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封锁现场到全部撤离，差不多四个小时，从新天地出来已经是凌晨了。
江舟年坐在车里，指腹摁/揉了几下太阳穴，微闭着眼睛：“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回去有的审了！”
林翊从口袋找出一个蓝色瓶罐的递给江舟年：“试试这个。”
“什么？”
“清凉油！”
“不了，这玩意劲太冲，我怕到时候像安上了马达一样。”江舟年疯狂摇头。
车子开到半路，前面的车突然挺住导致江舟年的车子也猛踩刹车，否则今晚又要和交警队碰个面了。
原本坐在后座的陆子由也被这猛地刹车，导致额头撞击到了窗框上，那细微鼾声也没在刹时没了声音。
“怎么，到地方了？”陆子由一脸懵的问道。
“还没，快到了。”林翊侧过头：“你睡着了啊？难怪这半天没有动静。”
陆子由一个哈欠回答了所有问题，“今天真是太困了。”
“把这个案子破了就好了。”江舟年从外套口袋翻出一个口香糖背着身扔到后座：“提点精气神。”
说实在的，这口香糖还没有林翊那个清凉油让人清醒的快，这无非就是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罢了。
凌晨一时，警局灯火通明，从外透过每扇窗子都能看见屋里走动的人影。
一楼大厅的走廊过道里，被那些从新天地带回的未成年人占了一大部分而警员也在快马加鞭的联系家长来接走。
闲聊几句的功夫就看年局长在前，付东以及一些警员跟在后面，态度严肃，看不见任何笑脸的往楼上走。
“这把局长都惊动了？”陆子由问道。
“难不成你当局长是摆设啊，这次行动又是命案又是捣毁制/毒窝点的，当然要过来。”江舟年说。
趁着不注意，付东从队伍里溜岀来，几步走到江舟年的面前，拍了一下他的后脖子“你这小子赶紧上楼做汇报，还等局长下来请你啊。”
江舟年：“我…我这…”
“别我我我了。”付东拽着江舟年到一边，小声说道：“这个节骨眼上你不还好好表现，你要等到七老八十再往上升啊我这也马上退休了，我可不想从外调过来的人接我的班啊。”
江舟年嬉皮笑脸几句：“我知道，放心，您老的衣钵我来接着。”
“那还不滚楼上去。”话音刚落，就连同陆子由一起说道：“还有你，赶紧去！真让人操心。”
付东已经过了五十岁，其实早几年，上头有意想把他往省里调一调，但是他委婉地拒绝了，认为在市局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其实也是想要看着江舟年一些，让这孩子办事牢靠些再走，没想到这时间竟然快到了退休，而江舟年也算出色，三十刚出头就是刑侦支队的副队长了，也算没有让付东白费心思。
·
会议室的圆桌前做满了人，局长双手扶在桌子上，眉头紧皱，见付东和江舟年进来，这才开口说道：“你俩上前面坐。”
五分钟左右后，切入正题。
“这次的联合行动中，可以说是有了很大的进展，但这些违法分子通过娱乐场所掩人耳目，实则进行黄/赌/毒交易，这也是我们工作的一大疏忽！新天地娱乐会所在众目睽睽之下，至今已非法盈利四年之久，这是藐视法律，藐视人民警察，这种行为要从根本杜绝，把这种萌芽扼杀在摇篮里！”局长说道：“接下来听付队长进行工作部署。”
“这个工作还是由江队完成吧，这次行动他是指挥，对案件也是比较熟悉，我们其余人听从配合就好了。”付东把江舟年叫起来：“你来吧！”
“好，那就江队长来进行工作汇报以及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局长说道。
“这次行动分为两部分，其一就是新天地四楼出现的命案，死者为男士，死因法医正在做进一步的解剖，不出明天下午就会有结果，第二是聚众吸/毒，违法制/毒这件事，一组去审制/毒人员，把制/毒过程记录详细一点，还有就是背后的组织者!”江舟年把手中的册子放到桌子上，“这是名单。”
“是！”
江舟年继续说道：“子由和二组去审今天从楼上跑出来的那几位女人，还是一样的，过程记得详细一些。”
“是！”
“小晚去缉毒大队帮助高队破解电脑程序，这也是高队特意要求的。”江舟年打趣道：“毕竟咱们刑侦队的技术人才。”
司小晚说道：“好，开完会我就过去。”
“最后，我和林翊去审那个新天地主要管事的。”江舟年转过头询问局长，“大致的工作就是这些，局长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没有，散会！”
局长见人走的差不多之后，把江舟年和付东叫住，抛开刚才那般严肃的样子，嘴角上扬：“小江这几年可真是进步不少啊，刚才的工作部署简直细致，而且调理清晰。”
付东笑道：“是啊，我们舟年可是他们那一批里进步最快而且最用功的了。”
“你啊你啊，老付，还是那么护/犊/子。”局长玩笑道。
