无所谓，可是我有所谓啊。”
沐梓彦，我只是当来见个朋友而已。”暗香有些不认识眼前的沐梓彦了，在她的印象中他永远都带着微笑，待人如同春风般和煦温暖。
“你当他是朋友，可是他不仅想当你的朋友，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沐梓彦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暗香的火气也上来了：“不管我当他是朋友、情人还是爱人，我愿意跟谁见面就更谁见面，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沐梓彦简直是火冒三丈，他身形一掠，在暗香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把将她钳制在怀中。
暗香微微一愣后开始挣扎，可是沐梓彦竟用全力将她牢牢圈住。
“你——”，暗香刚一抬头只说了一个字，嘴就被沐梓彦的嘴堵住了。
向前走了片刻，皇甫莫易想想又不甘心地往回走，当从小巷拐弯过来的时候，他见到的就是暗香与沐梓彦紧紧拥吻的场面。
皇甫莫飏没有想到那曾经令他魂萦梦牵的绝美容颜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感觉到有眼光在身上停留，沐梓彦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火热的吻。
恍恍惚惚中暗香抬起头来，却意外地见到皇甫莫易痛苦的脸庞。
“皇甫莫易——”，似乎应该安慰他说点什么，可是此时此刻暗香实在是无话可说。
皇甫莫易再也受不了眼前这一切转身飞快离去。
“狠心的女人，你就别再给他心上捅刀子了。”沐梓彦这时候倒是有些同情皇甫莫易了。
“都怪你。”暗香瞪着沐梓彦：“我哪有？”
“同样作为男人，我看出来了，皇甫莫易对你是动了真情。”沐梓彦唏嘘感慨，“他的心情我能理解。”
“时间能够洗去一切，他会慢慢将我遗忘的。”暗香转身往另外的方向走。
沐梓彦跟在暗香身后说：“他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走在沐梓彦前面的暗香骤然停下了脚步，他的这句话就像给她浇了一盆冷水般令她瞬间清醒过来，她悠悠说：“你也一样。”
“我不一样。”沐梓彦反驳说，“我爱你，你也爱我。”
“错了，他只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你却是爱上一个没有爱的人。”暗香叹息着意有所指，“你们俩最终的结局是一样的，希望时间也可以让你忘记一切。”
“别告诉我这些废话，我相信我自己。”沐梓彦从身后一把搂住了暗香，“我说过，我可以等。”
汲取着从沐梓彦身上传来的温暖，暗香轻轻晃了晃脑袋，不让自己继续沉溺：“走吧，回去了。”
稍微挣扎一下，沐梓彦默默地放了手。慢慢朝前走的暗香显得十分孤独，只有她脚下的影子寸步不离跟随着她。沐梓彦暗暗告诉自己，他将取代她脚下那道影子，成为陪着她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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