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养猪—岁月静好的小香猪
“长路漫漫呀！别无所求呀！想听二长老呀！讲讲魔界呀！”回学院的路上，博观唱的不知道是什么调子，魔音穿耳。
二长老很是嫌弃的给自己布了一个隔音结界。
敏行忍俊不禁。
二长老被他烦的不行了，敷衍道：“不能讲，大长老不让讲这些！”
博观一听，更有兴趣了，“您怎么能跟大长老那个老古板一样呢？您的年龄可比他小个好几百年。年轻吗，就得不一样！就得特立独行！”
“你少忽悠我！”二长老看着凑上来的博观很是嫌弃，“我看你们俩还是挺轻松的，是不是想再加点儿重量！还是中午不想吃东西了，想一路扛着重量加持走到天黑再歇脚？”
“别别别！”博观往旁边跳了几步，嘴里嘀咕着，“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重量加持徒步回学院！”
二长老停下脚步，很是和蔼的冲博观笑了笑，“院长出的馊主意！”
博观瞪大了眼睛，赶忙改口，“院长出的，那必然是好主意啊！这种淬炼力量就得多来几次，身为离昭院的学生，当方方面面修行到位！”
二长老冷哼一声！简直就是院长的狗腿！
到了傍晚的时候，一行人叫苦不迭。
“还没怎么样呢，就撑不住了？”谁能想到离昭院德高望重的二长老有一张欠欠的嘴。
谁也没敢应声，只有博观小声怼了一句，“强度是要循序渐进增加的！您肯定会错院长大人的意了……”
二长老白了他一眼，没说话，鼻尖动了动，一股浓郁的酒香从小巷子里飘了出来。
他面露喜色，又想到大长老明令禁止自己这一趟在外饮酒，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那酒巷子，叹了一口气。
博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动了动鼻子，心下了然。
晚上到了歇脚的客栈，博观找机会从窗户翻了出去，摸回了之前的那条酒巷子。
天幕暗，巷子深，只有最里面有一盏灯笼，摇摇晃晃，有一扇门虚掩着，露出一道细弱的光。
之前在街上闻到的那种酒香已经散掉了。
博观自己回想了那酒香，越发觉得很像是之前唐月拿的那两坛子一碗陈，甚至于有过而无不及。
他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屋子里燃的灯勉强能看的清。有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躺在柜台前的摇椅上，不急不徐的摇着。两旁是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酒坛子。
“店家，来一坛酒？”
“随便打，打好了给我闻一下结账就行了！”那店家眼都没睁开。
博观还是第一次见按酒香来算酒钱的，他开了几个酒盖子，虽然都是好酒，却都不是傍晚那个味道。他索性站起来直接道：“店家，我要今天你酉时三刻开的那一坛，是哪个？”
摇椅上的人顿了一下，“那我哪能记得住！”
“店家说笑了，您一个闻酒香来结账的，会记不住这胜过一碗陈的酒坛子？”
“胜过？”那店家终于睁开了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博观没有穿离昭院的院服，只着了常服，眉眼干净，气质不俗。
“小公子看起来不过百岁，又是仙界人，怎会知这一碗陈？”
“有个朋友偷了她爹的陈酿，前几日有幸品了一品。”博观一听就知道店家这酒怕是轻易不卖，中肯道：“您那酒香，倒是比一碗陈还醇厚。”
“我以为世人都不记得这一碗陈了呢！”那人站了起来，去了里间，搬出来了一坛子酒，开了盖子。
浓郁的酒香散了出来。
“好酒！”博观叹道。
“小公子，你可记住了，这才是正宗的一碗陈。”
“您是魔族？”博观记得清清楚楚，一碗陈来自魔界的酿酒世家。
那店家只给他打了酒，并不应声，博观也没再问了。
博观回了客栈，本想拿酒去撬开二长老的嘴，心下转了几转，改了主意。
一连几天博观都老老实实的，也不见他缠着二长老讲什么往事了。
二长老虽心下疑惑，却也落得清静。
春忘归和香满在炼金城安顿好的时候，瞿唐月已经在乐土城晃了好些天。
乐土城的新年气息跟其它地方不太一样，看起来更像是情人节。
瞿唐月每日在街上漫无目的找人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写着懵懂，有些适龄少年也就动了抱得美人归的心思。
只是还没等这些少年们上前搭讪，身后的尾巴就追了过来。
“你们还真是执着！”瞿唐月跃上墙头，想要翻墙逃开的时候，发现前后都有人围追堵截。
没地方跑了！
她索性拽开一旁屋子的天窗，跳了进去。
里面的人懒懒散散的靠在榻上，听到开窗之声，疑惑的扭过头，嘴里还咬着半个樱桃。
长得真好看！瞿唐月心下把他和春忘归比较了一下，嘴上说着，“抱歉，借你的窗户跑个路。”
破窗之声传来，瞿唐月转过身，窗户七零八落。
“你们不是瞿家人！”虽然穿着瞿家的衣服，但是没有一个熟面孔，做派也不是。
她掏出一些灵石，放在了桌子上，头也不回道：“赔给你修窗户的。”
