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二月二十四
自打与王爷亲近的场面被杏儿撞见后，这两日我连食堂都不敢去，只能趁丫头们不在的时候偷偷去膳房拿俩馒头垫垫，女人这种生物比神道还要迷幻，她们单个存在的时候都还挺矜持的，一旦三五结群围上来，那真是如天罗地网般让人插翅难逃。我可不想被她们眼冒金光围住逼问我和王爷的进展，那还不如一刀杀了我痛快呢。
终于又熬到了午膳后三刻，正是府内休憩之时，应该都回房了，我三顾六探跑到膳房，小陈见我来了，“嘿，今儿给你留了俩大包子，茄子馅儿的。”
“是嘛！我就喜欢这个。”我高兴地接过包子，边啃边溜达着走到花园风亭享受午后宁静，嗯？怎么感觉不太对，这未免有些太安静了。
还没等我反应，杏儿和竹沁带队从一旁花丛里蹿出来十几个丫头，姐妹们！不要让他逃了！”
吓得我把刚咬几口的包子往后一扔，转身就跑，却没想到身后早已埋伏好了。
我立刻摆出求饶姿态，“姐姐们，你们大晌午的不去休息在这儿干嘛呢？”
“嘿嘿，我跟她们说你跟王爷亲嘴来着，她们都不信，非要听你亲口承认。”杏儿站出来一脸贱笑。
“是啊，不信，得你亲口承认。”其他人围上来随声附和。
那我能承认吗？承认就永远不能翻身了！“不信就对了！都是杏儿胡编的！我与王爷之间清白的很！”
“吁———”她们跟事先排练过似的都用那种“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的表情看我。
“干嘛！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真的是清白的！”只要我咬紧牙关不松口，我说的就是真相！
“诶！这点我能证明！”一个熟悉而又欠扁的声音从外围传来，慕程安一脸阳光灿烂走过来，“沈护卫说的句句属实，他跟王爷真的是清白的。”
好兄弟！我感激涕零的看着他，第一次觉得他不再那么讨厌，连身影也高大伟岸起来。
“啊……”丫鬟们对这个解释很不满意，失望的抱怨哀叹着。
“他们的确是清清白白的情人关系！”慕程安此言一出，原本垂头苦闷的丫鬟们又都雀跃起来，叽叽喳喳的像是得了失心疯。
慕程安还把手搭在我肩上，“我说的没错吧，沈兄。”
“滚！你不在七王府陪你的白痴小情人回来捣什么乱！”你曝光我，我也要曝光你！看谁玩的过谁！
丫鬟们面露惊喜，纷纷转移注意力，“小情人，小情人是谁！”
还没等我张嘴，慕程安自己倒全盘托出了，“就是我亲爱的七王爷啊～这两日我昼夜陪伴，把他幸福的都下不来床了，不然我哪有空回来看望各位妹妹呢？”
我错了，我俩根本不在一个段位，论不要脸的功力，他自称第二那这世间再无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啊啊啊啊啊！”丫鬟们的尖叫声越发刺耳，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想赶快逃离这里。
“别走啊，你不想听听我这两日是怎么跟七王爷恩爱缠绵的？”慕程安死死拉住我的胳膊。
我看向周围个个面红耳赤满脸兴奋的丫头们，顿时羞愧难当，大吼道，“谁要听啊！恶心死了！”
他诧异，“怎么会恶心呢，你不也跟王爷……呜呜呜！”
我赶紧捂成他肆无忌惮的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丫鬟们见状上前帮他拉拽我，场面一片混乱。
“吵闹什么呢！一点规矩都没有！”是齐护院的怒吼声。
我们闻声停手看过去，发现王爷也在。丫鬟们这下老实了，一个个紧低着头，不敢吭声。
“你先去忙吧。”王爷摆手。
“是。”
齐护院走远了些，王爷轻声问道，“刚才你们在干什么？”声音并无半分责怪之意，但就是令人莫名紧张，这大概就是一个人气场的表现力吧，我什么时候也能练成这样……
慕程安拱手笑道，“回王爷，我们只是在闲聊趣事而已。”
