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我这么喜欢你
“那又怎么样?”虞欢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连安保措施都没做就跟沈觅发生了关系,也没有想象中的抗拒和厌恶,可能是因为意乱情迷的时候觉得他就是沈翊,在大脑和心灵上如此欺骗自己。
如果是搁以前,她一定会痛斥让女孩子吃药的男人都是些混蛋,但是现在,情到浓时还真的把握不住。
况且还是她主动。
谢九川眉头紧锁,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好看的眸子眯起来盯着她。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谢九川觉得自己血都在发凉,听她那么不负责任的语气和耸肩的行为,他都想掐死她。
“为什么?”谢九川喃喃道,像是从牙缝间蹦出来的话。
虞欢“噗嗤”一声笑了,眼里落满嘲讽,移动着步伐,把文件放在桌子上,随即背过身来,臀靠桌沿:“谢总,你这问题真的很好笑,我跟自己的正儿八经且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上床是一件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吗?”
谢九川一愣。
躁动的血液又瞬间寂静下来。
虞欢的眸子,此刻满是清明:“谢总,你是不是早就跟虞薇女士见过了?”
这句话是一个陷阱,也是一个文字游戏。
谢九川:“……以你母亲如今的地位,我也要参加一些商业聚会和慈善活动,碰个面交谈一下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那么请问为什么昨天晚上虞薇女士看到我们那样却一点都不生气?”
正常母亲应该会把她腿打断吧?在母亲的生日宴会上跑到偏厅内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再不济也要有怒意。
昨天晚上开车到沈觅家里地途中,她一直都在思考这件事,虽然她是有“病”,但不代表她的思维已经腐朽老化了。
虞薇女士的私生活的确令人窒息,但不代表她也能学着武则天一样让太平公主也如此秽乱不堪,虞薇女士真正希望的还是她能够找一个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
如果谢九川真的那么早就对她起了心思,以他的心机,不可能只用在攻略她这根道德漂浮不定的木头上。
本来虞欢没想往这方面想,还是那天江弦生莫名其妙喊了他一声“姐夫”,虞欢才不得不把这一切联想起来。
虞薇女士是无所谓的,当然,如果她能跟谢九川在一起那自然是最好,不在一起她也不会过多干预,她知道女儿的能力的气性,当年大学敢一分钱不要在首都那种成王败寇的地方活下来,自然也不会在日后屈服于所谓的贫穷。
更何况,她又不是养不起这么个女儿。
谢九川冷哼一声,情欲散去后,面容再一次铺上一层冷清的外纱,他坐到皮椅上,长腿交叠,抬眸瞧她:“看来我在你眼里很卑鄙。”
“别这么说,我不觉得你卑鄙,用一些手段追求女人无可厚非,你是法律人士,我自然不担心你在这方面会犯法亦或是犯罪。”虞欢半边臀坐上桌子,短裙下的修长腿腾空,高跟鞋尖似有似无地刮过谢九川的裤脚。
谢九川的视线缓缓顺着她的腿往上,她的长发几乎能与桌面解除,带着点点自然卷,窈窕的曲线从紧身的衣料中透出来,魅惑妖娆。
谢九川移开视线,喝水:“我觉得你应该往前看。”
“怎么往前看?”虞欢饶有兴趣地问他。
“比如换个安全的男朋友。”
“浥轻尘?”
谢九川蹙眉:“你对‘安全’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就这么喜欢把青青草原戴在头顶上?”
浥轻尘算安全?那江川就算忠贞了。
谢九川严重怀疑是不是虞薇和江川的私生活把虞欢带坏了。
虞欢笑:“我哪有,昨天我妈生日宴会的时候,他就待在角落里看着我,都不敢过来。”
“虞欢,你应该谈一段正常的恋爱。”谢九川揉着眉心,语气温柔,“人不应该一辈子活在过去,你要往前看,而非抓着过去不放手。”
“你觉得我跟沈觅的恋爱不正常吗?”
“你管那叫正常吗?前男友的亲弟弟?你是什么心态跟他交往甚至发生关系,他又是什么心态接近你追求你,虞欢,我不认为你会不知道,甚至一丝丝察觉都没有。”
她能够从江弦生的一声“姐夫”到虞薇对他们两个人接吻的态度联想到他早就因为她而去讨好接近过虞薇,这就说明在某些方面她依旧敏感且分析能力极强。
唯一的理由就只剩下她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虞欢倏地从桌面上下来,跨坐在谢九川身上,俯下身,娇艳的面容带着薄怒,双手撑在谢九川头颅的两侧,气息再一次无限接近:“那你呢?你又为什么接近我?”
