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
“所以宰相会不会找陈暂？”罗妖作思考状。
“你能不能摒弃你那种废物蛋子的思想，你先想想你怎么办？”
“我没事，彭川莫名奇妙地干嘛找我？”
赵眠听她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罗妖说没事那就是没事，她再胡闹心里也有个底，但是她右眼皮还是跳的厉害。
预备铃响起，还有三分钟上课，赵行星搂着dj的脖子，两个人回到教室，王安棣昨晚去了网吧，早上来趴桌子上就睡。
赵行星扭头看见罗妖坐在位置上，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他有点纳闷儿，还是打了个招呼，罗妖龇着牙：“star，你过来。”
赵行星坐在罗妖身后的空桌子上，dj也跟了过来，趴在赵眠后边的空桌子上：“聊什么呢，我也要听。”
罗妖看赵行星坐好了，她趁他一个不注意，摁着他的脖子把他摁趴在桌子上：“我听说你最近在追一中的一个女生。”
赵行星一只手摁在桌面上来维持身体平衡：“是，您先松开。”
“你他妈追的是谁？”
dj什么都不知道，赵眠也不清楚，她只知道他弟在追一个一中的女生，她打击他好几天了，让他别耽误人家，她也不知道是谁，本来跟一中的人交流都不多。
“我怎么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你能追陈暂，就不准我追隋月了？”
赵眠本来跟这个废物弟弟就没那么亲，所以看见罗妖打他也真就当戏看了，但是听到他说出的名字，猛的反应过来：“谁？你追的谁？”
“隋月啊？怎么？认识？”
赵眠瞪着眼睛，震惊的一批：“隋朝的隋，月亮的月？”
赵行星勉强抬头，看着她“嗯”了一声：“别说是罗妖，我他妈也要打的你咱爸都不认识。”
“啊！轻点轻点！”
“别薅头发，谁踹我？”
“……”
“喔，这俩人真几把残暴，下手真狠。”star拍拍身上的灰，裤子上还有个脚印。
“活该，谁让你没事去招惹隋月。”赵眠翻了个白眼。
这会是课间，几个人在走廊上闹，赵眠双手环胸靠在旁边的栏杆上，隋文怡从教室里走出来，看了看赵眠，然后拉着李美芳去四楼了。
“妖姐呢？”
“被老班叫到办公室背书了。”
赵眠现在看见赵行星还是觉得胸口闷着一口火，隋月那么可爱怎么他妈的被这逼祸害上了：“赵行星，隋月这辈子遇到你绝对是她一生最不幸的事。”
赵行星表示不在意，他其实也没把握，隋月是个乖乖女，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跟这两个混蛋混在一起，但真挺难追的，她说她要陈暂那种的，他也就成绩跟那货差了一点点，别的哪比不上他了？
dj冲楼梯口扬了扬下巴：“那女的干嘛去了。”
赵眠知道他说的是谁：“找人男朋友去了呗，七班那个田径队的。”
“她男朋友人特差劲，跟彭川他们都是一伙的。”说完，dj顿了顿又继续说：“你们还没见安迪呢？昨晚宰相找人跟个疯狗似的，安迪脸上那伤，就是昨晚上添的。”
赵眠皱了皱眉：“他挨打了？严重吗？他去哪个网吧了？”
dj也料定赵眠会问，安迪不让dj说，这事怪丢人的，dj是嘴巴大，答应的事儿过了就忘，脱口而出：“艾莱。”
艾莱在滨河北区，他昨晚上跑那么远去上网，被找上是肯定的，按道理说，彭川跟安迪也没起过什么冲突，宰相找安迪麻烦显然是不合适的。
罗妖还不知道安迪被打了，要是知道了那肯定得去找彭川，到时候跟宰相少不了一架，这就是赵眠和dj最担心的，想到这，赵眠眼皮又跳了跳。
事实证明，赵眠是对罗妖足够了解才有这样的担忧且她的担忧并不是不无道理的。
罗妖大课间的时候就看见了安迪的脸，安迪算长相秀气的男生，此刻嘴角和眼角的淤青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怎么回事？”罗妖的语气中已经夹着些愠怒了，看的出来她在尽力压着自己的脾气。
安迪揉揉眼，没打算瞒着她：“昨晚上在艾莱，十二点多，快一点的时候，宰相和彭川他们来了，彭川就瞥了我一眼，我也看了看他，随后我接了个电话，赵行星打的，说他和隋月怎么怎么样，我说‘行，隋月喜欢你，隋月最喜欢你了''，我真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哪惹到他们了，过了没多久，宰相对着我椅子踢了一下，后面就是纯上手，打了起来，他们四五个人，我干不过，就这样了。”
罗妖看了看他胳膊：“别地儿受伤没？”
安迪摇摇头，昨晚上熬太晚了，他这会儿头都还是晕乎的，罗妖舌尖顶了顶脸颊，起身准备从后门走。
