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受辱
当夜,猫咪正缩着身体睡着,司瑶采药回来,放下满满的背篓,蹑手蹑脚的到了猫咪身边。
猫咪眯着眼睛,但身体已紧张的随时准备弓起身子攻击。
司瑶冰凉的双手轻手轻脚的碰了碰猫咪的额头,又挨了挨自己的额头。
窸窸窣窣的走动起来,不知道在做什么,一道亮光点破了屋内的黑暗,温暖的火盆在床边燃起,猫咪赶紧闭上眼。
天气正凉,暖和的火盆烤的室内暖暖的,司瑶脱下夜露浸湿的鞋袜衣服,在火盆前烤了起来。
火盆的光打在司瑶的脸上,司瑶托着腮看着火光发呆,有一丝温润的美。
猫咪觉得自己怕不是疯了,才会这样想司瑶,背过身子睡觉,手掌的小肉垫因为刚才靠近火盆而暖洋洋的,忍不住舒展开了身子。
烤完衣服的司瑶把火盆微微离开一些床脚,避免起火,又轻声离开,回了自己房间。
关门的瞬间,猫咪睁开眼转了过来,眼中一丝警惕,三分若有所思。
家里就一个火盆,给了这边,司瑶那屋就没有了。
想了想终是转过了身子,身上被司瑶所伤还没有好,怎么会担心她呢。
那厢,司瑶把自己裹得像个小粽子,心里惦记着看到的那株灵草。
许是身体没有恢复,天大亮时猫咪才醒,堂屋的桌上放着野菜汤和玉米面馒头,昨夜采的草药已经被晒在院子里,屋里却没有人。
原本准备好冷脸面对司瑶的猫咪,心下还微微有些失落。
惦记着灵草的司瑶早早地来到了灵草所在的地方,走过层层荆棘,终是采到了这棵五品灵草,虽是低阶,却也是司瑶见到的第一株灵草,司瑶满心的喜悦,刚想离开,就听到一个女声。
“那我的肚子怎么办?”
声音不大,因说话的人过于愤怒而听的真切,司瑶本想悄悄离去,可没想到听到另一个男声说。
“什么人?”
吓得司瑶待在原地不敢动。
一只鸟儿伴随着说话声惊的飞到了远方的树上。
司瑶缓缓蹲身在荆棘丛中,如今不想听也得听了。
先前的女生低声哭泣起来。
“现在好了,那个毒妇走了,可舒至也没说娶我,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这铁定是瞒不住的啊。”
司瑶眉毛挑了挑,她听到的是舒至还是叔侄?司瑶摸了摸下巴。
是你们不让我走的啊,可不是我八卦。
男生的语气柔和而暧昧起来。
“扶情,别急,七日之内,你必定是丹阳派掌门夫人。”
得,他们口中的毒妇就是自己,恶毒舒至居然要被戴绿帽子,司瑶的表情有些期待起来,丝毫不记得自己也给舒至“戴过”绿帽子。
两人又是小声嘀嘀咕咕你侬我侬了许久,终是等的腿都麻了,两个人才离开。
司瑶拖着扎着荆棘的腿一步一挪的回家,心里一通的骂骂咧咧,要不是原主这么多年丝毫没有灵力,刚才也不用吓得躲起来。
真的气人,原主吃了那么多的丹药,可就是丝毫不长灵力。
而且也不长胸。
到家时,堂屋的桌上放了几个玉米面饼,司瑶好奇的隔着门看了看床上的猫,猫丝毫未动,撅着个屁股对着司瑶趴在床上装睡。
可猫的身旁那件刘长老给的衣服明显穿过的样子。
地上和院子都洒扫过,晒着的药材翻过面,走的时候水缸的水用了一半,现在也满了。
荆棘刺在路上已经拔了,好在裤子厚,伤的并不深,吃过饭,司瑶收拾了药材准备去市集,临走看了眼床上的猫,交代了句。
“我去市集,卖完药就回来。”
刚出门,又退了回来,正好对上化人形的裸男猫,猫男吓得抱紧被子,司瑶一眼看到了腹肌,上次没看错,确实诱人。
在场的被子实在扫兴。
“我就说一声,谢谢你做家务。”
说罢走了,猫男刚刚缓一口气,放下些被角,司瑶的小脑袋又从门侧探了出来。
猫男紧张的将被子裹住自己。
“还有,身材不错!”
