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江队，有发现！”陆子由在一旁叫喊着。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根粗麻绳，结合刚才周子昂所说，死者颈部有勒痕，而凶器又在被找到。
下午一点，法医鉴定结果出来。
周子昂拿着报告：“经过解剖，死者致死原因是被扼住脖子后用钝器击打头部造成颅内严重损伤，出现呼吸衰竭而死亡。”
“那致死最直接的是头部？”陆子由问道。
“是的，在检查尸/体的过程中，发现头部有一处两厘米左右的伤口。”
紧接着司小晚把电脑上的内容投放到投影幕布上：“死者王兆辉，男，31岁，银海市人，生前为新天地夜总会经理。”
“新天地？”陆子由问道。
“新天地是顾氏集团顾耀庆所开，早在2015年正式启动，进入新天地需要人脸识别，也就是只有vip会员才能进，像一些平头百姓，怕是靠近也会被保安轰走，表面看上去是人们寻/欢/作/乐场所，实则私下是交易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林翊依靠在桌边，环抱着手臂说道。
听他说完，陆子由投过目光：“你怎么知道？”
“之前调查过！”
江舟年心里嘀咕着：“看样子，这个初来乍到的林翊的确不像表面那样，或许真的是小看他了。”
“那我们怎么才能进入到这个夜总会，也不能亮出证件来搜查吧，这样岂不是太打草惊蛇了？”陆子由说道。
江舟年表情严肃：“当然不能，不过，办法还是有的！”
几人被他这么一说，脑袋更是转不过来，不过下一秒，江舟年从桌子上拿了手机便从办公室出去。
又过了几分钟之后回来：“晚上，你和…你跟我去新天地！”江舟年指了陆子由和林翊。
随后又对司小晚说道：“你留家，等着指纹比对结果出来。”
晚上八点，新天地。
整座楼共四层，外墙壁为黑色大理石，牌匾悬挂高处，安保人员身穿黑色定制西装。
门旁则是林翊口中所说人脸识别系统。
三人刚靠近，便被保安拦住：“请识别！”
话语极短，不浪费任何口舌，通过即放。
“怎么办，江队？”陆子由在一旁小声说道。
江舟年整理了下衣服，随后站在机器前，只听‘叮’的一声，屏幕上显示已通过的字样，门旁保安也让了路：“里边请!”
陆子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先紧跟着进去，但下一刻就凑近了些问道：“江队，这……”
江舟年似乎不想回答，随便岔开了个话题：“找地方先坐，看看这里的环境，和注意进出的人。”
新天地二层为包厢，三层为棋牌室，四层为休息区域，只有一楼看上去人多交杂。
舞池中央，身着暴露的女子热歌辣舞，扭动腰肢，晃动臀/部，时不时的还有一些肥头大耳的中年油腻男人伸手往那些女生的胸/口处塞着不知道有多少张的百元钞票。
空气里已经弥漫着酒精和烟草的气味，加上声音大到极致的音乐和鼓点，每一下都像是给林翊的心脏出种锤一拳，心跳频率也似乎变了另一种节奏。
“你们先坐，我去转转！”江舟年随后去吧台点了一些酒水让酒保送到位置上，自己又来一瓶度数较高的洋酒。
喝了几口，他朝着楼上走去。
二楼包厢一共有六个，其中一个在最里面，装璜也比其余几个高大上一些，透过门缝，可以看见一些被灌酒的女人。
三楼棋牌室，桌子上摆放的筹码小到几十万，大到上千万。
一个秃头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坐在中间，抽着雪茄，随手推出百万筹码，然后吐出一口烟打在怀中那个女人的脸上。
江舟年从侧梯想去往四楼，没想到这又是一道防线，而且把守人员多了一倍。
“你是谁！”
听见这个声音，江舟年咽了下口水，随后装出一副醉酒的样子：“老沈啊，你怎么在这？我找你半天了。”
那个男人推搡着：“我不是什么老沈。”
“你…你不是老沈，你是谁？你就是！”
那男人有些不耐烦，随即喊了两个人过来：“他喝醉了，给他抬出去。”
“是！”
被抬走的过程中，江舟年也不忘一直喊着老沈，老沈，来掩盖自己显些暴露。
半天不曾看见江舟年的身影，陆子由和林翊有些着急，刚想着去找找，便看见他被人拖出去的样子。
两个人跟着出去，见江舟年还在地上趴着。
“江…你怎么在这？”林翊问道。
“老…老沈，是你啊，可算找到你了。”
听见这句话，俩人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便也来个双簧演出戏给门旁那两位看。
离开新天地，见安全，江舟年才恢复正常。
坐在车后座说道：“这个新天地，赌博、卖/淫占了齐全，还有就是四楼！一般人进不去，你们发现什么了吗？”
林翊说道：“刚才从酒保那里打探出来，新天地原先的经理已经于一周前离职，也就是死者王兆辉。”
“什么原因？”
“说是家里有事，便仓促离职。”
“也就是说，从新天地辞职短短五天的时间之后便被杀/害？”陆子由说道。
回警局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司小晚垫着胳膊侧脸趴在办公桌上，听见声音，下意识的从桌子上起身，揉了揉已经发红的眼睛：“江队，你们回来了啊。”紧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a4纸：“这是指纹比对结果，那根麻绳上的指纹，一个是王兆辉本人的，另一个是叫赵赫。”
