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二章 毒药

可是，芍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丞相。此时的大厅里，不见宁天，宁夏和宁蓉蓉的身影，大概是丞相觉得他们几个是孩子，看到了此时的场景，心里会不舒服，便没叫他们一起过来，芍药轻轻的吐了口气，他也不希望让自己的女儿看到她的母亲这么狼狈的一面。

        眼下的情势芍药有些看不清楚，若说尚姨娘的事情败露了吧，可是，尚姨娘看上去，并没有那么颓废，也没有那种被抓包之后的忐忑感，相反的，尚姨娘看上去很嚣张，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反观那奶娘，一副倔强的，不认输的气势，像是被人诬赖了，但是，她心怀坦荡，就是宁死不屈的样子。

        芍药心里盘算着，会不会是自己搞错了，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事情根本就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尚姨娘的事根本就没被拆穿？！

        芍药还在心里盘算着，那边的丞相大人已经不耐烦的开了口，“芍药大夫，怎么样，可以确定了吗？”

        芍药的思绪被打断，面上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

        尚姨娘一直在观察着芍药的反应，此刻看芍药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这个芍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该不会是来给自己添堵来的吧，这件事自己可是做的天衣无缝的，等到过一会儿，丞相大人派去搜查奶娘房间的人回来，一切就板上钉钉了，这个时候，丞相叫芍药过来，尚姨娘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她不知道丞相的心里到底是不是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程度又是多少，又是为了什么而叫芍药过来，总之，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就像自己从小教育宁蓉蓉的一样，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自己可要好好的利用女人自身的优势，女人都是水做的嘛。

        尚姨娘说哭就哭，一擦自己的眼角，声音闷闷的说道：“老爷，妾身知道，您一直因为姐姐的事怪罪于我，但是，妾身真的不是有意的啊，妾身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您是知道的，您也看到了不是吗？难道妾身还会对您撒谎吗？您想想，妾身说谎，对妾身又有什么好处呢？妾身这么做，都是为了天儿和夏儿啊，他们年纪轻轻的，姐姐便撒手人寰了，这府里，又没有个贴心的人，妾身就发誓，一定要好好的护他们周全。”

        尚姨娘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义正言辞的，可是，芍药知道，那都是虚妄之词，纯属无稽之谈，但是，芍药不敢拆穿尚姨娘，也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尚姨娘一步一步的，离自己越来越远。

        奶娘听着尚姨娘的话，显然不信，但是，也并未直接打断尚姨娘的话，而是气愤的瞪着尚姨娘，没有说话反驳。

        这无形中增长了尚姨娘的气势，她眼看着丞相大人因为自己的话，微微皱着眉头，看向奶娘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心里多了几分得意，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老爷，你知道吗？这这一大早上的，妾身照例先去看了天儿和夏儿两个孩子，见他们这个时候了，还没吃早饭，心里纳闷，这往日里照顾的丫鬟婆子都去哪里了，一时寻不得，妾身就想着，再怎么着，也不能饿坏了两个孩子啊，妾身就去厨房给他们找食物去了，结果，妾身就看到了奶娘正在往天儿和夏儿吃的食物里投毒，这不，那托盘里的东西就是罪证，奶娘被妾身发现了，她不承认，妾身只好闹到老爷这里了，老爷啊，妾身，没想到的是，奶娘被妾身发现了之后，不承认不说，还反而诬赖妾身，说那东西不是她的，是妾身的，老爷，您要相信妾身啊，妾身真的没有，妾身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儿和夏儿好啊，姐姐可是妾身的堂姐啊，妾身有什么理由，要害了天儿和夏儿呢，老爷，您要相信妾身啊，妾身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呜呜呜...”

        奶娘听了尚姨娘的话，气的满脸通红，大概是没有想到，世上还会有尚姨娘这么无耻，这么谎话连篇的人，奶娘手有些抖，指着尚姨娘，眼睛都有些红了，“你，你说谎，明明是你，是你带过来的东西，是你往那食物里撒的，老奴想阻止你，你就把那东西往妾身端着的托盘上一丢，就开始大叫‘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投毒啊’。你带来的那个东西，到现在为止，芍药大夫还没有个具体的定论，说那东西是什么呢，你倒好，一过来，就直接开口大叫，说那是毒药，若不是你带来的，你又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奶娘的一番话，说的在场的很多人都下意识的点点头，是啊，奶娘说的没错，若是那药不是尚姨娘带来的，人家干嘛一上来，就扯着嗓子喊，说那是毒药，这不明显的，人喊捉贼吗？

        尚姨娘想不到这个平日里看上出去闷不做声的奶娘，说起话的时候，竟然是有鼻子有眼的，但是，尚姨娘也不是吃素的，她只在片刻的慌乱之后，心里便有了对策。

        尚姨娘冷哼一声，一甩手，语气里满是讽刺，“奶娘平日里看着闷不吭声的，可是，这到了关键的时候，原来是这么牙尖嘴利的啊，原来是深藏不露啊，妾身真是佩服。”

        尚姨娘故意这么一顿，借机看着周围人的眼神变化。周围站着的人，慢慢的，看向奶娘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看的尚姨娘的心里得意的很。人性啊，就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给人带来怀疑的种子，这点，尚姨娘很会利用，她知道奶娘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不过，她才不会把那句“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的那句话说出来呢，只说出这句话就够了，因为，接下来，她料定了奶娘不知道怎么辩解的。

        果然，那奶娘只是面红耳赤的盯着尚姨娘，嘴张了几张，话硬是没有说出口。

        尚姨娘更加得意了，冷哼一声，呵呵，你跟我斗，我在市井混的的时候，奶娘在干什么呢，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在大户人家做着活计，哪见过市井泼皮无赖的那些烂招数，眼下，就相当于是一个文弱书生对上一个匪徒，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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