安迪知道她要去干什么，他快速拦住罗妖：“别去，宰相现在练一身腱子肉，你别去，跟以前不一样。就当吃个闷亏。”
罗妖推他：“吃什么闷亏？他凭什么打你？总得有个理由。”
安迪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就是被打了，这次他就当是宰相找错人了，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再说，宰相在局子里没老实，肯定也练了，现在跟以前那差别是真的大，人都健硕了不少。
“你这体格，怎么跟你形容呢，一个宰相大概可以抡两只你。”
罗妖重重的锤了他一拳。
安迪不让罗妖去，罗妖自然去不得，何况照安迪这么说，她也觉得好像确实也打不过，虽说不争馒头争口气，气也不好争啊，这事儿也只能不了了之。
倒数第二节是罗妖最讨厌上的物理课，那个糟老头又色眯眯地盯着罗妖，他对罗妖倒是没动手动脚的，他只敢看看，这老头四五十岁了，头秃的没剩几根头发了，还胖的要死，长的哪是一般的丑，罗妖每次看见他都觉着眼睛疼。
色批站在讲台上，眼神在下面的小姑娘之间流转：“先读十分钟概念。”
罗妖靠着墙，吊儿郎当地坐着，浑身上下都带着一丝匪气，没一会色批就下来了，在过道上走走停停，还偏爱停在有小姑娘的地方，罗妖和赵眠拿书捂着半张脸。
“他妈的，这老色逼怎么还不死？”赵眠带着哀怨说。
罗妖拿书捂着嘴：“一会就要过来了。”
果不其然，一分钟后，色批站在赵眠旁边的过道上，其他女生被色批欺负的惯了，没几个人敢说，也不敢反抗，色批总是会在一些很隐蔽的角度对小姑娘做一些小动作，她们什么都不懂只一味逃避，偏偏她们越是这样，色批就越来越放肆。
唯赵眠和罗妖是一股色批惹不起的泥石流，每次色批盯着他们俩的时候，俩人都会淡淡的对其竖起中指，顺便赠送一句“fuck”。
就好比现在，所有人都在站着背书，赵眠和罗妖坐在后面的两张空桌子上，也不背书，赵眠对色批翻了一个白眼：“滚。”
声音不大不小，足够色批听见，他倒也不恼，色眯眯地笑了笑回到了讲台上，他也不敢对两人有什么逾矩的举动，他得罪不起。
“哎，对了，下节数学课了，你练习册找到没？”
罗妖摇摇头。
“你还真淡定，那可是大狼。”
“没事，我心里有谱。”
最后一节课上课，大狼调整好自己的小蜜蜂，罗妖托着腮望着走廊：“好无聊啊，这种颓靡的生活，什么时候能过完。”
“人这一辈子啊，有时候想想又短又无聊的。”
“行了行了，不就是被封七个小时嘛，我给你登，让你用我的，真他妈服了你了。”
罗妖上午打游戏，匹配到一个菜鸡队友，气的直接破口大骂，她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尤其是排位赛，结果一局下来她就被举报了，被封号七个小时，只能借赵眠的号了，这个女人还就是不给她登。
“罗妖，你说今天把作业交上来，你作业呢？”
罗妖双手插着兜，她总是这样，万事都不怕，一副所有事情都在她掌握中的闲适模样，隋文怡眯了眯眼，她最讨厌罗妖这个样子。
罗妖大步流星地走上讲台：“我只是不清楚，为什么课代表把我的作业扔到了讲桌里？”
她从讲桌里拿出一本数学习题册，翻到昨天作业的那页，李美芳立马站起来，这事她真的不知情：“老师，我不知道，这不是我做的。”
罗妖挑眉：“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了？”
隋文怡也没躲着，她抿了抿嘴唇，像是做了什么很大的决定一样：“老师，昨天作业在讲台上掉落了一地，应该是我帮课代表捡的时候应该落了一本，哪个同学捡到放在讲桌里了。”
罗妖没想在课堂上办她难看，主要她做事儿忒不地道，藏她作业干嘛，她也没抓着这事儿不放，课堂上这样做就太掉价了，现在还没必要把事闹这么大，罗妖舌尖顶了顶脸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罗妖这节课听的超乎寻常地认真，连赵眠都为之感叹，这还是罗妖吗？
她其实听不进去，也听不懂，注意力集中不起来，但是陈暂只会跟比他成绩好的在一起，他俩的成绩简直天差地别，陈暂考试成绩在七百左右，罗妖发挥不稳定，高的时候能考三百八，低的时候二百二也不是没考过，但是让她冲上七百，简直是海底捞月，天上摘星，想得到但办不到。
什么等比数列等差数列，她只知道她要靠近陈暂就需要把这些知识都弄会。
抚市的初秋，偶尔还会伴着夏季的燥热，罗妖穿着薄薄的长袖t恤，从位兜里拿出那件一中的校服，没到下课她就又偷偷溜了出去。