王爷走过来，“哦？有何趣事，不妨也说与本王听。”
哼，我看你这回怎么说，背后嚼王爷舌根怕是活腻了。我双手叉腰静等好戏上演。
他却一脸轻松，每次他这样绝没好事发生，我又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是沈护卫特意招揽我们到这里来询问王爷兴趣偏好，我们正给他提供情报呢。”
颠倒黑白！凭空捏造！胡说八道！又坑我！我忙摆手摇头。
王爷眉毛上挑，嘴角上扬，但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身吩咐，“你既回来了，就随本王一同去书院吧，有事要你做。”
慕程安屁颠屁颠跟上，王爷又转头说了句，“沈恒，你也来。”
进了书房，王爷从桌上拿起一本折子递给慕程安，“今日朝会勤王主动提起流民安置一事，并联合部分大臣请皇上让我主持此事，皇上欣然答应，却在散朝后命江公公把这个交给我。”
慕程安翻开折子，我好奇的凑上去看，上书尽是称赞王爷之语，用词极具夸张，令人瞠目。
“王爷，来者不善啊。”慕程安肯定地说。
“穆御史怎么会写这样的东西？”我不解的问。虽然事先知道他同二府是一伙，但这老狐狸从未明显站过队啊，怎会贸然写这些虚尽内容递上来？
“你们仔细看看落款处。”
我们翻折到最后一页，上面竟有许多朝臣的姓名！“王爷，只是简单夸赞的折子，有必要联名上奏吗？”我只见过揭露罪行或者重大事件时才会有联名这一说。
王爷没有回答，抽出桌屉拿出一沓褶皱泛黄的纸递过来，“这是那夜你从钱庄拿回来的官员受贿信证。”
我接过来翻看，对照折子上的署名……“这是……！”
“没错，两处官员姓名均在列，且半数位高权重，看来他们已形成稳定联盟。”
“没想到二府这么快便出招了。”慕程安放回折子，“王爷有何打算呢？”
“此事已交户部办理，本王监管，若出差错，是逃不掉罪责的，所以，平日你们两人要帮我去现场盯办此事，若有半分疑点尽快汇报。”
“是。”
六子出现在门外，“禀王爷，户部秦覃求见。”
“来的倒快，让他在客堂等我。”
“秦覃？怎么没听说过。”
“可能只是掌管田户的小吏。此事虽吵得热闹。但对归根结底只是小事，若今日来的是正使本王反而会担心了。”
我们随王爷一同到客堂会面秦覃。
他正端茶呼气，见我们进来，不慌不忙起身行礼，“卑职户部主事秦覃，拜见四王爷。”
“免礼。”王爷坐到主位，“坐吧。”
“是。”此人举止从容，书生气重，穿着打扮整齐利落，让人心生好感。
“直接说明来意即可。”
“是，朝廷令户部批地建造新民居，卑职选了以下几处给王爷过目。”他从袖中拿出卷纸，我顺手接过递给王爷。
王爷简单看过后，“城东黎安营这个位置不错。”
“嗯，这个位置离城外田地是最近的，也远离官府，生活方便轻松些。”
“的确不错，就定这里吧。”
“是。除此之外，涉及此事的流民以家庭为单位，每户分得一间房，按人头分配每人三亩良田，前两年免收地户税。”
“嗯，就照你说的办。”王爷赞许的点点头，又问，“现在那些村民在何处？可有安置地？”
“暂时安置在城外流民营。”
“嗯，朝廷的拨款到了吗？”
“朝廷共计拨款五千两，已放置户部银库封存，开工建造时启封。”他说话慢条斯理，字句清晰，这样的人才居然只是户部小吏，真是可惜。
“记住，这些银两只能用在此事上，不可旁落他人之手分文。”王爷严肃叮嘱道。
秦覃起身行礼，“卑职知晓此事源起，定不会与他人那般昧心私占，王爷放心便是。”
“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本王信你，放手去做便是。若遇任何外力阻扰，你直接来此禀报，本王会出手解决。”王爷端起茶碗轻抚茶抹，“但不可打着本王的旗号行不义之事。”
“卑职铭记于心。”
“记录银两用度要精细，每日上报。”
“卑职明白。”
“任户吏之前在何处当职？”
“回王爷，曾任儋州清水县县令，后调职淮州知府。”