那人看着桌上的灵石，足够了，还多了些买樱桃。
追来的人被她戳穿了身份，也就不再遮掩，没理会屋子里的人，直接朝瞿唐月出了手。
瞿唐月直接放出了阿弦。那人看见了银魔狼，想要赶苍蝇的手停住了。
这人正是鬼尊浮欢情。琅环岛挺大的，他就是想找春忘归，也暂时不知道去哪里找。再加上这里的生活跟人界凡间很像，便找了个房子住了下来，很是享受。
瞿唐月让阿弦挡住了那帮人。看到榻上似是被吓呆的浮欢情，她跑过去一把拉起来人就跑。
浮欢情还不忘揣上了盘子里剩的几颗樱桃。
瞿唐月能感觉到追她的人越来越多，两人一狼再无退路。
“你们到底是谁？想抓我，抓我去哪里，总得有个说道儿吧！”瞿唐月扭头看了看在她一旁不明情况的浮欢情，“这人无辜的！先让他走！”
“不好意思，瞿小姐，要么这人一同回魔界，要么就地杀了。”
“魔界？知道我是瞿唐月？你们还这么嚣张！”
魔界？浮欢情心下转了几转，春忘归回去之前，先去魔界玩一玩也是不错的。
他一把拽住了瞿唐月的袖子，“你若是自己走了，后脚我就被杀了。”
瞿唐月见他满脸的不谙世事，心想这一定是个养尊处优习惯了的，自己把人连累了，总得担起责任，“你别担心，先跟着我，等有机会，我一定亲自把你送回来！”
浮欢情满脸单纯的点了点头。
回学院的路上，博观一直很安静，也没有拿出那天买的酒。
二长老一度觉得他在酝酿什么别的坏主意。
直到回了学院，博观去敲了二长老的门。
二长老打开门看见博观那张脸，反手就要再关上门，博观挤了进来，边挤边说：“二长老，您别给我闭门羹啊，我过来给您送酒的。”
“酒？”二长老关门的力道松了松。
“保证您没喝过这魔界的一碗陈。”
“哪里来的？”
“在琅环岛的时候买的！”
二长老没在意，只当他是被人忽悠了，一碗陈哪是那么好买的。
等到博观打开盖子的时候，二长老不可置信的接了过来。
“好酒！”
“是不是一碗陈我不知道，但是的确是香过魔界的一碗陈的。”博观得意道：“在琅环岛，无因有给我们煮过一次，可没有这个好！”
“哼！说吧！拿着这么好的酒，又有什么事儿想求我？”
“没有！真没有，这酒，您满意就好！我本来还怕这酒入不了您的眼呢！”博观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这绝对不对头！
二长老看着手中的酒，扣上了盖子，没敢喝。
博观没再说什么，坐了下来。
“既然没事儿？你不走？”二长老嫌弃道。
“我等敏行呢！”
过了一会儿，敏行拎着食盒来了。
二长老看着一桌子好菜，再看看手中的好酒，犹豫了一瞬，大刀阔斧的坐下了。
自己还怕两个毛孩子不成？
“这段时间，您也辛苦了。我们是不知道这出了学院的不易，走过这一遭才知道。这不就，拉着您安安生生吃顿饭吗！”博观斟了酒，说的叫一个漂亮。
二长老心下舒坦，还想着果然孩子都是要出去历练才会长大。
酒过三巡，二长老放了心，也有些晕。
“二长老，我怎么觉得，魔界魔尊，好像低调的都没有这个人一样的！”
“嗯！算算魔界都低调了千余年了。”二长老已经不甚清醒了，“你们这一代，应该甚少有人知道他的名讳。”
“为什么啊？”
“因为人们对他讳莫如深。”二长老努力的想了想，“我那时候，还只是离昭院的学生。”
魔界和鬼界的交界处是一片归也树林，魔界常年天寒地冻，鬼界常年潮湿炎热。所以这交界处的归也树无叶，常年开着粉色的花，无际无边，甚是美丽。
而现在，归也树林分成了两个颜色，靠近魔界的那一片归也树林，开出的花要大一倍，而且是粉色和鲜红色层层交替的，艳丽无双。
“知道为什么吗？”
博观和敏行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这得从半挂尸林说起，哦，不对，得从鬼界一方鬼王攻打魔界说起，当时的魔尊，年纪还很小。”
二长老是真的喝大了，早就忘了自己见过春忘归这号人物。
“当初鬼界一方鬼王带人进攻魔界，具体原因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看魔界万年以来没什么存在感，又听说新的魔尊还小，看人家年少好欺负。那鬼王带着一众数万年的鬼修，后边一众小鬼跟着，本是胸有成竹。结果，魔尊就没露面，归也林直接成阵。后边的小鬼活下来不少，据说走着走着，前面那些数万年的鬼修就没了声息，没有一个反应过来，别说反抗，包括那鬼王。再凑近了看，就全部挂在树上，不对，是谁也没想到的半挂。”
“半挂是什么？”
“拦腰砍断只肚子上连着一层皮，那层皮挂在树枝上，摇摇欲坠，内脏和血都顺着往下流，没入土中。后来，那一片归也林就就开出了一层层鲜红色，也就是血红色。”
“没费魔界的一兵一卒吗？”
“没！后来鬼界新上任的鬼尊浮欢情，才算是两军交战，打了个平手。所以说！你们离春忘归远点儿，魔界魔尊哪是你们几个小屁孩能拽来一起玩游戏的！”
二长老突然就想起了二人一口一个“忘归”，开始了苦口婆心的教育！
博观一听，故事也听够了，唠唠叨叨课堂又要开课了！
拽着敏行，溜了。
独留二长老一人，对着空位子，讲了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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