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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自请缨,只想暂离京都是非地


虽然叶俊休息了挺长时间没有来上朝,可是大家却绝不敢轻视这位年轻的户部尚书大人,为啥?大家可忘不了这位才是真正的陛下面前的大红人,不然听听龙椅上的陛下打断了其他臣下的上书正在说啥——“叶爱卿,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吗?还站得住吗?要不要朕给你赐座”?
  叶俊心里骂街,暗道这荀羽如今是真的很狗,表面却一派淡定,面无表情,眉毛都没动一下地朗声答道:“陛下多虑了,臣无碍,就算站上一整天也扛得住,臣谢陛下的关爱,不用赐座”。
  荀羽道:“那就好,叶爱卿若身体不适可以直接跟朕说,千万别硬撑。那个谁,你可以继续了”。
  叶俊:“……”快闭嘴吧你。
  墨清逸:“……”当我面儿这是干嘛呢?
  众朝臣:“……”就离了个大谱。
  阶下被打断报奏的“那个谁”十分无语地想了想刚才说到哪了,眼睛狠狠扫了一眼叶俊的方向,才继续道:“……湖州府、禹洲府已经连续降雨一个月之久,不仅万亩良田被淹,夏收无望,更兼民舍倒塌十之八九,是以这两个州府的知府钱大人、明大人请求朝廷援助,两州府有百姓将近百万,民乃是国之根本,臣以为赈灾刻不容缓……”
  荀羽:“赈灾是应该赈灾,但是派谁去,朕还要再考虑一下。还有,咱国库总共也没多少银子,叶爱卿,咱户部最多可以挪出多少银子做赈灾款”?
  叶俊出班,躬身施礼答道:“今年新税还没开始收,越州府那边时有倭寇侵扰,不知哪天就要打起来,祁连将军申请增加军费开支一百万两;东北、西北苦寒,戍边将士已有三年未添棉衣、棉袄、棉靴、棉被,这一项粗略估计亦不少于一百万两;每月整个大渝所有皇亲国戚、大小官员的俸禄支出将近一百万两,一年下来就是一千两百万两;国库总不能搬空吧,至少要留下一百万两维持国家正常运转,谁又知道其他地方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意外发生?所以,臣以为,户部赈灾款最多只能挪出八十万两”。
  众臣:“……”户部尚书遇到事情永远先哭穷。
  荀羽:“……咱们大渝这么穷的吗?叶爱卿,你就不能再想想其他办法吗”?
  叶俊:“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怕各位大人不答应”。
  荀羽:“只要是好办法,朕看谁敢不答应?爱卿你只管说来听听”。
  叶俊:“既然国库空虚,那就只能以民养民,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简单来说就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遭灾的只是湖州府和禹州府两个,可咱们大渝有四十个州府,其他州府又没有遭灾,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去找他们募捐呢?一百两不嫌少,一万两不嫌多,溪流多了一样可以汇成大海。今日你遭了灾我支援了你,他日我遭了灾你自然也该礼尚往来,如此,就可缓解搬空国库的危机”。
  荀羽:“这方法好哇”!
  有其他官员奏曰:“若有个别知府大人借机盘剥百姓可如何是好?更有甚者,若是明明从百姓处募捐来一百两,他却只说募得五十两,叶大人如何能杜绝有官员在中间贪墨”。
  叶俊:“我亲自去赈灾,一路往南,我会途经中州府、利州府、乾州府、连州府,这四个州府的募捐我将亲自督办,其他州府陛下可颁下谕令,并派御史一人过去监督,广而告知望整个州府的百姓们周知,普通百姓按人头算,每人最多收取一文,每户不得超过五文,特困户免收;富户乡绅、朝廷官员也按人头算,每人最少一两,每户不得少于五两;至于各州知府大人及各位同僚,那就各凭良心了”。
  工部尚书陈琦出班道:“臣觉得叶大人的方法可行,臣附议”。
  刑部尚书卓福奎出班道:“臣也可以附议,但是某想问问叶俊大人,某捐多少算是有良心呢?叶大人自己不知打算捐多少?不如给满朝同僚们打个样儿”。
  叶俊明知卓尚书是要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但他既然敢提出来,倒也不怕得罪人,叶俊轻笑一声说道:“大人们确定都让我叶俊来打样吗”?