这次她没进一中，就在校外等，等陈暂放学，她想了想，还是得每天接他放学，他在学校的时候她看不着他，有人跟他表白我她也就不知道，但是在校外，他必须在她视线范围内，不能被别人抢了去。
各个学校都还没放学，两条街道上空空如也，除了有部分家长来送饭以外，时不时飘来饭香，搞得罗妖还真有点饿，罗妖看着手机，十二点整，各个学校铃声接着响起，教学楼变得吵闹起来，罗妖看到一中校内学生都向食堂狂奔而去。
门卫也打开了大门，学生们蜂拥而出。
这时候罗妖是找不到陈暂的，她知道陈暂喜静，总是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去吃饭。
罗妖站一会儿站的腿肚子发酸，她弯腰锤了锤小腿，又重新站直往校内看。
陈暂在十二点零五的时候踩点出了校门，罗妖一眼就看到了陈暂，她挥挥手，然后小步跑过去：“陈暂。”
陈暂第一次知道，原来会有人在看见他的一个瞬间，眼睛会像星星一样，闪烁着似银河的光。
他低头，被阳光照射的黑茶色的碎发垂在额前，他右手插进头发里揉了揉，琥珀色的眼睛在头发的遮挡下，目光晦暗不明。
“我们去吃什么？”罗妖一边把外套扔给方安宇，一边问。
“妖姐，你这天天来接我们家暂哥，你挺勤啊，我们家暂哥又不是小姑娘，你这么着保护。”方安宇坐手搭在王子印肩上，右手接着那件校服，王子印看了看陈暂的脸色，没敢吭声。毕竟他跟罗妖不是很熟。
罗妖作势去打他，被他躲开了：“还不是你们家暂哥太抢手，我要是追不上，那他就是别人家的了，我怎么办啊？”她说着，一边踮脚把手往陈暂肩膀上架，陈暂下意识地往旁边躲。
罗妖追陈暂人尽皆知，甚至还有在后面打赌的，有的赌陈暂多久被罗妖追上，有的赌罗妖能不能追上。
陈暂不是没尝试过让罗妖放弃，甚至连王子印和方安宇问他他也没说多好听。
王子印问他：“暂哥，那是罗妖啊，那大美女，就天天这么粘着你，你就不动心？”
陈暂当时在做数学题，眼神都没分他一个：“动你妈。”
方安宇轻嘘一声：“不动心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维护人家，然后还悄悄地对人家好不让人知道。”
陈暂皱眉：“我什么时候维护她了？”后半句他倒是没反驳，那天她在教室睡着，外面还下着大雨，她又淋了个透湿，换成别人他应该也会这么做吧。
方安宇难得胆子大了一次，阴阳怪气地说：“罗妖来咱班上数学课那次，第二天数学课数学老师问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说‘她是艺术旁听生，有时候不上课。铺垫的手法给你用的明明白白的，这罗妖以后再来都有理由了。”
陈暂皱了皱眉，确有此事，他也没想否认。
他那天确实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就随口提了那么一嘴。
罗妖死皮赖脸地跟在陈暂后面，赵眠也习惯了她这操作，也不问她去哪了，这还用问吗？
陈暂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几个人挑了一家远一点的店，罗妖点了一份凉面，是她喜欢的味道，有点偏甜口，甜甜辣辣，分量也很足，她吃了半碗就撑得要命。
陈暂看了看她吃饱餍足的样子：“把饭吃完。”
他家教好，从小就被教育不能浪费粮食，他身边都是男的，大多数是一碗不够，饭量少的也是这一碗就刚刚好，从来没见过女生剩饭可以剩这么多。
方安宇看了一眼罗妖的碗：“你在减肥吗？”
罗妖瞥他一眼：“你看我需要减肥吗？”
罗妖没忍住捂着嘴打了两个小嗝，她抬眼看向陈暂：“真的吃不下了。”
恰好他们这桌后面是一对情侣，那个女生也吃不完，男生就替女生吃完了剩下的面，方安宇撇撇嘴：“真是世风日下啊。”
吃饭前，方安宇和王子印很自觉的把陈暂对面的位置留给了罗妖，方便她好恶心陈暂。
看到后面那一桌的情景，罗妖把自己地碗往陈暂那里挪了一点点：“要不……你帮我？”
她小心地把话说出去，直勾勾地盯着陈暂，陈暂不耐烦的扭头：“做梦去吧。”
最后那半碗面还是剩下了，出了店门，王子印看到对面的奶茶店，问几个人：“喝奶茶吗？”
方安宇深知如果王子印走了，他就成了宇宙超级无敌大电灯泡了，他搭着王子印的肩：“走走走，咱们俩一起，妖姐你喝什么？”
“布蕾小啵啵。”
方安宇噗嗤就笑了出来，王子印脸上也挂着笑，什么玩意？笑什么？有毛病？
顾虑到陈暂还在旁边，她没骂出来。
她说“小啵啵”的声音实在可爱，本来在看手机的陈暂也确实被这声音吸引地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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