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铜钱叮咚人恭敬穿州过府路路通

冲默来到了打烧饼的近前，在前面还排了三个人，一个中年男人，一个老妇人，一个小妇人，小妇人的个子不高。
  此处的烧饼作法，与别处有些不一样  ，一个平底煎锅，下面灶里放了木柴  燃烧着，不同的是上面的锅盖是平的，上面呢还反扣了一个锅，外面使泥呼了一层，里面也放上了木柴燃烧着。
  锅顶呢，系了一根铁链子挂到了屋粱上，锅近旁的链子上还插了一个木棒。
  度量烧饼熟了后，抬起木棒将上面的带火的锅盖挪到一旁的一个竖着的碌碡上，碌碡上有一个木墩子，用来暂时承接这个大锅盖。
  此时锅中的烧饼以经是烙的两面焦黄了。
  将锅中的十来个，如同鞋底子式样的锅饼铲了出来，中年男人要了四个，老妇人要了六个  ，就还剩一个了。
  将几个早就揉好的面剂子，一扯，手脚麻利的撒上芝麻，一一放到了锅中，用手一压，将带着火的锅盖压上盖好，上下的灶里添了几根木柴，让火旺一些。
  稍微等了一会，另一个锅里的烧饼也熟了，冲默要了四个烧饼，用草纸包裹了，递了过来，老板收了两文钱。
  来到了豆腐脑的摊子前，两碗满满的老豆腐早以经盛上来了，色淡黄，老汤上面撒了碎芫荽  ，每个碗里放了一个瓷的，带小碎花的调羹，桌子上有辣椒罐子，盐坛子，咸与辣，自己酌加。
  将四个裹了草纸的吊炉烧饼，放在了桌子上，烧饼上的酥油透过草纸，洇出来了一大块油色。
  冲默坐在了马扎上，先舀了一勺豆腐脑尝了一口，感觉略有一些寡淡，从辣椒罐里，盐坛里，都舀了一些放到了碗里  ，搅拌了一下  ，立刻碗里的辣椒油将豆腐脑都染成了红通通的了，此时再舀一口，豆腐脑的清，老汤的暖，辣椒的辣，芫荽的香，精盐的咸，都在口中爆发出来。
  正合自己的口味，赶紧拿来一个吊炉烧饼咬一口，压一压。
  入口酥脆焦香，内软分层，酥油香浓，芝麻的香味，各种的香味，层次分明。
  太酥脆了，不小心桌子上都掉了不少的渣子呢。
  吃了几口后，看冲锦只是在豆腐脑里加了一点点的盐，问道：小妹，你不加些辣椒吗，这样好吃多了呢。
  于是，冲锦也用调羹舀了一点点，加到了豆腐脑中，吃了口后  ，连连点头，说道：真的  ，这样好吃多了。
  冲锦吃了个烧饼，一碗豆腐脑，冲默则是三个烧饼，一碗豆腐脑，还又续了一碗的老汤  ，吃的饱饱的了。
  吃完饭，结了两碗豆腐脑钱，共一文钱。
  哎呀  ，这喜人的金钱购买力，钱是真顶用啊。
  这时见打火烧的摊子上，没有人排队了，在笸箩里存了一堆了，想，将来行路多有错过行宿处，此烧饼的味道，甚好，索性多买些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来到烧饼摊前，问道：老板，还有多少烧饼啊？让两个钱，我包圆了。
  老板一听  ，甚喜，过来到了笸箩旁，数了数后说：一共还有三十八个  ，共要十九文钱  ，客官全要的话，算你十八文好了。
  冲默听后，手一挥，说：行，我全要了，给我包起来吧。
  然后从袖袋里掏出一把钱来，数了十八文给了老板。
  老板收了钱后，立刻麻利的，拿来了一个大些的草纸来，将烧饼拾成堆，一裹，然后从身后树枝上挂着的，一捆细藤条上抽了一条  淡黄色的藤条，一捆一扎，双手抽了几下，大大的一捆烧饼上还给，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呢，褐色的草纸上扎了两道浅黄的索子，甚是显眼。
  两根手指勾着一提，就起来了  ，简直就是个艺术品一般。
  冲默将几十个吊炉烧饼提着来到了栓马的地方，放到了马身上的搭兜里，问了一下镇长的住处，牵着马，溜达了过去。
  一个稍微宽大些的大门口  ，用木板立了一面告示墙，上面贴的告示纸在风吹雨打下，有好多以经泛了黄褐色，字迹也好多不可辩了，仍旧任由那些缺角少页在上面，随风飘动，撕扯成了条绺。
  冲默将马交由冲锦牵着，自己进去问询下。
  进了院子，一颗桃树下，有一几一躺椅，几上放了茶壶茶碗，一大约六十余岁的，老头  躺在了躺椅上，持了尺长的旱烟锅子，正眯着眼  ，惬意的在抽烟，烟袋锅上的烟丝不时的明灭一下。
  冲默将手指在敞开的木板门上，轻轻的敲了几下，躺椅上的老者，将眼睛睁开了，将烟袋从嘴里拿了出来，问道：小伙子，有事吗？
  冲默赶忙趋前，略躬了腰，说道：请问  ，您是三陡镇的镇长大人么？
  老者轻轻的哼了一声道：是啊，有什么事就说吧。
  听他说是镇长，冲默的腰更躬了些了，略带恭敬的说道：镇长大人，我是想咨询一下，办理穿州过府的关凭是怎么办理的呢。
  老者眼皮也不抬的说：这个不属于我们镇上办理的，你去找别人办理去吧，说完就眯上了眼。

  冲默听说后从袖袋里掏了五枚铜钱出来，放到了茶几上。
  铜钱叮咚的声响使的老者半眯的眼，立刻睁开了，斜飘到了几上的五枚铜钱  ，半躺的身子，立马在躺椅上坐直了身子，咂摸着嘴，看着几上的铜钱，为难的说道：小后生啊，我们镇上真的不能办啊。
  冲默又从袖袋里拿出了五枚铜钱来，叮叮当当的放到了茶几上。
  说道，镇长大人，我也知道，只是我们年纪小，不知道到哪里了办理，需要啥手续吗，麻烦镇长大人  告诉我们一下罢了。
  老者看到又多了五枚铜钱，立刻说道：好说好说，后生啊  ，快快来坐下，我给你说一下，路引带着了吧？
  冲默说：带着呢，我去拿来给您过下目。
  冲默拿出了两份路引来，领着冲锦也进了院子，茶几上的铜钱以经被老者收起来了。
  镇长看了两份路引后说：后生啊，你幸好碰到了我是个心软的，你看你开出的路引上注明你们是淄南郡人士，我们这呢是般阳郡，按说啊，你要开通都过邑的关凭，需要回原籍开的呢，谁叫我心软来着呢，我就给你们开一个来到三陡镇的返货行走证明好了，这样的话，你们啊，就可以到我们的傅山县的县衙，直接开具关凭了。
  冲默听了喜道：哎呀，要镇长多待了干系，实在不好意思呢。
  说完，又从袖袋里拿了十个铜钱出来，叮叮当当的放到了，茶几上。
  然后说道：小辈请您买些烟丝抽吧，实在是不成敬意。
  镇长高兴的胡子都翘起来了，说道：你看你这个后生啊，凭多的礼节  ，好了，好了，县衙里户房的孙书办，是我的干亲，我给你再写个二指宽的条子，你持了直接去寻他，必给你办理的妥妥贴贴的。
  说完后，衣袖一扫茶几，十枚铜钱一声不响的，没了踪影，而茶具皆无碍也。
  冲默不禁暗呼一声，好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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