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宝藏男孩?
第二日一大早,鹤水宫外面就敲锣打鼓,非常喧闹,王忠出门一看,正是贺家那个穷秀才。
“臭小子,不想活了吗,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贺庭桢拿着面铜锣有些肝颤儿,还是壮着胆子喊道:“我……我来要账!我把家的祖业还给我!”
王忠听到冷笑道:“什么祖业,你那破房子早就抵给我们鹤水宫了,当初不是给你三十两银子了吗,你这穷秀才怎么还反咬一口?”
贺庭桢高声叫道:“我娘后来去赎,你们根本也不给啊!”
王忠说道:“做人可得讲道理啊,我们鹤水宫是做借贷的,它可不是要做慈善的,总归是要收点利息钱的。你这借了这么长时间不还利息早就水涨船高,这银子的利息给你们降了那么多,房子的利息自然就得涨了,你付不起凭什么在这胡搅蛮缠啊?按理说你现在倒是还欠我们三十二两银子。”
贺庭桢不可置信:“那房子是我家的,凭什么给你们利息啊?”
王忠揣着手老神在在:“抵押给我们了自然就是我们了,要赎回去当然得听我们的规矩了,鹤水宫可不是帮你们看房子的伙计啊。”
贺庭桢瞪着眼睛:“当初借的时候你也没说还有这说法啊?”
王忠一耸肩:“你可也没问啊。”
“你!”
贺庭桢被王忠怼的不知道怎么反驳,一边焦急一边张望,昨天那个男的不会是在骗自己吧?人呢人呢?
王忠见贺庭桢词穷,冲家仆说道:“把这穷酸秀才赶出去,别扰了皇子清净。”
说完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仆就气势汹汹的朝贺庭桢走来,贺庭桢吓得腿软差点就想跑,千钧一发之际,门口传来一声尖细的通报:“三皇妃驾到!”
王忠脸上闪过一丝愤恨。
冷嘉言闲庭信步的走过来,看了眼两眼放光的贺庭桢,问道:“大管事,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
王忠恭敬道:“一个穷鬼赖账罢了,老奴这就把他赶走。”
贺庭桢大叫:“你才是穷鬼,我是秀才,以后是要当举人中状元的!”
冷嘉言点点头,冲王忠说道:“哎呀对读书人别动不动就动粗嘛,小兄弟你刚才说你家客栈抵押给我们鹤水宫了,在哪里呀?”
贺庭桢立刻说道:“在双凤街,被现在被改成赌馆了,叫阳财馆!”
王忠骂道:“少在这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啊你!”
贺庭桢从怀里掏出地契,喊道:“我有地契,这上写了‘吉运客栈’双凤街绫香坊北苑,那就是现在阳财馆在的地方。”
王忠一愣,心说这死秀才怎么突然开窍了,不过也不怕,他能反了天不成。
冷嘉言摆了摆手让双方不要吵架,温言道:“没事,我们去看看不就成了。”
王忠脸色一凝,说道:“皇妃您身体不好,就不劳您大驾了。”
“身体不好又不是瘫痪在床,双凤街不远,走两步我还是能走的,小福子,七宝,带路吧。”
王忠暗自磨了磨牙,没法子给手下人打了个手势,跟在后头一起往双凤街走。
到阳财馆的时候,那家的老板已经候着了,估计是有人事先打过招呼,赌馆里的人少了不少。
贺庭桢一脸悲怆,看着自己家好好的祖业被改建成这个样子真是伤心又气愤。
冷嘉言也不废话,问阳财的老板道:“营业执照有吗,麻烦拿我看看。”
老板一愣:“什么执照?”
“嗯……现在应该叫业户执照,你们开店总得去户部备案吧,回执单拿我看看。”
老板瞟了一眼王忠,对方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立刻就点头哈腰的去拿了,上头有公章有字号,最后负责人的名字赫然是“王忠”。
冷嘉言回头看他,问道:“哎呦,竟不知道大管事你在鹤水宫外头还有副业呢。”
王忠恭敬道:“老奴在鹤水宫当差十多年,自然是攒下一点闲钱,做点小生意给自己留点棺材本。”
冷嘉言看了看这赌馆气派的装修,点点头:“那你这棺材可不小,以后盗墓的都得在你棺材里迷路了。”
王忠只能干笑,心里真是烦死这个皇妃了,好端端的日子这个皇妃来了之后一天都不得安生。
想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当初三皇子早就把鹤水宫外的生意都交给老奴打理,有家赌馆也并不稀奇,您说是吧?”
冷嘉言接过文书一看,上面确实有郗晗昱的玺印,文书内容也正如王忠所说,鹤水宫内外一切事务都由王忠打理。
冷嘉言心中冷笑,郗晗昱一个傻子他懂什么啊,他知不知道自己有块玺都是两说。
他转头看向贺庭桢:“小兄弟,这赌馆在你家地上搭建的时候,你同意了吗?”