江舟年听着这两个领导当面这么夸自己，脸上的确有些挂不住，心里不禁在想快速逃离这里。
下一秒，局长看着站在原地不出声的江舟年，说道：“小江也去忙吧。”
“好。”江舟年听见这句话真是感到欣喜，心里已经开始无数次上演跪地磕头的戏码了：“谢谢老天，谢谢！”
·
凌晨三点，审讯室。
“叫什么名字？”江舟年问道。
“唐曼。”
“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唐曼摇摇头，一副挑衅的嘴脸，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有什么罪，我要见我的律师！”
“不知道？”江舟年把营业执照拍到唐曼面前：“上面写的法人是你吧？就凭你非法盈利和经营就够叛你的了！”
“上面法人的确写的是唐曼，但是叫唐曼多了，就一定是我吗？工商局备案里可以随便查，新天地的法人是不是我，而且说我非法盈利和经营，前者，我没有收到任何来自新天地账户上的打款，后者，我不认！”唐曼态度坚硬，语调高涨。
唐曼当然知道自己这么说的道理，这新天地的老板已经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难不成把死/人从棺材里薅出来去接受牢狱之灾吗，而且这点或许也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对策，即使顾耀庆没死，也会有别的办法。
见从唐曼的嘴里实在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事，江舟年和林翊只好先从审讯室出来研究一下。
看着两人离开，唐曼提着的那口气才得以大方的呼出去，胸口处的起伏从慢到快最后已经乱了节拍，手指甲上的红色指甲油也被抠的失去了原有的样子。
“你怎么看？”江舟年说道。
“这件事他们事先一定早就计划好了，谁冲锋，谁打后阵，谁做小兵，谁当首领，这盘棋注定有一个人要用生命付出代价，但是顾耀庆突然死亡打破了一切应有的计划，那就把这个死去的人推出去挡灾吧！”林翊说道。
江舟年说道：“也就是说，顾耀庆精心布置的一盘局，快到完胜的时候，突然有人突然出将了他一局！”
“对，就是这个意思。”林翊在说话的功夫已经画好了一盘象棋，他指着用红笔圈出的那个将：“这局原本已经定了谁赢谁输，但是突然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所有，随后这盘棋的走向开始往一个方向偏，直至赢！”
江舟年眼睛突然一亮：“那就是说，顾耀庆的死是因为阻碍了谁，所以才会被害！”
“可以这么说！”
“对，一定是这样的，之前我还是在怀疑他的死一定与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有关系，但到今天我才坚定的相信，他一定是被人害了！”江舟年突然笑了一声：“谢谢了！”
他之前一定也不想到，但是因果关系却又联系不上，但是林翊通过一盘棋的走向打破了这其中的关系。
林翊透过门上的玻璃朝里望去：“她怎么办？继续审？”
“再审也是一样的结果，她定不会交代背后主使的，先拘留着吧。”江舟年说道。
而另一边，陆子由询问的那几个女人也陷入了崩溃。
“啊啊啊啊~杀人了！杀人了！”
“人不是我杀的！”
“啊啊啊啊啊啊~”
这样类似的话已经重复不知道有多少遍，这快一个小时竟然一个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到最后审讯记录上最多也就多写几个啊字。
从审讯室出来，陆子由用小手指抠了抠耳朵，随后又抓了下头发，嘀咕道：“这江队，偏偏让我来审这几个女人，我怎么就不能和你一起去审其他人，我也是正规警校毕业，体能、侦查什么都还不错。”balabala说了一堆。
“你嘀咕什么呢？”江舟年问道。
“哎呀，还不是那个江…”陆子由扭过身子看着那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紧忙把快要说出的名字咽了回去，疯狂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虽然嘴上抱怨，但陆子由确实打心眼里的佩服江舟年，年纪轻轻能力就已经非常厉害了，想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就听过这风云人物的传奇，怎敢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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