“赵赫？”
“与王兆辉同年进入新天地工作，负责整个夜总会的安保工作。”
“行，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看看是留在局里还是回家休息一下。”
“我家离的远，这也快亮天了，我在局里随便睡一会儿就行”司小晚说道。
“行，我今个得回家了，换个衣服洗个澡，有事及时打电话”江舟年嘱咐道。
正值夏季，加上银海市近几日处于高温，江舟年从警局出来闻了闻自己已经有些发馊的衣服，汗水裹在衣服上的难闻味道，让他有些不舒服。
空气中也仿佛凝固一般，已经开始不流通，车里的温度甚至比室外还要高上几度，打开车门的一瞬间，热气扑面而来，坐在驾驶位上明显感觉到屁/股下犹如着火般，他来回倚蹭了一下，才开车离开。
还好，警队离他的住处不算太远，二十几分钟的路程便到了。
回到家的那一刻，他两只脚互相帮衬着脱了鞋，走到茶几上拿起空调的遥控器快速摁了几下，凉风不一会儿从挡风板重窜出打在身上，那一刻，舒服极了。
身上那件黑色的短袖已经被他随意脱下扔在沙发的一角，紧接着裤子、袜子。
从浴室出来，江舟年下身围着白色的浴巾，腹肌明显，脖子上搭着一条短款毛巾擦拭着头发上顺着脖颈上流下来的水。
智能门锁突然发出滴滴几声之后，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人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口与江舟年四目相对。
“江…江队？”
“林翊？你是怎么进来的？”江舟年有些不解。
“这是我租的房子，房东给的密码。”林翊说道：“江队，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的房子啊。”话音刚落，江舟年便想起让陆子由出租房子事情，但是却没想到房客竟是面前这位。
林翊站在门口那块地摊上，双腿并立站直，像是一个正在被军训的人。
江舟年见他站的板正“进来吧，拖鞋在你旁边的鞋柜里。”
“好。”林翊道。
“这里一共两间卧室，你住左边那间，厨房可以用，想做什么做什么，但是不可以带别人回来过夜。”
“江…江队，这个你大可放心，不会的，我在银海没朋友！”林翊笑嘻说道。
江舟年瞄了他一眼“床单被罩新换的，进去看看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林翊坐在床上颠了几下：“真舒服哈，真软！”
“没什么事，早点休息吧”江舟年把本来倚靠在门框上的身子抬起。
“江队。”
“怎么？”
“我还以为你看见是我会不让我住在这里呢。”
江舟年清了下嗓子：“你付我房租，我让你住这里，天经地义。”
次日一早，刑侦队。
江舟年往桌子上扔了三小袋用塑料袋打包好的早餐：“先把包子吃了，再干活！”
这句话像是以命令的口吻。
队员在他的眼里就是一群没有长大的孩子，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而他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却把自己扮成一个很老成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司小晚从外回来，小声在江舟年耳边嘀咕道：“赵赫来自首了！”
“自首？”话音还没落下，他整个身子已经从座椅上起来，朝着审讯室走去。
透过窗子，看见赵赫正坐在审讯椅上，双手交叉在一起，低着头。
·
“姓名！”司小晚问道。
“你们不是都知道嘛。”赵赫半眯着眼睛，声音沙哑的说道。
江舟年用钢笔敲了几下桌子“姓名！”
“赵赫”
“王兆辉你可认识？”
“认识！”赵赫逐渐抬起头，挡在眼前的那缕头发也被他用手指拨到一旁，眉毛上大概一指长的疤斜穿到左眼上方也显露了出来：“我告诉你们，我不仅认识他，我还杀了他！是我！”
声音有气无力，但每一个字的语调又在刻意上扬。
江舟年与司小晚对视一眼，继续道：“为什么杀他？”
赵赫冷笑一声：“他该死！谁让他多管闲事！”
“注意你的言辞。”江舟年再一次用钢笔重敲了几下手中的钢笔：“他管什么事了？”
“我收回扣被他发现，他就要把这件事告诉老板，我当时求他，拼命地求他，他还要告诉，你说他不该死谁该死！”
“就为了这个你就要杀人？”
“他不死我就得死，这件事要是让老板知道我没有活路的。”赵赫耸着肩，两只眼睛左右转动，表情很惊恐的说道。
“你老板是谁？”江舟年问道。
“顾……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赵赫突然用双手使劲揉搓头发，并且脸上也被他抓伤，全身开始颤抖，抽搐“我不想死啊…啊~”话音刚落便倒在桌板上口吐白沫。
全身都在用力挣扎了一下，突然像是某个弦断了一样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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