贺庭桢头都摇的重影儿了。
冷嘉言若有所思:“未经土地归属者擅自搭建,你这属于违章建筑啊,大管事你这事办的可不利索。”
王忠不知怎么看冷嘉言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有点怵,争辩道:“他欠钱不还,我们自然有处置他这房子的道理。”
贺庭桢立刻从怀里掏出昨日冷嘉言给的银票:“我有钱,给!”
王忠不可置信的看着银票,这个饭都吃不起的穷秀才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你这……你这三十两哪里够啊,你借多少年了,利滚利怎么说也得有一百两了!”
冷嘉言突然说道:“不对啊,大管事,我记得账本上说的咱们鹤水宫的借贷馆说的最人性化的就是利息低,特殊情况还能降呢,不是三十二两就够了吗?”
王忠一愣,冷嘉言轻捂嘴巴,一脸震惊的看着王忠,说道:“该不会……该不会大管事你在鹤水宫做假账吧?”
此时外头已经黑压压的聚集了一层的吃瓜群众,王忠冷汗直流,笑道:“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可心里恨不得把冷嘉言千刀万剐,这皇妃绝对一早什么都知道了,装什么?账本上根本就没提借贷馆有抵押的事,皇妃一句却一句都没问,如今装模作样的兴师问罪。
是他轻看这个皇妃了。
冷嘉言笑道:“有大管事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七宝。”
听到召唤的七宝蹦蹦跳跳的走上前,从钱袋里掏出几锭碎银子往王忠手心里一放:“没零的了,这是三两银子,不用找了。”
王忠怔愣的看着手心的碎银子,问道:“皇妃这是什么意思?”
冷嘉言无辜道:“自然是把赌馆停业整改了,说起来前几日正好有个富商来找三皇子说他想改革一下赌馆的制度,你看,信都寄到鹤水宫了。”
说着冷嘉言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展开一看,王忠不可置信的看着落款“金兴安”三个大字还按了个手印,一时间“这这那那”都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大喊道:“这不可能!怎么可能!”
金兴安最是好赌之人这他能不知道吗?一晚上能流水几十万两白银,他会提议限制赌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这封信又怎么解释?!即使是三皇子都不能私自伪造这种文书,这二椅子怎么敢的?!
冷嘉言道:“怎么不可能了,金富商这提议我和皇子都觉得甚好,既然这钱也还了,账也清了,早点停业整改也挺好的。”
王忠一听就急了,说道:“皇妃这家赌馆可是老奴的店面,业户执照上明明白白写着呢,即使您是老奴的主子您也不能这么强取豪夺吧?”
冷嘉言说道:“这家赌馆是你的,那借贷馆的名字上写的是谁呀?”
王忠挺起胸膛:“自然是三皇子。”
就知道这种黑锅都会扣在郗晗昱头上。
“可赌馆是这位小兄弟抵押给借贷馆的呀,虽然大管事你是三皇子委托的负责人,那撑死了不过是个法人代表,真正行使民事权利,履行民事义务的法定负责人应该是三皇子呀,现在这赌馆产生了纠纷,负责的当然是三皇子。现在他不在我作为皇妃越俎代庖一下,不过分吧?”
一番话给王忠绕的云里雾里:“什么法人什么意思?”
冷嘉言一笑:“意思就是说,你只是为我办事的,说了算的是我,小福子。”
小福子恭敬的递上来一本书册,上面几个大字《郗朝律典》,冷嘉言冲王忠晃了晃:“咱们身为朝廷的父母官,毕竟得依法办事,大管事说,是吧?”
王忠脸都白了,他用鹤水宫的名号横行霸道惯了,什么律啊法啊,别说他了,这朝中大臣有几个放在眼里的?
贺庭桢看的热泪盈眶,帮腔大喊道:“对!依法办事!当官的不能带头违法啊!”
这一嗓子喊完,吃瓜群众们早就苦这些贪官污商已久,纷纷跟着摇旗呐喊:“说的好,说的好!”
冷嘉言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大管事一定是年事已高记不得这些了,我不怪你,这样,回去我亲自给你做一份小鸡炖蘑菇补补,吃完大管事就可以卸甲归田颐养天年了。”
王忠一愣,瞪眼道:“什么意思?你敢赶我走?你知道我上面有谁吗?”
冷嘉言敛了笑容:“我只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亏心事做太多迟早会遭报应,趁我现在还没发火,明天就给我离开鹤水宫。”
王忠被冷嘉言突然暴发出来的强大气场震慑住了,但下一秒冷嘉言又温温柔柔的笑了起来:“不然我怕我越挖越多,毕竟大管事你可真是个‘宝藏男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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