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得月楼的宝藏
五代十国是中国历史上皇权不断更替、战乱极为频繁的年代之一,百姓流离失所,生活苦不堪言。
在唐武帝时,全国还有近500万户人口,然而到宋初时,全国就仅剩200万户了,锐减的数字背后隐藏着无数人间惨案。
秦易来到这个战乱的时代,可以说算是一个不幸。但能够来到南唐这个国家,却是一个不幸中的万幸。
因为不比北方连年征战,南唐国已经历经三代皇帝,有了近三十年国祚。
虽然南唐偶尔也会遭遇战乱,但境内还算繁荣安定,可以说是这个时期安全系数最高的国度了。
走在去往得月楼的路上,秦易东瞅瞅,西望望,浑像个好奇宝宝,满脸都是疑惑和探索之色。
秦易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自己之所以穿越,多半是自己给吸血鬼老板做设计方案的时候,过劳猝死了,然后灵魂嫁接到了这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秦易的身上。
他刚才拿着铜镜看了看,发现原主秦易这张脸的样貌和自己十七岁时一模一样,一样的英俊潇洒和朝气蓬勃,和秦琦那头猪简直不像是一个祖宗。
他趁着一旁的方不同不注意,又伸手拨开衣袍向下掏了掏,确认过还是上一世的庞然大物,这才放下了心。
虽然来到异国他乡有着沉重的抽离感,但秦易很快就放平了心态:“上一世活得太过潦草,除了打工就没好好体会人生。”
“既然这一世确定是来到了南唐,我也无法回去。那么,我一定要过得精彩!”
“从此刻起,我,就是唐国的秦易!”
原主的记忆已经完全融入了秦易的脑海,秦易的性格虽然与原主迥然不同,但他并不担心自己会暴露。
因为,原主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
母亲生了秦易后难产去世,父亲去年暴病而亡,如今这个世上与秦易有联系的,就是秦老太爷和身旁那个背后背着一柄五尺大刀的世叔方不同。
而这两位又没有经常陪在秦易身边,对秦易的了解并不深。
哦,值得一提的是,原主还有一桩婚约。不过,即使是原主,对于那个结婚对象也太多没有了解,只知道那是个洪州布商的女儿。
这样一来,能够察觉到他秦易已然换了一个人的人物,根本就不存在了。
“方叔?”秦易忽然喊道。
“易哥儿,有什么事?”方不同快走两步靠近秦易。
从秦府出来后,方不同就一言不发,在秦易的印象里,他确实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方叔,你为什么非要我拿这得月楼啊?”秦易有些不解。
方不同知道秦易是被陷害的这一点,并不难猜。因为之前秦曲父子就经常给秦易使绊子,让秦易吃过不少苦头。
只是方不同这个从不过问秦家生意的武夫,为什么会坚持让秦易拿到得月楼?
方不同抬起头:“这是秦直兄临终前对我的遗嘱。他说无论秦家家破人亡还是你将来妻离子散,其他的都可以丢,唯一不能让你丢弃的,就是得月楼。”
秦易听得一愣,父亲这话,是为何意?
得月楼甚至比妻和子还要重要吗?
难不成,这得月楼里隐藏着宝藏,可以供自己东山再起?
秦易心中不禁一喜,上辈子为了一个“钱”字累死累活,这辈子要是能继承大笔财富当个富家子弟哥儿,平日里调戏调戏丫鬟小姐的,可不美滴很?
刚才,秦易还特意看了看街上来来往往的大姑娘和小媳妇,他发现这江南女子气质温婉,有好颜色的不在少数,甚至有几个比他那个便宜嫂嫂媚儿还要漂亮。
倘若能娶个三妻四妾的回家,绝对不枉此生了!
前世的秦易一直将季羡林大师的“我这辈子没什么愿望,就希望能多日几个女人”奉为人生信条,只是他一直没搞到钱,也没谈好一场恋爱。
如今重来一回,来到江南这美人之乡,他秦易岂有不左拥右抱、倚红伴翠之理?
只是,想致富,得先修路;想泡妞,得先暴富。
秦易看着手中得月楼的地契,一时间心潮澎湃:“宝藏啊宝藏,我来了!”
……
得月楼坐落于金陵城南,因为其有五层、十数丈之高,身处酒楼第五层时可伸手而得月,因此被命名为“得月楼”。
秦家本有春风、飞花、香雪、得月这四座酒楼,应着风、花、雪、月四字。虽然这四座酒楼听名字有种青楼的味道,但它经营的却是实打实的餐饮和住宿生意。
来到得月楼前,看着眼前的五层大楼,秦易顿时就被震惊了。
得月楼毗邻金陵的明珠——玄武湖,其楼高十数丈,比起周边建筑可真算是高耸入云了。
楼上横着一只大匾,上书“近水楼台”;左右各有一条镶金的字,右边是“空余后湖月”,左边是“波上对江州”。
立在楼阁前,所看到的就是两个字——气派!
秦易有些难以置信,结结巴巴道:“方、方叔,这座酒楼,真的是我的?”
整整五层大楼啊!
秦易擦了擦眼睛,犹是感觉身处梦中。
怪不得那秦琦死活不舍得把得月楼给自己,原来这得月楼竟有这般气象!
方不同微微笑道:“易哥儿,地契就在你怀里,这楼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秦易咽了口唾沫,四座酒楼中,得月楼排名第四,排名第四的得月楼都有这等气象,那其他三座酒楼又该如何?
“好家伙,我还想着父亲会给我留下什么宝藏,合着这得月楼本身就是最大的宝藏!”秦易可以肯定,如果把这大楼卖了,那么一辈子吃喝不愁绝对稳了!
似乎察觉到秦易的想法,方不同沉声说道:“易哥儿,别忘了你父亲的遗言。”
无论秦家家破人亡还是将来妻离子散,其他的都可以丢,唯一不能丢弃的,就是得月楼。
想起方不同之前的话,秦易恍然从发财梦中惊醒,其实理智一想,他也没有那个来快钱的主意了。
有了这得月楼做生意,才能长长久久的赚钱。卖了得月楼,那是涸泽而渔的蠢笨想法。
“方叔,我们进去吧。”秦易搓了搓手,跃跃欲试。
“嗯。”
秦易欢欣雀跃地踏入得月楼,大感未来可期。
只是他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僵硬在脸上,下一个便蹙起了眉。
只因得月楼中很是萧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湿气,轻轻一嗅就能感受到少许霉味;桌椅板凳凌乱地摆放着,磨损得很是厉害。
客人更是一个没有,而且秦易都进来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见到小二和掌柜的身影。
楼中的情形和楼外简直形成了割裂式的对比,这得月楼仿佛是被白蚁蛀空了的擎天大树,正应了那八个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人都去哪里了?”秦易面色难看地问道,“方叔,这得月楼的生意,难道已经不做了?”
方不同也拧着眉:“秦家的生意我从未过问,得月楼我也是许久之前才来过一次,那时候的得月楼并非如此,生意极好。”
“那现在是怎么一回事?”秦易难以理解,“怪不得我二叔交出得月楼时那般洒脱,我还以为他是笃定我不会做生意,原来他早有算计!”
“只能喊人来问了。”方不同同样面色不悦,他气沉丹田,骤然大喊道,“有没有人啊?来客人了!”
方不同的声音响彻楼阁,过了会儿,侧门处响起回应:“来了来了,客人稍安勿躁,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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