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嘟嘟嘟——
晚上，江舟年的手机不停发出响声，一茬接着一茬，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从浴室出来的江舟年还未及时擦干湿漉的头发，人就坐在床上翻看着手机了，原来是群里新加进来一个人，看着每个人不知道是真情实感还是虚心假意的问候就足以让他在下一秒把手机扔在一边。
江舟年这个人说来也奇怪，最烦的就是那些不熟的人莫名其妙的关心和问候。
头发吹干再次卧回床上的时候，微信里弹出一个好友申请，这也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不过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颤。
“好久不见。”消息在申请通过的下一秒就发过来。
江舟年看见这个消息时，手在键盘上顿了一下，但是还是回了句“好久不见。”
“明天见一面吧！”
“嗯。”江舟年回的很爽快，没有半分的犹豫。
合上手机后，江舟年并没有想些有的没的，但是他却很期待明天的见面。
·
清晨，雨就开始淅沥沥的下着，整片天空都像是罩着一块黑色幕布。
从家里出去到地下停车场不到五分钟，就让林翊感觉到凉意，迫使他把外套又重新掖了掖，“今天这么冷啊。”
“有句话不是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嘛。”
从停车场出去，江舟年便把雨刷器打开，否则这雨下的急再加上道上车多，很容易出事故，对于他这个除了工作时，任何时间都要保护自己的惜命鬼，特别害怕这样的事情。
“江队，你当初为什么相当警察啊？”林翊问道。
“喜欢。”江舟年转话道：“你呢？”
“我也是！”
林翊最近改变真的大，会时不时的寻找话题，也许是两个人待在一个空间内，说话可以避免一些尴尬吧。
不一会儿，车子停靠警局大门外，江舟年说道：“你先上去吧，我还有事。”
“嗯。”
林翊看着江舟年开的车，一个转弯便直冲了出去，心想这车速有点像脚踩油箱的感觉。
约好的见面地点是一家高档会所。
“你好，先生，这里是会员制度的，非会员要提前预约。”保安拦住江舟年的去路。
正在周旋时，江舟年的背后传来一个男声，“这是我约的客人。”
果然，保安认识这个人，马上露出笑脸，“顾先生，里边请。”
江舟年也在下一秒回过头，看着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和那张有点妖孽的长相，没错，是他，虽然时隔多年不见，但他依然还是老样子。
“别站在这了，里面请吧。”顾北微笑道。
这个会所唯一的好处就是墙壁在装修时采用隔音最好的装潢材料，所以这里也成为了一些商务谈判的场所。
包厢内，江舟年和顾北面对面坐着，两人互盯着对方，迟迟没有开口说话，或许在重新录入一下对方的长相吧，以免大脑系统出错。
“你还是老样子，跟高中时候一样。”顾北率先打破这僵局，手也在茶具上鼓弄着，隔了一会儿，一杯茶放在江舟年的面前，“尝尝，上好的普洱。”
江舟年哪里会品这些东西，在他那里觉得所有茶都是一个味道，更不懂什么品种、产地和工艺。
“你今天找我是因为顾总经理和你说的事吧。”江舟年很直接的说道。
顾北笑笑，“我大哥的确跟我提了一嘴，不过，我除了这件事，我更想的是见见你这个许久未见的朋友。”
“朋友？”江舟年轻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把我当朋友，真的不容易。”
“你在我这，一直是朋友，好朋友！”顾北回答着。
江舟年听见这句话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么客套倒是和以前不一样，有什么事就说吧，相比这样我更习惯之前的你。”
顾北没有继续接江舟年的话，说道：“听说你在市刑侦队工作啊，没想到你真的实现了当警/察的这个梦想。”
“我是一直按照这条路走，可你呢，当初不也是想当警/察嘛。”江舟年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顾北，有种在审讯犯人的样子。
“不提了，都过去了。”顾北倒吸一口气。
江舟年摆弄着手指，突然抬眸看了一眼顾北，意味深长的说道：“庞生，这个人你熟吗？”
顾北听见这个问题，很明显表情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的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如果我说不熟你还会再继续问吗？”
“可是，没有如果不是吗，这个人你是了解的。”江舟年轻哼了一声，“其实你知道我那天去找你的意图，而今天你主动约我出来也是是想试探，对吧？”