谢九川都快被这个愚蠢又显而易见的问题气笑了。
他搂住她的腰,将唇送了上去,嗫嚅不清的声音从缠绵的水声中传来。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
门外面,一堆人在听墙角。
声音是隐隐约约的,都怪墙隔音太好了,他们什么都听不清,以至于都把耳朵给贴上去了。
扶倩看着那堆为了听八卦的人而蹲在墙角的人,一时间只觉得好笑。
虞欢推开谢九川,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抹了抹自己的嘴角。
淦……口红又被他吃了。
谢九川眼里带了笑意,薄唇上一抹艳红格外引人注目,胸前的扣子因为狭隘的行为而被挣开两颗,露出结实的胸膛。
谢九川舔了舔唇,怪色的,声音变得低沉如老酒般醇厚:“虞欢,沈觅不适合你,他的心就如司马昭,路人皆知,你何必让自己受伤害来赎罪?沈翊的死不是你的错,你无法掌控飞机不是吗?如果你能掌控那这个世界得罪你的人估计一辈子都别想上飞机了……你……”
“你住口!”
虞欢骤然阴沉起来,恶狠狠地瞪着谢九川。
从未见过虞欢眼底里有如此明显的受伤、惧怕、憎恨,谢九川一时间呆住了。
虞欢按住他的胸膛,嘴唇在颤抖,她的身体似乎都在颤抖,眼眸瞪大,里头好像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恐惧:“你懂什么!?你能有多了解我?!你怎么知道他的死一定跟我没关系!如果不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怎么会去坐飞机?……”
谢九川愣愣地看着她,随即立马将她抱在怀里。
虞欢开始挣扎,双手推挤着他的胸膛,修剪整齐的指甲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翻来覆去,此刻的她抛弃了高贵矜持理性的外表,展露了丑恶的嘴脸,变得疯狂而不稳定。
火辣辣的疼痛开始在胸口蔓延,谢九川想那里一定破皮出血了,这妮子力气大的很。
他知道他不应该提起沈翊,那是虞欢的死穴。
沈翊的死是虞欢心头永远的阴影,她没疯纯粹是因为她真的太过于“理性”,多年的坚强让她还没有坠入真正的癫狂。
就像温修一样,谢九川有一次跟他去喝酒,喝到兴头,温修突然阴沉下去,面色虽然泛红却相当平静,他说:“谢九川,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疯了。”
在温伊死的那一刻他就疯了。
当他看见她躺在草地上苍白无力的模样,血都已经从手腕处流干了的时候,他冲破了警察的封锁带,疯狂地把她抱在怀里哭泣,几个警察都没办法拉开他。
那是他唯一的情绪波动,然后到温伊下葬乃至一切结束,他都是“正常且冷静”的。
只要不提到这个人,亦或是不提到有关这个人会任何负面的效果,他就是“正常人”。
谢九川当时沉默。
这样太危险了。
早晚有一天弦会崩断,就像朝圣的信徒,绿洲里的水不过是毒药,无论你是饮鸩止渴还是活活渴死,都不过是时间问题。
也许就在某一个点,温修就会选择自杀。
虞欢也一样。
谢九川不能看到这样的局面发生。
男人的力气比女人更大,虞欢挣脱不开,只能在他怀里发泄,她对准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
“嗯哼……”谢九川抿紧唇,依旧不放手。
现在没人救得了她,如果连他也放弃,那么久再也没人能够救得了她。
两个人的纠缠在阳光里无所遁形,像是原始动物的撕咬和争斗,又像是被迫暴露在光明下的肮脏虫子,没有栖息的黑暗潮湿角落,只能如此拥抱在一起相依取暖,诡异场景就这么融合在一起。
虞欢喘息着,哽咽着,像是找不到家的小孩子。
巨大的罪恶感如同达摩克利斯剑悬挂在头顶,它如影随形,而虞欢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代表天使审判,然后猛然降临。
渐渐地,虞欢把自己折腾的精疲力尽,在谢九川怀里瘫倒不动。
巨大的疲惫感袭来,所有的精力都在这一刻被抽走,然后神智归来,虞欢似乎又闻见了谢九川身上好闻的味道,只是此刻掺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谢九川看着她愣愣地抬头,颤抖的手指拂过他胸膛上鲜红刺目的划痕,眼里瞬间溢满泪水:“这……这是我干的?”
谢九川抱着她不动,嘴角扯出一点笑容:“没关系,不是很痛。”
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谢九川看着都觉得心疼,他仍然是紧紧抱着虞欢:“虞欢,你得走出来,如果你一直深陷在其中,你最后的结局必然是毁灭——当然,人固有一死……”
虞欢抽噎着摇头:“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那就想想其他人,你的父母……你爸……算了,想想你妈,想想弟弟,想想你未来弟媳妇,你真的就要这么下去?实在不行你再想想我。”
虞欢抬头:“啊嘞?”
谢九川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鲜红的血迹渗透出来:“想想我,拜托。”
谢九川眨巴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虞欢:“……”
她突然觉得好想笑是怎么回事?谢九川做这种表情……像一只大型狗狗。
“噗嗤——”虞欢真的笑了出来。
见她笑了,谢九川也跟着笑,不得不感慨女人真是喜怒无常的生物,他掐了掐她的脸蛋:“想想我……想想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这么喜欢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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