“哦，本王记得你了，”王爷调整坐姿，“这两处均属本王藩地境内，听你的上司说过不少关于你的功绩，你是何时调来的？”
“去年九月任职期满后被调职入户部。”
“嗯，”王爷抬手向他介绍说，“这是本王的护卫，我已将此事嘱托给他们，平日你们会多交流些，今日便先简单认识一下。”
慕程安拱手道，“在下慕程安。”
“哦，慕护卫有礼。”秦覃回礼。
我连跟上，“沈恒。”
他似有片倾迟钝，留意打量我一番才慢慢回礼，“沈护卫好。”
不知是否是我太敏感了，总觉得他回话的语气带些微不可查的轻蔑。
“王爷，卑职还有其他事务急于处理，就不在此多留了。”
“嗯，你自便。”
目送他离开，慕程安说道，“这个秦覃看似很正派啊。”
“太过正派了，留神些吧。”王爷摸索着下巴低沉说道。
“王爷在想什么？”我看他神情像是在思考问题。
“他刚才打量你的眼神，有些奇怪。可能是来之前听说了什么，或者是有人刻意对他说了什么。”
“看来二府盯得很紧啊。”慕程安说道。
“见招拆招吧。”王爷站起来，“今日天气不错，不如叫八弟过来一同去隐韵轩听书吧。”
“您身上的伤不宜出门，还是回房静养的好。”
“那你陪我吧。我想跟你单独呆亲热一会儿。”
我脸上一阵燥热，慕程安还在这儿呢，说什么胡话！
慕程安憋笑，“属下就不在此耽误王爷好事儿，先回七府了。”
王爷已经肆无忌惮的把手搭在我腰上，对慕程安说，“你去吧。交代的正事儿别忘了。”
“是。”慕程安冲我眨眨眼一脸坏笑离开了。
“恒恒，我们回房吧！”王爷双眼闪烁精光。
“不了不了，我，我找齐护院有事儿。”我极力摆脱他的手。
“哎呀！”他突然皱眉弯腰捂住自己胸口，“好疼啊，伤口好像裂开了！”
真的假的？胸口疼为什么要弯腰啊？我狐疑地看着他，“真的疼吗？”
他腰弯得更深了，“还说对我忠心，我都疼成这样了，你居然还傻站着！”
不是装的？我试探性的伸手扶他，他立刻扑上来整个人瘫靠在我身上，脖子能明显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发出哄骗般轻柔地呢喃声，“我们回房间吧～恒恒～”
我也不管是真是假了，用力推开他，“我还有事，王爷您自便吧，想来从这里回房也不至于要了您性命！”说完我仓皇逃走，跑到中院找刚值完班休息闲聊的侍卫们待了一下午。
终于熬到了晚上，我伸着懒腰回到自己房间，屁股还没坐稳，杏儿就来敲门，“沈护卫，王爷叫你过去。”
我一听这话连门都不想开，“什么事啊！”
“王爷伤口裂了要换药！”
屁，鬼才信！“伤口裂开了就去找宋医官！我又不是大夫！”
门外没了动静，终于可以清净一会儿了。我卸下装束换好寝衣，从柜子里拿出珠串，好久没管理这些小物件了，今天得好好上上油。
我正仔细擦拭着珠串，杏儿又来了，这回她直接推开门，“王爷说他吐血了，让你过去！”
我嘴脚抽筋满脸黑线，侧头问她，“什么叫王爷、说、他、吐血了？到底吐没吐啊！”
“呃……”杏儿眼珠一转，“吐了！”
我憋了一口气，忍住不发火，“宋医官不行就去请徐太医，我又不会治病！”
门外传来王爷的高叹，“唉～我的小恒恒好绝情啊，听到本王吐血了都不来。”
杏儿憋笑退到一旁，王爷神色完好的走进来，根本不像刚才那般形容的快要死了一样。
我都懒得起来行礼，坐在原位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属下看您气色好得很。”
“杏儿你先出去吧。”王爷没接话，等杏儿关门出去后，靠过来拿起桌上的一颗楠木珠，“摆弄你这些小玩意儿呢？”
“是啊，玩得正高兴呢。”我撇嘴，“王爷找我何事。”
他扶下身在我脸颊轻啄一下，贴在我耳边说，“半日没见有些想你。”
耳朵痒痒的，我捂住耳朵闪开些，转头直视他，“王爷您能想点正经事儿吗？现在二府可是日夜谋划算计咱们呢。”
他伸手撑在桌上我把圈在怀中，笑道，“这有什么，我总不能因这点小事就不活了吧，日子还是要过的啊～”
“那也不要把随便浪费精力啊，您得时刻准备还击啊！”我苦口婆心。