  荀羽:“叶爱卿,朕也挺好奇的,朕同意了,就你来打样吧”。
  叶俊严肃了面容朗声道:“是大家让我打样的,到时候别说我不厚道。众所周知,我家夫人在做生意、赚钱方面还是挺厉害的。我家是四口之家,加上下面所有伺候的人,总共二十四人(不止这个数,但是还有一部分下人卖身契并没有从沈家转过来),也就是说我不能少于二十四两,鉴于我对百姓的怜惜之心我在二十四后面加个零,变成二百四十两,又鉴于我对陛下千里马对伯乐的忠心和感激之心,我在此基础上再加个零,那就变成两千四百两,这也不是个整数儿,为了便于户部统计,我就直接凑个整,此次赈灾,我叶俊愿意捐出三千两”。
  整个朝堂陷入死寂,各家大人的面上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咱是对百姓没有怜惜之心呢?还是没有对陛下千里马对伯乐的忠心和感激之心呢?咱也都有啊,就是钱袋子要瘪了,仅此而已。

  龙椅上的荀羽乐了,在一片寂静里一锤定音道:“募捐一事朕就全权交给叶大人来办,京都内,十天完成。十五天后,叶大人携天子令为钦差大人,出发赈灾湖州府、禹州府。路遇贪官污吏有先斩后奏之权,这一点,望督察院下发谕令时注意言明”。
  ……
  有多少人要骂叶俊,叶俊也顾不上了,皇帝陛下谕令一出,整个京都都沸腾了,户部衙门大大小小十名官员,两个人一组,在户部衙门的大门口排开阵仗。
  五张长方桌,十把木椅,每个桌上都有一套笔墨纸砚,两人一组,一人记录,一人收银,每组后面都有一个一米见方的正方形木箱子,包着铁皮,这箱子是个密闭的,只在朝天空的一面挖了一个不大的洞口,此洞口的大小是仅容一个十两银锭子通过的大小,也是成年人无法往里伸手的一个大小。这些箱子叶俊用来专门装募捐来的银子。
  除了装银子的箱子,诸人身后还有一排排的竹筐,竹筐靠着户部衙门的墙,墙上写着一排大字:“收集旧衣,男女不限、大小不限、衣料不限、款式不限,能穿的都可以”。
  自家夫君的发起人,沈玉玏自然要起带头作用,用实际行动支持自家夫君。叶俊这边带领户部刚摆开阵势,沈玉玏带着家里的青栀、青叶、小孔、小樊就到了。
  沈玉玏没去叶俊那一组,直接去了苏康那一组,向自己身后的几人一挥手,几人抬着明晃晃一箱银子以及各式衣衫三箱子,都一一摆在苏康的长木方桌前,大大方方朗声说道:“叶俊叶尚书家,为灾民捐银三千两,各式衣衫三百件”。
  当着众人面儿,叶俊走过来冲着沈玉玏一抱拳,笑嘻嘻道:“有劳夫人了,多谢夫人支持为夫的官声”。
  众人见自家长官的夫人亲自来了,便都赶紧起身行礼,沈玉玏也都一一回礼。苏康行了礼,才笑着道:“嫂子真是大气,堪称京都官圈女眷之楷模,小弟叹服,小弟这就给您登记上”。沈玉玏对苏康笑着点头致谢。
  沈玉玏转身对叶俊道:“公事再忙也别忘记按时吃饭,你身体本来就才刚刚养好,午时你若还没到家,我让小孔给你送来”。叶俊点点头,道:“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沈玉玏走后,户部各官员还来不及羡慕自家尚书大人与其夫人之间的鹣鲽情深,就被相继过来捐钱、捐物的人群给淹没了。
  叶俊这里是忙得热火朝天,荀羽这里也不是完全清净,为啥?众所周知,一个钦差大人必定后面得跟着两个副钦差,三人之间那是互相监督的关系,怎么能让一人权利独大?此人若是个自私自利之人该如何制衡?是以,有人瞄上了副钦差之位。
  沐青雪对着荀羽施礼道:“陛下,您是相信叶俊的为人,臣也相信叶俊的为人,但是叶俊劳累一圈,万一回来再有那脑子不好使的人参奏叶俊贪墨之类的,他连个给自己作证的人都找不到,叶俊岂不是要冤死?所以臣跟去很有必要”。
  荀羽:“你是总督察,怎么能轻易离京这么久?你要是实在想找个人去监督叶俊,你在你们督察院随便派两人跟去就是了”。
  沐青雪:“陛下,都说了,不是去监督叶俊,是为了给叶俊作证,叶俊一开口就得罪这么多人,有人黑他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万一被派去的人不靠谱,临时倒戈,调炮往里打,就是陛下有心想回护叶俊,无凭无据也是难服众的”。
  荀羽挑眉看了沐青雪一眼,说道:“你一走这么久,你确定你的督察院出不了乱子?如果出了乱子,朕可是要罚的”。
  沐青雪毫不在意道:“要罚什么?陛下说来听听”。
  荀羽:“官职降级”!