说罢小脑袋又收了回去。
留下猫男愣了些许时间,拉起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谁知道以为早已离去的司瑶又探了个脑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猫男从散乱的头发上看了看司瑶,抿了抿嘴。
“萧栋希。”
司瑶伸出一只手,比了个大拇指。
“好名字,身材也真的好。”
说罢又收回了小脑袋。
留下萧栋希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回司瑶是真的去市集了。
从村子到市集一般大家坐牛车,可司瑶没有钱,只能背着背篓走着去,要赶在天黑前回来。
还好这条路丹阳派修整过,平坦好走。要说丹阳派也确实做了不少好事,建桥修路,办学施药。
走在平坦的大路上,司瑶与有荣焉。
到了市集,司瑶也并不着急,左看看右看看,估摸着背篓里草药的价格。
镇上的市集并不大,一条街道,两旁的商人有支着移动摊子的,也有席地而坐的,但物品很是齐全。前半条街道左右都是平民百姓,锅碗瓢盆,豆花炊饼,深处的半条街道就是道友了,法器丹药,灵草香花。
大约是常年来的约定俗成,人族和妖族分散两边,各不干扰。
第一次来的司瑶假装淡定的看着各式商品,泛着绿光的狼妖牙齿,会舞蹈的灵草,张开大嘴吐出来一只小仓鼠的狗,甚至还有血灵灵的断臂,司瑶不敢靠近。
选了一处空地,摆开了药材和采摘的山货蘑菇,要是卖的好,卖的钱能吃几天的了。
也不太会叫卖,坐在当地有些呆。
“这棵灵草多少钱?”
发呆时听到问询声,司瑶笑着抬起头,热切的回答。
“一两银子。”
抬头时,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睛。
司瑶想了想并没想起来这是谁,可对方穿了丹阳派的弟子服。
“诶呦,这不是我们丹阳派的掌门夫人吗?哦,是前掌门夫人了。”
四周议论声纷纷。
司瑶感受得到来者不善,抬手从对方手上夺过自己的灵草,这可是自己采的第一株灵草,都被他掐的有些蔫了。
并不在意身旁的议论声,小心的把灵草捋平。
对方显然不打算放过司瑶。
“我买了。”
“不卖。”
“凭什么不卖?”
司瑶抬起头,看着对方的眼睛,温和的笑着问到。
“这柱灵草虽等级不高,却有很好的止血作用,常用来做治疗外伤的丹药。你穿了丹阳派法修初级弟子服,应该用不到这样的灵草。”
“我确实用不到,我买来踩着玩儿的。”
司瑶不解。
“为什么?”
男子盯着司瑶的眼睛,神色从戏谑慢慢凝成寒霜。
“为什么?因为你拿过的东西只配采着玩儿。因为你爹不收我们这些寒门学子,我哥哥考了整整三年也进不了丹阳派,最后一次,当场举报了个富家子弟拿着答案作弊,那个富家子弟还是考上了,我哥哥呢?永世不得录用。去年,哥哥跳崖了,找到的时候尸体碎成了三块。我娘知道后哭瞎了眼睛。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寒门弟子被测灵石选中,一步一步考到丹阳派有多不容易。还好啊,现在有舒掌门,我们寒门弟子才有条活路!”
身旁的人族道友很多也是没考上丹阳派的,不乏想到了自己经历,愤愤不平起来。
出生已经很不公平了,考试公平是最大的公平,可是司瑶父亲这些得道者,却连这样的公平都剥夺了。
令人不齿。
对面有个妖修听到丹阳派初级弟子的话,拍案起身。
“你们人修只是不收穷人,我们妖修呢?自从司掌门在位,一而再再而三的减少妖修录取名额,你们录取十个,我们才录取三个。不论家事,进考场就要变回原型,安排都挤在一个房间浇水沐浴,换上丹阳派提供的衣服。何其侮辱。我考的时候,拿到的衣服薄的透风,我愣是穿着考了三天三夜!”
说罢,妖修眼泪流了起来。
众多妖修也自觉可怜,他们世代奋斗了多年,才换来了人妖平等,可因为有这么一个掌门,修真界逐渐开始歧视起了妖修。
“你们以为进了丹阳派就好了嘛,”一个女声在人群中响起,穿的是丹阳派内门弟子服,“我师妹活泼开朗,突然有一天司瑶叫了去,就再也没回来,说是下山了。怎么可能突然就下山了呢?而今日,司瑶扎的就是我送给师妹的发带!”
众人看向司瑶,司瑶只觉得脑子痛,她想不起来这个师妹,发带不过是随手拿来的。
一只手伸向了她手里的灵草,她本能的握紧,拉扯之间对方被推倒了。
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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