“你好无趣哦。”他一脸委屈，“明明都答应接受我了，现在还要让我装圣人。”
他不会又想做那事吧！我一阵脸红，“亲，亲几下还是可以的，其他……别的，我还没准备好。”
“你有什么可准备的，”他压上来吻住我，擦着唇说，“我们去榻上吧，好不好。”
好……好个毛线！我推开他，“王爷，您身上的伤不适合做这些吧。”
他扭身一屁股坐到床上，可怜巴巴的撑着头嘟囔道，“好过分哦，一直拒绝我，难道你一点都不想跟我亲近吗？称呼也不改，王爷王爷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他以前是这样的吗？那个高冷稳重的王爷去哪里了？这不会是七王爷假扮的吧？
“王爷……我”我答应接受你是想让你把更多精力转移到对抗二府上啊！不是为了做这些啊！
“你看，还不改，还叫我王爷。”他继续抱怨。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啊？”我也很无奈啊。
“叫我名字啊。”
“名字？您有名字？”
他坐不住了，“是个人都有名字好嘛！”
“那我又不知道，也没人告诉过我啊，大家不都王爷王爷的叫着嘛！”我没察觉出自己撒娇般的语气。
他笑道，“那你记好，我的名字是祯黎。”
“哦。”
“叫一遍听听。”
“祯……哎呀我说不出口。”害羞死了，干嘛非要让我说这些啊！这气氛不对劲啊喂！
“有这么困难吗？你看我，”他又抱过来，“恒恒～小恒恒～你看我不是叫的很顺口嘛！”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怎么让你叫个名字跟要杀了你似的！”他撒气推了我一把，又坐回床上，“我不管，今天你必须说出来。”
你是三岁小孩吗？还能不能再幼稚一点？我紧闭双唇死不张口。
过了片刻，他朝我招手，“恒恒，你过来。”
我摇头，“不要。”
他不死心，“过来。”
“我不过去。”
“过来嘛～～来嘛！过来嘛～～”他竟开始躺在床上打滚。
我真是服了，以前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形象在我心里彻底崩塌了。烦死了，我赶紧起来走过去踹他，让他停止这种愚蠢的行为。
他顺势起身一把抱住我往床上一摔，压着我坏笑，“这下看你往哪跑～”
就知道会这样，简直就是个无赖嘛。
他见我老老实实没什么反应，不解的问，“怎么不反抗？”
“您胸口上的伤还没好，这么近距离挣扎会裂开吧。”我伸手摸上去，虽然隔着两层衣服什么都感觉不到，但那日王爷挺身替我挡这一刀的情景仍令我触目惊心，“王爷，您今后不要像这样奋不顾身的冲上来了，我情愿自己挨这一刀，也不想让您受到一丝伤害。”
他轻轻握住我放在他胸口上的手，“恐怕很难，我对你也有同样的心思。”
这一瞬间心里暖呼呼的，感觉自己真的陷入了这份感情，想将这份悸动传递给眼前的人，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一切都放手交给他。我勾住他的脖颈，拉他俯身，主动吻了上去。感情这种东西，在你不经意间出现，时而飘渺不定，时而令人胆怯，时而需求迫切，会突然让人鼓起勇气坦然面对，真是奇妙。
王爷对我突如其来的主动吓得一惊，随后塌心加深了吻，手也没闲着，轻车熟路地解开上衣，又伸手去拉裤绳，前些天的遭遇情景再现，我紧张地按住他的手，弱声乞求道，“我有些怕，今天就到这儿好不好。”
（嘿嘿……）
终于消停了……简直比练功还累。我慢慢调整杂乱的呼吸，没想到那句话这么管用。
他侧躺在我身旁，单手撑头，手指玩转我散开的发丝，“你刚才那样说，是不是把我的名字给忘了？”
我一惊，“不……不是。”
他哼笑一声，“我再说最后一次哦，我的名字是祯黎。”
我默默记下，这次一定不会忘了。
“不过，你如此露骨的举动我还蛮受用的。”