  沐青雪只考虑了三秒不到就爽快道:“好,臣同意”。
  荀羽:“回去等消息吧,别在这里杵着,碍眼”。
  沐青雪一边施礼往外走一边悲愤地想:“叶俊杵着就是眼前花儿,我杵着就是碍眼?称呼叶俊就一口一个爱卿,称呼别的臣子要么是喊卿下,要么喊  那个谁,我嘞个去,偏心的明目张胆啊”!
  沐青雪一边往外走一边心里疯狂吐槽,吐槽太投入,以至于在拐角处差点与墨清逸相撞。
  按照朋友的朋友是朋友的定律来讲,在外人眼里,墨清逸与叶俊关系不一般,沐青雪与叶俊关系也算铁,那么这二人理所应当关系也该不差。然而,在叶俊这里,什么定律都不好使了,沐青雪心思单纯,又是个直男,他一想到京圈那些关于墨清逸和叶俊的传言,他就无法给墨清逸好脸色。在他心里,哪哪都好的叶俊完全被墨清逸给带累坏了名声。
  没错,换个人都得认为是叶俊带累坏了墨清逸的名声,然而,人人有偏爱,在沐青雪眼里,就是这个不知所谓、不懂避嫌、完全不解释的墨清逸生生毁了叶俊的清名。是以两人差点儿撞到,还没等墨清逸说些什么,沐青雪就对墨清逸甩了个白眼,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傲娇的当啥都没看见,绕开就走,只留给墨清逸一个不屑的背影。

  墨清逸抿了抿唇,无语地望了望天空,沐青雪为啥讨厌他,他心如明镜,就因为心如明镜,这种无法言说才更让他心内郁卒。他深呼吸几次,迅速调整好心情,大步走向皇帝此时所在的养心殿。
  墨清逸中规中矩地给荀羽行礼问安,荀羽抬眼看了一眼自家表哥,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虚,凝了凝神才道:“免礼,吉庆,给墨大人搬把椅子、上杯茶”。吉庆赶忙出去吩咐。
  荀羽道:“不知今天来的是墨大人还是朕的表哥”?当初老皇帝驾崩之时,荀羽远在凉州府,漓亲王一家多亏有墨清逸的回护,他自己能登基为帝,与墨清逸的鼎力支持也分不开。无论何时,荀羽总记着这份情谊,是以,无论他想做什么,终究不能不考虑墨清逸的想法。
  身为帝王,他的确有独断专行的权利,也可以只有考虑自身利益的行为,但他荀羽并不想做个真正的孤家寡人,至少现在还不想。
  墨清逸道:“是为公事。臣想来问问之前在京郊圈地的何玉生陛下想如何处置”?
  荀羽道:“沐青雪天天让人参他,他不是已经消停了吗”?
  墨清逸挑眉:“已经消停就完了”?
  荀羽想了想道:“毕竟他是婉贵人的父亲嘛,婉贵人多次哭求于朕,朕也不能完全不理不是?再说了,朕已经敲打过他了,你放心,他绝不敢再犯”。
  墨清逸皱着的眉慢慢舒展开,道:“陛下既然已经敲打过何玉生,臣自然是放心的。还有另外一件事臣想跟陛下说,关于叶俊去赈灾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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