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斜月山庄（三十九）

　　澹台家族辅之，有四分之一的功劳。
所以，云章帝是不会真正迁怒于阿塔娜的，除非……
除非，阿塔娜做出动摇国本，颠覆云顶国的事情。否则，云章帝是不会真正出手的。
“陛下，您这个问题太深奥，奴才才疏学浅，回答不上来。”赤铁忐忑不安地回到道。
云章帝听了，噗呲一笑，用手指着赤铁道：“你呀，你呀！这偌大的皇城内，要属最狡猾的人，非你莫属！”
深宫大院内，上至贵人们，下至奴才们，他们都知道要生存下去必须明哲保身。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否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一个人倒下了，还会有另外一个补上的。
这深宫大院内，最不缺的就是人，不论是美人还是仆人，都会源源不断地往宫内补给。
赤铁听完，赶紧跪下磕头认错，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罢了，罢了，你就起来吧！孤，跟你开个玩笑而已！难道，孤就这么可怕，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要了你的命不成吗？”
确实如此，只不过云章帝是帝王，他没有感觉到而已。
“多谢陛下！”
赤铁慢慢地起身，此时此刻他的后背里衣已经全湿透了。
伴君如伴虎！
自从苍穹山一役后，赤铁发现云章帝变了很多。
说得直白一点，那就是阴晴不定！
或许，当人真正地经历生死，当死亡真的临近之时，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包括一个人的性格和行为在内。
这要放在以前，云章帝是绝对不可能派人监视阿塔娜的。
阿塔娜是云章帝的正妻，他心中真正意义上的妻子。
至于其他的妃子，或为情势所迫所取；或为先帝的赐婚；或为笼络朝中大臣，不得已而取。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
“赤铁，你觉得军师有丞相之才吗？”云章帝不经意间问了一句。
赤铁一听，他又慌了！
今日，云章帝是怎么了，怎么字字句句的话语都是会要人命的。
回答了，不入云章帝的耳是死；不回答，那就是抗旨不尊，那也是死。
条条道路都是死，赤铁，他今日是犯了太岁了吗？
“陛下，您可是折煞了老奴，老奴可不敢妄言朝政。”赤铁急道，他已经找不出更好的言语来回答了。
看着眼前的这句老狐狸，云章帝若有所思地道：“孤知道你是宫中的老人，也知道你的顾虑！但孤在高位，孤身边的所有人对孤将的话都是有所图，或趋炎附势，或左右逢源，或阿谀奉承，没有一个人胆敢对孤说一句真心话。当然，这也人也包括你在内。”
听了云章帝的话，赤铁更加胆战心惊了，他怕他今日脖子上的项上人头就要搬家了。
大臣，私会深宫女眷，又是正宫的娘娘。
虽不是人伦上的事情，但这也是不能容忍的。
云章帝咽不下这口气，他又不能把气直接撒在阿塔娜的身上，那这个出气筒只能由赤铁来做了。
赤铁想着，云章帝下一句话该不会是让赤铁脑袋搬家了吧？
然而，出乎赤铁的意料，云章帝笑道：“这样，孤给你一样东西，以后你跟孤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发自你的真心！否则，你将天诛地灭，世世代代不得转世成人，只能为牛马！”
赤铁不知云章帝是何意，他呆呆地望着云章帝。
云章帝从怀中掏出一块免死金牌递给了赤铁，道：“这东西，能让你开口吧！”
赤铁赶紧伸手接过，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道：“老奴多谢陛下！老奴，何德何能，能获陛下的此物，实在是太过于贵重了！”
虽然，赤铁不知道云章帝为何会把免死金牌给他。
但赤铁知道，此物，他必须接。
赤铁，自小跟在云章帝身边一起长大，他深知云章帝此举肯定另有深意。
有这免死金牌在手，不管赤铁是用它来保自己，还是保他人。
危急时刻，它真的能救命！
“说吧，孤听着呢！”
“是，陛下！奴才才疏学浅，如果有说错的话，还请陛下莫怪！”
云章帝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句句给自己留了后路。
“老奴觉得军师虽才，但他的才只限于军师作战方面。至于朝堂上的学问，那可是一山另有一山高。以军师之才，未必能够胜任。老奴最笨，无法用更多的言语诉说，就拿御膳房打比喻。御膳房里的厨师可多了，各司其职。有专攻烹煮的；有专攻油炸的；有专攻糕点的等等，他们各司其职，做好自己手头上的活儿。如果缺了谁，那就会有所错乱，手忙脚乱。如果那糕点师傅去做烹煮的活，可能会依葫芦画瓢，但做出来的味道可能都入不了贵人的口，更别提陛下的口了。古人云：术业有专攻，老奴认为这句话很有道理。”赤铁是瞧着云章帝的表情说的。
赤铁深知云章帝也是无意封军师为丞相，要是有意，云章帝早就封了，何必等到今日！
云章帝登记之初，他就封了一部分的心腹在各个重要的职位。
现在，军师又与皇后阿塔娜紧密联系，那云章帝是更加不可能会封军师为丞相的。
试想想，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与后宫的正宫娘娘紧密联系，密谋，他们想干什么，能干什么！
历朝历代，给出的答案已经够清楚了！
“嗯！赤铁，你跟着孤看了几年的书，算是没有白读，说的有几分道理。”
“奴才惭愧，奴才肚子里的几滴墨水，怎敢和陛下相提并论呢！真是折煞老奴了，折煞老奴了！”
“谦虚了，谦虚了！赤铁，你在孤的心中，那情分可是不一样的。你年纪和孤相仿，自幼和孤一起长大。除去这君臣的情谊外，孤视你为自家的亲人一般。先帝的子嗣众多，孤的母亲地位低下，根本没有人真正地正眼瞧过孤一眼。自古，帝王都是孤独的。有你在身旁，孤觉得不再是孤家寡人。真的，孤说的是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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