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烙印


“是……只有这样,朕才会将你放出去。”

        “叶临,朕心疼你,可朕也知道,朕不能再对你心软了。”

        “你既然选择了留在朕身边,有些事,你必须承受,也必须习惯。”

        “朕永远不会厌弃你,你若想过得好些,便早些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期望。”

        感受着身下侵入的疼痛,叶临死死地咬住了下唇,泪水流得更厉害了。

        他哪里有过什么选择的权力?从始至终,严启只给他留了一条路啊。

        一场云雨过后,叶临脱力地靠在严启的怀里,原本穿在身上的轻薄纱衣早已被扯得四分五裂。

        但好在教坊的主事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早前就备了新的衣物在刑房里。

        感受到严启给自己换上了衣物,叶临本以为这场折磨终于到了尽头,可没想到,刑房又走进几人,手里捧着木盒,木盒里不知放着什么东西。

        叶临心一慌,下意识地拽住了严启的衣角,可当他对上严启坚决的眼神时,他才意识到这里没有他可以求助的人。

        在严启的示意下,木盒里的东西被取出排开——是一些银针与颜料。

        叶临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抱着最后一线期望请求道:“陛下……不要……”

        严启抬起了叶临的脸,为他拭去了面颊上的泪水,沉声下达了判决:“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叶临知道,这是严启对他的惩罚,也是让他屈服的最关键一步。

        他不再抱什么希望,缓缓闭上了眼,任由尖锐的银针刺入他的脸颊。

        “唔……”

        足足两个时辰,叶临都在清晰地感受着刺青的疼痛。

        像是想让他清晰地记住这个教训,严启将图案纹在了他左脸的伤痕上。

        这样残忍的刑罚,比狱中的鞭笞还要让人绝望。

        待一切结束后,叶临的眼神已经涣散了,可严启却还要命人拿来铜镜,扣着他的下颌比他看向镜中的自己。

        只见原本白皙秀丽的面颊上,正泛着大片还未消去的红晕,而红晕氤氲间,一束红梅正顺着那道伤痕一直蔓延至脖颈。

        “红梅,是大晋皇族的象征。”严启在叶临耳边低语着,像是爱侣间的耳鬓厮磨,“叶临,有了这个,你再也逃不出朕的手心了。”

        纹在面上的烙印,是最穷凶极恶的囚犯才会有的殊荣,无论逃至何方,都无法光明正大地生存。

        而他,也将一辈子被困在皇宫之中,无处可逃。

        “是啊,再也逃不了了。”叶临再也流不出泪来,脱力地靠在了严启的怀中,“陛下,您的目的达到了。”

        ——他屈服了,他不敢再违逆这位能主宰他一切的帝王了。

        严启看着怀中的人,渐渐生出了怅然若失的感觉。

        但他还是强行压下了这样的念头,将叶临打横抱起,向着教坊外走去。

        -

        按照宫规,叶临本该住在后宫内,但严启却直接将他带回了阳景宫,与自己同住着,也方便临幸他。

        日月变换,半年的时间匆匆而过。

        这日,叶临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梦中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自从半年前被从教坊接回来后,叶临便尽职尽责地完成身为“叶侍人”的本分,无论是过分的床事,还是偶有的刁难,他都一一忍下。

        只是昨晚不知怎的,严启在床上格外暴戾,到最后直接让他疼晕了过去。

        想到这里,叶临暗自叹息了一声,随后走到了窗前。

        伴随着他的脚步,脚踝上的链子叮当作响——这是一月前严启给他系上的,说是等他回心转意后,才肯给他取下,否则他就一辈子被困在阳景宫内。

        “回心转意……”叶临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盎然绿意,心中的苦涩逐渐蔓延,“不会有那一天的……”

        更何况,他不愿在严启面前伪装心意,所以,他的一生或许都要被困囚在这方寸之间了。

        沉思时,叶临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了人,当被从背后搂住了腰时,他才稍稍回过神来,被严启亲了下面颊上的纹身。

        “今日身子可有不适?”严启吻着叶临的耳垂,语气温柔,甚至还带着点愧疚,“朕昨日有些克制不住,让你受苦了。”

        叶临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还好,陛下昨日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不过是一群顽固的臣子叫唤着给朕纳妃罢了。”

        叶临心神一震,果不其然,严启下一刻便问他道:“你觉得呢?朕可要纳妃?”

        叶临的手心已然出了汗,但他还是尽力稳住了声音,缓声回道:“陛下的家事,我不敢妄议。”

        “朕若是将此事交由你做主呢?”

        “我无法担此任。”

        严启让叶临面对着自己,然后抚摸着他的鬓发轻叹道:“罢了,你不说,朕也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你想着朕纳了妃,你就可以从阳景宫搬出去,说不定朕某天冷落了你,也算是庆事一件,是吗?”

        “不,陛下误会了。”叶临低垂着眼眸,“我只愿留在陛下身边侍奉,但以我的身份,着实不敢左右陛下的决定。”

        严启用手指勾勒着叶临面上梅花纹身的轮廓,漫不经心地戳穿了叶临拙劣的演技:

        “不会说谎就不必说了,朕看得出来你心里在想什么,否则,朕也不会将你软禁在此半年。”

        “叶临,你的演技很差,但朕的耐心很足,能够陪你磋磨下去。”

        听到这些话,叶临终于支撑不住面上的镇定,扭头避开了严启的触碰。

        严启看了一眼空掉的手心,冷笑了一声,直接掐着叶临的后颈将其按在的窗台上。

        桂花落雨,将窗外的景染得金黄,疼痛与欢愉交织间,叶临想伸手去接住落花,可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那些花离自己那么远。

        ……

        半个时辰后,严启抱着叶临将其放在了床榻上,然后为他脱掉了被揉得皱巴巴的纱衣,查看起了他腰间的淤青。

        这是被窗台硌到了,方才云雨之时他过于沉迷,竟没注意到叶临的不适。

        严启有些心疼地为他揉开淤青,见叶临强忍着泪水的模样,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以后若是哪里不适,别憋着不和朕说。”严启一板一眼地说道,但语气中显而易见地表露出些许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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