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搅乱春水（6）

芳儿听得脑袋都大了，怎么又冒出个升哥哥了，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算了，此刻她也心情不好，也没心思跟这小丫头瞎聊。

        抬头看窗外的天色已晚，芳儿交代说：“紫嫣，你就乖乖呆在房间里等着沐梓彦，我去给你将晚饭端来。”

        “好，谢谢芳儿姐姐。”紫嫣朝芳儿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这么个甜美的小丫头，谁也不忍心拒绝她，沐梓彦啊沐梓彦，你这乱七八糟的桃花还得靠你自己去处理。想到这里，芳儿摇了摇头，还是赶紧先给紫嫣拿晚饭，接着给傲霜楼门内门外耗着的那两位也送送饭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芳儿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这屋内屋外两个人都这么倔强，都不吃不喝就这么耗着。

        月光如同过去的每个夜晚般洒落在傲霜楼，屋中一片漆黑，唯有那清冷的月光从后面的窗户偷偷溜了进去轻轻地抚慰着那带着泪痕的绝美容颜。眼泪已经干了，暗香感觉到这十几年的泪水全在这刻流完了，最终只剩下那颗心还在隐隐作痛。

        任凭楼前的月光洒落在身上，沐梓彦仿佛没有灵魂的躯壳，平生第一次他失去了自我，似乎那颗心不见了，那颗心早就被暗香收走了，他整个人似乎完全失去了知觉。

        夜深人静，漆黑的屋子中发出细微的声响，暗香终于动了，她试图迈下床来，在黑暗中她想找鞋子脚却不小心勾到了床旁边的椅子发出声响。

        好不容易暗香终于找到鞋子刚想站起身来，可是因为一直维持着相同的姿势，她的四肢早已经麻木，站起来的瞬间她整个人朝前跌去。

        “砰！”门被撞开，白色的身影如同一阵风掠过，稳稳地将暗香抱住了。

        熟悉的味道令暗香有些沉醉，深深吸气后她却毅然将他推开。

        月光下，暗香凌乱的发丝，憔悴的脸庞，红肿的双眼令沐梓彦心疼，可是更令他心碎的却是她的眼光，冷冰冰的全无半点气息，望着他就像是望着陌生人一般没有丝毫的温度。

        颤颤地伸出手，沐梓彦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连个申诉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判决我死刑，我不服，我不服啊。”

        听了这一番话，一直当沐梓彦不存在的暗香眼神终于有了焦距，最后，目光落在了沐梓彦悲痛的眼光中。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香简单明了一个字：“说！”

        听到这个字沐梓彦仿佛得到特赦的囚犯般欣喜若狂：“在我心中紫嫣就是我的亲妹妹，所以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不该失去理智，你说得对，傲霜楼有傲霜楼的规矩，你认同了我不代表你也认同了紫嫣，我不该对你不满，这些都是我的错。”

        “说完了？”暗香的神色并没有因为沐梓彦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而有任何改变，她毫不犹豫地下驱逐令，“说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暗香！”沐梓彦顿时手足无措，“我还有什么做得不对或者不够好，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一顿，但是不要这么冷冰冰地对待我好吗？”

        “沐梓彦，我很专制，我也很自私，我没有办法与任何女人共享一份感情。”缓缓道来表面看起来暗香很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当说出这句话时，每个字都像利刃般一刀刀割着她的心。

        沐梓彦一把抓住暗香的手连连摇头：“你是我的唯一，你不必与任何人分享这段感情，更不用与任何人分享我。”

        “紫嫣呢？”暗香露出了讽刺地笑容，“她喜欢你，而且你是属于她的。”

        “我就知道这丫头是来捣蛋的。”沐梓彦委屈极了，“她是我的妹妹，永远只能是我的妹妹，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这说够明白了吗？”

        暗香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些暖意：“可是——。”

        “别可是了，暗香。”沐梓彦深深吸口气如鲠在喉的话今日是非说不可了：“我发誓我爱你，你是我的唯一，但是我不能保证别人对我有什么想法。这就如同我只要求你喜欢我，你爱我，但我不能要求你身边没有皇甫莫飏、没有皇甫莫易道理是一样的。”

        沐梓彦这一番话显然打动了暗香，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过了许久许久，沐梓彦等得几乎都快绝望的时候，一直低头不语的暗香抬起了头，她的眼光很平静，她就这样平静地凝视着他。

        沐梓彦终于露出了笑容，一把将暗香搂住，将脑袋埋在她的秀发中，他喃喃地说：“你不要这样吓我，失去你的痛我承受不了的。”

        紧紧地将暗香搂住，月光下两个影子紧紧相拥。

        就在这时候，暗香清冷的声音响起：“我也是。”

        轻轻叹息，沐梓彦温柔地说：“有你这句话，一切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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