“哈哈哈哈——”顾北突然笑出了声音，“果然你一点都没有变，说话做事总是很很直接，没有半分拐弯的余地。”
“我倒是觉得这样很好，如果一直拐弯抹角的说话，事情总是没有结果的。”江舟年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杯茶向前挪动了一下，最后落在顾北的面前，“希望我们下次见面还会像今天这样说笑。”
“会的。”
“顾二少爷，您继续品茶，我就不打扰了。”
顾北此时的心里犹如一团火焰在燃烧，牙齿也稍微咬紧，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说了句，“慢走。”
江舟年的确从见面开始，说话就针锋相对，似乎就在警告他，也许是夹杂着一些当初顾北不告而别的怒火吧。
见江舟年走后，顾北把身上的西装外套扣子也解开了，右手紧握茶杯，似乎要捏碎一样。
从会所出来，顾北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北哥，怎么样？”
“没事，不是那个记者的事。”
这也是让顾北没有想到的，以为是刘思的事情才来找他，最开始还有些担忧，最后听见庞生这个名字的时候，才逐渐松了口气。
郝五在一旁说道：“本想着如果这个警察要是知道那个记者的事情，我就……”
顾北斜眼瞪了一眼郝五，淡淡地说道：“你们任何一个都不许动他！更不许去找他的麻烦！”
郝五听见顾北这么说，确实有点发懵，平常顾北就像个活阎/王一样，哪有什么慈悲之心，今天这也不知道怎么了，但是他清楚一点的就是，从顾北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没有反悔的余地，所以他自然不敢动江舟年一根手指。
·
“乔姐，今天北哥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乔宁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手里晃动着酒杯。
“警/察。”
乔宁手顿了一下，“警/察？”
“是，一个姓江的警/察。”郝五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
“北哥对这个姓江的警/察很不一样，他不让我们对他下手。”
乔宁微皱眉头，语调放慢的复述了一遍，“不让？在他顾北的眼里，能让他保护的人屈指可数，所以他说别动你们最好安分一点，否则以他的脾气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嗯，我知道了乔姐。”
“对了，那个女人呢，他还去找她吗？”
“就那几次，您也知道北哥的性格，对谁能有那么长时间的新鲜感，不过就是玩玩而已。”郝五说的有些急，似乎在替顾北解释，不过在下一刻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紧忙说道：“不过，北哥他对乔姐你就不一样了，而且那些怎么能跟你相比呢。”
乔宁轻笑一下，“你也别拍马屁了，我们两个的事情是几句话都说不清楚的，好了，你去忙吧。”
“好嘞，姐，您有事就招呼我。”
“嗯。”
·
回家的路上，林翊问道：“江队，你今天上午干什么去了，是有什么案子吗？”
“没有，私事。”
“哦。对了，西城派出所的所长现在在银海下面的一个县城生活，夫妻俩靠卖鱼为生。”
“明天我们去看看。”
“嗯，好。”
“对了，我今天上午不在那时候，周子昂有来过吗？”江舟年问道。
林翊摇摇头：“没有。”
“看样子他那边也没什么线索。”江舟年在等红灯的时候，嘀咕道：“刘思是主抓社会口的新闻记者，在南岭大学的时间报道后，她也就死了，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我在查看之前卷宗的时候，对一起案子很有印象，与刘思案极为相似。是在17年的时候，当时笔录上记载着死者面相狰狞，皮肤多处淤青，牙齿缺失，而刘思也是缺了一颗门牙，而门牙在缺失的时候会影响发音，说话的时候气流都要从体内经上下牙齿之间冲出口外，而且前牙的舌面、切缘又是发音时舌位变化的重要标志，如果牙齿缺失了，舌就失去了定位标志，气流经过的路线中少了一道控制的关口，发音就不准确。”林翊说道。
“你的意思是，刘思是一名记者，而死时又被凶手硬生生的拔了她的牙齿，是不想让她多说话，或者是说错话的一种惩罚？”
“对，凶手在有预谋杀害一个人的时候，往往都是什么事惹怒了对方，而作案手段又会与事情有密切联系，所以我猜测，是与她的那篇报道有关，从而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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