闭嘴吧！都是被你逼的啊！想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就无地自容。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想来一次？”
“不不不，不是，我，我太累了，不能再来了。”
“啊～”他失望道，“这就不行了？你这样也好意思当男人啊。”
少用激将法套路我，反正以后都是要被你压着，是不是男人根本就无所谓了。活得久不被累死才是最重要的。
可今后若是王爷登上了皇位，我们还能如此么？
一定不能了吧，不光是流言蜚语污人视听的问题，关键是皇位还需要王爷的亲生孩子继承啊，我这副身躯……终究抵不过女子。想到这里，心里莫名酸楚。
“想什么呢？眼神这么悲伤。”他扳过我的脸面向他，”怎么了？是刚才弄疼你了么？”
“王爷，您能爱我一辈子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泄漏心底的不安。
“叫我的名字，再问一次。”他温柔说道。
“你会一辈子都这样对我吗？祯…黎。”我盯着他的双眼，生怕漏看半分情绪。
他眼神格外认真，坚定地说，“收起你的不安，此生我定不负你。”
我收回视线，不敢看他，这世间每天都要涌出千万条誓言与决心，可又有几人能保证自己不畏艰难从始而终呢。罢了，仅有这句话，也足够了，太贪心的下场只会在失去的时候更加绝望。
“沈恒……”他捧过我的脸，吻上来，“我爱你。”
“嗯。”我小声回应，回抱他。
吻势逐渐失控，我赶紧打住，拽过被子遮盖还留有交合吻痕的身体，“王爷，你该回自己的寝室了。”
“为什么？我不要。”他掀开被子也想钻进来，被我一脚踹开。
“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啊，刚才还柔情似水呢！”
“你不能在我这里过夜，被府里人知道了我还怎么混啊！”
“啊？大家不都早已经知道了吗？”
“只是几个爱惹事的丫头知道，侍卫们和其他下人还不知道呢。”
“居然会有这样的事。那可不行。”
感动，王爷终于能体会到我的不易了。但显然我高兴得太早了，因为他紧接下一句说道，“我明日就召开大会，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人了，省着有人惦记，万一来个年轻有力的把你拐跑怎么办。”
……除了你根本没人对我动这心思好嘛！
“你为什么这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呢？”王爷皱眉，“之前没确定的时候你还蛮坦然的，怎么现在反而不能接受了？”
我支支吾吾说道，“以前是演的啊……”
王爷气笑了，“你能接受假的，但无法接受真的？什么逻辑啊。”
“我怕别人说我狐媚惑主，不自量力……王爷如此优秀，身份何等尊贵，而我算什么……”
他叹气，拍拍我的头，“你该多给自己一些信心，你既说我优秀，那优秀的人岂会看上蠢笨无用之人呢？”
“哦。”
“那我可以在你这里留宿了吧！”他又要蹿进来。
我再次拦住，“不行！”
这回彻底怒了，“为什么！我方才那些话都白说了！”
“不行就是不行！”我也提高了声调。
王爷抿嘴，起身穿好衣服，看来是想通了。
“行，我拗不过你。”他快步打开房门，我以为他这就要走了，却不料他又折了回来，连人带被一起横抱入怀，坏笑道，“自己裹严实点，被别人看见可怪不得我！”
“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大声点，把大家都喊过来。”他抱着我迈出房门。眼看好几个丫鬟和侍卫都在庭院里呢！
我赶紧闭嘴把头埋进他怀里，明知是徒劳但实在羞愧难当。
他还与路过下人们笑嘻嘻打招呼，这个混蛋！
我的一世英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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